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可盈和正义相对比！”
阿敖双目通红，警服穿在身上，却已经再不像个警察。
“是他亲手开枪，选择了杀死自己的正义，保护自己的老婆！”
他罪有应得！他活该失去一切！？
邱刚敖失去了冷静，站起身逼近荣斐。
“如果一个人选择了自己心中的正义，下场是死亡的话，我无话可说。”
邱刚敖心里慌的要命，嘴上却半点不认输。
“荣斐，为乜不要我杀张崇邦！？是他说了那句有，是他害的我们！”
“可乐是你错手杀的，他说’有”有乜错？”
你罕见给自己放了个大假，去散了散心。
他后悔那么急躁了，要等到张崇邦，要等到最后一个仇人，也进入坟墓。
他才有资格拥有荣斐。
之前的报告和参与人员，都被他细细的理出来。
邱刚敖目不转睛的看着外面，把手指放在嘴里吸吮。
从手上的指腹，到修剪整齐的指甲。
不一会儿，更多的血丝沾到干燥的嘴角。
邱刚敖站起身，单面玻璃外，重案组的人一大清早就在忙。
口供，报告，整理卷宗，梳理线索。
他的脸，身上隐秘处的疤痕。
他认识荣斐这几十年。
他最生气的时候，也不过是监狱那一夜。
即便是那样，清早还是带他去清理。
殊不知看似光明的前方，都是死路。
但他就是固执又执着，抓着死理不放。
你为了这样的阿敖，背弃了父亲的希望，背弃了荣氏，不听爷爷的劝告一意孤行。
他也不会信。
他会坚持着自己的理念，奉行着自己的一套理论。
就好像多年以前，无论他是多么的尊重你，信任你。
阿敖疯了，可你还是清醒的。
他想杀张崇邦，可人一死，他再想后悔就晚了。
你从小就认识邱刚敖，他的心思几乎是透明的。
他点了点头，邻居飞也似地跑走了。
你去了公司，安排警局的内线。
一定要护好张崇邦，这才放下心躺在椅子上，稍微休息了一会儿。
心中恨意滔天，又藏着不被理解的委屈。
我只是想回到过去，怎么就这么难？
对门的邻居出来扔垃圾，看到门没关，好奇的凑过去。
你的心软的一塌糊涂，阿敖从来都没有这么求过你。
哪怕是你们闹得最不愉快的时候，他也没有放弃自尊。
他宁可用自己的命去赌你回头，都不会说半句软话。
“你看清楚！张崇邦后天复职，以后再出任务。”
“他伤一条腿，我马上住到他对面，他进太平间，我下一天也躺对面！”
“你有种就把我也送进去，成全你的天下太平！”
不过一年，他把霍氏银行的钱洗了七七八八，甚至还联合区万贵和马交荣的手下，利用自己职务之便，两边黑吃黑。
他和司徒杰有乜区别！？
如果你没有发现，他说不定会变成比司徒杰还要黑的黑警。
“你有能耐，就去杀。能不能保下他，是我的本事。”
邱刚敖已经被急红了脸，荣斐从来没有这么斩钉截铁，对他这么不留情面过。
伤人的话也不自觉的脱口而出。
你对这样执迷不悟的邱刚敖，感到心累。
到现在这个地步，大家都有责任。
他太偏执，你太纵容。
邱刚敖怒火更胜。
他杀张崇邦，那句‘有’是起点，也是原因。
杀了他，那个天下太平的邱刚敖就会活过来；杀了他，那个曾经违背荣斐意愿，不听话的邱刚敖就会消失。
暴雨将至，电闪雷鸣。
你推开阿敖，被他拉住了袖子。
他语气强硬，眼里却都是哀求和恐慌。
“我们有错吗！？他不该死吗！？”
卧室里的甜甜，都好像听到你俩的吵架。叫声都小了许多。
“邱刚敖，你想杀张崇邦，究竟有几多为了那句’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你的字字句句，都踩在阿敖的临界点。逼得他丧失理智，失控怒吼。
“心中的正义！？”
“他的冠冕堂皇，也不过是天平的砝码不够！”
邱刚敖不可置信的睁大眼，荣斐竟然都承认那句‘有’？
“可乐是个贼！！！他维护一个贼都不护着兄弟！！？你还认为他不该死！？？”
荣斐承认了那句‘有’，是不是也觉的他是错的！
尤其是其中几个，在任务中和张崇邦紧密接触的。
人不多，他花不多久时间，就找出了可能是荣斐安排的内线。
要快点哄回来荣斐，张崇邦也要快点死。
他吐出嘴里的残甲，转身回到办公桌前。
荣斐不会知道的，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
要是知道他的过去，怎么可能还会要他，更遑论受他压制，予取予求。
他们夜夜在一起，荣斐究竟知还是不知？
‘砰’的一声，手里的铅笔被邱刚敖生生拗断，残端的断茬刺入指腹。
细密的血丝慢慢渗出，汇成血滴滑落。
更别提icu之后。
可就是因为荣斐太好，邱刚敖才不知道如何才能回报同等。
荣斐是不是什么都知道？
但你答应不了。
人可以后悔，但死人无法复活。
“我还有会，先走了。”
你只剩一个邱刚敖，你不能再输。
邱刚敖坐在办公室，桌上的行动计划还需要他的批复。
他却毫无心思。荣斐已经离开五天了。
当知道你与他的信念相违背时，即便心里痛苦纠结，也会选择他认为的道路。
强悍又脆弱，那是你中意的邱刚敖。
阿敖以为杀掉张崇邦，他就能荣获新生。
偏执的理想主义者，一心以为杀掉所有的开端。
大家就都能回到以前。
就算你给他解释，回不去的，现在就很好。
空荡荡的办公室，只有你一个人。
你没有在威胁阿敖，你说的都是真的。
这一场你不能输。
一片漆黑中，穿着制服的警官坐在沙发上。
眼睛红的像血，直愣愣的盯着他。
“你……房门没关。”
荣斐摔门走了，邱刚敖一个人坐在屋里。
直到天黑，也不开灯，也不关门。
就那么静静的坐着。
被权力和仇恨蒙蔽了双眼。
又恨邱刚敖到现在都不知服软。
“好！我保不住张崇邦是不是！？”
“你保他！？你拿乜保？毒品组的所有任务规划，都是我在安排。我叫他去哪里他就得去哪里！？”
“我让他去死！他就只能在阎王面前排队！”
你在大梦初醒后，就去查了阿敖的动向。
才会导致今天骑虎难下的局面。
你从来不敢赌，但这次不赌。
邱刚敖才是真的没法回头。
杀了他，一切都会变好！
阿敖完全没有掩饰，弥漫的杀意简直又变回了当年的悍匪。
“张崇邦，一定会死在我手里。”
“就一个张崇邦，我那么……我那么恨，你就……”
邱刚敖从来乜有这么语塞过。
“你就让我……让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