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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心中藏之(第1页)

“最好是永远不相见。”想到三日后的月圆之夜,路乐乐满脸笑容地转身离开。

想到即将离开,路乐乐的步子也轻快了许多。走到溯月世子身前,她还好心情地点头跟他打了声招呼,“世子殿下,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

“是不是打扰王妃和王爷了?”溯月有些尴尬。

“我说我给你解药,你放了轻歌!”她全身在发抖,一字一顿道。

“你要是早拿出来,早点承认,就不必这么麻烦,轻歌也不必为你这个狠心的主子受这委屈了。”说罢,他摆了摆手示意那些人停下。

“轻歌……”路乐乐奔上去,将那些人推开,看着已经疼得满脸大汗的轻歌,她充满歉意地说道:“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你们放了她、放了她!”路乐乐大声喊道。

“将王妃拖住!”泱未然走出来,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啊……”又一棍落下,已经有血丝从轻歌的背部渗出来。

“娘娘。”走到门口,轻歌朝路乐乐摇了摇头,像是在告诉她不要为自己担心。

“轻歌!”路乐乐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奔出房间,却是一个踉跄,绊倒在门口,手心重重地擦在地面上。

“姐姐。”耳边有一声几不可闻的呼唤,路乐乐抬起头,看到若云坐在椅子上正看着自己,那双看似憔悴的脸上,有一双妩媚勾魂的眼睛,而眼底,却写满了讥讽和嘲笑,倒映出路乐乐的脸,竟然是如此的狼狈。

“放开她!”路乐乐奔上去,将士兵推开,挡在轻歌面前,怒视着泱未然,“你为什么要罚轻歌,这根本就不关她事!”

“王妃,难道你忘记了,你我之间的恩怨也不关若云的事,可是你仍然伤及她。将轻歌带到院子,即刻行刑。”

“你们敢!谁要动她,我就跟谁拼命!”说着,路乐乐从丫鬟手里抢过银针,指着要靠近的人。

“可是,七哥,王妃她并不像撒谎的样子!”溯月回头看了一眼路乐乐,坚定地说道。不知为何,他心里就是相信她没有做。

“撒谎还能让你看出来,那叫撒谎吗?如果她没做过,那她还是花葬礼吗?”他转头又向花葬礼道:“花葬礼,本王知道现在的你什么也不怕,你认为本王对付不了你!”说着,目光淡淡地扫向轻歌,唇角轻扯,回身对门口的侍卫吩咐道:“来人,将轻歌拖下去,杖打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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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乐乐冷冷地盯着他,一个耳光算得了什么,如果有机会,她一定十倍奉还。袖中拳头紧握,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

然而,他的手即将触及她脸上时,眼前一道疾风闪过,一抹白色的身影挡在了路乐乐身前,将她往怀里一搂,生生要替她承受那一耳光。

看清来者,泱未然苍白的脸上一阵骇然,顿时提气,忙将手收了回来,然而力道过大,自己被逼得后退了一步,一时间,胸口宛若火烧般灼痛。

“七哥!”

“咳咳咳……”听到声音,泱未然忙收回手,却是无法控制地剧烈咳嗽起来。

这种咳嗽……路乐乐微微蹙眉,看着泱未然消瘦苍白的侧脸,心想他这个咳嗽是不是有些不正常。

他目光冷潋,紧紧地盯着她,像是要看到她心底。

他问她有没有良心,她还想问他有没有眼睛呢。

“是啊,我是毒蝎女人,我心狠手辣!其实王爷,我做的这些相对于你们对我所做的又算得了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呢?”她抬起手,放在他的手背上,一点一点地将他的手指扳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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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待一个女人,怎能不让其乱想,失去理智,嫉妒他身边出现的每一个人!

若是别人,她路乐乐定然想方设法弄出一些解药,然而,一个是泱未然,给她无尽的羞辱和折磨;还有一个是若云,那个给了她二十三鞭的女子!

