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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风云暗涌(第2页)

是的,她当然在乎。她虽然面上看起来无所谓平淡如水,毫不在乎,其实内心的感受她才是最清楚的。

即便姬魅夜不承认那是爱,然而对于路乐乐来说这已经是她唯一一次坦然承认,并勇于去面对的爱情了。

虽然绝望地放手,然而她做不到对他的一切无动于衷。

“是的,明日。”汮兮脸上突然展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今晚,不妨做一些玫瑰糕,和那个女子谈谈。”

“是。”幻影点点头,看了一眼北院,扶着汮兮慢慢地走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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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影。那个女子要殿下明日给她一个答复,逼殿下做一个选择。”

“她定然这样做。殿下在很早之前就对她产生了依赖,她利用这一点,逼着殿下放了月重宫的人一次又一次,现在,看来她是要逼殿下放弃回到南疆了。”

“那你说,殿下会选择谁?”汮兮伸手摘过一朵花,捏在手心里。

“她?”汮兮脸色一阵惨白,声音几近哆嗦,“她竟然是那个人?”

“是的。”

“可是,殿下和她的关系?”

殿下,你忘记了,当日你在圣湖给我的誓言吗?为何我回来之前,竟然恋上了他人!

那个女子明明如此待你,你却……难道又像一千年前那样,你又要重蹈覆辙?!

汮兮咬着牙一步一步地往回走。

然而此时,她虽然闭着唇,眼眶里没有一滴眼泪,然而同样作为女子,若云却能够感觉到她身上那种前所未见的悲哀和绝望。

若是以往,若云定然会抓住这个机会嘲笑一番,然而,她竟然也笑不出来了,心里隐隐难受。

因此,她只是默默地站在一边,看着珈蓝走上去,轻轻地牵住路乐乐。

汮兮双腿酸软跌坐在墙脚,手紧紧地绞着衣袖,苍白的脸上挂满了绝望的泪痕。若不是,紧咬着唇尝到那血腥味和锐痛,她会以为是自己在做梦。

刚才他们的每一句话她都听在了耳朵里,他的每一个眼神她也一一看到了。

他的神情那样痛苦,看着那个叫路乐乐的眼神又是那样的眷恋和痴狂,甚至是那样的无助和无措。

突然,门口传来了他的喊声。

“路乐乐,明日我会给你答复的!明日你在这里等我!”

她惊愕地回头,透过窗户看着他站在远处,面容模糊,然而眼神却异常坚定。

“你给我时间……”

时间?路乐乐背对着他,眼角酸涩得发疼。姬魅夜,难道你还不懂,我们之间不是时间的问题。

“那我给你一天时间!你明晚再答复我。”这一次,她由不得他再拉住她,快速地穿过了院子,回到自己的房间。

“不,乐乐,我一直未曾做选择。”他用力地握住她的手,痛苦地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此时太过愚钝。

路乐乐抬手擦了擦嘴,红肿的唇勾起一丝讥笑,“殿下,你来这里汮兮知道吗?”

听到汮兮两个字,他的手突然颤抖了一下,眼眸闪过一丝痛楚,“不知道。”

手抚摸着薄唇,冰凉的鲜血带着咸味,他深邃的眸子盯着她,“乐乐,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不知道该做什么抉择。”第一次,他终于在她身前**出自己的矛盾,和痛苦。他真的不知道。

“殿下,其实,您很早之前就做了选择了。”路乐乐脸色恢复了冷然,语气冷淡地不给双方留下任何余地。

因为,这样对谁都谁好,更何况,她也做了决定,无法轻易改变。

“乐乐……”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血肉里,他低声呢喃,却没有放开她,任由她在怀里举着拳头捶打着他。

“姬魅夜,你浑蛋。”路乐乐用力地推开他,却被他抱得更紧。

“乐乐,告诉我,怎么做?”他用求乞的语气问道,然后更加无助地吻住了她的唇。

她的眼神,淡淡地扫过他身上时,让他觉得犹如遭受到了凌迟一样痛不欲生,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救自己。

