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性之所至第1页_隐殊 - 一曲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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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性之所至(第1页)

而小不点就没那么认真了,他并不师承公明,年纪尚小,又没什么可顾虑的,只是坐在桌边随意地涂涂画画,嘴里哼着意义不明的小调,椅子太高够不着地,小短腿就悬在空中悠荡着晃啊晃的。

这个午后很美好,蛙叫蝉鸣,清幽荷香,微风和煦。我看着他们,觉得人生完满也不过如此。

到底有什么可争可抢的呢?皇宫之中能有如此宁静一隅,实属难得,偏生有人来打扰,来人尖着一副嗓子,是宫里的嬷嬷。远远地叫道,“九皇子殿下,老生来给您上课。”

一个更小的小不点站在道路那头,由小皇子牵着手,一脸懵懂地看着负手而立于另一端的我。

“这是我十三弟,我额娘带着,”小皇子介绍说,“他的母妃,也就是萱贵人,五年前难产死掉了。我额娘待他视如己出,嘱咐我要像亲兄弟一样。”

又低头对他弟弟说,“叫先生。”

我自己都没读过怎么考你……

“啊对,太傅让我问你,前几天他布置的作读感完成得如何了?”我真为自己的灵机一动鼓掌叫好。

“我要去画画了,前两天公明画师让我作的观荷图还没画完呢,他今天要检查,交不了可就完蛋了。”小皇子小脸一变,说着就要跳下去往外走。又回头对我道,“先生要不要一起来,顺便还可以为我的画题个词?”

不知他们会不会跟我一样,对着同一轮月亮思我。

不知师父会不会又扶着大树,吟诗作对,才情满怀,对着明月,对影成三人。

清夜无尘,月色如银。酒斟时、须满十分。浮名浮利,虚苦劳神。叹隙中驹,石中火,梦中身。

这几天诸事不顺,事事烦心,他们说话我也没趣。事情没有进展,愁上心来,不免多喝了几杯。直到看什么都重影,才反应过来没把握好度,喝多了。

这好像还是第一次,我一向知道自己的限度在哪里。

“大人最近忙于政务,疏忽了你。跟我说说,最近干嘛呢?”赵大人把手搭在我肩上,醉眼迷蒙。

我转移话题道,“昨儿个给你的医书读了么?”

“嗯。”旁边一直站着的小太监递上一本书来,他将它放在桌子上,“不过有几个地方我不太明白。”

我看那书,在我这里本就有些年头了,被他翻过一夜更加陈旧。解答了他的几个问题,还是有些难以置信道,“一个晚上,你都看完了?”

——自然不会有。那家伙挤破脑袋也挤不上那堵墙的边边角角,怎么可能,可笑。

若是异人阁没有,街上的乞丐没有,宫中没有,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她还在玦城。某处我尚未涉及的地方。

晚上赵大人请几位老友小酌,我也照例陪酒。天色渐晚,几位大人陆续告辞,等到最后一位酒庄顾老板也醉醺醺地被扶回去,就剩我和赵大人二人了。

他还补充道,“要叫皇姑姑看见你,当下把你打昏了带回去。”

一直一言不发默默站在身后的小太监突然插嘴道,“是啊是啊,听说长公主用少女的血泡澡,保持肌肤的光滑可弹,让头发乌黑发亮,还用新生羊羔的……”

我们同时回头去撇他一眼,小太监讪讪地住了嘴。

“您请吩咐。”

他安然进入梦乡,而我兢兢业业恪尽职守,事到如今才算是派上了用场。嬷嬷不敢打扰皇子美梦,索性讲给她唯一的听众我听,热情不减讲得唾沫横飞。她又是个需要极高的互动性来调动气氛的人,我一边囫囵吞枣不求甚解的一股脑地悉数往上记,一边不住地点头为了缓解尴尬而啧啧感叹,“原来如此”“言之有理”“没想到啊没想到”“哇还能这样”……

嬷嬷终于肯中断休息一下,我身心俱疲。靠在那儿按着睛明穴,小家伙撑着脑袋笑笑地看着我,“怎么样,是不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先生?”

“嬷嬷你务必讲慢点,仔细点,先生想必是第一次接触这些,不太适应。”

我笑笑,“行医者之于人体构造,就如占星者之于浩瀚星尘,鲁班之于木纹石理,伯乐之于马,庖丁之于牛。殿下怎会说我没见过人体?再者交合乃万物灵性之本能,自然之道,无可厚非。孕育优秀的后代重要性不言自明,对帝王之家更是如此,这本身就是一门学问,殿下要好好学习。”

小皇子一脸“你就装吧”的鄙夷神情,我假装没看见。

我恭敬道,“太傅大人命我来侍读。”

嬷嬷从鼻子里哼出一声,“随我来吧。”

我才知道嬷嬷要教的竟是宫帷行房之事。

覃隐

“你不该到这儿来的。”

听得这话,我将书本从脸上拿下来,坐起来,“此话怎讲?”

