“宝贝儿,你只记得脱裤子啊,衣服都烂了,还舍不得扔?”他调笑。
“唔……嗯,你帮我……”
在身体相贴的蹭动与亲吻间,很快就再度勃起,粗硬的性器毫无滞涩地没入紧窒湿滑的穴口,一寸一寸地往里挺进。
呼吸陡然变得粗重,李文嘉闭上眼睛,用力地呼吸着鼻端气息,而后将唇舌凑上,一点一点地啄吻舔吮,仿佛那是需要细细品尝的无上美味。
柏舟抚摸着他茂密乌黑的头发,因为对方近乎沉迷的痴态而完全无法自持,那忘我专注的样子一点色情的意味都没有,然而却偏偏让他觉得疯了一样,简直淫乱到了妖异的地步。
肿胀着开始勃动,顶端也沁出汁液,李文嘉略微顿了一下,张开红润双唇,将他整个含进口中,慢慢地深入进咽喉,而后缓缓退出,在他顶端反复地吮吸,直到浓稠液体喷薄而出,他吞咽着,随着一股股的射出,喉结缓慢地滑动。
下肢隐秘地交叠了,性器插到至深处,李文嘉扬起脖颈急促地喘了一声,感觉得到对方的小腹紧紧贴上了他腿根,毛发摩擦骚刮着他敏感的耻骨。
身体被顶得蹭出栏杆,面孔被几滴雨水打湿,柏舟将他拉回来,他顺势扶住他的臂膀,挺起胸膛,清凉的水滴从面庞和脖颈滑落,身体也变得潮湿。
柏舟凑上前亲吻,李文嘉张开唇回应,又将湿掉了的胸腹贴上去,要在他暖融的白衬衣上蹭干。
李文嘉回忆几秒,说道:“不是春天睡觉,而是睡着了做春梦。”
柏舟的笑意愈发浓厚,亲吻了他的嘴唇,轻声道:“想要做还需要在梦里?”
“……唔,不是。”
“会唱么?”
李文嘉笑了一下,脸颊泛出了红晕,他微垂了眼睛,陶醉在心中的旋律里,低声道:“我五音不全。”
绿芜墙绕青苔院,中庭日淡芭蕉卷。蝴蝶上阶飞,烘帘自在垂。玉钩双语燕,宝甃杨花转。几处簸钱声,绿窗春睡轻……
曼陀铃的音色是悦耳清脆的,因为长时间不用加上潮湿空气的浸淫,变得有些暗哑发涩。
他重新爬上廊台椅靠,盘起赤足,认真地调音。
乐器都是相通的,虽然没有学过曼陀铃,但是到了手上也不是完全不懂。
门口传来不合时宜的轻叩声:“少爷。”
李文嘉顿时止住笑声,只是腹部肌肉细细抽搐着,脸孔也笑出绯红色泽,是个难以忍耐的模样。
“午餐约过乔先生,时间差不多了。”门口人恭敬地提醒。
手指和发梢溅到了水滴,浅紫色的丝缎衬得面孔愈发白皙分明,他像果实一样剔透莹白而饱满,琉璃般的眼珠子闪着温润的华彩。
那种色泽的眼睛,与所见过的所有人都有着微妙的不同,而这一点不同 ,或许正是无法调配出的、是世上仅有的这双眼睛才有的色彩。
柏舟觉得,他从少年模样成长到了此时此刻,这是要美得成精了。像是下一刻,就会散在这飘渺的雨雾里,再也寻不见。
他蜷起膝盖登上廊台的椅靠,趴在乌木栏杆上,一边喝着凉透的茶,一边无声地欣赏烟气朦胧的雨幕和竹林,远远的,看见了走在小路上的柏舟。
他笑着朝他招招手,“柏舟。”
长柄的黑色雨伞收拢了靠在室外的廊柱下,水滴蜿蜒成细细的一道流淌。
用精致陶瓷茶具装着的茉莉花茶飘出袅袅热气,冰凉剔透的碎冰上铺着薄薄的绿叶,滚满了一颗颗水灵饱满的鲜荔枝。
李文嘉赤脚走在灯芯草织就的叠席上,拉开了和室内的所有隔扇,带着泥土植被芬芳的微风梭梭穿过外面的一片葱郁竹林,温柔地吹拂进来。
他独自在一个蒲团上坐下,喝茶吃荔枝,坐着吃了一会儿,又向后躺倒,翻滚到榻榻米上吃了两颗,感受着微风和丝缎衣物的柔腻触感,他体味出了一种极致的柔情,舒适地眯起眼睛,甜蜜地左摇右摆。
李文嘉说:“你跟我来吧。”
玛丽安于是跟着他走到就近的一间和室。
拉开一道隔扇,李文嘉自动脱掉拖鞋,踩进了室内,伸手去接她那一大盆荔枝。
他洗去了旅途的一身疲惫,神清气爽地独自在庭院溜达,随后遇上了一名印象中名叫玛丽安的女佣。
玛丽安捧着一大盆冰镇荔枝正往着主宅的方向走,遇到他时微微一笑。
李文嘉也点了点头,目光追随着她,随后又迟疑地叫住了她:“玛丽……玛丽安?”
