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孩子入盆了,坐不下去了。”
独孤明月没有意识到自己也是满头大汗,只是松懈下来之后眼前一阵黑一阵白,他半边身子都靠在小七身上,撑着椅子扶手曲着腿勉强站着。
小七听他声音虚弱,就知他强压着难受,又见一条血蛇从他腿间蜿蜒而下…
“阁主…你…”
小七把独孤明月扶起来,见他衣服下摆都是红色的,独孤明月回身看了一下,揉了揉肚子。
“没事,见红了而已。”
“让我休息一会…呃呃呃…我不行了…”
阿大嘴里说着,肚子里的孩子可是等不了,话还没说完,又疼了起来,独孤明月看见孩子又出来了一点,便也不管他疼得死去活来,托着孩子的头就把孩子拽了出来,阿大痛呼一声,晕倒在毛毛怀里。
“阿大!不死!不死!…”
“我生!我生…”
独孤明月吓得连忙使劲,几次用力之间就把孩子生了下来。
听到孩子啼哭,小八从内室跑了出来,见珈蓝手里抱了一个血糊糊的小奶娃。独孤明月正在排胎衣,听孩子哭得响亮,也是心悦,
独孤明月突然觉得有了动力,深吸了一口气,扒着椅子腿就开始用力。
“啊啊啊……”
“用力!独孤明月用力!”
“疼得话就往下用力…”
珈蓝使劲掰开他的臀缝,黑黑的黏糊糊的胎毛露了出来,独孤明月大叫了一声,胎儿往外挪了挪,跟愚公移山差不多的进度吧,果然刚刚太纵容他了。
“疼…”
“想用力地紧…”
独孤明月委委屈屈地说,终于体会到刚刚阿大那种忍不住了的感觉,好想用力,感觉孩子就抵在屁股眼,一用力就滑出来了。
“是不是要出来了…我忍不…大住了。”
“你做什么!哎呦…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独孤明月还没炸毛,就感觉小东西撑开他的产道穿梭得很欢脱,一下子他的肚子就坠成了梨子形状,沉得直往下掉,他整个人也往下垮。
“我站不住了…求你了…”
“要不,走走?”
“不干…你是想疼死我…”
独孤明月疼得站都站不住,哪里还走得动,要不是孩子在后面顶着,他直想找个地方坐着生。
“你!呃啊……”
独孤明月刚想转身给他一巴掌,那种肚子里割肉一般的感觉又来了,隔着衣料都能看到他肚皮剧烈地蠕动着。独孤明月捂着肚子,惨叫了两声,弯着腿就往后坐,被珈蓝一把托着屁股,两根手指还在他的后穴里搅动着,一下子就顶到了屁股里,独孤明月啊了一声,生怕他把羊水捅破了,坐也不是,站也站不住,只能抱着肚子凄凄惨惨地哼哼。
“疼得…厉害…你不是神医吗…想想办法…”
“仙人…你快把他裤子解开!孩子出来了!”
独孤明月叫了一声,毛毛乖巧地点点头,熟练地解开了阿大的腰带,独孤明月小心翼翼地扒下阿大的裤子,果然,在他后穴挂着已经生了一半的胎儿。
“阿大,使劲!快出来了!”
珈蓝一边恭敬如是,一般从小七手上接过独孤明月。
“好…我去接…接水庄主。”
小七说完便垂着头出去了。
独孤明月看到小八回来本来欣喜,可是见到后面那人的脸时,恨不得把孩子憋回去。
“阁主,我先抱三儿进去了。”
小八本是戴罪之身,没脸见独孤明月,点头功夫便不见了。小七第一次见观音手,只知道是个大夫,开心地声泪俱下。
好疼!
独孤明月被突然袭来的疼痛打得差点没直接跪下去,怕吓到小七,他只能捂着肚子猛喘气,能感觉到孩子正在往下移动,用劈开山海般地气势想要从他后面那个紧致的地方探出头来。
独孤明月喘了一阵,被顶得实在受不住,怕就这样一口气就把孩子生出来了,吓得抓住小七的手喊了一声,
小七边哭边咬破自己的手腕,他的血被下了鸳鸯蝶蛊,只要他受伤,他的养父——冷泉山庄庄主,就一定能感应到,独孤明月捏住他的手腕帮他止血,却被他挣脱开了。
“阁主…”
多流一点血,让水衾寒更痛一些,来得更快一些。
“阁主…你提这个做什么…”
小七扶着他的手十指微紧,独孤明月用带血的手指盖住他的手掌。
“我现在命令你…回到那人身边去…”
“毛毛…毛毛…好疼…我要生了!…要生了!啊!…”
阿大一边发了疯似的使劲,一边叫少年的名字,少年好像是被吓到了,趴在阿大身上瞪着他,眸子竟然泛着绿光。
“阿大…不死…”
“阁主,你流血了…我扶你去床上吧…”
独孤明月伸手一摸,果然五指是血。
“小七,你还记得你是如何入阁的吗?”