“你还狡辩,这人赃俱在,你竟然都能狡辩!今日你只要将解药拿出来,本王一概不追究!咳咳咳……”深吸一口气,他终究还是打算将那怒火压制下去,毕竟,这里还有溯月和若云在,他不想让他们知道得太多,而且,若情绪如此不稳定,自己的身体也不知道能熬多久。

话一出,若云脸色悄然变了一下,盯着路乐乐的脸似乎有些不甘!未然哥哥竟然说不追究。但是一想到路乐乐拿不出解药,若云脸上又悄然浮起一丝笑容,一副好整以暇的表情。

“王爷,正是因为我没有做,才无需狡辩。即便你追究,即便你如往日那般待我,我也拿不出解药来!”到此,路乐乐也失去了耐心,衣袖一挥,不打算理会。

“我不要下去,我在这里等未然哥哥。”

路乐乐一听,不由得冷笑出声。

若云当然不肯离去了,要在她面前上演一段兄妹如何恩爱、哥哥如何将她捧在手心的好戏!当然,若云更想看泱未然如何收拾路乐乐,不然她这番苦心,岂不是白费了。

“没有!”路乐乐两手一摊,直接回答。

“解药!”

“没有!”

“啊……”被人扶着的若云发出一声低呼,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臂,像受了莫大刺激一样,瘫软在地。

“若云!”泱未然神色大惊,往后疾退一步,伸手一捞,将若云揽在怀里,撩开她的衣袖一看,那些斑点已经呈青色。

“未然哥哥,若云很难受……”若云将头靠在泱未然的怀里,低低抽泣道。

解释有什么用,这一切都是若云早就安排好的苦肉计。

给自己下毒,然后带着丫鬟来闹事,上演打架的一幕,乘机放好银针,再找一个最关键的人来验证一切,而这个人就是泱未然!一切都安排得如此之好,他来的时候,看到她正好在打若云——真是人证、物证俱在,而且演得是天衣无缝啊。

这一刻,路乐乐忍不住想冲上去,拉住若云感慨万千:若云郡主,你要是参加奥斯卡,一定蝉联奥斯卡最佳女主角八十余年!

若云白皙的手臂上竟然布满了红褐色的斑点,密密麻麻,有铜钱般大小,在烛光下看起来极为恐怖骇人。

那明显是中毒所致,但是绝对不是路乐乐用的那种。

“我的手之所以这样,太医说银针上沾有罕有的毒汁,需要马上解毒。当时未然哥哥和哥哥在谈事情,所以若云没有让人前去通报,而且此事本来是我和姐姐的事情,也不想惊扰哥哥……”说着,若云还抽泣了一下,“所以,我才自己来向姐姐要解药。谁知姐姐一口咬定没有下毒,甚至还动手打人,给了我三个耳光!”

泱未然闻言回头看向若云,似乎在等她说话。

“未然哥哥,今日是若云闯了进来,可是,若云也是有原因的啊。”若云抽噎道,指着路乐乐说,“若云也不知道为何姐姐如此讨厌我,在夜宴上你们也看出来了,她处处针对我,甚至,还在那银针上涂抹了毒药……”说到这里,她已经泣不成声了。

“胡说,我们娘娘哪里涂抹了毒药?”轻歌愤恨不平。

溯月忍不住唤道:“七哥!”

“花葬礼,你就如此嚣张跋扈?”泱未然抑制着咳嗽的声音竟然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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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让你失望了。”路乐乐掩嘴低笑,一双眸子流光溢彩,“作为一个二嫁的、万人唾弃的女人来说,没有任何廉耻可言!而王爷你除了爱好折磨臣妾,其他的心思都放在你那一群男侍身上,那何必在意臣妾和谁眉来眼去呢?况且……”

她微微顿了一下,“若皇上一道圣旨要臣妾再上龙床,你泱未然又管得着吗?”

“你……”

“未然哥哥,你莫要动气、莫要动气。”若云慌忙地抚着他的胸膛,“是若云不懂事,又让你担心了。”

靠!看到若云那个假惺惺的样子,很久没有爆粗口的三好学生路乐乐终于忍不住低骂道:“水清则无鱼,人贱则无敌!”

“花葬礼,你不要在本王面前说那些乱七八糟的,本王问你,是不是你打了若云?!”

“若云。”

“未然哥哥,你要帮若云做主。”说罢,若云放下手指,露出那张梨花带雨又被打肿的脸,楚楚可怜地望着泱未然。

“若云,你的脸?”泱未然惊讶地问道,小心翼翼地拨开她额头的发丝,随即,转头盯着路乐乐,厉声道:“谁做的?”

随即,听到对方大呼:“郡主、郡主,你没事吧?”

