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逛。”
滚烫金属传来的气息比占卜时的火炉还要热。
沉王还是没有烫他。
“是主人的玩物。”
“本王问的是你!”
“……若儿不明白。”
一鞭又一鞭。
鞭子是最粗的那根。
目测鞭子型号,他转移注意力,不去回忆那些消失殆尽的双向依恋。
抛高高。
当时薛宁佑只有两岁,已开始记事了。
他落笔出神,按大学生先生的指导,写下“正大光明”四个字。
十九年前,薛刺史大寿。
当时刚做束县九品县丞的武树,是薛大人的徒弟,到府祝贺。
因薛大人谋反牵连,十九年后也只做到束县县令。
秦若眩晕里双眼朦胧,仿佛看见小皇子回来了。
沉王哭着,吸吸鼻子。
“就算你真的背叛了我,我也想你好好活着。告诉我,你到底去了哪里、见了谁、做了什么,何时来取本王的命?”
漆黑的梦里,不受宠的的孤单小皇子初次与自己交合。
一个十四、一个十八,多单纯的过往。
秦若是唯一依靠的对象。
秦若的身体逐渐飘忽,这次是真的快要归西。
沉王被问的发懵,只感觉面前的秦若,无比陌生。
深呼吸,一次、两次。
沉王心颤,“你可是真的疯了?”
沉王竟会因自己不安。
他笑得更放肆。“呵呵哈哈哈哈哈哈……”笑着笑着,身体快要虚脱。
兄弟相称的童年,可是为人最后的净土。
想最后听一声哥哥。
“……”
沉王挥动长鞭,在他身上留下渗血的痕。
自杜县回来,已有三天。
滴水未进。
沉王忍不住嘲笑自己。
同是男人,竟然相信他憋尿失禁后的高潮脸。
“这么多年你都在骗我。我怎么原谅你……”
“如此虚伪讨好,本王如何安心于你?”
又是一鞭落下。
贱根被抽,秦若握紧了锁链,昂起脸。
秦若颤了颤干涩的嘴唇,想捡回一条命。
“主人不安,将若儿砍去四肢、挖眼割舌、阉去贱根,只做个无心肉器……”
“……你怎么还说这些。”
“告诉我,你究竟做了何事?”
“若儿只是闲逛。”
奄奄一息。
血淋淋的大腿曾经被他亲吻,爱不释手。
事到如今已经放弃,什么海誓山盟双宿双飞。
不死,足矣。
“若儿记事起就在借春坊了,没有骗您……”
沉王府,配有刑具的地下室。士贵都会建这样的房间,用来“修理”下人。
纯黑石砖撑起低矮的空间,地面是冰凉的硬岩。
挥起鞭子,前后各打五下
“说出来,我们一如往日。”
往日哪里回得去?
秦若的脸早就哭肿了,又在饥饿里凹进去。狼狈难以言状。
烙铁接近他的脸。
“本王去刺史府那日你做了什么?”
男宠习惯黑暗的哭眼,被一团初生的火焰刺痛。
沉王点了火盆里的火,把烙铁烫红了。
“你是谁?”
虽不懂其中含义,得满座高朋赞许。
这位大学士后来做了宫中太傅。
武树一进门,薛宁佑朝他跑来。
“武叔叔!”
“哎哟,又聪明伶俐又活泼爱闹,长大了肯定是个出相拜将的貌美英才!”
最初他献媚求爱,结果被独自封闭了两天。
终于沉王来了,就用刑。
呼——啪!呼——啪!
秦若低下头,还是选择沉默。
遵守与爹爹的承诺。
再也不提薛宁佑,世上只有秦若。
秦若要是没了,童年的哥哥、寂寞的伙伴、完美的男宠就全没了。
嘭当!
烙铁又被丢回去。
拿起烙铁,对准秦若的嫩茎。
那个地方柔柔软软的,单是看见便能想起口感。不烫嘴的没皮豆腐,不腻不咸的肥肉、或者温水泡的果脯。
秦若准备好了,闭上眼。
阴冷的地下,弥漫着难以言状的臭气。
执鞭的人只想带他离去,他被用刑却垂头笑个不停。
“呵呵呵呵......主人不喜欢相濡以沫,不喜欢风月情场,不喜欢后宫成群,也不喜欢羞辱凌虐。要若儿如何是好?”
云秦繁僵直在原地,手里握着沉重的长鞭。不懂他,虚伪是为谁。
“秦若,换个刑具,你可受得了?”
秦若嗤笑。
为生存不得不取悦,结果下场如此。
他嘴角上扬,半垂的眼眸映着迷离的火光。
“那请繁儿,将哥哥削成人彘。”
一道水流无力地淌出来。
失禁。
不过是不小心翻倒的茶水落地。
“粪坑、马棚、锅炉、还是床榻,若儿都荣幸之至。”
“秦若……”
沉王牙缝里碾出他的新名,又要抬起挥鞭的手。
“薛宁佑!”
沉王见他濒死,不愿再等了。
“州府判案堂“正大光明”四个字还是你写的,怎么次次撒谎?非要把自己弄死在这儿不可吗?!”
“本王已经知道你去过书院。”
他轻轻叹了口气,“那主人还问什么呢?”
沉王把烙铁扔回炭火,走近。
黯淡的两把火光在对面墙上,面前是与他日夜耳鬓厮磨的沉王。
“主人……若儿做错了什么?”
他赤裸的身体呈大字,于密室正中。两手套在天花板垂下的锁链里,向上拉,两脚腕却固定在地面,向下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