临近黄昏的时候,两人坐在佛塔里,望金乌西沉。火焰般的晚霞一直燃烧到了天边,空气中开始升腾起淡淡的水汽,霞霭层叠缠绕,朦胧得诗意,明晰得壮阔。
李文嘉忽的想起了那个要问的问题——
“如果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的话,可不可以呢,你的家人会反对吗?”
闷热潮湿的环境中,凉爽的空调和利落的丝绸织物不可或缺,卧室的湿度和温度都调得非常适宜。
竹帘错落地掩着朝外的那一面玻璃门墙,透进一些幽幽的属于夜间的暗蓝色光线。墙上悬着名家的油画和一把呈黑的dsr微声狙击枪,几件衣物凌乱地挂在床边的藤椅上。
淅淅沥沥的雨声里,李文嘉蜷在他怀里酣睡,呼吸安稳带着丝丝的香甜。
…………
……
前途无量、意气风发的年纪,他英俊多金且不缺青年男人蓬勃热血的劲头,魄力和手腕都有,年纪轻轻就已拥有了绝大部分人一辈子都挣不来的东西。
柏舟看着他的样子,笑了一下:“这不算什么,只是一些私人收藏。真正要用到的武器库不是这个样子。”
李文嘉没有说话,也没有去挑,目光微动,扫过那一排排的枪支。
像是一层一层地剥开了外壳,他终于在真正意义上摸索到了他的世界。
“这一排是手枪,1955年产的柯尔特巨蟒左轮、勃朗宁m1911a1、马努汉系列、伯莱塔92,这一排比较新,sti、px storm、57式系列、斯芬克斯……”
“……”
“其他的都是狙击枪和冲锋枪,不用看了。”
车在主楼停下,纷纷有佣人前来帮忙。
等周围都没什么人的时候……
“你爸妈也住在这里吗?我要去拜访一下吗?啊——”
“你想玩吗?”
可能每个雄性对于机械枪支之类的东西都会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兴趣,基因中就有着追崇强大与力量的因子,他被引出了难得的亢奋与强烈的好奇。
柏舟看了他一眼,片刻之后说:“跟我来。”
李文嘉缩了缩脚趾头,低头看了一眼,踢掉一些泥泞和杂草,接过胶鞋套上了。
“那是什么?”
“哪个?”
因为知道难得,所以即便已经洗过澡换上了干净舒适的绸缎褂子,他还是趿拉着拖鞋摇着扇子跑进了丛林,踩了一脚的青草和稀泥。
李文嘉循着一股马粪味儿走,拐了几个弯,看见了一个马厩,负责管理马厩的是个棕色皮肤的年轻人,冲他笑了笑,还招了招手。
李文嘉站在十几米开外的距离,也冲着他笑,望着那几匹高大强健的汗血宝马,犹豫了一下,走近了。
“……也没有想得特别具体,之前是想等找到你之后再一起研究的。”
“那么,明天和你一起去蒲甘逛逛?缅甸的历史古城,应该是比较有意思。”
“好啊。”
原木地板沁出湿意,雨季的仰光几乎时时刻刻在下雨,雨水顺着搭成塔尖状的茅草屋顶延绵滴落,不远处芭蕉树叶被水浇灌得油绿青葱,一丛又一丛艳丽妖娆的花朵开得蓬勃茂盛。
