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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黎妆4(第1页)

我面无表情的说了声谢谢,告诉他我得睡觉了。

屋外可以看到北京的夜景,虽然关了灯,还是有一些微弱的灯光能够让我看清楚他,我背过去,他从后面抱住我,并且从后面揉捏我的身体,我对他这种动作感到很不舒服,用脚往后面踢了两脚,他还是很用力的吻我的后脖颈,直到我都感到一些痛意。

我有点累了,但是我睡不着,无论是身后传来的暖流,亦或是今晚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我只是觉得胸口很闷,有点想吐。

他只是笑笑,继续把我搂在怀里,他说,“你还是活泼一点更好看。”

“去你的。”我的手往后一甩,似乎是不满意这样的结果,在有些玩意的扭打和争论中,我的耳朵逐渐失聪,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只是最后直接倒了下去,感觉世界天旋地转。

“黎妆?黎妆……”蒋遇的声音在我耳边回响,在一瞬间我抓住了一个很温暖的东西,我的声音有些沙哑,自言自语的说着一些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

睡意渐渐袭来,他一把把我拉了起来,靠在怀里,我被他吓了一跳,我很烦别人这样在我睡觉的时候把我吵醒,他用下巴抵住我的头,手掌从我的腰后穿到前面,搂住我的腰,我被他抱的很不习惯,我知道你他有什么东西在抵住我,我很小声 的骂了一句,还是被他听到了。

“我想睡觉,我很累了,不想做。”我不知道他今天发什么神经,在他手臂上狠狠捏了一把。

“我等了你很久,陪我说说话。”我感觉的到他的呼吸很重,我回头,狠狠地咬了一下他的下巴,他被咬的生疼,又咬了一口我的脸。

文学方面我有些许造诣,因为很小的时候便对这些东西很感兴趣,也喜欢自己写一些故事,只是后来那些未来得及完结的故事也草草了之,想起来竟有些许遗憾。

连续半个月蒋遇都来了,我们有个时候就是睡在一起,没有什么动作,就连最基本的交谈都很吝啬,我不清楚他和他未婚妻的事情,只是觉得这样让我很不自在,如果他找我做爱我还能接受,只是这样一言不发让我很难受,尴尬的空气的我头昏脑胀。

是八月上旬的那个晚上,林安深给我分享了一些很有趣的外国语言文学,手机一直在显示微信来信,蒋遇突然和我说起我最近的事情。

蒋遇啊……

外面在下着大雨,我的思绪被拉的很远,我看了一眼身边的林安深,觉得他们有一些地方很相似,但却有感觉一点都不像,林安深已然是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样,偶然谈到年龄,我发现原来林先生比我大了七岁,离过一次婚,我没想扯到这些,谈到这个的时候我很抱歉,但它却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无所谓的笑笑。

“无论你做过什么,后悔还是庆幸,都将成为你人生的阅历。”他说的轻描淡写,似乎这三十几年他都看的平淡了许多。

在举手投足之间我能看出来他的生活有多讲究,生活,假期,有条不紊,再无意间看到他手腕处的名表,以及站在他身后闻到的淡淡的男士香水的味道,他的白衬衫总是很干净,有时候就是简单的一件白t,一条牛仔裤,却很有阳光的感觉,只是更加成熟。

林先生讲话很有条理,做什么事情都是很有计划,无论是我们在一起聊天,以及谈到他的工作,都能看得出来他是个怎样的人。

在北京这样的有钱人不少,但是很少有一个能像他一样,干净,利落。

我懂,他最受不了的是我这副撩人的样子,我低声呻吟,他从后面握住我的手,我感受到他的另一只手抚向我的后腰,他问我纹身是不是洗了。

我没有回答他,他却更加用力了,可能看到这种他也会心里有些不舒服吧,我想,毕竟跟了这么多年的人也会抹去自己的痕迹,我明明知道他心里想的,却还要骗他说我会忘了你,我害怕啊,我害怕等他结婚之后我依旧忘不了他,深情的人总是容易受伤的,蒋遇可以全身而退,而我不能,在这场厮杀中,我甘拜下风。