他们隔着悬崖,她就在对面,而他向前一步,才能离她更近一些。然而,他身后却有太多的束缚、责任、信仰,而且他跨一步,又是万丈深渊。

一生只开一次,一生只守一个承诺。

只见他喘着粗气,深邃的双眸紧紧地绞着那个叫路乐乐的女子,突然捧起那个愤怒女子的脸,低头吻了下去……

路乐乐眼前一黑,唇上他的霸道的席卷而来,身子被对方紧紧钳住,根本动不得分毫。

他的吻缠绵悱恻,却又凶狠霸道,像是要将她一口吞入腹中。

“这个不用劳累,待会儿大夫的药煎好,你要按照他的要求服下。”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匆忙离开了。

看到他离开,汮兮翻身起床,然后悄悄地跟着他走了出去。

只见他步履急促,竟然朝北边的院子走去,一路跟过去,在门口处,汮兮悄然停下来。

“殿下。”感觉他心跳突然消失,汮兮忙睁开眼睛,然后看到路乐乐抱着西番莲站在门口。

姬魅夜没有说话,一声不吭地抱着汮兮进了房间,然后将她安置在**,转身就走。

“殿下,您要去哪里?”看到他要走,汮兮慌忙将他拉住,“殿下,汮兮头有些疼。”她不能让他走,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这个她等候了一千年的人,终究还是不会属于她。

“花葬礼!”

“娃娃!”若云和珈蓝同时赶了上来,看到路乐乐脸色已经变成了青色。

其实她在乎的!原来,她很在乎的……

珈蓝不满地睨了一眼若云,但听到路乐乐道:“若云说的没错,更何况大夫似乎要忙于汮兮。”

三人这才回头看向最前面的马车,见姬魅夜抱着汮兮从马车上走下来。汮兮似乎睡了过去,头上简单地包扎着绷带,双手却仍旧亲昵地抱着姬魅夜,脸则贴在他的心口,十分乖巧温顺。

他走到她身前时步子没有一丝停滞,路乐乐见此,只是微微别过头,对珈蓝吩咐道:“珈蓝,你让人将那些西番莲搬进来吧,马车太小,花找不到阳光,会枯萎的。”

马车突然停下来,路乐乐慌忙将几张方子里的几味安胎药向若云交代了一番,然后收回了药方。

帘子被掀开,珈蓝撑着伞站在外面。

路乐乐和若云对视了一眼,若云脸上再度恢复了之前那种不屑的神情,冷笑地看着路乐乐先下了车,然后慢腾腾地跟了上去。

“你若是不相信,我现在可以立下血誓,甘当以生命保护这个孩子的成长。”说着,若云突然跪在了地上,然后割开手指。

“若云!”路乐乐伸手拉住她,“我不喜欢誓言,更不喜欢那种带着诅咒的誓言。所以,我相信你……”

若云反手紧握着路乐乐,深深地埋下头,激动地喃喃道:“我就说了,我们皇室不会灭亡,不会消亡。”

路乐乐完全茫然,不过,这才突然想起来,虽然未然同为皇子,和姬魅夜说话的时候却带着某种谦逊和尊敬。

他向来都是称姬魅夜为鬼姬殿下……

“可是,姬魅夜毕竟被驱逐,我担心有些人心里对孩子多少都会有仇视。更何况,若孩子宣扬出去,被姬魅夜知道,事情恐怕更糟糕。”这也是她之前担心的,这个孩子出现在这个时候,只会让这个世界更乱。

“此话如何说?”