“我父母不住在这里,所以你不需要有什么负担。”
李文嘉静静吃着饭,听闻他这话之后,忽的有了一个问题想要问他,可问题到了嘴边,却又发现太迷糊了,都还没有把它想清楚。东拉西扯了一会儿,就彻底忘记了想问什么。
柏家在仰光有一处经年的小公馆,是祖父那辈就建造遗留下来的。
房子是颇有古韵的和式风格,不过细节上却粗犷,夹杂着当地多原木的古朴土着风情,所有建筑加起来的占地面积并不大,大的是延伸而出的植被。
同属于公馆的上百公顷土地,蓬勃生长成了一个雨林,有潺潺的溪流、茂密的竹林、属于热带的奇花异草,以及掩在巨大芭蕉叶后精致的亭台楼阁。
在淫浪动听的呻吟中,两人结合到极致,一时都没有动作,只唇舌交缠着亲吻。
缓慢地感受着肉体不受控制的收缩蠕动与那坚硬炽热的勃动,一点点地体会彼此交融,只差骨血相通,再也没有了更近一步的距离。
干干净净地洗了一个澡,两人在主屋旁侧延展的廊台吃午饭。
连嘴角溢出的一些都舔舐干净之后,他抬起身体,发出极致餮足到染上细弱哭腔的长吟。
“坐上来。”
李文嘉解开下身长裤,而后是贴身的已经被淫液洇湿的内裤,光裸着下身靠近他,将一双匀称修长的腿分开缠上了他的腰,又勾住他颈项。
极力平稳下来略带沙哑的声音,“这两天的所有行程都推掉,乔先生那里,事后我会亲自上门。”
纤长秀致的手指按压揉弄着他胯间,李文嘉按下他皮带上的锁扣,面颊带着忍耐过后的春色与浅笑,俯身舔吻他,粉色舌尖勾着他的拉链,而后细白的牙齿咬住了轻轻往下拉。
津液润湿了金属拉扣,离开时牵扯出一道细细的银丝,李文嘉扯开他的内裤,带着腥膻气味的暗红色阳茎终于挣脱束缚,火热地脉动着蹭在他的面颊。
亲吻了片刻,在要缓缓加快的激烈交欢之前,他呻吟了一声,完全地抱住了他,在他耳边轻声道:“去里面,关上门。”
保持着插入的姿势,柏舟托着他的臀将他抱起了。
李文嘉的衣裳遮着后背,长长地将臀部也遮住了,他搂着他,脑袋歪在他的肩头,仿佛是在青天白日的室外非常害羞,所以抱得很用力,将前方赤裸潮湿的肉体紧紧贴着对方,不透缝隙。
手指从衣襟探入,一边接吻,一边爱抚着他的乳首。
李文嘉松开手,曼陀铃在椅靠上倾倒下去。
展开身体接受着对方的侵占,衣物已经凌乱散开,从胸口至下身的赤裸部位贴合上他的肉体,只两条光裸修长的腿毫无遮挡,被以色情的方式分开,一双修直有力浮出了筋脉的手扣住他大腿嫩肉,滚烫的温度沁进皮肤,让他渗出了汗。
他是真的五音不全,唱的词几乎是念出来的,生涩而古怪,然而唱着原本曲风就古怪的调子,反倒是七饶八绕地准了不少,别有一番怪异的情调。
唱完之后,他口里被喂了一颗剥好的荔枝。
柏舟微笑道:“意境不对,现在不是春天了,哪来的春睡。”
断断续续的音一个两个地蹦出来,有些古怪,但渐渐连贯了,却也别有风情。
柏舟走到他身边,“这弹的是什么?”