【23】

“黎妆……你……这样很多次了吗?”他有些试探的问我,我头很疼,仔细想起来似乎也有很多次了,只是我早已习惯便也不会觉得什么。

我说可能做噩梦了,前不搭后的,我也不知道我说了什么。

“抱一下,好吗?”他突如其来的要求让我有些失措,我起身,抱住他的脖颈,他却死抱着我的腰肢不放,我们彼此贴着温热的身体,我似乎感受到他身下的滚烫。

他把灯关了,留下床头很微弱的一盏台灯,这是我们这么多年来的默契,我们总是喜欢在有着微弱淡黄灯光的环境下面相处,无论是做爱,亦或其他事情,这种黑暗让我们更好的隐藏自己,这种暧昧的灯光也让情愫更加容易爆发,我习惯在黑暗中抱紧他的腰肢,习惯在他不注意的时候亲吻他的睫毛,习惯在他熟睡的时候对着他说很多遍我爱你,那些没有得到过回应的习惯,我也早已经习惯。

没有再打算主动,我很顺手的爬到床上去窝进被子里面,背对着他,他靠在床头,点了根烟,我双眼紧闭,尔后感觉到一双温暖的手掌在轻轻抚摸我的发丝,时间仿佛静止了,不知过了多久,在黑夜里,我听到伴随着叹息,有人在轻声呼唤我的名字,那种无可奈何,那种诀别。

要说再见了吗。

他进来的时候我很难受,那里很干,不太适应他的突然闯入,他自己也很不舒服吧,我眉头蹙的很紧,低声下气的叫他轻一些,他却更加用力,沙发上的真皮套几乎被我抓破,我说蒋遇就这最后几次了,我不想做小三,他却没有说话。

我开始适应他,但是还是不太愉快,事后他抱我去洗澡的时候我把头埋得很死,怕他看到我这副样子。

背对着他走进浴室,我很用力的洗着身上,直到把身上都挫的很红,水渐渐变凉,蒋遇在外面叫我的名字,我简单应了一声,穿上浴袍就走了出去。

我不知道可以和他聊什么,继续吃我的南瓜饼,听他自言自语。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话开始变多,整个过程中反而是我更多的听他说话,他说起公司的现状,说起以后的打算,我听着他的雄心大志,也在称赞他,我不知道可以说什么,只能一直附和他,我没有什么故事,估计他也不太想听。

“黎妆,下个月的今天,我结婚,到时候请人来接你。”

一开始是惊讶的,我转了个身,不去看他。

“你来了。”我起身,越过他去卫生间洗漱。

他坐在卧室的落地窗前抽烟,满地的烟头,我不知道他在烦恼些什么,爱人,事业,还有即将拥有美好家庭,一切都是那么完美。

这两天还蛮奇怪的,蒋遇晚上又来了,我洗完澡在阳台听歌看夜景,他就进了门。

我知道他来了,没有回头,直到他坐在了我旁边。

我淡淡的笑,问他怎么来了,他依旧面无表情,说路过就来了。

来那个我以为的家。

我们的洗漱用品都是成套的,那一个男士的早已积灰,我一直没有收起来,我期待他的再一次来访。

天气逐渐转热,我漫无目的的在路上走着,依旧穿着单衣,兜兜转转中我去了医院,排队,挂号,检查。

“我爱你。”我把头埋进他怀里,轻轻的抱住他。

蒋遇,我们分开以后,你一定要过的比我好,过你喜欢的生活,

…………………………

一个活生生的人,硬是要活的和死了一样。

【22】

痛觉溢满了我的感官,不知多了多久,当我回过神来,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那个zippo的打火机手感极佳,刻着“只遇”的字样,放在掌心里摩擦时会有微微凸起的纹路感,我不知道把它放在手里磨了多久,点了一根又一根烟,最后呛的我直掉眼泪,我在朦胧的烟雾中看着北京,眼泪似乎已经不是我的,就那么往下淌。

当我抬起头看天空的时候,有飞机径直飞过,漆黑的天空就只有一颗星星孤零零的挂在那里,他也许会孤独,但是无论他多难过它依旧是一个人。

不知道是第多少个这种夜晚,胸口有种刀剐似的痛感,我用手捂着那个地方,无声的崩溃。

【21】

我跌跌撞撞的进了电梯,四面都是镜子,照的我很心慌,这种四下都有人看着你的感觉,我按下了楼层键,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现在是凌晨,电梯的叮咚声在黑夜里格外清澈,我第一次感觉十多层可以这么快就到。

拿出钥匙,开门,换鞋,一切都是和往常一样按部就班。

现在我可以很快的调整自己,无论在什么时候,在空无一人的深夜自己痛哭一场,哭的无声,哭的撕心裂肺,悄无声息的崩溃,又悄无声息的自愈,第二天笑容依旧,我都早已经习惯。