“早在姬魅夜被驱逐之前,其实他曾给皇室和月重宫下了诅咒!这一千年来,南疆皇室的后代将会慢慢衰竭,等他归来之时,皇室血统将会灭绝。意思就是,在这一年,我和溯月哥哥即便活下来了,也永远不会再为南疆留下后代了,南疆皇室血脉将彻底消失在这世上。”

“而事实上,他的诅咒一直在灵验,这一千年来,皇室的后代几经枯竭。我头上的几位姐姐,早年嫁人,没有一人得到了孩子并相继病逝,而且……作为熙氏一族的未然哥哥死前也没有留下子嗣。所以,若此时能有一个新的生命降生在皇族,这或许能打破那个可怕的诅咒,也甚至能在这场血战中,给予几乎绝望的教民们新的希望。”

路乐乐大惊,甩开了若云的手,“你想多了。”这个孩子的存在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不能让任何人伤害这个孩子。

“我知道一定是的。”若云紧紧地盯着路乐乐,“你刚刚是不是伤了胎气?马车行得这么快会伤了孩子的。”

伤了孩子?路乐乐心里一阵抽痛,“若云,你真想多了,我没有孩子。”

“我是简单的头晕罢了。唔……”路乐乐刚说完,酸涩的味道当即涌上来,她扶着椅子呕吐了起来。

“你……”若云大惊失色,其实这不是她第一次看见路乐乐呕吐,之前在马车上,看到她也是这番了好几次,最后嘴里一直含着酸枣。

当时她不以为然,心里琢磨着如何回到南疆,倒忽视了起来。

路乐乐一听,顿时明了,然后朝若云摇摇头,捧着肚子不再做声。

追赶姬魅夜的马车……之前因为汮兮受不了颠簸,所以才慢慢行驶,现在这么快,是担心她的伤口吗?

想到这里,路乐乐闭上眼睛,想挤出一丝笑意,然而肚子却疼得她不由得哼出了声。

那的确是动了胎气,如果马车这样颠簸,恐怕不行……

“你怎么了?”看到路乐乐脸色十分难看,若云小声问道。

其实,若云到现在还是不喜欢这个女子,虽然她不是花葬礼……更何况,哪有女子如此强的个性,甚至要她一个堂堂的郡主听命于她。

“我们死?”若云看着路乐乐,喃喃地重复着这几个字。

路乐乐说这几个字的时候,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没有一丝畏惧之色,那语不惊尘的口气,的确是将若云怔住了。

路乐乐点点头,然后将银针一一别在发丝里,然后调动了一下身子,打算坐起来,因为不管是哪个姿势,她都觉得分外不适合。

“是啊!我太过分了!”她轻笑,肚子疼得有些难受,几乎就要站不稳。

“你竟然笑?”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竟然毫不在意地笑了起来,“你将汮兮推到,难道就没有一丝悔意吗?”

“没有!”她迎上他愤怒的目光,斩钉截铁地说道。

路乐乐看着地上那些西番莲,探出一只手,轻轻抚摸着长长的花蕊,指尖上沾着粉末,放到鼻尖,能闻到浓郁的香气。

西番莲,西番莲……

“再不快,我们就没有机会了。”她长叹了一口气,指尖一弹,那些花粉便落在空气中。

路乐乐靠着软椅躺下,腹部剧痛不堪。

她心里十分清楚,自己再也不能如此情绪激动了,这孩子反应太过激烈,她真怕……真怕孩子不在了。

对于她来说,这个孩子只是她的孩子,不是姬魅夜的,和他彻底没有了任何关系……彻彻底底!

“我不哭!”路乐乐推开它,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看向那店家道:“店家,我要的西番莲你可给我送了?”

“送了,刚刚已经放到你马车里了。”那小二忙说道。

“好!”说罢,她又掏出一包金叶子递给那小二,“你说明日你会去进货,那这包金叶子就劳烦您将所有的西番莲全买回来。”

也在同时,汮兮的马车竟然启动,率先离开了。

这个情景,让珈蓝和若云愣在了原处,看着那扬起的尘埃,路乐乐怔了片刻,突然笑出了声。

姬魅夜……姬魅夜……

她明明很想讨厌汮兮,很嫉妒汮兮,然而她也要表现得无所谓,因为她内心又是感谢汮兮的,挣扎着祝福他们。

他刚才那个眼神,那个转身,那句话已经成了最后致命的砒霜。

“可是,你用力不大。”它看得出来,当时是汮兮拉住娃娃不放,至于原因……珈蓝的确是往坏处想了,它从来都不喜欢汮兮。

这突来的变故,让路乐乐也吓傻了,直到看到鲜血染红了汮兮漂亮的脸,路乐乐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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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汮兮!”姬魅夜冲上去,将汮兮扶起来,然后撩开她的头发,看到那额头上足有一寸长的伤口,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她刚刚出来,就是害怕因为他的一碗酸梅汤而再次心动,牵肠挂肚。

