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哥,交警那边送过来监控录像,你要不要看一下。”
东九龙的人看到监控的时候,才知自己的头,为咩今天这么反常。
里面的人,是那位荣先生。
这里价钱便宜,三教九流的数不胜数,春风一度攒点养老钱罢了。
但这个人奇怪的很,说是来抢生意,都不见他离开长椅。
说是客人,更不见他进哪个屋子。
邱刚敖心中一痛,他当时退一步。就等于像荣斐表示。
他放弃报仇,张崇邦不用死。
但他现在真的想退的时候,荣斐却连退的机会都没有留给他。
男人都喜欢这样的话,又往她内衣里塞了100,才转身走了。
当天晚上没有客人,她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去买早餐的时候,又遇到了那个男人。
这倒是真激起了阿燕的一点兴趣。
阿燕打了个哈欠,被客人折腾了一夜,实在没力气。
就回去睡觉了。
第二天同样时间,她看到那个男人坐在同样的位置,低着头打量自己的腿。
你转着手里的硬币,掀开裤腿,很长的一道疤在小腿。
你又点了一根烟,正午的阳光很舒服。
昏昏欲睡。
”都跟我出发!”
从网吧出来后,你无处可去。又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就漫无目的的散着步。
肚子很饿,但你还是去买了两盒烟。
“有监控了,荣先生最后出现在九龙区的凤楼!”
邱刚敖和堂哥的脸,都黑了。
九龙区凤楼,着名的色情一条街。
“你以为他是为了他自己?他给你擦过的那些尾巴,难道还少吗?”
“我倒是希望失忆的他,永远失踪。”
“当一个自由的人,做他喜欢做的事。”
“邱刚敖,你为什么一定要逼他呢?”
堂哥有些不懂,难道这就是邱刚敖爱人的方式?
“你只记得你那一年牢狱之苦,有没有想过阿斐,他的十年,就一文不值吗?”
“这半年,你一定不退那一步,也是把他的心寒透了。”
“或许他失忆,也不是什么坏事。”
“他放你一马,你也放过他吧。”
邱刚敖摇了摇头,他已经很久不喝了。
堂哥叹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
“阿敖,你们在一起只是彼此折磨。何必呢?”
休息日他们回去看电影,偶尔放大假,还会挑个地方去旅游。
会在一起讨论彼此之间的事情。
只不过半年,只不过一个张崇邦而已。
“你但凡关心关心他,打一个电话过去。会不知他住院!?”
“他手机关机,没接我电话。”邱刚敖烦躁把手机扔给堂哥。
“我给他打了几多次,他一次都某接。”
网吧的人都被放走了,口供室一瞬间又变得非常安静。
邱刚敖独自一个人坐着,他发现自己真的不了解荣斐。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荣斐的烟一根接一根,止痛片一把接一把。
气氛一下子就冷下来了。
所有人都看着,邱刚敖左手上的戒指。
邱刚敖立马看向堂哥,堂哥慌忙摇手。
“他真的好厉害!”
男孩子的眼睛亮晶晶的。
慧思和爆珠他们立马想到了,隔壁陈sir天天对郑小峰的洗脑。
“荣斐真的失忆了?一晚上十万!边个失忆的能这么会赚钱!?”
堂哥喝了一口水,“荣斐是资本家啊,不要说失忆,他就是失智,赚钱也是他的本能。”
网吧里的人,还在追着警官问荣斐的联系方式。
所有绿灯都开得十分顺畅。
不过半天,口供室就围了一大群人,乱糟糟的。邱刚敖几乎要气疯。
荣斐一天没吃饭,成把成把的吃止痛片。
“我不仅是他的保险受益人,荣氏的一半,也在我手里。”
“所以我们最好,快点找到人。”
“不然我手握整个荣氏,一个不开心,全港都要翻天啊。”
但并不排除他杀红了眼,把唯一对他知根知底的荣斐灭口。
邱刚敖很快明白了,张崇邦的意思。
他气急反笑:“怎么,怕我杀了荣斐,领取他的天价保险金,去竞选港督?”
yes sir!
“等等!”张崇邦举起了手。
“我不认为邱sir,你适合参与到这次行动中,你是当事人亲属,而且据我所知, 他的保险受益人是你。”
【当然不会,你见边个失忆的人,从医院出来,直接去证券交易所的?】
【但那是荣先生啊,世代都是资本家】
【我觉得可能真的失忆了,我没见过资本家去网吧的,坐的还是大厅】
…………
“你说咩!?”
“再说一遍!?”
港督被绑架了吗!?
堂哥:我是一个大状诶。
审我!?让你们知道花为什么……
他指了指自己的头,“我们不是出差,天天开会,那他就头痛,痛到不行就一直吃止痛片,那我是他堂哥嘛,那么疼他,我就带他去医院……”
“说重点!”
邱刚敖在这场会议中,首次表现出了急躁。
邱刚敖的手指,不停的敲着桌子。
不清楚他在想些什么,堂哥尴尬的打断了张崇邦的话。
“我觉得,阿斐可能……不算是一个民事能力,完全自主的成年人。”
不想听不想听不想听。
张崇邦拿着遥控器,调着不同方位的监控。
“荣先生离开医院,目前追踪到的信息。”
张崇邦的视线,转向邱刚敖。
“那你呢?”
“比他早一天,五天前。”
“荣先生出于自身意愿离开医院,失踪四天,他在失踪前,有没有表现出什么反常的地方?”
慧思看到,荣先生几句话就骗到一件大衣,披着医生的衣服,还穿着拖鞋。
就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医院,消失在人海中。
堂哥跟着他走出去,还没反应过来。
就被邱刚敖压到了口供房,“邦主,出来下,一起审个人。”
张崇邦莫名其妙的走进去。
慧思偷偷打量了一下,坐在主位的邱刚敖。
面无表情,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张崇邦已经记起了自己的指责。
怎么会失踪呢?
