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要把他当狗养,又怎么能这么心软呢?
我静静地度过心里的阵痛和惊涛骇浪,平静地睁开眼坐起身,把他的外套放在一边,捋了捋头发,笑着问:“怎么样?小苏总找到自己要的东西了吗?”
苏奕面色一慌,鼠标连点几下,也不知道关了什么。
鼠标发出清脆的点击声。
鼓点一样,一声声敲进我心底。
我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赵黎阳啊赵黎阳,你果然还是又掉进了这个人的陷阱里。
我把腿伸给他。
他的手温厚有力,力度适中,不一会儿我便舒适得有了些困意。
恍恍惚惚我感觉腿被轻轻放下,有外套盖上来,再然后我就跌入了沉沉的梦中。
那眼神可怜极了,真的很像无辜被打的小狗。
但我告诉自己,不能再被他骗。
他既不无辜,也不是小狗。
他太了解我,最知道说些什么会让我心软,而我如今,不能再心软了。
没有任何预兆地,我狠狠地一鞭打在他背上,苏奕一声闷哼,跪姿前倾,额头抵在了桌边。
也不拘是哪里,我一鞭接一鞭地甩上去,苏奕惨哼着叫不出声,扭动挣扎着,到最后跪不稳摔倒,蜷成一团。
我深吸一口气停下来:“你编的这些谎话你自己相信吗?”
然后一鞭子打在他脸上:“快点脱!”
苏奕认命般接着脱衣服:“看来是不让你出了这口气就不能好好说话了……”
我听他说才发现自己脸上有泪,随手抹了两把:“你撒个谎连脸都不要了,这种话都能说得出来。”
苏奕投降般举起双手:“阳阳你现在有点儿激动,你冷静一点听我说……”
我一鞭子甩在他手上:“我再没有一刻比现在更冷静了。”
……穿着衣服打什么啊。
于是我只好又把十字铐解开,叫他自己脱光。
他一边脱衣服,一边像是终于组织好了说辞:“我是真的没看什么机密,阳阳你要相信我啊……我明知道你白天觉浅,我还这会儿迫不及待地看,我又不是傻了?”
我坐在桌边办公,苏奕来来回回地,先是把柜子里的东西都搬空,把柜子擦干净,然后又把东西分门别类地放回去。
倒是没看出来,他收拾东西还是一把好手。
到了中午,我想起昨天听了一耳朵的流言蜚语,索性叫苏奕去冲个澡,然后带他去食堂吃饭。
不过也没关系,不管他看到了什么,知道了什么,又有什么通天的本事,我只要把他这个人困住,叫他传不出消息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既然要把他留在身边,不就是得随时担着被反咬一口的风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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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知道他肯定不会说实话,也不过是说到底心下不忿才质问几句。
见他编了这么些离谱的谎话要抵赖到底了,也就懒得再跟他多说。
我站起身,找出十字钢铐和鞭子。
我把屏幕转向他,挑了挑眉。
苏奕语调苍白:“无……无痕模式。”
我几乎有些被他这副无赖样子气笑:“哦?”闭眼压了压涌上来的怒气,“那倒是巧了。不过,你为什么要用无痕模式呢?”
他膝行着转过身,小心翼翼地:“你该不会以为我在看你的商业机密吧?”
我笑着看他,不说话。
他面色急急,就像当真有什么误会似的争辩:“我没有啊!我看那些干嘛!”
我仔细看着他的神情,竟当真没能从这茫然里看出一丝半点儿作假的痕迹。
我在他握着鼠标的手上点了点,一字一顿地:“小苏总找到自己要的东西了吗?”
苏奕突然明白过来什么似的:“不是,阳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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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第二天早晨苏奕第一次轻松清爽地走进我办公室。
屁股里什么都没塞,甚至没戴着项圈,浑身上下就只有帮他管束自己顺便替代内裤的贞操带算得上淫具。
我走过去的时候电脑桌面上已经是干干净净。
我低头看着他:“小苏总忍辱负重,真是不容易啊。”
苏奕脸上竟然还带着些无辜的茫然:“什……什么……?”