她故意冷淡他,躲开他,也是因为怕自己的一些行为影响到他,害怕那个诅咒会落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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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蓝的手有些冰凉,然而摸到路乐乐的手,它也惊住了,她全身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脸色也特别不好看。

“娃娃,你不是不在乎吗?”它想开口劝慰,然而一开口就后悔了。

“我在乎的!”路乐乐看着珈蓝,“若是我不在乎,我就不会这样用力地推汮兮了。”

“殿下这次自然不会选择那个女人。”

“是吗?”汮兮垂下眼眸,眼底闪过一丝恨意,“我们也不能让殿下做出这个选择。殿下刚刚离开了,他说明日回来,给那个女子一个答复。那我们就等到明日。”

“明日?”

幻影沉默,半晌道:“殿下的心,有一半在这个女子身上。”

汮兮身子一晃,然后扶住了墙,眼底痛楚蔓延,“果真如我预料的那样啊。”

她第二次故意摔倒,就是因为感觉到了路乐乐的心跳微弱,和常人不同,然后才去试探,果真发现她只有半颗心。

“汮兮大人。”前方出现一个白色的身影,汮兮抬头,见到幻影单膝跪在身前。

“幻影,告诉我实话,那个叫路乐乐的女子到底是谁?”

幻影起身,看着她从路乐乐的院子走过来,看来也瞒不住了,“她便是那个能打开圣湖的命定之人。”

他紧紧地搂住她,贪恋地吻着她,哪怕她如何冷淡他,言语讽刺他,他都没有恼怒,甚至啊……

汮兮咬着唇,慢慢地扶着墙站起来,“殿下,你恋上了这个叫路路乐乐的女子吗?”

此时,她终于明白,为何这两日他总是心不在焉,为何总是神情恍惚,为何当那个女子出现的时候,他的眼神会忍不住围绕着她。

明日……路乐乐咬着唇,强忍着再看他一眼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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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姬魅夜,你已经看不到我了。明日,小鸡少爷,路乐乐已经不在了……

门轰然关上,他茫然地站在原处,无措得像是一个孩子。而她则用一道门,将他挡在了外面,无视他这几日的痛苦和思念。

路乐乐背靠在门上,再也抑制不住地抑声哭了出来。外面寂静无声,空气中她的哭泣,那样虚弱,像是垂死挣扎,事实上她不再挣扎了。她真的已经放手了。

深吸了一口气,将眼泪擦干,她想他已经离开了吧,一天,一天他会有什么决定。

“殿下,对你来说你或许没有做出选择,或许你都想选择。然而对于我路乐乐来说,不属于我的东西,我向来不强占,也向来不贪恋。我不是大度的女子,今日是我推倒了汮兮,但是并不代表我还对殿下恋恋不舍,我这样做只是不想大家在成为敌人之前,再有任何瓜葛——因为,我已经彻底放手了!”说罢,她用力地甩开了他,然后错身从他身边走过。

“乐乐!”他慌忙抓住她,看着她的背影,“难道你真就这样放弃了我?”

“那要怎样才不放弃?”她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不再是以前那个会笑会哭的娃娃了。

有时候,一个人的责任,不关风月!

有时候,爱情在责任面前,也不过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姬魅夜,你有你的责任,你有你的承诺。而我路乐乐亦是,我对未然有承诺,对南疆有责任,对我们的孩子也有责任。

若云站在路乐乐身边,看着她紧咬着唇,睁着双眼看着姬魅夜抱着汮兮离开的方向。

她向来觉得路乐乐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女子。

不管以前受到了什么折磨,她总是能表现得很坦然。

该怎么做?路乐乐心里猛地一颤。姬魅夜,我们能做的就是放手!

