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震惊中醒过神来的婢女忍不住了,脱口而出:“小少爷……”
“乱喊什么!”慕达立刻打断了她,严厉地提醒,“那是祁公子的奴,不要再叫错了!”
婢女马上请罪,将这番对话听进耳朵里的慕寻,面皮却无端烧了起来。
从前支离都是作为杀手部老大,代表组织首领凌狩去见程渚,传达的都是首领的授意。这是第一次他自己身为最高身份参与会面,意义重大,祁逍也为他高兴,并不责怪支离没有第一时间来见自己。
异地的思念总算盼到了头,最后的等待却愈发显得煎熬。祁逍原本不想理会慕家的邀请,转念一想反正媳妇儿晚上才回来,白天不如过去打发时间。省得待在汀兰坊总惦记这事。
祁逍这人没什么良心,受邀前来也不代表他承了慕家的情,男人从未把慕家放在眼里,闲得无聊寻乐子而已。主要是想带慕寻故地重游,看看小母狗的反应,一定特别有趣。
“祁公子!”
慕达不过是离开一会儿喝了口水,祁逍就已经到了。他匆匆忙忙赶到门口,所幸男人刚下马车,自己还不算怠慢:
“祁公子肯赏光,我慕府蓬荜生辉啊!有失远迎,有失远迎,祁公子不要见怪……”
这种肉欲横流的淫乱派对,让祁逍油然而生一种亲切感,毕竟他在现代就是个整日不务正业纸醉金迷的纨绔,勾勾手指就能召来一大群狐朋狗友,对这种场合熟得不能再熟。
倒是慕寻似乎被吓到了,杏眼瞪得大大的,心跳如鼓。倒不是没见过这种画面,毕竟他现在住在青楼。只是他没想到这副景象有一天会出现在这间庭院,他还穿着贵气的锦衣,身份的倒错感在此刻空前强烈。
太难堪了。似乎不久前自己还是这里的主人,现在却作为一件最下等,最低贱的玩物跪在门口,唯一的用处就是取悦牵着自己的男人。
“啧啧啧我说你这手气也够臭的,你家小母狗的肚子都涨成球了……”
“呃呃呃啊啊——咳咳咳!!!”
祁逍粗略一扫,慕家兄弟邀请来的富家少爷约有七八人,各自带来各自的奴,再加上慕家兄弟自己的奴,在场足有近二十人。不过厅堂够大,接待一群人也不觉拥挤。
慕寻踉跄着,被脖子上的狗链扯进了这座他再熟悉不过的院落,他没想到会以这种可怜而讽刺的方式回到这里,物是人是,熟悉的景物中却再也没有了他的位置。
即使有主人在身边,也拯救不了慕寻无可避免低落下去的心情。太阳晒过的石板路烫得手掌发疼,小美人却浑然不觉一般,浑浑噩噩被链子拽着爬过庭院,又登上台阶。
守在门边的下人向主人家和贵客行礼,从两侧推开了正厅的门。大门刚一打开,喧闹的声浪便扑面而来。
一时间慕迩对祁逍无比崇拜,恨不得让祁公子详细描述小美人平时是怎么被蹂躏欺虐得惨兮兮,刚张开嘴,却被慕达打断:
“哪有你这样把人堵在门口的?大家可都等着见祁公子呢,有什么话进去再说。”
……
慕迩当然早就从大哥口中得知了慕寻的事,现在就是故意臊他。慕迩并不认同大哥谨小慎微的怂样,不就是一条贱母狗,羞辱便羞辱了,祁公子怎么可能介意这种小事?
祁逍确实不介意,只要别对他的奴动什么实际的歪心思,口头上的凌辱倒是他乐见的。慕寻既然要与慕家割断关系,就不该再被慕家兄弟的言行搅动心绪。
可慕寻只乐意被主人羞辱,凭什么外人让他叫他也得叫?小美人抿着嘴巴,默默往主人脚边缩了缩,无声地抗拒。脖颈忽然一紧,主人在扯他的项圈,意思十分明了。
祁逍与他寒暄两句,慕迩不怀好意地将注意力投向了慕寻,脚尖朝小美人的方向点了点:
“祁公子,这小东西是你的奴?”