房间的秒钟在滴答作响,这样过了四十多分钟,我以为他已经熟睡了,把压在我身上的手拨开,去客厅阳台的落地窗前坐着。

我拿了一包烟,还有他的打火机。

我很怕,身体这几年一直不是很好,月经越来越不规律,想到今年感冒发烧的次数,平时也不太注意保护自己,反而真正到了出事的时候就越来越怕。

我缓了很久才好转,我抬头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有一些红血丝,天花板的灯光很刺眼,我叫他去关灯,他很突然的吻了我,我是很错愕的,问他做什么。

他说,黎妆,你还是很漂亮。

“滚!”我骂他,我不知道这个词我怎么会说出来的,只是突然爆出来了,随后我转身去拔他的头发,看着他扭曲的五官,不禁有些想笑,我捏住了他的脸,他也顺势把我的手牵制住。

我们就这样扭打在一团,他的脸上,手上,背上都有我的抓痕,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打起来了,其实我受的伤也不小,只不过他都注重了力度。

“跟你说了我想睡觉,怎么皮痒?”我有些像宣誓胜利的样子,把他的脸揪了一把。

他问我是不是谈恋爱了。

我做不到他这样,总是为了一个人一件事难受的死去活来,后来想想又有什么意思呢。

我过得开心吗?我很认真的想了这个问题,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再也没有感受到那种真正的开心,发自内心的开心,似乎在很早之前就被我扼杀了,在北京买第一套房的时候……蒋遇在生日的时候给我买了礼物的时候……我记不太清楚了,可到底我还是没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真头疼啊。

这些天和林先生聊了很多,我们的共同话题其实很多,他说起他年少时候都青梅竹马,也是一个很喜欢画画的女孩,我知道这可能是寻找话题的陈词滥调,但是我却很相信他,他说话总能直击重点,一针见血,有一次我们在咖啡店聊到外国集,聊到影视文学,总是能看到他滔滔不绝的样子。

我其实是欣赏他的,但是也只是当做一个普通朋友,因为在北京的朋友其实不算多,关于林先生,有一句话说有些人最好的关系实在刚认识的时候,保持距离些许可以保持住我对他的这种欣赏,去欣赏他的优点,去学习他的谈吐,他的思想。

这些年过得很快,一年比一年快,我不知道的是,蒋遇愈发的厉炼,成熟,只是在我眼里永远是那个弟弟的模样,也只是在我眼中罢了,虽然有个时候会顶嘴,甚至会对我凶,不过在我眼里永远是那副长不大的模样。

至于对他的这份感情,不知道从何说起,从一开始的照顾,责任感,到后来开始贪恋他身上的气味,甚至想过我们的未来,我想过我们一起生活。

我随便冲了个澡,套了一条不算短的睡裙,回到卧室的时候,他还在那里坐着。

他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看着窗外,我默默叨咕了一句神经病,没再理他。

“黎妆,你妈说想让你有时间去看她。”他对我说,我随便应了一声知道了,在床上躺着觉得很不自在。

遇到林先生的那天下大雨,缘分总是说不清道不明,在同一天遇到了他三次,第一次是他捡到我的猫,第二次是在咖啡店,第三次是在外面那栋楼的电梯里。

我太少关注身边的生活了,但是从听到他要结婚的消息之后,我才慢慢抽身,更多的时间和精力转到自己的世界。

林先生是一个健谈的人,在他捡到我的猫之后一直和我滔滔不绝,我这些年本不爱与人讲话,和他倒也谈的来,聊到一些我比较感兴趣的专业知识,听说他也比较喜欢绘画,尔后我们竟约好有时间我接他的单子。

女人的身体是最磨人的,他让我跨坐在他身上,我身下穿了一条内裤,他也轻而易举把它褪去,因为身体过于疲累,我被他挑弄的不行最后在他身上趴着低喘,他的手伸进我的睡裙里,我感觉那只手在四处游走,我只得抱紧了他的脖颈,在他耳边轻喘,我知道我这个样子撩人极了,他的敏感点我太了解了,没一会儿他的身下就异常滚烫。

