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真收起了那副平板脸色,笑道:“你们还不乐你们的去,为我操什么心?”
众人正嬉闹着,一个青衣侍从急急走了进来,将一卷纸递给宇文真。
宇文真一见这人,正是自己的心腹侍从荆墨,心中便一翻个儿,忙走到一边打开纸卷看了起来,没看两行就变了脸色。他飞快看完纸条,对房中众人说了声“失陪”,便旋风一般走了出去,连回府收拾行装的时间都没有,急急到船行调了一首最快的船,让船工不分昼夜行船,只几日便到了伊州。
宇文真横了他一眼,道:“别胡说,他于我而言不是娈宠。”
在一旁服侍宇文真的凝烟用手帕掩着口,吃吃笑道:“妾身真没想到六王爷竟是这样一个痴情人,真想见一见那位能令王爷如此钟情的人呢!”
孟小侯道:“这个恐怕不能如你的愿了。那人已经走了。”
宇文真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自己一年来日日悬心,念兹在兹的人儿。
那一日宇文真与几个少年公侯去晴芳阁喝酒散心。晴芳阁是兰京有名的花柳之地,姑娘们个个色艺双绝,服侍这几位显贵的自然是其中翘楚,出类拔萃之辈。
其他人酒酣耳热,在靡靡的丝弦之中春情涌动,都搂着服侍的女子调笑放肆了起来,只有宇文真面色平淡,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闷酒,一句话也不说。
怀暄心中感到了无比的满足,他颤抖着伸出手去,想要抓住什么,恰在这时宇文真加紧了口中的动作,怀暄感觉到包裹住自己的地方不住紧缩着,强烈的刺激就像利箭一样直冲自己头顶,快感如波浪般袭入下体,直贯全身。
怀暄最后仅存的意志力就如绷紧到极限的弓弦,“啪”地断开了,他浑身颤抖着,“啊”地一声尖叫了出来,一股积蓄已久的热流破开闸门,倾泻而出。
宇文真已有准备,眉头都不皱一下,尽数吞咽了,然后还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仿佛这不是男子的精液,而是琼浆玉液一般。
宇文真见怀暄已经软了下来,心中得意,便卖力地伺弄起那根东西。宇文真身份尊贵,从未屈尊做过这事,但受别人服侍的次数却不少了,现在脑中回忆着娈宠们献媚讨好时使弄的技巧,舔、吮、吸、磨、咬轮番使出。
他本老于风月,现在又对着心爱之人,那悟性便更高的很,不多功夫已成此道老手,诸般花样使了出来,很快便让怀暄屈服于巨大的快感,摊手摊脚地软倒在床上,不住扭动身体,唇舌间泄出抑制不住的娇媚呻吟。
但由于脆弱的器官被人掌控住,所以怀暄不能动得太厉害,只能在原处辗转。他这副情欲难耐的样子令宇文真心头更热,更加卖力地折磨讨好着怀暄。
怀暄的身子软绵绵地依偎在宇文真胸膛,他已经太累了,伏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什么也不愿想,什么也不愿说,此刻他只想有个人可以让自己依靠。
宇文真察觉了怀暄的脆弱,便将怀暄抱得更紧了一些,一只手拖住他的身体,一前一后轻轻摇着,另一只手在他背上不住轻拍抚,嘴里柔声低哄着,就像在安慰一个受了惊吓的孩子。
怀暄在他这般呵护伺弄下,终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泪水无声地涌了出来,沾湿了宇文真胸前的衣服。