路乐乐伸脖子一看,那被踢飞出的不明物体不正是若云郡主吗?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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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几个丫头也绕了进来,围攻轻歌,毫不客气。

轻歌一身功夫对付她们不成问题,如此混乱的状况下,为了保护路乐乐,她根本就没有看清最前面的一个人,抬腿就是一脚,重重地踢了过去。

“你要做什么……”若云突然有些不安,话还没有问完,只觉得眼前几道疾风掠下,随即是啪啪啪三声脆响响彻了整个屋子。

一时间,整个屋子顿时死一般的宁静,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就连作为当事人的若云当下也没有马上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半晌,脸庞传来的火烤般的灼痛才让她稍微清醒,缓缓地抬手摸向自己的脸,感觉到那里的火热。

轻歌知道自己的身份,刚才是自己没有控制情绪,事实上她看见了若云的动作,所以等若云扇过来的时候躲都没有躲,生生地挨了下去,顿时几道浅色的血迹出现在脸上。

路乐乐上前一看,当即吓了一跳,原来那若云是故意的,手指上还故意缠了链子。

见路乐乐抿嘴不说话,若云道:“姐姐,你这丫鬟可不懂规矩,妹妹不过是帮你**一下!”

轻歌忙挡在若云前面,而正院外也没有人看管,几个丫鬟越发来劲,和轻歌撕扯了起来。

只见一丫鬟指着轻歌,厉声大骂:“就凭你一个贱人养出来的女婢也敢挡住若云郡主!”

一向行事稳重冷静的轻歌像是受到莫大的刺激,当即扯着那丫鬟衣服,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哦?”路乐乐挑眉,“你凭什么说给你下了毒药?如果本王妃要给你下药,一定要弄那种当场让你毁容的药。呵呵呵……让你变成人见人怕、鬼见鬼哭的丑八怪,一出门,就吓得‘天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呵呵呵……”

“你……”若云气得不知道如何回嘴。

路乐乐接着说:“岂止啊,到时候还要让你掉皮,整张脸变成骨头,啧……吓得你自己都不想活了!”看到若云眼中的惊恐,路乐乐忍不住笑出了声。她下的毒药,她自然有把握,非三日之后,根本就发现不了,此时的若云无非就是想试探她。

“不要脸,就你也配和我未然哥哥一个房间!”听到路乐乐的话,若云哼了一声,回头对身后的丫头道:“给本郡主搜!”

“等等!若云妹妹,你想在这里搜什么?”一看对方来者不善,自然也知道王府的人不会管她们。路乐乐使了个眼色,让轻歌将她们拦住。

“搜什么?你心里自然清楚!给我搜!”

“呵呵,花葬礼!今日你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羞辱本郡主,我要让你哭着给我道歉。这个屈辱,我要让你十倍偿还!”若云轻声笑道,抬手拂开落在眉角处的一缕发丝,走到落在地上的一束花前,抬脚一踩,将花碾碎。

路乐乐躺在小榻上,心情大好地看着轻歌收拾东西——这是月圆之夜她们逃跑的行李。

她推开窗,望着天幕下的繁星道:“轻歌,今日我心里畅快极了。”

“若非这样,你为何要将西院透露给他!这大厅多少人、多少双眼睛盯着你们眉来眼去!”想到此处,他的语气忍不住又刻薄起来,“你那不知廉耻朝他媚笑的样子,谁没有看到?!莫不是,王妃还想爬上生花殿的金雕大床?!”

路乐乐目光一闪,突然想起了泱莫辰唤她一声“葬礼”,而泱未然的脸当时就很难看,随口立马喊“礼儿”。

那口气,明明有一丝赌气的嫌疑。

“王爷呢?为什么宴会都散了,他还没有来看我?”

“回郡主……王爷和世子殿下正在书房。”

“哦!”摩擦着手里的鞭子,若云低头看着手上的伤,想起今晚出丑的事,眼底顿时涌起恨意,“那个女人呢?”

或许是真不喜欢女子吧,溯月有些疑惑。

“只是希望你不要被她外表迷惑了!她并非你想的那种好女人!”

