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握手中的黑竹简,总算没有脱手,在身前胡乱挥动,所有碰到竹简的长发登时如被火焰烧焦。
首先割断腰上的头发,然后是双手、肩膀。
但是那些发丝跟潮水一般一股股扑上来,根本无尽无绝。
如我所料,那会动的长发不会就此罢休,地面上沙沙声响,长发犹如千百条毒蛇向我袭来。
这间屋子是待不下去了。
我回身要走,怎料大捆发丝已然在身后将我包围。
所有人又回到了原点。
(美丽长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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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不得不每天守在老妇身前,为她剪头发,剪下来的长发就都织成围巾,还放在老伴儿床边。
后来老头就把那道金色光芒的事忘记了,之后便有了陈路西复活以及今天的这一切。
“冤孽——报应——”
老头在夜行图图页前磕头,祈求神明让自己老伴儿的头发再长起来:
“她最喜欢长头发,越长越好,他奶奶的使劲儿长才好,想长多少长多少!”
老头最初只是发发牢骚,他对神明这件事,还是半信不疑,哪知老头话音刚落,香坛上的图页竟燃烧起来, 一道金色的光芒在空中盘旋,最终飞入了一 个停尸抽屉中,老头跟在光芒后面,正要寻找,忽然听到老伴儿的叫喊声,他急匆匆地过去,发现老伴儿眼中满是神色,她的头发竟然重新以肉眼可见
老妇生不如死,身形日渐消瘦,老头不忍心看着老伴儿这么消沉,于是偷偷用刀子割下女性尸体的头发,用这些死人头发编成围巾,放在老伴儿床头, 他们和死人打了一辈子交道,自然不会忌讳这些。
老伴儿看到老头为自己做的这些事,心下感动,以前是她照顾在**的老头,现在轮到老头来照顾她,心中感触无限,但仍是闷闷不乐——因为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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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老妇还是把事情原本地告诉我。
这对夫妻很早就在这间殡仪馆工作,这间殡仪馆也建造了有些年头,老妇有一天发现仪器太老了,有损坏的风险,跟上头汇报。
上面跟老妇回答说,上级最近会给殡仪馆一笔补贴,这是看在他们这么多年来工作顺利这份儿上的补贴,如果现在跟上级说殡仪馆有风险,那么补贴就 会被撤销。
止。
墙上挂着一条条围巾,黑色黄色,长短不一。
如我所料,这些围巾,都是用头发织成的。
但疑团还未解开。
老头忽然起身,我以为他还要跟我斗,哪知他急匆匆地冲向停尸房,我也起身跟在他身后,耳边传来他老伴儿似有似乎的呻吟。 停尸房门上的金火已经熄灭,看来妖气已经散去,地上满是垂着的头发, 一动不动。
我跟着老头走进老伴儿的房间,狭窄的屋子靠墙的边上,有一张简易床,**躺着一个老人。
唐陆曾经教过我辨别,那一点点紫光便是夜行图的特殊标记。
原来,陈路西复活是因为受到夜行图的影响。
我摊开双手,那一缕光芒轻轻落在我掌心。
不知该怎么表达我的心境。
只是有一口气提不上来,它憋在胸口,咽不下去。
几分钟后,从火化炉的门后飞出一缕金色的光芒,金色中掺杂着一点紫色。
小手电筒的光并不足够让我直接找到老头的位置,直到他打开火化炉,橘红色的光晕映出他的身影。
老头两手一抬,将陈路西的尸体搬进火化炉,陈路西挣扎着, 一只手抓住老头的胳膊。
我大叫一声,跑去阻拦老头。
正当我兀自慌乱时,又一团长发宛若游蛇般攀上我的脚腕,猛地把我向屋子深处拽去。
我倒吸一口冷气,实是没想到那怪异的长发竟然会自己动起来,身子左右晃动,却难以挣挣脱。
我被游动的长发拖倒在地,拼命向前躬身手中黑竹简在发丝上割去,但听得“刺啦”一声,发丝被烧焦,泛出一股难闻的气味,脚踝也立即得以释放。 我来不及站起身,双手撑地,蹭着屁股向后退。
我见老太婆的头发被封印在停尸房,于是急忙转身去另一间大房,老头把陈路西带进了有火化炉的房间,我预感不妙,刚才又被拖延了不少时间,不知 道那里情况怎么样。
刚走进这间屋,便听到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老头终于再次开枪。
我大喊一声住手,朝着火花闪动的方向跑去。
我前脚刚迈出停尸房来到外屋,便随手将木板门关上,迅速把门栓住。
但是木门底下还留有缝隙,海浪一般的头发疯狂地从门缝中挤出来,连木板门的缝隙间都是发丝,飘扬着朝我飞来。
我后退几步,从兜里掏出一只纸鹤,将最后一道符贴在纸鹤上,抛到空中。
怪物丝毫没有停下攻击的意思,再次朝我袭来,它胸膛一挺,身上激射出十几道凌厉的发束,飞速朝我刺来。
我来不及多想,左手抽出一张纸符,右手将剩下的符纸统统甩到身前。
那些头发接触到空中的符纸,立即被金火烧焦,黑暗中接连爆炸数团火焰,连同怪物的半个身子也被金火所吞噬,爆出吡吡的响声。 我立即回身朝外屋跑去。
停尸房深处传来老妖婆的惨叫哀嚎声,在堆放着不知多少死尸的黑暗房间中回**。
我被这一声凄惨的尖叫吓得毛骨悚然,却始终没忘记防备,从兜里拿出所有纸符准备御敌。
法墙来回交织,迅速涌动,很快在我面前编织出一个巨大的人形,将近有三米高的怪物。
冰尸失去头发的控制,摇晃着向后倒进发堆。
情急之下,我左手伸进裤兜,掏出一张符纸。
“老妖婆,看招!”我大叫着,将符纸贴在右手手腕的头发上,符纸碰到那妖异的长发,立即迸出火光,烧断头发。
这冰尸长久冻在冰柜里,身体都已经梆硬,黑竹简根本刺不进去。
我心下纳闷为什么黑竹简碰到冰尸, 一点反应都没有?
