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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胎(第2页)

肚皮再不是他自己的,而是一个被擀的面团,粗长的杖让他是什么形状他就变成什么形状,而圆卵太大,他的肚皮被它撑得满满的,拉扯开的肌肉在这样的攻伐下岌岌可危,如果他是个点心,随时都要破口露馅了。[破了!破了…要坏了…啊!]

西蒙的五指同时收紧,圆卵的底部被控制住,锋利的爪子再进一寸就能将它刺穿,晏馥感觉到黑暗世界的震动,即将坍塌,四壁都在破裂,凄厉的哀嚎被风声裹挟四处流窜。仿佛预见了要发生天崩地裂的巨大灾难。

西蒙抬起黑爪,尖牙撕开腕上的鳞片,血液飞溅在他面无表情的脸上,还不够多,他将正中的血管要断,吐掉皮肉,鳞片砸在岩石上发出金属的脆响。

浓烈的血腥味萦绕在晏馥鼻尖,他依旧看不见,不过找回了些肢体的主权。他顶起腰来,上翘的肚子抵住了西蒙的下腹。擦到他皮裤下昂扬的龟肉,圆滚的肚子不软,更像是未揉开面团,有些韧劲,西蒙的爪用力捏住肚底,腰胯紧贴上,从没被上过一点力气的大肚子凹陷了,西蒙胯下坚硬的凸起完全陷入柔韧的肉团,圆润的肚皮给他的下体塑了个模,极致的快感让他浑身坚硬如铁,两人仿佛焊在了一起。

不容抗拒的压力让晏馥漏了呼吸,肠道因为钝器的入侵发生位移,肚腹变形,压力上涌,肠道和圆卵同时颤抖,晏馥感觉肚子里好像有个机器,震颤的开关被打开,过电的酸痒洗刷他的肠子,水液开闸似的向下流。

[啊啊啊—!]他叫出来,最简单的发音都抑制不住得颤抖。

西蒙缓慢而深得吸气,神子的香甜气味充满了他的鼻腔,让他饥肠辘辘。新生的尖牙钻出牙床,他的牙龈又痒又痛。他咬住了那几根在他嘴唇上摩挲的手指,牙齿轻易地刺破了皮肤,淡淡的血液味混着唾液,独属于光明的神圣气息犹如滚油里的水珠,让西蒙体内的能量爆裂翻滚。

晏馥没有挣扎,这点疼痛已经算不上什么,他的灵魂游荡在未知的混乱空间内,不知审判何时会来。一只尖锐的爪子从腰上慢慢划上去,绕着膨隆的腹部,西蒙的右手掌完全兽化,伸长了一倍。尖锐的甲片内扣,指节膨胀,骨壮皮枯。甲肉接触处好像五条丝线绑上他的肚皮。鳞片替代皮肤新生,漆黑透着血色,光滑新亮,样子既漂亮又危险。鼓动的圆卵似乎也感受到了,静静地缩起来,隐下去。

但爪子并没有放过它,一拢就托住了半个腹底,禽类样的爪腹戳在神子的肚子上,戳出个个小坑,晏馥肚子内的卵不安地抖动,在狭窄的肠道内无所遁形。只是几分钟,先前的剧痛还没褪去,西蒙小意地逗弄使得神子蠕动的肠壁内又因此分泌出许多滑腻的粘液。

稠红的液体划过腰窝,流过肩头,滴落在晏馥的胸口,颈窝,肚脐。晏馥看不见,失去了自身的掌控,凉而长的喷吸扫过脖子,每一滴液体坠落都使他颤抖。他在等待一道豁口或者一击穿透结束自己的痛苦。

膨胀的肌肉和突变的骨骼互相僵持,随时撑破人类的皮囊,西蒙在继续失血,力量却随之变强。疯狂运转的黑暗能量犹如牢笼中的红眼猛兽,不断撞击让西蒙的神志溃破。[西蒙?]晏馥颤颤得抬起被绑在一处的手臂。向上摸索,冰凉的发丝,隆起的肩头。收起手肘,五指沿着眉骨,层叠的黑色鳞片刮过晏馥的甲肉。