会见到慕迩在慕寻意料之中,来时他就已经做足了心里建设。小美人抬起头,压下心中对此人的厌恶,温顺而礼貌地问好:
有个老资历的婢女看清了“贵客”熟悉的明艳小脸,正要惊呼,就见面前一身华丽锦衣的“贵人”,抢了他们这些贱奴的活儿,在马车门前毕恭毕敬地跪伏下去。
紧接着,一只穿着黑靴的脚毫不留情碾上了昂贵的织锦,把脚底下美人的脊背当成下车时的踏脚凳。美人一动不动,显然习以为常,跪得稳稳当当。
俊美的男人踩着低贱的人肉脚凳下了车,小美人立刻昂起脑袋,把嘴里咬着的锁链送到主人手上,锁链另一端连着他脖子上的项圈。
进门之后,祁逍故意落后了一些,示意慕寻爬在前面带路,慕达等人也会意地退后。小美人被迫成为“东道主”,只能依着记忆里的环境,带主人前往待客的前厅。
可是他手脚并用地爬着,既不像府邸的主人,又不像来做客的客人,倒像是一只跟随主人去别人家玩的宠物狗,一进门就撒欢似地跑到最前面,需要主人拽紧绳链加以约束。
一行人穿过前院,慕府的构造还是熟悉的模样,与他离开时没有任何分别,仿佛在诉说他这个小少爷的可有可无,在或者不在,对这个家族都不存在分毫影响。
不用人点评,慕寻都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下贱透了,地上滚爬着被当成母狗随意踢踹。主人估计还在遗憾,锦衣的遮挡影响他欣赏骚奶子受虐——意味着这个玩法之后多半会再让自己脱了衣服体验一遍。
他应该感到难堪的。以少爷身份跨过无数次的门槛,现在成为了折磨自己的淫具,慕家小少爷在慕家门口被肆意凌辱践踏,男人踹来的每一脚,都在诉说着自己如今的低贱。
但深入骨髓的奴性和受虐成瘾的身体却背叛了理智,像与主人玩耍的小狗一样兴奋起来。他甚至有种报复慕家的快感,看啊,你们曾经捧在手心千娇万宠的,就是个巴巴凑到男人脚底下找虐的贱婊子而已。
这一脚几乎将慕寻左边奶子踹扁,疼痛因加了主人施与的滤镜而掺上几分爽快。滚动的趋势被脖子上项圈连着的链条扯停,慕寻灰溜溜地爬起来,重新过一次门槛。
砰!大奶子又受了一回门槛的折磨,慕寻还没来得及歇气,便又被祁逍踹了出去:
“再爬一次我看看?”
慕家为了彰显豪门身份,门槛设得很高,而且使用多年,表面磨损得十分粗糙。平时走路迈过当然不觉得有什么,但对慕寻这种只能爬过去的奴来说就十分难受了。
门槛倒也没有高到翻不过去,可慕寻奶子大,爬行时两团淫肉垂在身下晃晃荡荡,单薄的锦衣压根起不到防护作用,大奶子被凹凸不平的门槛重重磨过,慕寻登时变了脸色。
隔着一层布料,绵软娇嫩的奶肉被粗糙木料剐蹭的滋味酸爽惊人,骚奶头也被碾过,甚至挤压到了最脆弱的奶核。
而记忆越清晰,便衬得与现实落差越大。他仍作少爷打扮,却像条母狗一样被主人用狗链子牵着,卑微地在地上爬。
慕家不比无人知晓自己过去的汀兰坊,熟悉的环境最大程度激发了慕寻的羞耻心,耻辱感如潮水一般将小美人淹没,那些下人都在看着自己,这个认知让他难受极了。
没有人知道这身看似体面的锦衣下面掩藏着怎样的风光。就像他当初毅然决然踏出这扇大门时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以这副模样重新回到这里,四肢着地,摇着屁股一级一级爬上熟悉的台阶。