“可是……”那女子笑得如此无邪,像娃娃般纯美,怎么会是坏女人。

他们七年前就认识,溯月是南疆皇室唯一的男子,亦是唯一的继承人,是被捧在手心中长大的孩子,他内心单纯,心地善良,而且心思容易摆在脸上。

今晚,泱未然就注意到自从那个女人出现,溯月的目光就一直不曾离开过她。他一向害羞,不像若云那样开朗,而在大厅之上,他竟然如此大胆地赞扬花葬礼。

溯月扶住泱未然的手顿时一抖,咬了咬唇道:“溯月只觉得她很有意思。”

那一抹绯红的背影,宛若月光下独自盛开的罂粟花,待消失时,溯月回头,才发现泱未然一直看着这边。

“七哥。”作为南疆的世子,也是在一年前,他才得知在南疆做了几年质子的泱国王爷竟然是自己的表哥。而这个秘密,除了月重宫和南疆皇族的世子之外谁也不知道,因为这中间牵涉到了月重宫和南疆的存亡。

“溯月……咳咳咳……”泱未然吃力地唤道。

“刚才大夫看了,若云并无大碍,谢谢你对她手下留情,没有介意她的鲁莽。”

“呵呵,我可是伤了若云妹妹,世子殿下按理应该责怪我,而非谢我啊。”路乐乐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现在大夫看不出来,认为她手下留情了,但是三日后,可不是这么简单了,到时候也要若云尝尝皮开肉绽的感觉。

“王爷,您身子不是很好啊,心胸狭窄、易动怒、易猜忌的人据说会早死,您又纵欲过度,可要好好休息,不要怪臣妾没有提醒您哦。”路乐乐抬手毫不客气地甩开他,后退一步,抱着手臂看着他。

他愣住,呆呆地看着她,半晌才道:“你就这么想本王死?”

她后退一步,他上前一步。月色下,他一手捂着胸膛一手伸向她,那清秀的脸白得透明,细长的睫毛遮住了那蓝色的眸子,藏住了某些不想让人发现的秘密,声音也显得有气无力。

“没有!世子殿下来得正好。既然世子殿下有事找王爷,那我便先下去了。”

“王妃,今晚谢谢您。”在路乐乐要错身离开的时候,溯月突然小声说道。

“哦?”路乐乐忍不住停下脚步,望着眼前这个面目俊朗的年轻世子,“世子殿下为何要谢我?”

“娘娘,这不怪你。”

“让我看看你的伤。”路乐乐小心翼翼地将她身上的绳子解开,然而自己却被人一把给拽了起来。

抬头一看,竟然是泱未然!

“七哥?”

路乐乐抬头看去,是一身白衣袍子的溯月世子站在走廊的尽头。

“你滚!这几日本王不想看见你,咳咳咳……”泱未然睨了路乐乐一眼,压着声音用厌恶的口气说道。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路乐乐再也忍不住了,挣脱掉拉住自己的侍卫,冲到泱未然面前道:“泱未然,你要解药,我给你!你不要打了!”

“你说什么?”眼底有一丝胜利的微笑,他淡淡问道,像居高临下的王者般俯瞰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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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院子中传来一声凄惨的叫声,像有人捏着自己的心一样。

是她自己鲁莽,连累了轻歌。

“轻歌!”顾不得手心渗出了血,顾不得若云那得意的神情,路乐乐吃力地爬起来,朝院子中跑去。她看见轻歌被缚在长凳子上,木棍正一下下落在她的后背之上。

“呵呵呵……”此时,泱未然嘴角扯出一抹残存的笑容,“花葬礼,本王以为这世界上当真没有你在乎的东西了,原来,还是有的啊!既然这样,本王就更不应该客气。一百军棍,一棍都不能少。”说着,他身子突然一掠,宛如闪电般快速,扬手拂袖,打在路乐乐发抖的手腕上,将那些针扫落。

身形单薄的路乐乐根本就承受不起那力道,重重地跌倒在地。见此,一干人将轻歌拖了出去。

“将这些针好好收起来,从即日起,不得让这女人接近这些东西。”他冷眼看着她趴在地上,随即看向溯月,警告他不得接近。

话一落,几个带刀士兵应声而入,便要拉轻歌。

“泱未然,你要做什么?”路乐乐急忙问道,面上终于露出一丝恐慌。

“你是王妃,本王自然不能处置你。然而轻歌作为你的陪嫁丫鬟,却不能劝阻自己的主子,还一同行恶,理应斩杀。本王宽宏大量,只给予五十杖刑。”他笑道,眼底神色遽寒,随即下巴一抬。士兵得令,将轻歌扣住就往外拖。

“溯月,你这是做什么?”

