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的声音忽远忽近。

两人并排坐在后座，

谁都没说话。

车内有一股混着雨味与旧皮革的气息。

雨点不断拍打车窗，

像无数个小小的秘密，

神情看起来比昨夜平静。

她本想拒绝，

可那一刻雨太大，街上空无一人。

司机轻咳了一声，

调了调广播。

光暗了一下。

车外的光洒进来，

照在他湿润的睫毛上。

寒襄星心口一紧。

你就得自己去碰，

去受伤。

连想靠近一个人，都要被说成错。”

她正准备拦车，

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老师，要去哪？我正好顺路。”

像被压在喉咙里。

“老师，您总说我该长大，

可您知道‘长大’是什么样子吗？”

她能听见自己呼吸，

也能听见他不稳定的呼吸。

“你还小。”她说。

“已经过去了。”她说。

“我没放在心上。”

“可我放在心上了。”

“您……会讨厌我吗？”

她偏头看他。

他没看她，

暧昧得几乎不真实。

阮至深手里攥着那张试卷。

他看似放松，

雨还没停。

云江的街道被雨水洗得反光，

路灯在地面上拉出一条条模糊的金线。

寒襄星靠着车门，

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霓虹。

光影在玻璃上映出他们并肩的轮廓，

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司机没多话，

只放着微弱的收音机。

“那就一起吧。”

她低声说。

出租车很快驶出校门。

她转身。

阮至深站在楼檐下，

黑色校服被雨打湿，

她借着那片黑，低声说：

“阮至深，你该回家了。”

她想开口，却说不出话。

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太强烈，

几乎让空气都凝结。

他转头看向她，

那一眼直白得近乎赤裸。

出租车在红灯前停下。

她看着他。

他的目光亮，却有点乱。

“是没人教你怎么活，

“很多事情，不必太执着。”

“我不小了。”

他声音更低，

她没接话。

车厢太安静。

雨声成了唯一的背景。

只是盯着窗外，

语气轻得像自言自语。

“那天的事，是我不好。”

其实指节绷得发白。

“老师。”他忽然开口。

“嗯？”

寒襄星从教学楼出来时，伞已经坏了。

风吹得她的发丝贴在脸侧，

指尖还残留着粉笔灰的涩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