宇文真握住那伏在草丛中的软垂的玉茎,这可怜的小东西便同它的主人一样,半点也没有兴奋快乐的感觉。
再看看自己粗硬的性器,宇文真苦笑了一下,轻声道:“怀暄,我不逼你,我会让你享受到你从未有过的欢乐,那是你才会相信我是真心的。”
怀暄双目紧闭,半点也不理睬,这次无非是像以往那样,宇文真先用手让自己泄出来,然后便占有自己。
宇文真满含情意而又技巧高超的亲吻渐渐消减了怀暄的紧张,宇文真见他好些了,便边亲吻怀暄,边去解他的衣服。
怀暄马上又不安起来,但他只挣扎了两下,便颓然地听凭宇文真摆弄,因为他明白,现在宇文真不想再纵容自己,平日那温情脉脉、彬彬有礼的面纱已经被撕掉了。
宇文真看到怀暄那听天由命的样子,暗暗叹了一口气,这个人终究是不肯相信自己。
宇文真只得温言软语地引着怀暄说话,想知道他为什么疏远自己,但怀暄却只是垂首不语。
宇文真试了几天,不但没得到丝毫线索,两人之间的气氛反而越来越僵硬
宇文真看着怀暄嘴唇紧闭的样子,实在有些急了,一把便将怀暄按倒在床上,压住他的身体,狠狠吻住了他的嘴唇。
说着便轻轻在怀暄手指上咬了一下。
宇文真这挑逗的举动令怀暄的脸刷地红了,忙把手抽了回去,不肯再看宇文真。
怀暄这些日子经历了这许多变故,脑筋也灵活起来,既然知晓了宇文真与袁湘的关系,便一步步往回推,自袁湘而刘奇,而单荣,甚至是船家父女,现在看来忽然全都明白了,原来自己自始至终也没有逃离宇文真的掌握,自己曾经以为的自由生活,其实只是在宇文真控制与庇护之下的游戏而已。
从那天起,宇文真便在袁府住了下来,与怀暄同居一室,同榻而眠,待怀暄分外温存体贴,每日里陪他赏花看鸟,抚琴弈棋,事事都合着怀暄清雅的性子。
柳怀暄本是江南人,只是离乡日久,乡音变淡。现在回到家乡,乡音便又拾了回来,一口吴侬软语软糯甜美,分外好听,令宇文真总也听不够,每日里尽逗着他说话,不但是为了听他那柔软的吴音,也是为了让他多说些话,心情开朗些。
若见怀暄有些儿闷闷不乐,宇文真便把他搂在怀里察言观色,旁敲侧击慢慢哄逗着,直到怀暄开心为止,半点没有王爷的架子,倒似一个小心翼翼博取情人芳心的寻常男子。
这天下午,怀暄觉得有些困倦,便躺在床上休息了,哪知竟又梦到自己被游沛之玩弄凌辱的情景。在梦中却是没有人救自己的,游沛之那粗大丑陋的性器进出着自己的身体,那难言的屈辱和痛苦令自己的心揪成了一团。他想动,却动不了,想叫,却叫不出,连眼睛都睁不开,只能急促地喘息,不知这黑暗的噩梦何时能够结束。
正在怀暄痛苦不堪时,一个温暖而有力的怀抱将他包裹住,用力摇晃他,同时有人在急切地呼唤他。
那可怕的梦魇终于退却了,怀暄一点点从黑暗中挣脱出来,慢慢睁开眼睛,见一张俊美而又焦急的脸正凑在自己面前,不住地呼唤。
宇文真一路上忧心如焚,不知怀暄受了这样的打击,现在怎么样了。
如今终于可以将怀暄抱在怀里了,宇文真觉得就像喝了一坛蜜酒一样,每个毛孔都透出甜蜜陶醉的气息,将这软玉温香揽在自己怀里竟那般令自己心满意足。
宇文真打定主意,无论你是柳怀暄还是谢玉衡,都休想再从我身边逃开。
凝烟调笑道:“既然这么舍不得,当初就不该让他走了,鸟儿出了笼子,可就不是自己的了。”
赵小将军已在旁边听了一会儿,便插口道:“以王爷的手段,就算他走了,要弄回来,还不是手到擒来?只管将他带回来便是。将他往府里一放,他还能有什么办法,这样朝夕亲近可不比一个人在这里害相思好得多吗?”
