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一时有些惊慌:“赵总……”
然后看向苏奕,又看看泡在水里的手机,不说话了。
苏奕哼哧哼哧半晌才缓过劲儿来,脸颊粘上病态的红晕。
我把他牵进客厅,叫来保姆:“给吕阿姨说一下,把手机给我吧。”拽着链子拉得他一个踉跄跪在地上,倾身看他,“想看什么的话,我帮你查。”
苏奕说不出话,只好向保姆使眼色。
保姆茫然地看着眼前的场景,有些不知所措,犹豫一会儿,还是掏出手机,递给我。
试图开口说话也是同理。
苏奕刚刚挣扎两下,便脸色大变地连续反呕起来。
脸瞬间胀红,挣扎着像一条脱水的鱼。
苏奕神情灰暗。
医生看着他:“你是他唯一的希望,唯一的依靠,只有你的宽恕才能拯救他。”
我放下电脑,看着医生:“打一针安定?”
医生面色犹豫:“治标不治本啊……他这有些ptsd的症候。”
我表示疑惑:“那他应激的对象应该是我才对。怎么反倒离不了我了似的。”
于是我在医生的建议下,搬了躺椅坐在他笼子另一侧。
苏奕趴着敷药,医生在一旁劝:“你睡一会儿吧,几天没合眼了身体怎么能好。”
苏奕颤巍巍地从笼子间隙伸出手,试图抓我的手,试探几下终究不敢,小心翼翼拽住我一截裙角,见我没有反对,才闭上眼睛。
医生坐在旁边配药:“赵总对人狠对自己也狠啊,连卫生间都装?”
我看向苏奕:“能放在厨房的东西自然也能放在卫生间,保姆能拿,医生自然也能拿。小心点好。”
苏奕自从能睁眼,眼神就再没从我身上离开过。
医生举起双手告饶:“我再高明的医术也禁不住你这么狠的手段啊……得了,我给他灌肠退烧吧,见效快不伤胃,顺便替你把他菊花给洗干净了。”
我冷笑:“不嫌脏了?”
医生讪笑:“失业威胁面前脏算什么。给我三天时间你别动他,三天后我还你一个生龙活虎的。”
医生在旁边搭了一把手,解开贞操带后又帮他上了一次导尿管。
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把肛塞拽了拽,拽出苏奕微不可见的一抖:“这东西我就不帮你取了吧?我估计里面不太干净。你得多洗几遍才能用。”
我无语:“谢谢你了。别动不该动的地方。把他鼻饲管拔了。”
嘴唇干裂,环在黑色的口塞上鲜明得刺目。
我取出耳塞,又解下口塞。
拔出来的时候明显扯痛了他,他却给不出什么反应。
他脸色一变:“阳阳,我……”
我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给他戴上了口塞。
他挣扎着想辩解,但身体虚成这样,实在没什么体能上的胜算。
滴水不漏。
真厉害啊,苏奕。
既然现在查不出什么,我索性也就签下文件,启动了项目。
一直坐到了半夜。
30
苏奕在胶衣里待了整整两天。
给他塞上耳塞,我把头套慢慢罩上去,一点点把那双清亮的眼睛遮得暗沉,遮入无尽的寂静与黑暗。
最终还是心有不忍,非但没有抽走空气,还叫医生给他另一个鼻孔插了氧气管。
安全是一方面,在这种全身被压制的境况里,自动送入的氧气会像希望本身一样,维持人的求生意志。
我拿出胶衣。
苏奕看起来整个人都慌了,我笑道:“小苏总本领通天,我也只能用这些笨办法了。”
胶衣一点点覆盖了他。
苏奕躺在地毯上,被突入身体的异物逼迫着,不敢动弹。
我压了压他的小腹,他颤抖着一弹。
于是我又叫医生给他插了导尿管。
29
回到家苏奕仍然趴在笼子里,点滴已经打完了,他烧却还没退,满脸通红,虚弱得几乎睁不开眼。
但还是紧紧地盯着我,像是要描摹我向他走近的每一步似的。
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只刚刚被剥了皮的猫。
我叫来医生给他上了鼻饲管。
医生又给他挂了一瓶新的点滴,言称是要赶紧退烧。然后打了肌肉针。
我接过来就扔进了面前的水杯里。
苏奕看起来本能地想阻止我,甚至试图说话,蜷下身干呕了半天。
我看向吕阿姨:“阿姨这些年辛苦。明天起就不用来了。找张叔给你结三个月工资。”
我静静地看他:“冷静一点吧小苏总,保持沉默的话会比较好。”
他半晌才缓过气来,眼巴巴地看我。
眼角挂着生理性的泪水。
医生眼神复杂,试探着说:“他对你一往情深?”