毕竟他是生过一回的人了。
“见红!阁主,你你你,你要生了?…”
小七忙把他扶到一旁的椅子旁。
“他只是晕过去了。喏,你来剪脐带。”
独孤明月用小七端来的热水给孩子擦了身子,放到阿大怀里,看着阿大依旧隆起,还在轻轻收缩的肚子,决定让自己先缓一会。
“小七,扶我起来,腿麻了。”
“男孩…女孩…”
“小公子。”
“我在用力!……啊啊啊…好疼!…”
胎儿的头刚刚通过狭窄的产道,独孤明月就托着肚子翻起了白眼,大叫大嚷着不生了。
“不生了我就给你按回去了。”
阿大按着肚子倒在毛毛怀里,只是闭着眼睛喘气。
“疼得厉害…阁主…我没力气了…”
“你这是什么话,生下来就不疼了!”
独孤明月喊着疼,手往后摸,一下子就摸到胎头。
“出来了…是吗…”
“对…再用点力…”
独孤明月揉着肚子,尖锐的刺痛已经变成了绵长的钝痛,像是刮骨刀一般一下一下地把孩子剔除他的身体,他尖叫了一声,羊水从后穴喷涌出来,疼得迷糊了他竟然还用手去捂,结果喷了一手。
“羊水破了……是不是可以生了…”
独孤明月仿佛失去了所有的耐心,双手撑在地上,双腿叉开,任由珈蓝把他的臀瓣掰开,就像那个夜晚,他走火入魔,任由这个男人将他压在身下穿刺。现在他还要用同样的地方,为他生下一个孩子。
独孤明月少有这样软声细语,珈蓝心软地把他慢慢放到了地上跪着,还扯了床褥给他垫上。
独孤明月一跪下来就忍不住想用力,捏着椅子腿一直喘气,喘到面红耳赤还是没能忍住,撅着屁股就想使劲,又被珈蓝打了一巴掌,眼泪花花都打出来了。
“羊水还没穿,憋住了。”
“我想躺着…我站不住了…”
“不行,站好了。”
珈蓝啪得一下一巴掌打在独孤明月屁股上,打得独孤明月一个激灵。
珈蓝抽出手指,把人搂在怀里,用膝盖把他的两腿顶开,刚刚好像是摸到胎儿的头了。
“没办法,我的阁主,谁让你动了胎气,现在只能干疼着。”
独孤明月听他这样说,差点气死过去,在他怀里撅着屁股,懒得再说话。
珈蓝一直弯着的腰突然直了起来,一手搂着独孤明月的腰,一手往他下摆探去,嘴边还噙着笑意。
“你…你别太过分了。”
“只不过伸了两根手指进去,更粗的东西都进去过不是吗?”
“大夫!快看看阁主!”
小七话还没说完,却看着毛毛抱起阿大也进了内室,突然感觉自己很多余。
“大人,你要不也先回避一下吧。”
“我要生了…”
“阁主!…怎…怎么办…”
小七正在六神无主地时候,小八抱着三儿出现在了门口,身后还跟着一位背着药箱的布衣先生,正是医仙观音手,珈蓝教的教主大人。
独孤明月压过一波阵痛,咬着舌尖让自己清醒了三分,看了看地上晕过去的阿大和舔着崽子的毛毛,阿大交给毛毛应该能万无一失,只是不知道这位虎仙人会不会接生。
仿佛看透了他的想法,毛毛朝他无辜地摇了摇头。
“呃……”
独孤明月觉得自己可能是真的动了胎气,迫使孩子提早出来了,不同于之前一次有规律的宫缩,这次的阵痛伴随着尖锐的刺痛,像是有一把利刃在对他进行剥皮拆骨,他强撑着力气跟小七说话,汗珠却如雨一般滴到地上。
小七见独孤明月意识模糊,面无血色,捉住他的手摸了摸,像是在冰窖里冻过一样,他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虚弱的独孤明月,眼泪不要钱的往下落。
“阁主…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呜呜呜…”
阿大喘息着拽着毛毛的袖子,疼得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摇头。
“痛啊!…”
阿大按着肚子尖叫了一声,独孤明月见他裤裆的凸起越来越大,难道是孩子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