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成弘似笑非笑地用警告地语气重复:“薛秋。”
“求……”
“还想回家吗?现在已经有点晚了啊。”
地面又硬又粗糙,薛秋痛得快要哭出来,前所未有的耻辱正在鞭打他。
宽大的毛衣能挡住他的阴茎,薛秋没有比此时更感谢和庆幸这件衣服的时候了。
他正要弯腰,却被纪成弘叫停。
什么机会?
薛秋颤栗在晚风中,不知道过去多久,他闭上眼,又痛苦地睁开,祈求地看着仍然蹲在地上静静等待的纪成弘,妄想得到转机。
他正微笑着,像在鼓励他。
“好了,你走吧。”
纪成弘放开他:“公交和地铁都还有,我送你到地铁站。”
他伸出手把圆环也塞进薛秋的嘴里,薛秋微微皱眉,柔软的肉包裹住硬质的金属。纪成弘笑眯眯地说:
说完他又用食指勾着他嘴里的圆环,带着他往胡同外走,就像勾着宠物的项圈。
纪成弘看着他红润的嘴唇上含着的银环,露出一个笑,不知真假地说着:
“我就应该给你弄个唇环,或者舌环?给你套个细链子,每天只能吐着舌头跟在我后面。”
要听话。
薛秋记得到。
最后圆环终于被松开,纪成弘漫不经心地收回手。
薛秋依言闭上嘴。
纪成弘食指扣着那个圆环,半眯着眼,单手插着兜,另一只手左右拉动着圆环,薛秋便紧紧闭着牙关,不让它被扯出嘴巴。
他垂眼看着纪成弘挽起袖子后露出的青筋,显得前所未有的柔顺。纪成弘猜他刚刚可能是被吓到了。
他认出来,这是他自己的钥匙。
他用超级惊讶的表情看纪成弘,后者对此很受用,还要嘲笑他:“你这种人,小偷用膝盖都能得手。”
“回家去吧。”
纪成弘看着他的样子,叹口气,又松了口:“没关系,秋秋。”
纪成弘伸出手,薛秋愣愣地把手伸出去,手掌覆在他的手心。他被拉起来,又被温柔地拍了拍膝盖上的泥沙和小沙砾。
“我知道你明白了。”纪成弘走过去,把钥匙捡起来:“道歉才可以被原谅,能记住吗,秋秋?”
“那个不怪你,秋秋。”纪成弘抚摸他的背:“还有呢?”
“我……”
“我不该……”薛秋嚅嗫着:“对不起……我、我……”
“……这样!不行的……求求你……”薛秋慌忙地拉住大步往前迈的纪成弘的手,自己别扭又窘迫地站在原地。
“没办法啊。”
纪成弘漫不经意地一脚用力地踩在薛秋的裤子上,又把刚刚已经熄灭的烟丢在上面,在它裆部的位置上狠狠碾了碾。
纪成弘笑着的眼睛没有笑意,就像一个缺乏同理心的主人面对犯错的宠物,他不知道每只宠物都会犯错,而犯错也是他们可爱的特权。
又或许他知道,只是他也在使用自己的特权。
“做错了事情,就得道歉,是不是,秋秋?”
他仍然保持着跪爬的姿势,弯着膝被纪成弘抱住。
纪成弘想退开的时候,薛秋竟然还拽住他后背的衣服,不想让他离开。
纪成弘轻轻笑了笑,在他耳边蹭了蹭嘴唇,就像一个亲密的吻:“乖孩子。”
薛秋在冷风中看见前方的纪成弘,他们平视着,可这并不是真正的平视。
他弯腰,手肘着地,慢慢伸展成跪趴的姿势。
钥匙因为屁股张开而掉落,掉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声音,薛秋惊慌地抬头看他。纪成弘好像没有生气,仍然笑着看他。
他是个变态。
他为什么会硬?为什么?