异样的触觉诱使他向下抚摸,长而凹陷的眼裂,高突的鼻峰。听觉被蒙蔽,失去了视觉,晏馥的触觉变得前所未有的敏感。他确信西蒙还在。

西蒙看着神子的眉头松弛下来,呼吸渐渐拉长,他解开神子被缚的手臂,又解开了自己的腰带,苍白的男根上攀着紫红色的血管,卵袋上方的位置有一指宽的铁质的器具,将阴茎根部套住,使茎根折向上,阴茎中段和伞头上各有一个圆环,三环中间串着三条细链。细链的末端汇入他腰间打上钢印的铁器,此时已被怒张的白龙牵扯至极限,送腰顶胯时链条深深得勒入腹股沟,使得阴茎始终被牢牢束缚在下腹部。这是西蒙下体的节育器,确保肮脏的暗奴不会留在后代。

鹰爪样的甲片扣抓节育器时发出清脆的声响,节育器的编号和西蒙项圈上的一致,从有记忆起他就带上了。西蒙摸到那一串数字,翠蓝色的眼波沉淀下去,他拉起晏馥的手握在自己的阴茎上,粉白的手指上布满细密的伤口,那是他刚咬的。

西蒙盯着他安宁的睡颜,过了一会儿,大股白浊喷洒在神子起伏的圆隆腹部上。他睡得很熟很沉,没被打扰。

五指一松一紧之间,用源源不断的血喂饱身下的人,神子躺着喝得太急,口腔内来不及咽下的又涌出来,下巴下颌都血糊糊的。手腕裸露筋肉被晏馥牙龈啃着,他并不狠狠得咬,小心频繁得索求。西蒙的眼珠子就没离开过,他懵懵懂懂却急切得样子可爱极了,他停止挤压圆卵的生存空间,因为它已表示臣服,起码暂时如此。神子摆脱了西蒙身躯的重量,反而皱起眉头,疑惑似的,甚至停下了吞咽。

[它,饿。]揉着晏馥湿润的卷发,西蒙低头凑近他耳边。

这是两个低沉而磁性的音节,回荡在晏馥的意识空间内,他朝着天上望望,好像有个巨人在他头顶说话。

神子的眼瞳没有焦距却莹莹发亮,和发狂的暗奴不同,仍保有神智。面容痛苦却悲悯,显然已做了接受任何后果的准备。

[别让它活。]

晏馥想好了,或许这些过于真实,远超他承受能力的一切都是疯狂的幻想。当意识重启,他能见到短暂分别的亲人,闻到消毒水的味道。

黑红色的大量血液如瀑流下,向上簇生的鳞甲的槽内蓄血,却阻止不了血的喷涌,浇湿了晏馥的胸口。凉而腥的血点子花了晏馥的脸,他尝到了几口甜味,还来不及分辨,西蒙用手腕的伤口堵住了神子的嘴,他握紧拳,将更多的血榨出来。

兽化的暗奴会比正常人有更旺盛的欲望,食欲、暴怒往往是最常见的表现,暗奴会戒备多疑,渴望饮血,吃生肉进而攻击一切生物。

大量的凉血争先恐后得涌入晏馥的喉管,他呛着了,却不妨碍喉头一张开又流入更多,他渴望这个味道,希望尝到更多,好饿,好甜。血液往鼻腔倒流,晏馥缩在胸前的五指向上伸,扣住西蒙的上臂,为更接近血液的源头。

西蒙双眼注视着神子,看着他颤抖的眼睫,发抖的双唇,酡红的脸颊痛苦得皱紧。来自于他的,半干的血液一块块得画花了神子无暇的身体,犹如图腾,像宫殿上斑驳的古老壁画,述说着一场血腥的战事。牢牢得盯紧身下的人,西蒙的黑爪揉弄着神子的肚子,感受到因为他的用力而不断变形的肉团挤压着他被束缚的巨物,竖瞳反射出幽暗的光影。

[啊、西蒙、呃啊啊—!]