我嗤之以鼻。
医生继续侃侃而谈,越说越离谱:“只记住了胶衣的可怕却没把这种可怕和你联系起来,甚至是靠着念你的名字才熬过来……”
我下午挑了很久的,阳具形状的口塞。
能一直抵到舌根处。
能叫人时时想要干呕,但一旦真的干呕,就会喉头收缩挤压到口塞,然后更想干呕,形成恶性循环。
结果不到三五分钟,就一声尖叫醒了过来,“阳阳!”
看清了我在身边,边哭边抖地就笑出来。
很快就汗湿了我的那块裙角。
眼巴巴湿漉漉得可怜极了。
一旦看不见我,他就蜷成一团瑟瑟发抖。有人碰他他就疯了一样哭喊,嗓子哑得出不了声,挣得声带都快破了。
严重影响了医生的治疗工作。
我看着他,思量着他也是苏奕的人的可能性,旋即又一笑,是他的人说不定还更尽心些。
我是想罚苏奕,但没想要了他的命。
下午家里就来人,当着他们的面给角角落落都装上了监控。
苏奕想挣扎又不敢动也动不了,鼻饲管拔出来的时候从喉咙深处滚出几声模糊的惨哼。
医生起身拍拍手:“命再硬也禁不住你这样造啊。杀人犯法赵总知道的吧?”
我沉默一会儿:“给他挂营养液和退烧针。你什么破医术,一个发烧治这么多天了还不好。不行我换人?”
我拍拍他的脸,看他嘴唇颤巍巍地抖动着,凑近了才模模糊糊听出来,他在断断续续地反复叫着我的名字:“阳阳……阳阳……”
哑得好像这两个字正被砂纸反复打磨,却仍然刚硬得无法下咽。
解开胶衣,他的肤色也是过度脱水后失去光泽的虚白,更显得伤口上的血痂红得惊人。
只要动起来,狐狸尾巴早晚会露出来。
拽掉头套,苏奕在刺目的灯光下半天睁不开眼睛。
几缕发丝汗湿在脸上,他苍白得就像水鬼一样。
从第二天一早开始跳蛋每隔一小时就低频震动二十分钟。
给他一些漫长错乱又有迹可循的时间感。
这两天里我仔仔细细调查过浩程建材,却没发现任何问题,甚至对于我们的项目来说还是个难得的好选项。
医生很不放心地守了半个多小时才走。
确认过苏奕没有过分挣扎惊慌,想来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脚下的人体。
绷得很紧,充满压迫感。
他似乎马上就要丢掉呼吸,整个人僵硬得像灰烬一般,用眼神不停向我诉说着害怕。
等点滴打完,医生拔掉针,我便将他最后一条胳膊也穿进去,整个人套成黑色的一条。
他一时看着食物从鼻饲管里流进他的身体,一时看着尿液从导尿管里流出,脸色一言难尽。
我一边给跳蛋涂润滑油,一边观察着那一小瓶消炎退烧药的流速,随意地推快了些。
塞好跳蛋和肛塞,拔掉导尿管,给他穿上贞操带。
我停在笼子边,低下头看他。
他回看着我:“阳阳……”
我打开笼子,笑着问他:“怎么样?今天拿手机把昨天的问题查清楚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