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后悔没有把x交给精神力研究所?”伯尼打断了卡修斯的喃喃自语问道,“不后悔,伯尼,他关在军部才是最安全的,帝国……太过于疯狂,研究所里只有亚雌和雄虫,万一有任何一个雄虫被他蛊惑……”卡修斯忽然想到了一个极其微弱的可能性,他睁大眼对着光屏,“伯尼,会不会他已经离开了主星,在萨克罗达……”
“知道了,我会安排,你安心养胎。”魁梧的雌侍把及肩的长发捏到脑后拧成一团,残留在金发里的热水便乖乖地被挤了个干净。他飞快地抖了抖身上的肌肉,甩掉一身的水滴。
“异虫屠戮者,永恒黑暗的主君,居住在宇宙和时间终点的父神奈萨,您卑微的奴仆利埃薇拉感激您的庇护,向您祈祷…… ”
“没有虹膜,生殖腔整体残缺,肌肉腐败程度不超过4天。他应该被清洗过,生命维持箱里有自动除味,搬出来才能闻到。我找了半天,觉得应该是这里的残留。”伯尼伸手在切开的部位比划了一下,“但是他被放进生命维持箱的时候不可能没有雌虫察觉,味道很明显。所以我有两个推断:一是亚雌离开那个空间的时候已经虫化并且死亡,否则不可能在骨甲上形成这么明显的痕迹,新陈代谢会很快让染色的骨甲恢复原状。二是他们应该非常匆忙,亚雌死后会立刻形成尸僵,他们根本没有等到结束*。没有仔细清理尸体时间。第三是我的想法,”伯尼啧了一声,“比利亚家里一定有很多祭仆,他们会严格执行指令,不可能会因为亚雌的惨状生出阴测之心,所以……”
“所以要么他手下有雌虫故意这么做,要么是不熟悉祭仆的发号施令者。”德瓦恩对芬格里比划了个手势,芬戈里便捡起身边一个靠枕朝德瓦恩扔了过去,好让他可以垫在扶手在肩膀后面空出的缝隙里。“跟我想到一块去了,不过还漏了一种可能, ”伯尼的声音从光屏里传过来。“神庙祭仆是有服役期限的,没准醒了一个,自己不敢说。我要回去洗个澡,要不没法闻。请再忍耐一下,我马上来陪小可爱。”
“一块吧,殿下抓着我不撒手。”德瓦恩凡尔赛式吐槽引起魁梧雌侍的一阵嘘声。他打算和伯尼一起挤一挤,黑发的上将不想离开伊恩,但也不想忍受抱着不能吃,还热得满身汗的甜蜜折磨。“十分钟,不能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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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畜生…”
德瓦恩翻着光脑上的验尸报告,忍着把终端扔出去的冲动轻轻挪了挪斜靠在怀里昏昏睡去的伊恩,把她的长发从自己胸前拨开。太热了,雌虫头顶粗硬的卷发团成了一个凌乱滑稽的发髻球,被一支漆着蓝紫镭射光的眼线笔固定着,余下的短发落在脖子后面,被脖子上的汗水弄得有点湿。发梢硬邦邦地四处支棱着,倒也有三分衬黑发上将粗旷的剑眉,一看就是烦恼的伊恩拿雌侍寻开心的作品。“嘶~”胸前一阵刺痛,奶水撑开乳管,又痒痒充盈起来。半睡半醒的雄子殿下感到了一阵凉意,又重新钻到雌侍怀里去找那对散发着奶汁香气的胸脯,咬着乳头不撒嘴。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我弄不清楚对方的目标到底是伊恩殿下还是席律殿下。”卡修斯在光屏里抿着的嘴唇。紧绷的下颌和眉心微微皱起的纹路把眼角那点妩媚扫得干干净净,看不出一丝远离雄主的饥渴。伯尼和维尔登一边挤在亲卫用的淋浴间里用力地洗刷身体一边听着卡修斯的分析。“比利亚应该没那么大胆子同时招惹伊森和伊恩两位殿下,就算席律和伊森殿下只有几分相似,上次授衔仪式和殿下们一起举行仪式也多少暗示了席律和殿下们的关系。”维尔登拿着一把小刷子把手指缝仔仔细细地刷了好几遍,在喷头下冲干净了凑到鼻子前面闻不到异味才转身开始冲洗短发。“我想换个角度, ”维尔登抹掉脸上的水,从墙边放着的若干瓶沐浴露里选出一瓶香草味道的递给伯尼。“比利亚最想要的是什么?”
