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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难捱(第2页)

他捂着肚子破口大骂:“神经病啊!你们谁啊?!看清楚人再打行吗!”

面前的人粗着嗓门说:“看清楚了,就是你,温亭是吧?”

温亭顿时噤声,他感受到被两三个人围堵着,便摇头说:“确实认错了,我叫季之木。”

温亭愤愤地把树枝甩到地上,心想:招待一个认识没两年的客人都不来见认识十年的朋友,白眼狼!呆木头!乌龟王八蛋!

他生完气后站在原地低头不动,嘴抿成一条线,抬手摸了下额头,感觉又烧了起来。

温亭靠在墙上盯着外面的倾盆大雨,心中涌现出一股被爽约的悲哀,眼见着这雨下个没完,他赌气般冲进雨里,往家的方向奔去。

又过了十分钟,面前这片土地都要被自己涂涂画画满了,温亭撑起身打算挪到另一处继续画,眼前突然出现一双被雨打湿的皮鞋。

他抬眼,认出来是季家的管家大叔,对方说:“你赶紧回家吧,他不会来的。”

“为什么?”

而后她把纸飞机交到佣人手里,交代他扔去外面的垃圾回收池,扔得越隐蔽越好。

她来到房檐下看了眼天空,轻声向身边的管家吩咐了几句,便回了房。

温亭坐在秋千上双脚一下又一下地踢着地面,夜色渐浓,公园玩闹的人各回各家,但他还没等来要见的人。

温亭意识到原来自己是累了,于是他闭起了眼睛。

他并不难过,只是感到生气和茫然,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席卷他全身,这是出生十八年以来他第二次如此无措。

第一次是母亲去世,他为没有妈妈的生活而感到茫然,他害怕命运又毫无预兆地夺走他的至亲。但当时他遇上了季之木,目睹这个病弱的人变得健康,令他觉得无法预知的生活也可以变得可控。

现在他再一次陷入了茫然,陪伴他十年的好友眼见着不愿与他见面,捅破窗户纸的友谊变质,却偏离他预想的轨道,他开始思考没有季之木的生活该是怎样的。

“行了!瘦不拉几的,扛不住揍,别打死了惹麻烦。”

身上的拳脚尽退,就在温亭以为这飞来横祸总算要结束时,后颈却被人用冰冷的利器抵上。

下一秒,后颈被人慢慢划开一道豁口,温热的鲜血顺着伤口泂泂涌出,温亭微张着嘴轻颤,他聚起力往身后的人踹去,那人似乎踉跄了一下,又冲过来踢了一下他的小腿。

温亭被两人用力摁趴在地上反剪手臂,拳脚实打实地砸到自己腰背和脸上,他咬牙发出闷哼,挣扎着抬腿往身后的人踢去,被一双脚用力踩住脚踝不能动弹。

挨完背部,温亭被人反扣着手臂抵到墙上,身前的人抬起脚踩住他的腹部,顺带碾了几下,那人扯住他的头发说:“知道教训了吧,以后少得罪人。”

温亭趁其靠近时对着他手臂奋力咬下去,死不松口,直到嘴里沾染上浓烈的血腥味。

佣人们忙着上前迎客,把陆清带入大厅。

温亭看着看着,便有点怀念从前光明正大进出季家的日子。

黄芸再次进房察看情况时发现地上多了一架纸飞机,她捡起稍一打量,留意到机身上的字,顿时眉头紧锁。她快步来到窗边左右一眺,并没有看到什么人。

安静的巷里霎时回荡着放浪的笑声,面前粗嗓门的人说:“你挺逗,可惜这回让你不巧碰上了,透露给你吧,雇我们打你的人就叫季之木。”

“神经病……”温亭说。

“不信算了,都别废话,早点打完早收工!”那人朝其余人招招手。

他抬手遮挡脑门,奋不顾身地跑,横冲直撞地跑,像是要把气一股脑撒进雨里,任雨水冲散,这样他就可以原谅季之木的失约。

温亭咬牙切齿暗骂道:死呆子!你不见我,接下来一个星期我也不会见你!求着也不见!

刚骂完,温亭被一股力量扯进巷里,还没看清人,眼睛就被一条黑布绑上,腹部硬生生挨了一脚。

管家摇头。

“他还好吗?”

管家点点头,转身冲入雨里,远远的再次嚷道:“你回家吧!”

一滴雨落到水泥地上,洇湿了地面,紧接着是更多的雨点砸落下来,温亭连忙跑到一旁的廊檐下躲雨。

他紧盯着公园入口,那里不断有人经过,但无一走进来,温亭身旁唯有一盏昏黄的吊灯作伴。

他捡了根树枝蹲在地上百无聊赖地划着泥土,在冷雨中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温亭发烧的身体在雨中渐渐被泡冷,生病只是令他全身无力,但眼下的状况却是连同精神也一并抽空。

他无法形容这种空前的乏力感,这让他不知道生活该怎么继续下去才好。

暴雨之中温亭见到母亲来接他,这么多年过去了,母亲的容貌竟然依旧未变,她的手轻抚自己的脸颊,对他说,如果累了就闭上眼睛睡一会儿。

群殴的人随地上的水流向外散去,温亭在雨中瘫了许久,手臂才稍稍回了力气扯下眼前的黑布。

眼前模糊一片,他鼻青眼肿地看着巷里的流浪猫,它正躲在废纸箱里,向温亭投以回望,只是眼神警惕,似是不敢靠近面前奄奄一息的血人。

暴雨毫不留情地砸到他身上,冲刷着他脸颊的泥和血,温亭很确定没有泪。

那人一拳朝他腮帮子招呼过去,怒骂一声:“狗来的!”

周围的人变本加厉往他腹部踢打,拳脚相加,温亭感觉肾脏都被打得移位了,他疼得弓下腰护住肚子,又被人钳住肩膀被迫敞开胸腹迎接拳脚。

温亭渐渐失去挣扎,他发着烧本就全身酸软无力,更耐不住一群人接连不断的拳脚,面前那人摁在自己手臂上的力道一松,温亭便趴倒在湿淋淋的水泥地上,没了声响。

她走到床边摸了摸季之木的额头,依旧滚烫,照这样子还要再过两三天才好,这是季之木第一次易感期,情况比她想象中严重。

盯着双眼紧闭的儿子半刻,黄芸把纸飞机塞进开衫口袋,悄声离开。

陆清在客厅端坐,见到黄芸便轻声说来找季之木,黄芸没有心思接待,只说了自家儿子现在不大方便,邀请人下次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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