其他人听了这新鲜事,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说着,有取笑也有解劝。
孟小侯爷发现了他的异常,过来拍着他的肩头,道:“唉,王爷,人生得意须尽欢,花在堪折直须折,如此良辰美景,不好好享乐一番,怎对得起自己?”
宇文真笑了笑,却并不说话,只继续喝酒。
孟小侯嘻嘻一笑,贴近他的耳朵说:“莫非你还在想着那朵玉菊花?既然这样,当初就不该让他走。其实以王爷的身份,什么样的美人弄不到手,何必单恋一枝花?你看这房中皆是绝色,难道竟没有比得上他的?还是开心玩乐吧!”
宇文真见他哭了出来,心中略放宽一些,心中的苦楚哭出来会好受一些,否则一直闷在心中定会酿成心疾。
宇文真知道怀暄心中此时定是悲苦万端,便低下头去温柔地吻着怀暄满是泪痕的脸,声音也更加柔腻,不住地说着:“乖,听话,不要再难过了,现在没事了,有我在你身边,什么都不要怕。”
过了好一阵,怀暄终于发泄完。他哭得累了,便伏在宇文真怀里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宇文真抱住怀暄已酥软成一滩泥一般的身体,看着他那面颊绯红,双目迷离的样子,知道他是真的快活了,不禁满心欢喜,俯下头去便吻住了怀暄那正喘息着的嘴。
怀暄被宇文真的热情融成一枚软玉,浑忘了之前的被迫与痛苦,只知享受这火热甜蜜的亲热,但他仍然察觉到宇文真口里不再是兰花般淡雅的气息,而是有了一种又腥又咸的气味。
纵然他此时无暇去想,却也隐约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本来只因为情欲而发烫的心,现在被一汪甘甜的蜜乳浸得柔软了起来,双手不知不觉抚上了宇文真的胸膛。
怀暄已完全无力抵挡那汹涌的快感,整个身心都在澎湃的欲海中起伏翻滚着,那包裹住自己玉茎的地方如火一般灼热,又像水一样柔软,令怀暄为之发狂。
怀暄年少时便身不由己,只能在主人身下承受男人的欲望,用自己的身体让主人得到欢乐,何曾受过这样的疼爱?他的男根从不被允许进入女子体内,更遑论男子,怀暄因此拼命抑制自己本能的欲望,决不去幻想女子的身体,以使自己变得清心寡欲,从而减少那种不能成为一个真正男人的痛苦。
现在宇文真这样对待他,唤起了他深埋在体内的渴望,他本能地挺起下体顶动着,在那狭窄火热的地方索求着更多的快乐,怀暄的意识已经迷离朦胧,分不清与自己交合的究竟是宇文真,还是一个女子,恍惚之中他仿佛看到一个身材曼妙,容貌姣好的少女正在与自己尽情缠绵。
但这次玉茎却没有被用手把玩,而是被纳入一个异常温暖柔软而又濡湿的地方,那地方又十分紧致,只略动了两下便让自己激灵灵颤抖起来,那种异乎寻常的刺激令怀暄几乎叫了出来。
怀暄心中惊乱不已,这种陌生而强大的快感令他有些害怕,他终于睁开眼睛,略支起身子一看,只见宇文真正埋首在自己两股之间。
见怀暄惊诧地看过来,宇文真抬起脸,将嘴里含着的男根吐出了一半,冲怀暄微微一笑,使坏地在尖端轻轻一咬,又用力一吸,怀暄只觉一种尖锐的快感穿透进身体,他闷哼一声,无力地倒了下去。
很快两人便裸裎相对,宇文真紧紧抱住这副已渴望了许久的胴体,两人的身体之间没有一丝缝隙,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稍稍慰藉他那快被火烧焦的心。