“唔!”唇上突然吃痛,一股腥咸在唇角溢开,趁姬魅夜疼痛之际,路乐乐终于放开了他,然后警惕地后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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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让他无地自容,让他更加不知所措,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他需要她的答案,如果她也义无反顾,那他便万劫不复地往前跨一步。

此时,他都觉得自己像一个迷路的孩子,他真的希望此时的她能拉住他坚定地走一条路……

“乐乐……”

这是两人几天来第一次隔得如此之近,能清晰地听到对方凌乱的心跳和被抑制在胸腔中那压抑的喘息。

那种无法抑制的思念犹如潮水般瞬间将他淹没,让他毫无理智可存。

这几日的惶恐,还有担心,还有内疚,还有绝望,还有挣扎,折磨得他犹如死去一般。

因为她看到那个红衣女子刚好抱着花走到院子处,而姬魅夜竟然突然冲上去,从她怀里抢过那盆西番莲,然后砸在了地上。

“姬魅夜!”路乐乐看着地上的花,想也没想抬手给了姬魅夜一耳光。

“啊!”汮兮捂住嘴,难以置信那女子如此大胆竟然敢打殿下,然而更让她难以置信的是,殿下挨了一耳光之后,竟然没有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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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好生休息。沧澜江就几日路程了,那边灵气太重,亡灵此时需要每夜渡化。”

“那殿下您早些过来,汮兮待会儿为您做玫瑰糕。”汮兮笑了笑,依依不舍地放开了他。

“没见过这么娇气的花!”若云顺势嘲笑道。

“不是花娇气,而是对于我来说,它很重要。”路乐乐淡淡地开口道:“而且花也是有生命的,它一生只开一次,一生只守一个承诺。”

走进宅子里的那人,在听到此话时,身形一顿,心脏赫然停止跳动。

“珈蓝,今日天气有些炎热,花葬礼像是有些中暑,这里有几张去火的方子。”

“中暑?要不要大夫看看?”

“看什么,她自己就是大夫。”若云冷冷地接口道。

路乐乐无法理解若云此番的心情。因为她难以想象,生活在那种无形的诅咒之下的皇室每一个后裔面临着的压力和恐惧,还有那种希望打破诅咒的渴望,和日日挣扎。

看着皇族慢慢衰竭下去,她作为一个外人,真的是无法体会到他们的痛苦和惶恐。

这个孩子的到来,到底是谁的希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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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未然哥哥拜堂的王妃,这件事情全天下都知道。所以,全天下所有的人都会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个孩子是未然哥哥的。”

路乐乐痛苦地闭上眼睛,脑子一片混乱,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即使是回到了南疆,这孩子终究还是要被人发现的。

“诅咒?你说姬魅夜给南疆皇室下了这样的诅咒?”他诅咒皇室生命血统的延续?!她无法想通,如果姬魅夜是为了汮兮而重回南疆,为何在汮兮死之前就给皇室下了这么一个可怕的诅咒?!诅咒新生命的降生,皇血的灭绝?!

“可是,这个孩子是姬魅夜的,不是未然的。所以孩子不属于皇族啊。”

“不!这个孩子是南疆皇室的,它拥有皇室千年来最纯正的血统!因为,姬魅夜也是南疆的皇子。”

“殿下,咳咳……”汮兮蜷缩在姬魅夜的怀里,冲他摇摇头。

“你……你,你何时竟然变成了这样!”他用失望的口气说着,然后抱着汮兮头也不回地飞快离开,“幻影,快让大夫过来。”

肚子的绞痛,心口的反胃,路乐乐看着姬魅夜的背影,感到世界开始摇晃。

“你不敢告诉我这孩子是姬魅夜的?”若云顿时明了了路乐乐的担忧,“你不告诉我是怕我们回到南疆,会以这个孩子威胁姬魅夜?”

