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湿透，头发贴在额前。

他背对着走廊，

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试卷。

冰凉顺着脚面爬上来。

教学楼前的灯亮着，

光从雨里打出来，

“受伤了吗？”

“没有，但情绪挺激动。您离得近，可以先过去看看。”

雨夜的路滑得厉害。

目光湿亮，

“老师，我真的没错。”

“我知道你没错。”

笔尖一滞，

手边的手机忽然亮起。

是年级组的电话。

她愣了几秒。

“你打人了？”

“没有。”

“阮至深，你为什么要跟人冲突？”

“因为他们在说您。”

那句话像一阵雷，

“那您是来确认我没惹事？”

雨声更大了。

风从走廊穿过，

不是愤怒，而是失控的委屈。

“老师，为什么要来？”

“因为你在淋雨，会感冒的。”

她的声音被风雨吞噬。

他没动。

她走近几步。

夜雨下得急。

云江的天像被撕开的布，

雨线从天顶倾泻，

脚边散着几页纸，

被雨水打得贴在地上。

“阮至深。”

模糊又刺眼。

她看到他——

阮至深站在楼檐下，

她穿着薄外套，几乎被风掀起。

雨伞被吹得侧倾，

雨水溅在鞋上，

“寒老师，三班的阮至深，好像和人起了冲突。

他现在在教学楼外，不肯进来。”

她的心一下揪紧。

她的声音有点哑。

“但有时候，‘没错’不代表不用付代价。”

他低声道，

“我只是想让他们闭嘴。”

他抬头看她，

直劈进她的心里。

“……说我什么？”

他冷笑：“他们说我故意讨好您，说您偏心。”

吹得两人衣角乱动。

她想保持冷静，

却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

他笑了，

那笑里带着点嘲讽：“所以您是来关心我的？”

“我不是来关心你的。”

“你在做什么？”

他转过身。

那一瞬，她看见他眼里的光——

打在宿舍窗上，

发出细碎的声响。

寒襄星本在改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