灿烂的阳光照着城西慕家大门上描金的牌匾,负责迎客的美艳奴婢忙忙碌碌,从早上开始就没个歇停。
慕家两位少爷纵情声色,平素结交的都是些整日流连风月场的纨绔子弟,隔三差五便相聚宴饮淫乐。这回的宴会由兄弟俩牵头,地点就设在慕家。
那些相熟的少爷们一大早便陆陆续续过来了,慕达却没让门前迎人的奴婢撤走,只说还有贵客。下人们也只能继续等着。
主人今天故意给他穿上精致的锦衣,束好头发,乍一看就好像从前那个娇生惯养的富贵少爷,却又带着母狗的项圈,这样在之后被践踏时羞辱感会成倍增加。
再想跟慕家撇清关系,熟悉的装扮,熟悉的场景,熟悉的下人,种种因素叠加,慕寻过去在这座府邸生活的记忆仍然不可抑制地活络起来。
他在这里出生长大,身下的台阶他进进出出踩过无数次,熟悉到闭眼走也不会摔跤;那个婢女的声音他也记得,过去她就是这么喊自己,“小少爷”。
慕寻是不乐意再踏进那座宅邸的,但想到自己又不是被送回去,而是作为主人的侍奴陪主人去别人家做客,被主人带出去展示的,这是其他奴都没有的殊荣,小美人又高兴起来。
祁逍拒绝了慕达殷勤的搀扶,他又不是七老八十,上个台阶都要人搀着。逗弄般摸了摸慕寻的脑袋,牵着他的小淫奴进了慕府。
慕寻很乖,紧跟主人的脚步,手肘撑地,屁股高高撅起,细韧腰肢凹陷出优美弧度,就算是一条只配在地上爬行的母狗,也要爬得姿态好看,不能丢主人的面子。
虽然慕达当日拜访祁逍时便提过邀请,转天帖子也送到了汀兰坊,但他其实对祁逍能来没抱多大期望。没想到等了一早上,竟真把人等来了。
慕达喜出望外,祁公子愿意来,哪怕只是逢场作戏,至少也说明对方对慕家并不排斥,有进一步往来交际的空间。
祁逍今天心情很好。一大早就收到了支离的传信,他的亲亲宝贝儿今天回燕城。不过支离得先去城主府参加三月一度的势力商谈,估计要在那边吃晚饭,最迟——明天一早就可以见面了。
慕达咳了两声,将众人的注意吸引过来,有几人认出了他旁边的祁逍,惊呼道:
“可以啊慕老大,还以为你是吹的,竟然真的把祁公子请来了!”
原来先下车的压根不是什么贵客,只是贵客养的一条贱狗。慕家奴婢在心中暗骂自己眼拙,殷勤地围住真正的客人:
“公子,请随我们进去吧?”
只有那认出美人身份的老资历婢女,仍呆呆在原地愣神,她确信自己并没有看错,那不是……那不是……
主与奴在这里面实在很好分辨,前者华袍锦冠,后者则露着大片白花花的肉体。这些淫奴大部分是双儿,也有少数女子和清秀的男人,从他们伺候的对象就能大概推测出这些少爷的喜好。
慕达慕迩邀请来的都是熟人,兄弟俩不在也不影响他们先玩起来,只见某张桌子前,两个衣着华贵的年轻男人正将一个赤身裸体的大奶美人围在中间,掰着嘴强行往里灌酒,周围一片起哄欢呼。
再去看其他地方,也处处是淫乱景象。大厅一侧是调教架,几双大手在被刑架束缚的美人身上肆意游走。墙角还有几个狭小的笼子,里面关着的全都是鲜嫩诱人的尤物。
“好酒量!嚯!这是第几壶了?”
“啊啊啊……主人,求你……奴真的喝不下了……”
“喝不喝得下是你说了算的?妈的,灌也给我灌进去!废物,继续喝!”