小皇子一动不动,面色变得不快。我奇道,“这上的什么课?怎么没听过嬷嬷还要上课。”

他放下画笔,无奈摇头,“你不会想知道的。”

我同他一起走上前去,嬷嬷不屑地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你又是哪儿冒出来的?新换的书童?”

小不点怯生生地,奶声奶气,“仙…声……”

沁荷苑最多的就是荷池,荷池最壮观的就是荷花。毋庸置疑。九皇子认认真真地观察着荷花的形态,有模有样地比比画画,一笔一勒地细细勾画着,俨然一副专业出身,素养极好的宫廷画师模样。不过也是,也不想想他的老师是谁,天下画技一流,画工一绝的画师公明稚舶。

据说他的随便一幅画——就算寥寥数笔还未成形的草图都价值不菲,闲来无事在纸上乱涂乱画也可以轻易卖出天价。不知道跟我爹比起来,谁会更甚一筹。

“你叫我什么?”

“先生啊。太傅说教过东西便是老师,既是老师当然要有礼貌。”

我很受用地飘飘然跟着去了。

“怎么可能。”他白我一眼,“只把你勾画的重点通读研习了,但自我感觉一知半解,理解得不是很透彻……不过我又不是大夫,知道那么全面干什么?”

我点头,“明正其身,端居其位。正所谓尺有所长,寸有所短。皇子好累啊,不仅要学习儒家经史、诗文书画,还要了解天文、数学、音乐、医药、物理等各个方面。你的学得如何?”

“读完了。”小家伙一脸骄傲的神色,“不信,你可以考考我。”

虽抱文章,开口谁亲。且陶陶、乐尽天真。几时归去,作个闲人。对一张琴,一壶酒,一溪云。

好多次事情不顺利时,都想过放弃,就这么回去。

那些答案,我怕是永远找不到了。

“看病,炼药,研读医书,陪皇子上课,还有就是,跟大人喝酒。”还有找人。想起自己的本职,又道,“夫人的病,仍不见起色……是小生无能,请大人赐罪。”

“不怪你不怪你,夫人身体怎样,我心里有数。你尽力了。”他拍拍我的背,很大力,“年轻人离家那么久了,心中挂念家中父母,我看你近日状态不佳,愁眉苦脸,还喝了这么多酒,想必也是思乡症犯了。”

我抬头看向月亮。越来越圆了。

赵大人给我斟酒,说要跟我小叙。以一个老土而直白的开场,“你看今晚夜色多好,月朗星稀……”

“赵大人,在下去给您配解酒药。”我摇摇晃晃站起来。

“臭小子,你喝的也不少,我看你醉得比我厉害。”

果然八卦面前不分男女。

“你想不想见识一下父皇的收藏?就在这座殿里。”小皇子神秘兮兮地对我道,我脑补出一堆变态的刑具……“这殿中有一处偏房,墙上挂满了皇帝临幸过的女人画像,不管有没有名分。”

我心下一动,“在哪儿,快带我去。”

我并不介意,端坐道,“宫中盛传的长公主,是?”

“长公主荒淫好色人人尽知,只不过宫里没有人敢议论罢了。跟我父皇一般纵欲享乐,不受世俗眼光所约束的人。”

“长公主年近四十,依然保养着二八容貌,打扮得娇俏艳丽,完全不像她那个年纪,好男色……嗯……”迟疑着说,“你这样的。”

嬷嬷清清嗓子开始上课。小皇子凑近我,在我耳边悄声道,“既然先生这么经验丰富,学识老道,烦劳先生好好学习吧。突感困意,你帮我把笔记都抄下来,图例也要画下来,各种姿势,体位,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好吗先生?”

我摆出一副师尊模样,正色道,“学习的事,怎么能交给别人?”

“那我就跟太傅说南城翡玉并不会作诗。”

嬷嬷将我们带到了欢喜殿,皇子上课的的地方。殿内帮助皇子理解启蒙的道具一应俱全,藏有大量的春宫,还开辟专殿,内有展示的壁画和塑像,依稀辨认出欢喜佛,交合欢兽。直叫人看得面红耳赤,难以自禁。

我捂脸,我一大人都受不了,让小孩子怎么……回头去看九皇子,他一脸少见多怪的老派作风,一掸衣袍盘腿坐于堂前,手托腮放在桌子上,“嬷嬷讲点新的吧,春宫图我都看腻了。”

我一口老血喷出来,前二十年都白活了,也在他旁边坐下来,为了掩饰尴尬,端起茶,假装品鉴,“这雕像刻得真是好,栩栩如生,惟妙惟肖,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连额头上的汗水都晶莹剔透饱满欲滴……”结果九皇子一句话上好的龙井浪费了一大半。

小小的玉人儿冷着一张脸,一手执笔,坐得笔直,手腕微动,一笔浓墨渲染在纸上,刚劲有力。“今儿是长公主觐见的日子。”

“皇子殿下可是担心覃某不能胜任伴读一职?实不相瞒,我也觉得确实不合适。你们研读抄颂的都是资治通鉴,治国之略,国运论什么的,我也不太懂。不过太傅病重,只叫我来督促你们学习便罢……”

“你这个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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