我是从上面进去的,他的手掌托着我进进出出,睡裙早已滑落,露出白花花的胸脯,我亲吻着埋在我胸口的头,配合他的动作。

“你每次都让我欲罢不能,你懂吗。”他咬着我的耳垂,身下依旧在进进出出。

在凌晨醒来的时候我依旧是泪流满面的,不知道又做了什么样的噩梦,醒来便发了疯似的抱住身边的人,他似乎还没有入睡,在那抹我熟悉的气息中,我带着浓浓的鼻音问他是不是真的喜欢上别人了。

没有回复,我哭的更加凶猛,只是感觉心脏又像是快裂开一般,我想我可能又是发病了,全身在痉挛着,我感觉有双大掌在轻轻拍着我的背,我睁眼看着蒋遇,他还没有睡。

等到我不在痛哭,才渐渐松开他,离开有一些距离,小声的说对不起。

他坐在床边,我走过去的时候他勾了下手,示意我在他旁边坐下,我裹紧了浴袍,问他是不是还要再来一次。

我总是这样直白。

他问我说难道在我心里他每次找我就只有做爱吗,我想了想好像确实是的,但是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把牛奶一饮而尽,刚想拒绝,便被他驳回,他的语气总是让人不忍拒绝,可是他结婚明明和我没有关系,我亦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身份去面对他的婚姻。

在黑暗中沉默了许久,我起身的时候被他拉住了,他亦从后面抱住我,把我顺势压在身后的沙发上。

我任凭他动作,只是笨拙的回应他,在黑暗中皮带和金属发出的声音显得掷地有声,我躺在那里,轻轻拉住他的手,他也不让我看他,把我别过身去,用一个极其屈辱的姿势,他要从后面进来,我的头抵着沙发的靠垫,头发凌乱着,看不太清他的脸,我的胸口又开始痛,眼泪无声的下落,咬住沙发上的空调被,发出微弱的抽泣声,在他看来这似乎是最好的催情剂,毅然加速了性欲爆发的前奏。

“还走吗?”

“愿意让我留宿吗?”他也面不改色,在微弱的灯光下,他注视我的眼神让我打了个寒颤,我笑着说我愿意,感觉怪怪的,又说要是你不想和我睡我可以睡沙发。

他没说什么,只是要求和我聊聊天。

做了一大堆检查,只是简单的贫血和盆腔积液,拿了一些治疗的要就回家了,可能自己真的有些大惊小怪吧,可是这两年身体的变化我是一直能够感受得到的,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路过一家甜品店,我买了一些南瓜饼,还有一杯牛奶,打算当晚饭吃,我晚上估计又要睡不着了,我在想晚上去哪里,或者又是在阳台坐一个晚上。

我实在是不喜欢那样的黑暗,又格外依赖,总是借助黑暗散发我全部情绪。

醒来的时候身边是空无一人的,旁边的床单依旧很整洁,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看了一眼时钟,已经到下午了,竟然睡了这么久,期间半梦半醒中看到他离开,不知道自己和他说了什么,我什么都记不起来。

不知道他今天晚上还会不会过来,我有点期待,因为在昨晚之前他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了。

我收拾好满地的烟头,走到镜子前看着自己微肿的双眼,眼睛很红很红,我一夜没合眼,走路都有一些不太稳,跌跌撞撞走回卧室,蒋遇还是那个姿势,我躺回他怀里,安静的睡去。

这个时候他很安静,不会说任何让我难过的话,他睡觉的时候很温柔,有一点点像我小时候喜欢的一个卡通形象,我不太记得是什么了,尔后,我轻轻的吻了他一下。

他的睫毛轻颤,我轻笑,又有眼泪从我的眼眶滚落。

成年人的崩溃是无声的,蒋遇睡的轻,我有点害怕把他吵醒,我不想让他看到我这个样子,最后实在是疼的受不了,我跪在地上,头靠着冰凉的落地窗,张开嘴巴却没能发出一点声音。

浑身的知觉都在被胸口牵动着,我在想有时间去医院看一下,后来又想着我在这里除了他没有什么在乎的人,亦没有值得我留恋的事物,如果得了很严重的病,我想我会在家里很安静的等待着死亡。

我总是会想到最坏的结果,我才二十八岁呢。

钥匙被我扔在玄关处的置物台上,我没有开灯,从门口到房间的距离我再也清楚不过,在经过过道的时候撞到了一个凳子,忍住疼痛走到了房间,一下躺在熟悉的床上面,我开始想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

我不知道,这个房间里面还有另外一个人。

房间里面的灯被打开,刺眼的光线让我捂住了眼睛,我看到了蒋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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