恍惚间他听见纪成弘安抚般地声音:“好了,乖孩子,做得好。”
不过当那个裸露的性器暴露在空气中,他又露出嘲讽的表情。
他就知道。
这个小懦夫又硬了。
薛秋摇头:“不,求……求求你……”
纪成弘冷漠地看着他,甩开他的手抱臂。
薛秋无措地站在那里,他的大腿死死闭拢,是个很奇怪的姿势。
没等他说完,纪成弘打断他,指了指旁边他的行李箱:“可能公交都已经没了。要加油啊。”
薛秋呜咽一声,像濒死一般,他从脸颊红到脖颈,凌迟般把手放在毛衣的沿上,迟缓地向上撩起,他的手好像已经麻木,神经被切段,此时他靠本能支撑灵魂。
纪成弘鼓励地看着他。
“把你的衣服撩开,咬在嘴里。”
薛秋狠狠地颤抖两下。
突然的命令让他无所适从,他死死按住自己挡住私处的毛衣,仍然穿着鞋子的脚不安地靠在一起磨蹭。
薛秋紧紧用屁股咬着钥匙,为了让它不掉下来,他只能缓缓的双膝一起弯曲,颤抖的腿显得过于孱弱,他像被猎枪举着脑袋的可怜动物,也像被歹徒挟持的受害者。
他本来想先蹲下,可是这样屁股会打开,钥匙会掉下来。
他没有办法,只能很别扭地双膝直接跪下。
“这段时间都含着吧,免得又像刚刚一样被人偷走搞掉了,是不是?”
“反正你也不用说话。”
薛秋颤抖着,眼睛不自然地移开。
纪成弘看了眼他的裆部,笑了笑。
不愧是淫荡的小懦夫。
他回过头:“这么脏,你还要穿吗?”
薛秋僵立在原地,手足无措地看着他。
“乖孩子,”纪成弘微笑,蹲下来,伸出手召唤他:“爬过来,我就再给你个机会。”
“行了,走吧。”
纪成弘把薛秋的行李箱勾过来,打开行李箱给他找了条裤子。
地上那条脏掉的裤子,纪成弘许诺回宿舍会帮他洗的干干净净。
有时候拉圆环力气突然变大,薛秋便被力道带着,往前一个踉跄。
他像玩游戏一般,站在原地,让薛秋跟着他的方向摆动,垂下的眼睛里不知道藏着什么情绪。
薛秋眨着他那双湿润的眼睛,柔顺地盯着他面前扯着圆环的男人的手。
纪成弘笑着用薛秋包里的湿纸巾把钥匙擦干净,用钥匙尖蹭着薛秋柔软的嘴唇。
薛秋软软地放开抿着的嘴唇,他便把这把被他屁股夹过的钥匙塞进薛秋的嘴里,一个银色的圆环钥匙扣被露在外面。
“含住。”
“下次不要再不听话了。”
他伸出手,那把钥匙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
薛秋凌乱地站在纪成弘面前,他一片浆糊的脑袋终于重新开始思考。
他支吾了半天,语言被哽在喉咙里,巨大的羞耻,从他出生时就从未吐露的话语,从来没有想象过的场景,都让他崩溃。可是在表面上,他只是颤抖着,用哀求的眼睛看着罪魁祸首。
他想起刚刚纪成弘对他说,给他一个机会。
这就是机会吗?一个能争取得到原谅的机会?
薛秋愣愣地重复:“是……是。……对、对不起……我错了。”
“错哪了?”
“我、我把钥匙……没有,……住。”
但他又沉下表情:“不过……”
薛秋迷茫地看着他。
“你刚刚干了错事,对不对?”
纪成弘并没有走几步路,但胡同外的喇叭声、裸露的下体和被灌风的胸口都让薛秋丧失力气地喘息,无法迈开一步,只是小心地蹭着,蜷缩着。
纪成弘看着他,终于,朝前走了两步,没有让他继续爬,很大力地把他抱在怀里。
薛秋赤裸的身体触碰到了纪成弘的卫衣某种粗糙的布料的质感,他颤抖着松开衔住毛衣的牙齿,仍然发着抖。
为什么会这样?
“把毛衣咬住,爬过来。”
纪成弘逗狗似的拍手,又摊开,迎接他的宠物。
不愧是,可怜又淫荡的小懦夫。
薛秋眼泪都被逼出来,从喉咙溢出一声抑制不住的呜咽。
他剧烈地颤抖着,心跳像被抛在半空,能清晰感觉到它的跳动和不安。他无能为力,他是世上最无能的人。
僵持了一会儿,纪成弘叹了口气:“那没办法了,回去吧。”
薛秋抬头,露出紧张又期望的眼神。
纪成弘装模作样地移开脚步:“反正裤子都脏了,就这样走回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