他只不过是乖顺一点,哭得惨一点,你就又心软成这样。
这是一条狼啊。
你怎么能忘了这一点。
但我白天一向觉轻,睡了不过十几分钟就悠悠然醒过来。
迷迷糊糊睁开眼,未及动作,就看见苏奕正坐在我的办公桌边,对着……我的电脑。
装着无数核心机密的,我的办公电脑。
他今天一身轻松,气宇轩昂的,仿佛又是当年那个风流倜傥的小苏总。
我坐了一上午小腿发胀,吃完饭回到办公室便在沙发上躺下。
苏奕凑过来跪在沙发边:“我帮你捏一捏?”
他是一匹狼。
只有一直防备着,责打着,震慑着,不给他一丁点反叛的机会,才能把他养在身边。
又被我狠狠甩了十几鞭上去。
我气喘吁吁地停下手,瘫坐在椅子上,看着脚下瘫软呻吟的男人,一时间竟莫名有些茫然。
停了好一会儿,苏奕慢慢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我。
我也不再管他说些什么,等他脱光,就开始给他绑十字铐。
想了想,又去拿了口塞把他嘴堵上。
不过就是这么些事儿,争辩,理论,翻旧账,又有什么意思呢?
苏奕被打得一缩,抱着手嘶嘶叫:“这些东西我当年都没看在眼里,何况现在呢?阳阳你信我啊……”
我拿着鞭子就胡乱兜头打下去:“我信你?我信你!我怎么没信你!这么多年过去,就算我现在是要报仇的,我都还是信你!你呢?你呢!”
苏奕左支右绌地,躲不开便连着挨了好几下:“我除了当年想把你困在身边做过的那些事,其他真的没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啊!你现在喜欢玩什么我都陪你玩,但我真的就是担心自己不正常了啊……”
我拿着十字铐在手里摩挲着,心下有些空茫:“那你真的是很迫不及待了。”
我说着说着,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委屈,有压制不住的酸意涌上来:“你该再有耐心一些的。你要是能多骗我几天,对你放松警惕算什么,说不定我甚至会拱手送上呢。你多有本事啊,苏奕。”
苏奕看着我,慌得什么似的:“阳阳你别哭啊……我说实话,我说实话好吧,我就是这两天觉得自己……只是被操后门就能射出来,还动不动就失禁,又有护士检查完我身体之后怀疑我是弯的……所以我就想查一查,我这种到底正不正常,是不是已经功能紊乱了……我不想变弯啊,我还想跟你在一起呢我怎么能弯了……”
苏奕配合地伸出手脚任我绑他,又不时作出一副有冤难伸有苦难言的姿态。
我也就看着他演。
我把十字铐锁好,才发现他还穿着衣服。
苏奕看我拿着东西过来,下意识地就是一抖。
瑟缩着想说点啥,又没说出来。
我心下已经很凉了,看了他这副样子,更觉得凉。
苏奕脸色晦暗,一时间我也分不清他是紧张还是着急,又或者是别的什么演出来的神态:“我就是不好意思被你看到我搜的东西……我想着就看一下……”
我终于还是没能压住那口气,在桌子上重重一拍:“这段谎话你编了多久?你搜什么东西是要一点痕迹不能留的?”
苏奕面色为难。
我靠向椅背,压慢了语调问他:“那你看了什么呢?”
他脸一红:“搜……搜了点东西。”
我打开浏览器的历史记录,列表还停留在我早上打开过的网页。
我打断他:“你叫我什么?”
他慢慢从椅子上滑下来,跪在我脚下:“主人……你听我解释……”
我绕过他,在椅子上坐下:“解释吧,我听着呢。”
……不知道怎么的就叫我看出些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感觉来。
颇为不爽。
于是他今天需要把我的办公室角角落落地擦两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