“菩萨蛮。”
李文嘉在微微潮湿的木地板上走了两步,随后眼睛睁大了一些,是看见了墙角摆放着的一把装饰用的曼陀铃。
蹲下身拨了两个音,能够发出悦耳的响声。
“我给你弹一个曲子吧。”
柏舟穿着白色衬衫,袖子挽到手肘,坐下来挑捡了盆中剩下的几颗荔枝吃,他一边剥荔枝,一边笑笑地望着文嘉在水汽浓重的廊台上懒散发呆的模样。
他像一只瞌睡的动物,在下雨天里抻着筋骨,茫茫然地神游天外。
随后转过身面对了他。
他边吃边睡边翻滚,是个见不得人的傻缺模样,弄得一头柔顺乌发成了自然卷,衣裳也七零八落不成体统。
最后睡眼迷蒙地爬了起来,端着茶杯打着哈欠走到面朝竹林的廊台。
细雨飘拂,竹叶青葱,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延伸进竹林,隐没在一片泛出绿意的苍茫雨雾中。
玛丽安把荔枝递给他。
李文嘉说:“谢谢。”
玛丽安忽的笑了:“先生,我再去给您泡点茉莉花茶吧。”
玛丽安显然是诧异于这位不熟的客人居然能喊出自己的名字来,于是驻足了。
“柏舟在睡觉。”他指指荔枝,“他睡觉不吃这个。”
“……”玛丽安纠结了。
话没有说完,就随着一声口哨被对方抱起来扛进了屋子。
李文嘉被他碰到了腰上的痒痒肉,顿时整个声音都变了调,又笑又叫,挣扎着与他闹成了一团。
隔着一层精致的雕花太极门,两人在和室的叠席上毫无章法地乱斗,亲吻打闹撕咬尖叫,李文嘉抓起一个蒲团往他身上砸,目标没有砸中,反被擒住了双手,完全被压在了对方身下。他被挑起了笑的神经,疯了一样狂笑,一边笑一边挣扎着往前爬,爬了一段被拉回来,继续往前,又被拉了回来,单薄的衬衣在拉扯间“嘶啦”一声,从领口一路裂开到腰上,柏舟揽住他的肩膀,炽热的双唇印在他裸露的肩头,辗转着吮吸亲吻,在上面留下了鲜红印记,像一捧白雪上落下了一朵红梅。
柏舟笑了一下,望着他:“只要你愿意,就没有什么不可能。”
长途的游玩是件累人的事情,在蒲甘的两天里,两人休息都只是单纯的休息。而柏舟体力比他好太多,夜晚的精力与欲望让他有些失眠。
回仰光的第一天,李文嘉精力旺盛了,柏舟则是不管白天黑夜倒头就睡了过去。
他抱着那一团柔软,手掌覆着带有体温的细腻丝缎,是一种极致的舒适感受。
次日一早,两人就登上了飞机,于下午到达蒲甘。
那地方不似仰光多雨,云层较厚,运气好的话,能看到相当壮美令人震撼的晚霞。佛塔和佛寺是这座城市的标志,坐着哒哒的马车在小路上穿梭,能看到卖艺的长颈族人和大批的虔诚佛教徒。
更何况,家族也在退出,不再牵扯阴郁暴戾的帮派事宜了。
如今主营着规模庞大的制药集团,是东南亚最大的药品供应商,所研发产出的麻醉药品几乎垄断整个行业,而他所念的也是名校化学工程系,将来的职业甚至可能是从事医药开发的研究员。
当下的生活那样平安而精彩,他享受和把握,不会去遥想未来。
柏舟将一把特别定制的银色bull放到了他手里,“它和你一样漂亮。”
小巧而冰冷,明明是武器,却有一种能让人联想到女人唇膏金属管套质感的奇怪感觉。
他没有接,碰了一下之后就还给了他。抿了抿唇,沉静了一会儿,开口说:“柏舟,无论什么时候……你都要照顾好自己呀。”
“……”
“嗯?挑一把。”
“……”这个地下室,堪称是一间武器库。
在一间布置完善,却显然久不住人的纯当地建筑风格小楼里,他用指纹锁打开了通往地下室的门。
“都是还没有装子弹的真货。”
随着他平静的嗓音,李文嘉走完最后一级阶梯,看见了这间地下室的全貌。
“那个。”
“那个?”
“就是那个啊!”
在棕色皮肤年轻人的引导下,他试探着摸了一下那匹看起来最矫健凶猛英俊的大黑马。
与年轻人道了别,他又摇着蒲扇慢悠悠沿着鹅卵石铺成的小路走,随后便看见了一片十分开阔的场地,场地尽头是一排的枪靶子。
柏舟不知什么时候找到了他,将一双过膝的胶鞋递到他面前,“这地方蛇虫鼠蚁多,你穿一双木屐就敢踩到草地里,勇气可嘉。”
去蒲甘的路程较远,加之上午那一场折腾所带来的不适感,当天下午被安排着要多休息。
两人只是在较近的街区逛了逛,但因为下雨,实在是有种无处可躲的憋闷感,最后还是早早就回去了。
本以为没完没了的雨,却在黄昏时分停了一阵子。
“文嘉。”
“嗯?”
“来的时候有没有计划好行程,想去哪里玩?”
雨季的道路有些泥泞,吉普车在竹林里蜿蜒小道上前行。
“我们是进森林了吗?”李文嘉望着车窗外问。
柏舟笑了笑:“这儿早前都是田。竹林植被看上去长得没有章法,实际上都是后来特地栽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