溯月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子,脸顿时涨得通红,慌忙收回手,回头看向泱未然,像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道:“七哥。”

“溯月,你忘了刚才我跟你说什么了吗?!”他不让溯月接近这个该死的女人。

“你恨我,可以冲着我来,何必连累若云?”

“不,我不恨你!”她后退一步,将衣服整理好,仰起头笑道,“王爷,你忘了那晚在后院的笼子里,我说了什么吗?我说,你不配我恨你!”

话一落,泱未然高举起手臂,作势要打下去。

此时,路乐乐那精致的红色礼服下,还掩盖着那些没有愈合的伤口。

“王爷,您用不着低声下气地求我。我敢作敢为,这毒药若是我下的,我会承认;若不是我做的,别人栽赃嫁祸你让我怎么认?你要找,就该找你那貌美如花、心地善良的若云妹妹和她的丫鬟!”

“好,花葬礼!”泱未然跨步上前,不顾众人在场,一把揪住路乐乐的衣服,将她拧起来,在她耳边咬牙道:“本王早该想到,像你这样恶毒的女人怎么会大发慈悲,将解药交出来呢?你一次次用针伤本王的人,上次是那些男侍,接着是本王,现在,你竟然连若云都不放过,你到底有没有点慈悲之心?在本王回大泱之前,就听到了你的臭名,今夜看来,你岂止是心狠手辣,你简直就是个毒蝎女人!”

此时身后再度传来若云的声音,泱未然回头,见她脸色已经泛白,表情格外痛苦,似乎有些熬不住的样子。

“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拿出解药?”他没有发怒,语气竟有一丝妥协的味道。

路乐乐一听,不由得怔了。根本没想到一向骄傲、在她面前只会大吼的泱未然竟然用这样的语气说话。看来,若云在他心中的地位果真不一般,也难怪若云会这么嚣张,甚至认为泱未然会娶她。

知道她任性,溯月将她放在凳子上,小心翼翼地检查着她的手臂,眉心也不由得蹙了起来。

看到路乐乐嘴角那若有若无的讥笑,泱未然走上前,手扶着桌子,淡蓝色眸子陡然一凛,“花葬礼,本王再警告你一次,将解药拿出来!”

“泱未然,我也可以再告诉你一次,没有!”路乐乐睨了旁边的若云一眼,“我并没有下毒,何来解药!”

“花葬礼,将解药拿出来!”他将若云抱起来,走到溯月身前,将若云交给他。

“未然哥哥。”若云抓住泱未然的手不愿意放开,眼角泪水涟涟。

“若云,听话,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溯月,你带她下去。”

月悄然没入云端,院子中的光线顿然暗下来,他的手指颤抖地掐着她的喉咙,那阴影下的眸子寒光闪烁,而他的口气亦如刀般冷厉,“如果是这样,那本王会先杀了你,毫不留情!甚至,本王会让泱莫辰连你的尸体都找不到!”

他的声音,没有一丝的犹豫和迟疑,仿佛是心中早有打算似的。

他曾说了不会让她死,会让她生不如死,而谈及此事,他果断得宁可将她全部毁灭!

“传大夫来!”泱未然焦急大喊。

“大夫说,需解药……”若云低低说道。

“解药?”泱未然眼底有一丝心疼,随即抬头看向路乐乐,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吼道:“将解药拿出来!”

事已至此,她已然百口莫辩,而她也懒得理会了。

即便是没有这一出好戏,若云只要哭一声,那人还不就轻信了她?所以,此时路乐乐的表情很是坦然,冷冷地看着那几枚银针,抿嘴浅笑,任由那泱未然冰刀般锋利寒冷的目光将自己插得千疮百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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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丫头非常配合地大喊一声,端着一个盒子跑了出来道:“郡主,针找到了!”

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一排泛着绿光的银针。

“王爷,事情不是这样的!”轻歌忙要解释,却被路乐乐一把拉住。

“轻歌,让若云郡主说下去。”路乐乐示意若云继续说。

“未然哥哥,你看若云的手!”若云突然将衣袖往上一撩,露出**的手臂。

那一刻,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就连路乐乐亦是这个表情,嘴巴惊成了圆形。

“是啊,我够嚣张跋扈,但是也不及带着丫鬟、踢开我的房门,二话不说就翻我房间的人跋扈,是吧?若云郡主!”路乐乐看着若云,重重地说着她的名字。

“王爷,今晚若云郡主带着她的几个丫鬟直接闯了进来,说要搜东西,这才不小心闹起来的。”轻歌慌忙接话道,心里也为路乐乐不平,此时也后悔刚才那一脚怎么就用了三分功力!