“不要这个,换那个棕色透明的。”伯尼嫌弃地把沐浴露扔了回去,维尔登只能换成皂角味的递了过去。“他最想取代雄主。”卡修斯在光屏里回答,“如果殿下和过去那样对诺蒙不闻不问,菲斯特很快会失去执政官的位置,而合法地取代阿尔托·菲斯特的就会是比利亚·杜克。虽然他姓杜克,但别忘了,他的雄父是涅托·菲斯特。这只是萨利纳亲王在用杜克这个姓氏迷惑所有诺蒙虫族,包括菲斯特冕下极受诟病的独裁统治,我认为也是萨利纳亲王故意的纵容。”光屏里的卡修斯有些烦躁地扭过脸,似乎在忍耐什么。
“啊,按你这么说,不论是阿尔托·菲斯特获胜还是比利亚·杜克夺权,最后的赢家都是涅托·菲斯特,因为他的基因还是统治着诺蒙。”伯尼啐了一口,站在淋浴头密集的热水下冲掉了身上滑腻腻的沐浴液,脑海里浮现出伊恩去静谧之宫赴约时不甘的那张脸。“但雄主让这一切几乎破灭,他不仅毁掉了比利亚最大的支持——他的双亲,掌握了菲斯特,还掌握了法撒诺侯爵的支持,让比利亚的计划全部落空。比利亚没有出现在勒里什城堡,也没有在涅托·菲斯特死后出现在神庙就已经表明了他的立场。”维尔登一边说一边走出淋浴间,拿起一旁放着的毛巾把自己擦干,又拿起两块干毛巾冲伯尼扔了过去。“因此抢夺雌奴……也是顺理成章。”他摇晃着毛巾擦了擦头发,看着盖过耳尖的发梢思考了一秒便作下结论。“我去和莉埃薇拉谈谈。”维尔登抖开毛巾系在腰间向外走去,伯尼嗯了一声,把光屏转到自己面前。“还受得了吗?”他皱着眉头问道,卡修斯撇开脸垂下睫毛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才低着嗓子回答:“我很好,就是帕克总让我操心。”他想了想还是接着提起席律,“虽然伊森殿下让席律离开主星系是为了保护他,但是自从席律离开之后x活动的踪迹也消失了。主星看起来风平浪静,好像伊恩殿下明天就举行授衔仪式也没问题……”
“雌虫们拿性命护着的就是这种垃圾!”德瓦恩骂了一句,越发觉得他的伊恩殿下,不,应该是全阿斯坦门尼的雄虫们都很可爱。坐在一旁的芬格里保持着一贯的缄默,把悬浮小桌推了过去,德瓦恩抓起水杯灌下满满一杯水,拿起脱到一边的衬衫胡乱地擦了擦脸和胸口,轻手轻脚地把伊恩撑着换到身体的另一边。黑发的殿下呢喃了一声,拽住了德瓦恩耳朵边上的一缕散开的头发,撩起腿缠住了怀孕雌侍的腰。“热……我们换个地方……”德瓦恩抄起雄虫的腰胯牢牢抱住,一个轻巧的转身就站了起来,站到了敞开的窗户旁边,拿光裸的后背对着风口,好让自己凉快一点。可他的雄主想躺着,黑发的殿下支起脑袋,睁开被黑雾占据的,没有眼白的双眼啊了一声抗议。紧皱的眉头和虚张声势的牙齿让他看起来有点可怕,德瓦恩的后腰挨了伊恩一脚,他只好撇撇嘴换了个椅子躺下。
与星舰和营地里为了节约能源而刻意保持的低温不同,整个戈雷都被调节成极为舒适的气温,更何况酒店的居住区为了满足雄虫们的需要而保持的略高温度。幸亏屋里家具足够多,黑发的上将仔细调整了伊恩微微隆起的小腹和自己强壮腹肌之间的距离——伊恩的孕囊外只有薄薄的肌肉,她把精力用在维护内部的湿软和提供能量上,而雌虫高大健壮的身形有足够的空间,丰美的肌肉把小伊芙藏得好好的,只有一点不太明显的弧度。这一点弧度在雌虫用力绷紧肌肉的时候陷到体内,要不是总是凸起的乳晕和像大多数孕雌一样开始柔和的五官线条——没准是因为孕雌旺盛的需要——几乎没有虫只能凭外表判断德瓦恩是否怀孕。他接过芬格里递过来的薄毯盖在伊恩身上,等把雄主的两条胳膊都裹进毯子里才点开光脑和伯尼进行通讯。
伯尼出现在光屏里,宽而有力的肩膀几乎把整个画面都占据了。他抹了一把脸,把帽子盖回脑门,举起一根装着少量粘稠液体的试管晃了晃。“找到了,虽然很少,我搞不清楚这玩意到底是什么,但是和之前拿到的一样臭。”他转过身,摄像头漂浮着跟随,把他身后穿着训练背心露出火红双臂的维尔登和军医埃尔维斯也摄入画面。停尸房里陈放着两具尸体,一个皮肤已经残缺不全,红通通地裸露出肌肉,豁开的胸腔撑出几节肋骨,一看就是个帝国的人类。另一个陈放着虫化的亚雌,浇铸的合金被切开掰向两边,死去的亚雌仍然保持着纤瘦的虫态,一些软质的薄壳从身体上剥落,露出惨白的少许肌肉。卷起的口器上方本来是眼睛的位置,现在只剩下四个黑色的凹陷空洞地望着这个绝望的世界。亚雌的一条蜷缩的獠肢被切断了筋腱,无力地垂了下来,露出的关节骨甲的皱褶里被染色的黑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