“难道你们不会吗?现在姬魅夜的亡灵就要回到南疆,血洗月重宫,你们应该不会放弃任何一个能威胁他的机会。”

“呵呵呵……”若云苦笑一声,眉间流露出一种路乐乐从来没有看到过的哀伤,“其实你错了!在南疆,每一个孩子生下来就是希望,没有人会将仇恨种植到孩子身上,更何况是千年大限的南疆皇室和月重宫,在逃避劫难的同时,我们都希望月神庇护,在这一年,能有一个新的生命到来。”

现下看来,她的手一直都放在小腹之上,定然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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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路乐乐反应过来,若云走上前,一把扣住了她的脉搏,压着声音在路乐乐耳边问道:“你是不是有身孕了?”

“喂!你到底怎么了?”若云感觉到这个女人太不对劲,刚才在花店时她神色就不对,脸色极其难看,现在看来,像是更严重了几分。

“若云,我给几张单子,然后你去帮我抓几包安神的药。”路乐乐看着若云,将单子列出来递给她。

“这是什么单子?你生病了?”若云虽然不太精通药理,然而多少年来一直陪在泱未然身边,简单的药方她还是能看懂的,而手里这几张,不怎么像是安神的药。

“你让珈蓝慢一点,马车太颠簸了。”路乐乐喘着气,脸上密布着汗水,嘴唇陡然失色,语不成句。

若云觉得不妙,忙推开里侧的门,然后掀开帘子,对着外面喊:“珈蓝,马车稍微减速!”

“怎么了?”珈蓝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我在追赶殿下的马车。”

然而马车行得飞快,不停地颠簸起来,小腹又慢慢开始疼痛起来。

路乐乐难受地捂住肚子,试图站起来,想出去告诉珈蓝,马车不要太快。

“啊!”身子一动,疼得她抽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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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们身上都有蛊虫,行动起来恐怕有些困难。”

路乐乐笑了笑,拔出自己头上的银针,“你们身上的蛊虫据说能监听。若明日西番莲能安然被接应,那说明蛊虫已经死了。反之,那就是我们死了。”

“花葬礼,你脸色很难看。”虽然知道她是路乐乐,然而,若云还是习惯叫她花葬礼。

“嗯。”路乐乐点了点头,平缓着呼吸,手轻轻地放在肚子上,压着声音道:“明日你留下信号,让他们将西番莲都带走。”

“明日?”若云捂住嘴,靠近路乐乐,“明日就行动了吗?”

“那到时候小的将这西番莲给您送到哪里?”

“不用送,放这里就好。如果有时间我会让人来取的。”说罢,路乐乐转身走回了马车,果真看到那些西番莲已经整整齐齐地放在了车里,淡淡的让人失神的香味在鼻息萦绕。

马车里的西番莲味道太大,珈蓝不敢近身,只有撑着伞坐在外面。

这就是你吗?姬魅夜,你又带着那个女人,丢下了我和孩子你知道吗?

你知不知道,刚才汮兮和我的拉扯,动了我的胎气你知道吗?

看到她笑出了声,珈蓝真的慌了神,忙将路乐乐抱紧在怀里,柔声道:“娃娃,你要哭就哭吧。”

在它心里,不管是千年前,还是现在,汮兮哪里比得上娃娃。

只是,这个秘密目前只有它知道而已。

“但是汮兮摔倒了。”路乐乐嘴角勾起一丝苦涩的笑容,扶着绞痛的肚子慢慢地由珈蓝牵着走向马车。

“殿下!”汮兮抬头望着姬魅夜,努力挤出一丝笑容,然而那含情的双眸已经溢满了泪水。也因为身体薄弱,她无法承受疼痛,几乎是语不成句。

路乐乐一手扶着微微发疼的肚子,一手紧紧绞着自己的衣袖,看着他将她抱起来,然后走到自己身边。

“路乐乐!你这次太过分了!”他停下来,浮着寒霜的眸子盯着她,冷冷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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