宇文真将脸埋在怀暄颈间,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时怀暄的气息,还是那么干净甜美,就像初春林木间带着露水的气息一样,令人心脾俱畅,但却又勾起更深的欲念。
宇文真的分身迅速勃起,坚硬地抵在怀暄下体,他实在忍耐不住,便欲就这样要了怀暄。但撑起身子才发现怀暄已双目紧闭,睫毛不住颤动,眼角还有一滴晶莹的泪珠,宇文真心头的欲望立刻被怜惜所代替。再一抚摸上怀暄那僵硬的身体,宇文真更加冷静了下来,他不想让怀暄只感受到强迫。
怀暄有些惊呆了,这些日子宇文真一直对他十分尊重,凡事都不曾强迫过他,相反却百般逢迎讨好,竟使他有些忘记了这人有自己无法反抗的力量与手段。
宇文真的吻起初十分粗鲁,带着满心的焦急与无奈,野兽般咬噬、惩罚着怀暄,过了一会儿终于变得温柔细腻,如春雨甜酒般滋润安抚着怀暄,令身下被强力压制的人不再那么惊惶。
宇文真感觉怀暄的檀口樱唇像是盛满了蜜,甜美无比,便将舌头直伸到怀暄喉部,用力探弄吮吸着他柔嫩的喉部和娇唇,直将怀暄的香舌勾到自己嘴里,又吮又咬地品尝着,这时的怀暄别提说话,连发声都困难。
怀暄感觉自己就像羯鼓传花游戏中的花枝,被从这人手里传到那人手中,半点由不得自己,区别只是游沛之粗俗淫邪,而宇文真表现得含情脉脉罢了。皇族贵戚的权势,果然不是自己这样寒微之人能抵御得了的。
怀暄想着想着,便想到死胡同里去了,开始时对宇文真的亲近感觉也当然无存,只剩下对权势之人的抗拒与胆寒。
宇文真很快便察觉了怀暄对自己的疏远,以及隐隐的惧怕,心中百思不得其解。自己这些天已是极尽温柔,小心体贴,因为怕怀暄因游沛之的无礼而心存阴影,所以这些天都强忍着没碰怀暄,连温存爱抚都只到腰部,没敢往下抚摸,只怕他又紧张起来。而且由于知道怀暄对王府的抵触,所以言辞之间也不提要他同自己回去,每天只说些琐事趣事,哄怀暄开心,真不知怀暄的态度为什么一下子变成这样。
怀暄发现,宇文真与袁湘竟是旧相识,两人之间十分熟稔,袁湘对宇文真态度虽然从容不迫,但却十分恭敬,宇文真对着袁湘,则恢复了亲王的气度,高贵威严而又不拘礼节,显示出两人关系颇为不同寻常。
怀暄思来想去,终于问了出来:“王爷从前认识袁兄吗?”
宇文真笑着一手搂住他,另一只手握住怀暄白皙如玉的柔荑放在口边又亲又嗅,随意地说:“是啊,我们认识有几年了,此人是个有胸襟见识的,我十分看重他。怀暄同他相处得也不错吧,这可真是有缘。怀暄,今后不要叫我‘王爷’,叫我的名字便好。其实我更希望你叫我‘真’,但你这么腼腆,想来一时叫不出口,只好慢慢来了。”
见怀暄醒了,那人欣喜地说:“你终于醒了,太好了!不要怕,今后再不会有人伤害你了,我会好好守着你,再不会让你孤苦无依。怀暄,留在我身边吧,我很想你,也很担心你,不要再离开我,看不到你,我这心里便空荡荡的,成天像个游魂一样。怀暄,外面有许多坏人,你太单纯,斗不过他们的,和我在一起,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定要让你平平安安舒心安乐地过这一世。”
怀暄万料不到宇文真竟会出现在这里,此时躺在宇文真怀里,只觉这个平日里最是怨恨,百般逃离的人竟是这样亲切,看着他那满是心疼与怜爱的脸,怀暄觉得这些日子以来,自己那彷徨不安的心竟安定了下来,就像一叶浮舟终于靠了岸,从此不再漂泊无依。
宇文真温存的安慰与允诺更令他像服了一剂清凉安神的灵药一般,心中又是酸楚又是温暖,苦涩之中带着甜蜜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