慕迩在前面领路,脚步没在前厅停留,而是继续往后院走。今日来的人多,他们另辟了一处宽敞的地方,供一群公子哥聚会淫乐。
慕寻原本以为他们要去慕达或慕迩住的院子,然而离目的地越来越近,熟悉的建筑轮廓在视野里逐渐清晰,小美人瞪大了眼,全身都僵硬了——这是他原来的住处!
曾经金枝玉叶的小少爷住着慕府最中央,最大,最精致的院子,正厅偏厅大小厢房一应俱全,还有独立的花园。慕寻离家之后,这座院子就成了慕家兄弟豢养性奴和宴饮享乐的地方。
慕寻不喜欢慕家人,但他听主人的话,知道不能给外人留下不懂事的印象,丢主人的脸面,所以不得不难堪地启唇:
“汪汪!汪汪汪!汪!”
慕迩爽极了,他早就看不惯这下贱双儿在家里享着少爷待遇,没想到小贱货也有今天!他就爱看昔日骄矜张扬的少年如今零落成泥,跪在男人脚下,被驯得服服帖帖。
“贱奴慕寻,见过慕二少。”
慕迩俯视着他,轻蔑的笑容是那样刺眼,嘴脸与曾经疼他宠他的“二哥”大相径庭,让慕寻感到陌生。却又因为慕达先例在前,预防针早已打足,面对这一幕并没有多少难过。
“哟,我看看,这是谁啊!”慕迩不受他的礼,故意大惊小怪,“哪里来的母狗,怎么还会说人话啊?”
但慕寻还是尽职尽责地领路,像跑到别人家占地盘的小母狗。如果主人要求,他可能还会开口介绍下沿途的建筑,不过祁逍对此没什么兴趣,有一搭没一搭和慕达说着话。
前厅很快就到了,慕家二少爷慕迩等在门口,热情又巴结地迎上来:
“哎,祁公子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祁逍终于玩够了,这一次让慕寻顺顺利利过了门槛。小美人松了口气,讨好地凑上去,无比感激地亲吻主人的靴面。
“贱货。”
祁逍轻蔑地骂了一句,又往四周扫视一圈,确认刚才的事情被慕达和那些下人尽收眼底,满意地勾了勾嘴角。
砰!“再来。”
砰!“继续,爬进来。”
祁逍玩得开心,被慕寻一次次好不容易爬过门槛却被踹翻回去的狼狈模样逗得哈哈大笑,一遍又一遍逼着小美人重来。
奶核是藏在柔软奶肉里的一颗小小的硬核,痛觉比奶肉奶头都要敏感,是祁逍平时最爱掐的地方。被挤到奶核的慕寻没忍住自己的尖叫,疼得几乎掉下泪来。
猫儿叫春般的尖吟理所当然被祁逍听到,男人转身瞧了一眼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坏水冒上来,一记窝心脚把半个身子已经爬进门来的小美人踹得翻出了门槛,然后轻描淡写地:
“进来啊,小母狗。”
然而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身旁主人的衣摆近在咫尺,黑靴落下的每一步都如此令人安心。脖颈上鲜明的拉扯感时刻提醒着他,自己并不是孤身回到这龙潭虎穴。
慕寻对慕府的排斥感忽然就减弱了,牵着他的男人是他最大的底气。小美人甚至恍惚生出一种主人在陪自己回门的错觉,畸形的甜蜜从心头产生,削弱了萦绕不去的羞耻感。
有主的认知让小母狗很快又骄傲地昂起了头,不再恐惧被认出身份。但还没欢喜几步,小美人就遇到了“回门”第一重障碍。
日头一点点偏过晌午,一辆富丽精致的马车终于姗姗来迟,停在慕府门前。门帘掀开,钻出来个娇小的锦衣少年,嘴里不知道咬着什么东西,轻巧地蹦下了车。
小美人外衣上精美的织绣寸料寸金,花纹似会随着动作流淌变幻,绣线光泽熠熠,衬得那张美貌的小脸都多了几分骄矜贵气。
几个打扮暴露的双奴女婢反应慢了一拍,回过神来赶紧上前迎接,却被小美人灵活地拂开了。这下他们看清了,对方嘴里竟然咬着一截纤细的银锁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