“若云,你怎么如此鲁莽?”溯月也赶紧责备若云。

“刚才你那妹妹不是告诉你了吗?我是打了!”路乐乐毫不畏惧,嘴角还噙着一抹讥笑,“我扇了她耳光,还扇了她三次!”

泱未然一听,眸底寒气凝聚。他慢慢走进房间,朝路乐乐逼近。周围的人心中全都憋了一口气,不敢喘出来,就连溯月和若云也感觉到了泱未然周身散发出的那种让人战栗的怒意。

路乐乐毫不畏惧地迎上逼近的泱未然。

路乐乐心里一阵冷笑:你都看着我了,还问我是谁做的?

“是王妃姐姐。”若云抱着泱未然手臂,低声道。

“花葬礼!你、你打若云?咳咳咳……”泱未然怒不可遏地问道,心里一激动,又咳嗽起来。

一群打架的人慌忙回头,竟然看见泱未然和溯月站在门口,而她身边还有一个小丫头,那不正是打架中突然消失的若云院子的丫鬟吗?通风报信?!

泱未然的脸几乎是菜青色,那双眸子冷如刀锋,森然地扫了众人一眼,落在倒在地上的若云身上,微微一震,随即停留在路乐乐脸上时,就写满了十足的厌恶。

“未然哥哥……”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若云突然捂着脸哭了出来,然后跌跌撞撞地奔向泱未然,委屈痛哭地投入他怀里。

“哎哟!”一声压抑的疼痛呻吟响起,被踢之人身子承受不起重量,直飞了出去,然后砸在地上。

路乐乐心里惊讶,轻歌这丫头脚上功夫真不赖,应该多踢几脚!

“轻歌踢得好啊!”心里一乐,她就有些得意忘形地欢呼起来。

若云的手顿时握成拳头,才醒悟到,刚才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扇了自己,而且是三个耳光!

“你脸皮真够厚,扇起来还真费力!”没等若云开口,路乐乐倒先抱怨了起来。

“花葬礼!”此时被扇了三个耳光又被这样侮辱的若云顿时失去了理智,冲上去抬手也要给路乐乐几耳光,却被眼疾手快的轻歌给拦住,一时间屋子里又混乱起来。

难道……

“王爷,看来你很在乎皇上和臣妾的眼神交流。”

“本王只是提醒你,稍微有些廉耻之心!咳咳咳……”咳嗽越发厉害,他说着便停了下来。

嘴角向上一扯,路乐乐走到若云面前,墨色瞳孔猛地一冷道:“是啊!本王妃的丫头不懂规矩,是我没有**好!但是,就如刚才若云妹妹说的一样,打狗也得看主人!轻歌是本王妃的丫鬟,是王府的人,就你,也有资格教训?”

“你的丫鬟打本郡主的丫鬟,本郡主自然有资格教训!”若云抱着手臂骄傲地笑道。

“好!”路乐乐点点头,扫了一眼周围的人,冷笑道:“有郡主这句话,那就好办事了!”

那丫鬟心里一怕,看向若云,便强撑着再将刚才那话重复了一遍。话刚落,轻歌扬起手就给了那丫鬟一巴掌。一声脆响,那丫鬟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捂着脸开始抽噎。

而那一声清脆的巴掌还没有响完,屋子里又连续响起了两声耳光。这两耳光是若云扇的,而对象是轻歌。

收回手,若云满意地盯着轻歌笑道:“呵呵,一个丫头竟然在这里嚣张!你们大泱有一句话,叫作打狗也得看主人!就凭你,竟然敢出手打本郡主带来的丫鬟,也不看看你自己的身份。”说罢,目光落在了路乐乐身上。

“既然你说你没有下毒,为何不敢让本郡主搜?”若云正了正脸色道。

“你是傻子,还是脑子有毛病听不懂人话?本王妃刚才不是说得清清楚楚吗?这里是本王妃的房间,你没有资格搜!”说罢,路乐乐不耐烦地转身,挥着手臂道:“轻歌,若她们敢动,就将她们给我像狗一样扔出去!若王爷问下来,就说是本王妃天黑没看清,打错人了!”