张崇邦:背后有点凉。
敲门声打断了口供。
难不成是想尝鲜,又怕被抓?
阿燕嗤笑一声,楼凤楼凤,一楼一凤。
不算卖淫,也不会有人抓嫖客。
凤楼乱的很,说是一楼一凤,但这里乱的很,来玩的想找的是不是凤,也难说的很。
阿燕就认识几个。
没有什么谁瞧不起谁的,都是年老色衰,也没有一技之长。
“看咩啊,这么快就移情别恋?看好下家?”
客人狎昵的捏了下她的屁股,被阿燕唾了一口。
“我看下家?你少折腾点我好有力气。”
你失忆后随心所欲很多,感觉困了,就裹紧了点衣服,斜靠在长椅上闭目养神。
阿燕是早上送客人出门的时候,看到长椅上的那个男人的。
这边是‘绿窗妓寨’,生面孔多,但生到这种地步的,也还没有。
不知道走了多久,你才拐到一条死胡同。懒得再转来转去,干脆在附近找了个长椅。
坐下去休息。
头不痛了,但心里还是空落落的。
邱刚敖站起身,紧了紧腰上的武装带。
面带嘲讽,“做一个自由的人?做喜欢做的事?”
“我怕他是要上天。”
张崇邦:好像有点明白了,但胃还是疼。
“他某接你就不管了!?你不会去找他?”
一周一次,其余时间各过各的,互不干涉。
“也比当荣家家主,和总警司见不得光的爱人好得多。”
口供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爆珠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
“你想和他一起,又想升职,当高官。不能有不好的新闻。”
“他就退后,鲜少出席任何公众场合。每天就只是在荣氏呆着。”
“他没有什么别的要求,只是想留张崇邦一条命。”
“半辈子都过去了,也许你们真的不适合彼此呢?”
“那如果他恢复记忆呢?”
邱刚敖尝了一口,好久没有喝过的少糖鲜奶。
“你升职总警司,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这些年,该报的仇你也已经报了。”
“荣斐能为你做的,也都拼命做了。”
怎么就能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僵成这个样子?
堂哥走了进来,递给他一杯咖啡。
人所周知的少糖鲜奶。
不爱吃泡面,胃病很严重。
不该是这样的,他们曾经也很好。
他盯着荣斐戒烟,不让他熬夜,废了好大功夫,才把他的胃病控制住。
“我不知啊!我真的不知!不关我的事。”
邱刚敖坐下去,挥了挥手。
“全都放走吧,一点有价值的信息都没有。”
不要靠近荣斐,会变弯。
堂哥现在对那些狂蜂浪蝶机警的很,张嘴就道:“你没戏了,他已经结婚了。”
“我知啊!”男孩子点点头,“但他已经摘掉戒指了,我看到他左手的戒指印。”
甚至有的人直接跟网管打招呼,只要荣斐一去,立马通知他。
那个男孩子倒是一点都不怕重案组,蹦蹦跳跳的挤出人群。
直接冲着邱刚敖他们说道:“喂,那个人犯了咩罪啊?你们知道他的名字吗?他今年多大啊?”
旁边还有一个衰仔,拉着他看gay片。
赚的钱全都被别人骗走,从出了网吧就再也找不见人。
倒是张崇邦,天天在他的底线上蹦迪。
“啪”的一声,旁边还没反应过来的张崇邦,胃有点抽。
“他都失踪这么久了!?为咩现在才告诉我?”
张崇邦:谁失踪了?有没有人告诉我,这个口供要怎么录?
会议室里,除了针锋相对的两人,和气的不行的堂哥。
所有人都恨不得是聋子,安静的躺在桌子底下。
失踪的是荣斐,带头跟案子的又是高级警司。
慧思爆珠他们,恨不得在桌子底下。
“不怕告诉你。”
邱刚敖最后看了一眼,荣斐的背影,关上了监控录像。
张崇邦现在已经不敢相信,邱刚敖半分。
他已经杀疯了,王琨,霍兆堂,司徒杰,桩桩件件都和他有关。
不过没有证据,上面又有人护着。
邱刚敖首先起身,“去联系证券交易所负责人,要求提供当天所有人的信息,还有网吧主管,当天夜里上过机的,全都抓过来。”
“行动属于保密,不准透露。”
dismiss.
慧思和爆珠,又不自觉的低下了头。
阿华他们同样,在桌子底下打着旗语。
【喂,荣先生不会出事吧?】
堂哥瞬间老实了。
“他失忆了。”
…………
张崇邦:“你是认为他是被人胁迫,有绑架风险的可能?”
主位的邱刚敖,看着监控咬起了指甲。
堂哥摇了摇头,“不是啊。”
“他先是去了证券交易所,晚上去了网吧。第二天晚上,追踪的监控就完全消失。”
张崇邦放下遥控器,做出推断。
“荣先生作为一个刑事能力,完全自主的成年人。虽然在监控中的表现反常,但我仍倾向于,他是出于自身意愿离开。不认为这是一件失踪案。”
张崇邦公事公办,“那你最后一次见到荣先生,他有什么异常的表现吗?”
邱刚敖摇了摇头,“某,我还在睡觉。”
慧思爆珠他们,不自觉的想捂住耳朵。
堂哥已经看到过一次监控,回到:“没,就是头有点痛,我不放心,让他去医院看看。”
”那你最后一次看到荣先生,是在什么时候?”
堂哥看了一眼邱刚敖,“就是我来警局那天。”
后面的爆珠和慧思他们瞪大了眼。
敖哥和邦主!?
高级警司和总督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