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搜索 繁体

遇黎妆3(第2页)

“我爸妈都不在了。”

“……”我没有搭理他,只是觉得气愤,他爸妈如此,那我又何尝不是呢,都是在茫茫人海里孤独的人,早就已经没有了归宿,我不想提那些事情,我早已经放下了,那是上一代人的恩怨,不想牵扯到我们身上来,很大原因是因为我接触的是艺术,待人接物的包容性很强,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蒋遇还是没有看开。

“以后别提了,人都是要往更好的地方走的。”我话刚说出口,就觉得耳熟。

蒋遇从后面抱着我,我有些不习惯,想挣脱,但是他抱的有点紧我也没有办法,任由他抱着。

“先别起,我有事和你说。”他的声音在我身后传来,我蹙着眉头问他什么事。

我越来越不耐烦,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这个故事我写不下去了,我才二十多岁,我就已经开始计划以后的生老病死。

我和只一弦聊了一些有的没的,后来他开车送我回了自己的家。

酒意渐渐散去,我走在小区的过道上,看着我那栋房子,一层一层往上数着,数到我那一层,没有亮灯,是啊,那里面又没有人,没有人等我。

一见钟情是因为见色起意,在一起是因为有利可图,白头偕老是因为没有更好的选择。

我甚至不知道这种病态的感情到底是什么。

哪有人会喜欢一个人这么久的,我也在好奇。

“我知道啊。”

我愣了一会儿,然后便笑起来,没有向他解释了,原来你都知道。

“你看他的眼神,和别人不一样,我听只只说过,他好像很在意你这个姐姐呢。”他的话如雷贯耳,我装的很平静,和他说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

现在是初春,是有些寒意的,我把棒球外套裹得更紧一些,和他在路边踱步,旁边有三三两两的车子路过,我偶尔抬头看他的侧脸,有个时候他也会注意到我,我们相视一笑,什么也不说。

过了很久我才和他说起只只的事情。

他说他和只只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但是关系很好,和朋友一样,他一直以为我和蒋遇是亲姐弟,尽管我和蒋遇一点都不像,其实不是。

只一弦。

“你怎么在这。”我起身,脖颈后面一阵酸疼。

“我还要问你怎么在这儿呢,回去吧,我送你回去。”他拉着我的手,我好不容易才跌跌撞撞站起来,头很晕,我笑着看向他,摇了摇头。

旁边是护城河,我在想,如果我跳下去,会怎么样。

蒋遇啊蒋遇,为什么喜欢一个人这么难呢。

我遇不到爱情。

这三年我还是改不了那个习惯。

醒来的时候还是哭着的,我心里难受的紧,是梦魇让我惊醒,我没有做声,眼泪就那么留着。

蒋遇那天早上没走,我的动静惊醒了他,他问我怎么了,我转过身背对着他,反问他怎么没有去上班。

安慰的话说不出口,我们就那样静静凝视着对方,一杯杯的白兰地往口里灌。

[20]

其实孤独终老的话,也不错,听起来很酷。

我只觉得好累,这样费尽心思去猜别人对自己的态度,真的太累了。

活的好费劲。

“蒋遇那混小子最近怎么样了,听说创业有成啊。”关画玩味的把无名指上的戒指扔进酒杯里,冒起几圈气泡。

“你喜欢蒋遇,对吧。”

我被问的有些愣,苦涩的点了点头,“算是吧。”

“我知道,蒋遇他经常和我说你。”

她是les,我知道的时候并没有多惊讶,看着她剪的短发,我突然想起来第一次看到她扎着一头长马尾的样子,那样很酷,也很知性。

“她真的是全世界最好的女孩儿,我记得我第一亲她的那天晚上,真的太害羞了,在寝室躲了几天没敢见我哈哈哈哈哈……”她有些醉了,一直在和我说她口中的女孩儿的故事。

她说她在高三的时候和那个女孩相遇,也是在那个时候起开始确定自己的性取向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她有种莫名的好感,我喜欢这样的女孩儿,个性,阳光,她不像其他纹身师一样,很极致的造型,只是偏极简主义,关画剪了男士短发,看上去很英气,就像一个男孩子,虎口处吻了一串英文,她说那是她自己的英文名。