“你敢!给我翻!”若云也不示弱,招呼了侍女,自己就率先冲上前。

“我不清楚!”路乐乐毫不客气道,“你本是客人,我作为这正王府的王妃,理应款待。但是这不代表我就要让你在王府胡作非为。至少,这还是本王妃的房间,容不得你撒野!”

话语中,她再次强调了“王妃”两个字。这是若云梦寐以求却永远也得不到的称呼!

果真话一落,若云的眼神顿时狠了起来,转头看了看屋子,又看了看身后的几个丫鬟,压着声音在路乐乐耳边道:“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嫉恨我抽了你几鞭子,所以,今晚你给我的针上,涂了毒药。”

“娘娘,这些日子的确是让你受苦了。”轻歌低下头,脸上却没有一丝笑容,甚至还有一些焦虑。三日后,若鬼姬带走了她,她才是真正得到了解脱吗?

回廊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轻歌起身将东西藏好,还没有走到门口,只听到哐当一声,门被人一脚踢开。

路乐乐回头一看,不由得挑起了眉,冷笑道:“若云妹妹,这么晚了到我和王爷的房里来做什么呢?”

“王妃她刚刚和她的侍女回了正院。”

目光一沉,若云将衣袖撩起来,看着自己的手臂,像是在琢磨什么,随即有些焦躁地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子。

许久,她眸光一闪,嘴角轻扬,将一个婢女招呼来,在那婢女耳边小声吩咐了几句。婢女一听,灰白的脸顿时僵住,最后才慌张地小跑了出去。

“溯月你刚来不知道她的名声。在大泱,她不守妇道,不遵女德,心狠手辣,出手歹毒都是人人皆知的。咳咳咳……”泱未然说着忍不住再度剧烈咳嗽起来,许久才缓过气来,“你跟我到书房,关于三日后月圆之夜的事,须重新商议。”

“嗯。”不管月重宫和皇族遗留下来的那个预言是否真的,三日之后,的确是千年满月之日,传说,那个被南疆驱逐的人会出现,等待命定的人。

房间里一片狼藉,若云抬手掀翻身前的一个花瓶,仍旧不解气,重新拿起鞭子又是一阵乱抽。不到一会儿,房间已经没有任何像样的东西了,而新来的侍女个个吓得面如土色,跪在地上不敢吱声,生怕那鞭子一不小心落在了自己身上。

“哼,很有意思?”望着路乐乐消失的方向,泱未然眸色渐深,冷声命令道:“以后不准再接近那个女人。”

“为何?”溯月涨红着脸看着自己一直敬重的哥哥。

虽是作为质子,泱未然因为容貌和那双湛蓝的眸子都被传为美如谪仙,爱慕他的女子更是数不胜数,然而他都未曾动心。而且,从刚才发生的事情来看,七哥似乎很讨厌她。

溯月一听,赶紧上前将摇摇欲坠的泱未然扶住,却发现他手心落下了一抹血红。

“七哥,你犯病了,我扶你下去休息。”

“你刚才和那个女人说什么了?”并没有理会溯月的担忧,泱未然声音骤然变冷,“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女人?”

“对这个妹妹溯月很了解,今日本就是她打算伤你在先,所以,抱歉了,若云年少气盛,不懂规矩,还请王妃您不要记在心上。”溯月不好意思地说道,目光轻轻落在路乐乐脸上,才发现她一直在微笑,眉眼弯弯,清澈的眸子看起来既无邪又无害。

“不会。”路乐乐注意到溯月脸色绯红,忍不住戏谑道:“不过,世子殿下,你脸红了。”

“哦……”溯月一愣,却感觉身边一阵风掠过,那人已消失在长廊的尽头。

路乐乐冷睨他一眼道:“不是想你死!而是,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希望你现在、马上、立刻、即刻、当即就死!”

“花葬礼!咳咳……”他伸手抓住她的衣袖,厉声打断她,却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纤弱的身体在夜辉中剧烈颤抖,“你就是为了这个才到我身边?甘愿为泱莫辰牺牲,做他的眼线,将王府的一切透露给他,然后逼死我?这真是你想要的吗?”

“什么做他的眼线?甘愿为他牺牲?”路乐乐冷笑道,“我凭什么要给他做眼线,要为他牺牲?他是谁?值得让我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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