并不是痛,和之前被怪卵控制不同,他的肚子在爪子控制下乖顺得像个宠物,但却是被严厉的主人无情训诫的宠物,晏馥肚皮下薄薄皮肤下的血管急骤得跳动,撞上西蒙血脉搏动的男根,西蒙指头每一次用力,都让两人的器官更贴近,圆卵被顶戳乱撞,再没了先前的威风。[啊啊啊、呃——啊不行了、西蒙。]晏馥的后穴含不住越来越多的肠液,褶皱的红肉喷出泡沫,屁缝流出了湿漉漉的一滩。

西蒙舔着晏馥破皮的手指,舌尖一卷新鲜的血液就又流出来。爪下的圆卵止不住得颤抖,姿态乖顺,晏馥却只觉得身体四分五裂,疼痒酸胀一应俱全,有百种痛他就记得百种,有千样痒他正在体味。每舔一下,都是奶的甜味,这醇美的味道尝起来却引发油溅一样的疼痛。令他口舌生津,不由自主含住吞吐。

怪卵不再挣扎,小幅度的跳动颤动,像是遇见天敌的幼兽,战战兢兢。晏馥的魂又找回了身体,他明白了终日连绵的噩梦以及现在的种种恐怖都是它在作祟。它在诱惑他,割裂他的意志,击碎他的信念。黑暗力量的污染正意图侵蚀他的灵魂。

被捆起来的手臂撑不住了,肘就挂下来勉强支在肚顶上,任由西蒙舔吃,随着鳞片和硬皮的覆盖,伤口中红色的属于人类的鲜血涓涓涌出,从野兽的脉络中被逼出。

[不要用捕猎的刀,用我的骨刀吧。]先前在洞穴中不能走动,晏馥磨了许多骨头,骨刀制作竹筒和衣物时都有用上,比西蒙猎兽的刀干净多了。

说完,晏馥的指头点过西蒙的嘴唇,和之前突然的吻不同,此时青年的嘴唇紧闭,唇角颤抖,急促的气息喷上晏馥的手心。

翠蓝色竖瞳紧缩了两秒钟,西蒙玉山般的身体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崩裂声,自地面撑起的背肌瞬间扩开了一圈,鳞片顶开因此产生的伤口爬满了出血处。如果晏馥睁开眼,入目会先是一双幽幽的兽目,再看是一具庞大雄性身躯,挤满他的视线。

干涸的血、温热的精液和粘稠的肠液混合在一起,草垫上一片狼藉。

那个人又说[继续,吃。]

晏馥微微张开舌齿,血液又流入了他的嘴里。是西蒙的声音,却变了,变得更浑厚,更深沉。他居然在喝血,喝人血,喝西蒙的血,清醒就在一瞬间,晏馥感觉被人拽住了头发塞入了躯壳,天旋地转后迎接他的是困意和恍惚。

西蒙的新身体恢复力惊人,血肉蠕动着滋长向一处,缺失皮肉的丑陋伤口很快被透明的软鳞覆盖。圆卵吸饱了血,满足地跳动着。晏馥只觉得肚子好撑,像是多吃了一顿饭,顶得他腰沉肚重。这都算不了什么,他太困了,意识线断断续续。睡去时,他感觉自己似乎揣着一颗新的心脏。

不管如何,他都尽了所能做的,只是最终还是要赴死了。

滴滴汗水从西蒙凸起的筋肉上析出,短短几分钟大量水液脱离了细胞,满载的黑暗能力几乎让他燃烧。比起晏馥蜂拥而至的元素更亲近他,西蒙蓝绿色的竖瞳显露出来,他指节抓地,一道牙酸的声响后,在黑色的石板上划出道道白色的痕迹。清脆的崩裂声节节传导,兽化的异变使得西蒙脊骨膨胀,巨大的骨骼结构顶破了他伤口密布的皮肤,簇簇黑色的鳞片破皮而出,在血肉模糊下更显得锋利坚硬。

这痛苦而剧烈的异变让西蒙的上半身彻底向着非人的状态发展,长而高的脊骨棘突,发达高展的肩胛骨。皮肉尽数绽开,伤口中夹满了簇生的盾型黑色鳞片,在粗重的呼吸间涌出新鲜的黑红色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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