“花花,回头你把我后面的纹身洗了吧。”我靠在吧台上,把玩着手机。

“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了吗。”她问我。

我又恨自己的无能。

蒋遇后来很久都没有来,我联系了以前泡吧的朋友,大部分还在,我找了关画。

关画已经是北京知名的纹身师了,我以为她早就不记得我了,结果后来还是她带我去泡吧。

那会我才知道只只是只一弦的妹妹,我后知后觉,世界真的太小了,这个姓在北京都是个位数,为什么我没有想到,他们家底是真的厚,以前满族贵族,后面迁到北京……

蒋遇和我说,他们那里都是只姓。

其实有些人,一出生就站在了终点。

他很用力的咬我的锁骨,我疼的直吸冷气,我问他说你是不是要弄死我,他只是笑,用手去拨弄我的敏感点。

我们做爱的时候,我问他新娘是谁,他说就是那个只只,我想了很久才想起来三年前的那个女孩儿,我很久没看到她了,我不知道蒋遇和她一直在一起。

“她祖辈的天津满族人,上世纪来的北京,她爸很看好我,公司起步他也没少帮忙,她从大学起就追我,然后……”

感情从来都是两个人的事情,我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想,在想蒋遇为什么不喜欢我,身材,长相,还是性格,我猜不透,我突然想起来司马丞,司马丞长的很好,喜欢他的女孩也有,身材也行,性格沉稳,大气,虽然有个时候很下贱,但是我还是没法喜欢他,那么多年在一起,有个时候是有感觉的,但是我真的谈不上喜欢。

就这样啊,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管你怎么折腾。

女人喜欢男人,有钱,身材,长得好。

他没有说话,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把眼泪拭干后,我握住了他的手。

“你和……那个男人。”他撑起身子,我看着他,他的眼眶也很红,声音有些颤抖,他问我,“他对你好吗。”

他说的是。只一弦,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我,我说我们只是朋友。

他出差去过很多地方,有个时候会给我带一些纪念品回来。

那些纪念品我都会一一保存。

节日的时候他会回家,那几个春节都过的很冷清,我们在落地窗前坐着,喝酒,看着北京。

“姐姐你教教我啊,我……我请你吃冰棍!”

“等他存满了,我就带妈妈和姐姐出去玩……”

“姐姐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然后我们吃完了再骑回来。

一下午就这么消磨掉,那个时候并没有什么感触,只是觉得夏天真长啊,可以有很多那样的日子。

我想起来夏天的时候我们在一起抓泥鳅,蒋遇一不小心整个人翻到泥坑里去,浑身是泥然后不敢回家怕被奶奶骂。

我最后一次求你。

他用很大的力气把我翻过来,我并不想让他看见我流泪的样子,把头埋得很低,无声的哭。

我第一次感觉到什么是撕心裂肺。

他不知道,我最喜欢的也是夏天,夏天很长,似乎有一辈子那么长,我喜欢和他在一起的夏天。

现在还是初春,那还有几个月的时间。

那个时候感觉时间静止了。

“嗯。”

他没有说话,我小声的呜咽着,我知道这一天会来,但是不知道它会来的那么快。

我压住声音,很平稳的问他,“确定了吗,什么时候。”

我没有去问蒋遇这个问题,我们交心的机会很少很少,以前几个月不见面也是常态,我习惯了对他的感情藏在心底,做到尽量不让他讨厌我。

这样病态的生活持续了两三年。

只一弦还在继续深造,在准备考博,他家里底子很厚,能支持他一直走艺术道路,我们这三年里没有断过联系,其实我也就这么些很好的朋友可以联系,他没再说过恋爱的事情,很多时候一个知心朋友比爱人要好。

是啊,人都是要往更好的地方走的。

“黎妆,我要结婚了。”

我一怔,他把我搂紧怀里,一瞬间有些失聪,眼泪还是出来了,半响,我看着窗外的北京,笑了一声。

我和他说话的语气很差,后来我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但是已经说出口了,除了蒋遇,我已经很久没有和别人交谈过了,大多都是通过网络以文字的形式。

“你妈坐牢了,判了十年。”他说。

我一开始很震惊的,但是后来一想,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说,“那你开心吗。”

“今天休息。”

“知道了。”我擦干眼泪,看了下时钟,已经九点了,我一般是七点起床,昨晚蒋遇回来的晚,浴室做了之后在床上接着来了两三次,完事之后都到了三四点,所以今天才会睡的这么晚。

想起昨晚我们做爱的时候,我实在是太困了,到后面直接睡了过去。

大概我八岁的时候开始,从我遇到蒋遇那个时候开始,我以前从来不正视这种感情,后来玩儿的过火了,殊不知他已经在我心底扎根,怎么也挖不去。

如果我再优秀一点,是不是我就不会这么在乎他了。

大概在确定自己爱上蒋遇那个时候开始,我的人生似乎就已经按下了暂停键,我一直在等他,高中,大学,毕业,我那些风花雪月的日记,大部分都是关于他的一些记录。

我说一弦我不想在喜欢别人了,这样真的很累。

他说好,他告诉我他已经放下了,对于我们以前的关系,他也只是一笑带过,他告诉我,对一个人的喜欢如果太久没用的得到回应,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消失殆尽的。

我也想这样,可是那份感情还是在我心里深深扎根。

“一弦,你讨厌我吧。”我停下来,他跟着一顿,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们已经离原来的地方很远了。

他很不解的看着我,问我为什么。

“其实我一直喜欢蒋遇,我知道这很荒唐,但是......”

“抱歉,不小心睡着了。”

只一弦摸了摸我的头,很随意的拉住我的手,他和我说,我送你回去。

我说我想走走,他也同意了,尽管现在已经很晚了。

靠着冰凉的栏杆睡了一会儿,几个交织着的梦魇萦绕着我,我又梦到了小时候的奶奶家,我又梦到了蒋遇,我看不清楚他的脸,然后又是北京,我现在的家,梨子还在家里等我呢。

不知道它有没有饿着,出门的时候忘记给它猫粮了。

脸颊的触感很不舒服,我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张放大的脸。

关画笑着挠头,把那枚戒指重新戴进了无名指。

我们聊着笑着,还喝着酒,酒过三巡,关画回去之后,我一个人靠在桥边的栏杆上,靠着朦胧的意识默念着蒋遇的名字。

北京这个时候还是热闹的,夜生活正处于高潮。

“他要结婚了。”我说。

关画笑了,笑的有些大声,我不明白为什么她要笑,她说,“黎妆我们好像哦,她也要结婚了。”而后她指了指左手虎口处的纹身。

我隔着一段距离都能感受到她浓浓的悲伤,心事是瞒不住的捂住了嘴巴它便会从眼睛里冒出来。

“他说我?”

“对啊,每次跑到我这儿来都是说你又怎么怎么样了,那家伙真烦,不过现在很久没和他联系了。”

我没有多问,默默回忆着蒋遇以前对我的态度。

“其实爱情这个东西,一旦来了,它是不分性别的,什么伦理纲常,他都不重要,只要相爱。”

“侬,这个就是她的名字。”她把手伸出来,对着我笑,她有些醉了。

我看着那上面的英文有些出神,她突然问我蒋遇的事情。

“没事,就是想洗了。”

她没有多问。

我们聊的大多是她的故事,这几年很少出门,更多情况下只是更喜欢倾听别人的故事。

春晚的倒计时很欢快,我靠在他肩上。

“蒋遇,其实这样对我来说就是一辈子了。”

“嗯。”

这里是偏中国风的店子,我们来这里的时候十一点多,后来喝昏头了也不知道到了什么时候。

“妆姐,我看了你的设计,不错哦,下次给我工作室搞张海报。”关画还是那样,很活泼的性子。

我笑着说一定,和他寒暄了几句。

我笑着祝他前途无量。

蒋遇的野心太大了,他起步需要很多资金,那要我画多少年的画,接多少单子才能帮上他。

这太残忍。

“那你喜欢她吗?”我问他,其他的我都不关注,我只在乎这个。

“喜欢吧。”他轻笑了一声,然后吻我。

那就好……喜欢就好……

男人看女人,长得好,身材好。

除了这些我想不出什么,长的美的人自然有先天优势,美即好定理我不是不知道,在打扮上花的功夫也不少,有段时间为了取悦他甚至大半夜加班加点去看片子学动作和姿势。

我觉得有点搞笑。

“他喜欢你。”

“我知道的。”可我也喜欢你,我还是没有和你在一起。

这有用吗。

“姐姐你别欺负我了……我会长高的……”

[19]

“蒋遇。”我别过脸,他的吻落在我的脸颊上,“你结婚别叫我了,我们散了吧。”

我喜欢看他被骂的时候,然后在一旁偷笑。

说他蒋遇你可真蠢啊。

一根泥鳅都没抓到哦。

我说,蒋遇,你要过的比我好。

他没有说话,只是吻我,很用力的吻我,我没有抗拒。

我突然想起以前我们上街玩的时候,我骑着单车带他骑很远去买冰棍。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会有那么多眼泪,大半边枕头全被我哭花了,透过枕套,枕芯。

我有想过和你一辈子,就像我们以前一样。

蒋遇,以后别让我这么难过了。

“夏天吧,她最喜欢夏天。”

我从蒋遇口里听到了那个她。

夏天。

蒋遇的公司越做越好,开了几家分公司,他有时周末来家里,我们在一个房间里办公,除了吃饭和做爱可以一直都不说话。

我习惯每天在他醒来的时候给他打一杯温水。

大多数时间他说睡在公司的,我知道他忙,有个时候去公司找他也都是开会。

热门小说推荐

最近入库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