此时心中升起一个不好的念头,还没来得及细想,那冰尸的碎发后忽然闪出两缕黑发,倏地缠绕在我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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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道糟糕,这东西打又打不死,甩还甩不掉。
无奈只得先低头躲过,闪身钻到冰尸腋下,双臂挡在它胸口,猛地向前推。
但听得卡啦一声,冰碴被戳得纷飞,冰尸却毫无反应。我浑身一冷,思忖道:
难道这冰尸修为如此之高,竟然能轻易接住法器的攻击?
倘若冰尸的竟有抵挡法器的修为,那我今天必然是栽在这儿了。
“老头!你来阴的!”
我刚喊出口,身后冰柜的抽屉嘎啦啦打开, 一股寒气直逼后脑。
“难道又复活了一具尸体?”我大惊,刚要回头看,怎料那尸体的行动速度巨快,刹那间移动到我身后, 一只冰冷的手臂抓住我拿手电筒的手腕,大力 朝外翻。
“我带你去拿头发,你别缠着我了!”老头忽然把枪管朝下,不再针对我们,或许是他真妥协了。
陈路西生前就是个天真烂漫的人,死后也是容易相信别人的鬼,她听了老头的话,立即安定下来,垂着手跟他向外屋走去。 我不放心这个疯老头的作为,生怕他又搞什么鬼,于是紧紧跟在身后。
此刻老太婆的头发安定下来,我放松警惕,没过多在意。
这小屋内仍是漆黑,看不见任何事物,我靠墙隐藏,大气也不敢出。
黑暗中,手掌在地上摸到一把冰凉的长发。
我还没反应的时候,那长发猛地一抽,竟从我身边撤回!
原来是危急时刻,她迈到我身前,火药统统打在她的胸口,身体碎屑翻飞。
“路西!你怎么样?老头!你疯啦!”
陈路西只是身子晃了晃,勉强站住,她回头看我,嘴巴一张一合,却说不出话。
屋里的老太婆急了,控制如矮墙般的头发朝陈路西扑去, 一把将她从老头身上抓下来。
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挥砍黑竹简把那些黑发斩断,陈路西在满身头发的拉扯下竟然屹立不倒,和老太婆展开拉锯战, 一步步地迈向地上的老头。 老头在地上打着滚喘够了气,端着枪颤巍巍地站起来,见我把老伴儿的头发纷纷斩断,怪吼道:
“松手!松手!兔患子!别碰她的头发。”
“老头!”屋子里操控头发的老太婆叫喊一声,我身上的头发立时松动,我听说话声知道撞开的人正是陈路西。
“她怎么找来的?”我心下诧异, 一边用黑竹简割去身上的头发, 一边思考, “估计是跟着我来的。”
前两天陈路西第一次来到我家的时候,她就说是凭感觉找到我的,我猜这其中有什么奥秘,能让陈路西一直追踪我的位置。
他用脚踏住我的肚子,这次我再难动弹,老头怪叫着将猎枪的枪管抵在我胸口。
“炸飞你!”
我绝望地闭上眼,等待死亡的降临,希望死得不要太疼就好,估计胸膛会被炸烂,然后在一片空白或者黑暗中煎熬死去。
我一惊,果然是那老太婆在捣鬼, 一个人留不住我就要叫帮手。
老头因为没有光源急得在屋里打转,听到老伴儿呼唤自己,立即朝她的房间奔来,嘴里一边大笑一边怒骂: “兔患子!你跑不了啦!” 我正欲闪身出门,岂料脑袋后又突然飞出一股发丝,紧紧裹住的的脖子,我下意识回手去斩,结果手腕又扑上来一束。
脖子上头发在缓缓向我脸上蔓延攀爬, 一缕缕地涌入嘴中,滑向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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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鹤被揉成一团,再用手一捏,纸鹤上竟然凌乱地盘着几根长发,我心下疑惑不解,那个在黑暗中说话的老太婆究竟是怎么发现我的纸鹤并且破坏掉法
术的?跟着团发丝又有什么联系?
我割断双腿上的发丝先一步迈出门外,然后斩开双手和脑袋上的头发,这里无论如何不能待了,先跑出门外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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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的,身后一个阴毒的女人声传来: “死老头子,我这儿来人啦!还不快来!”
黑暗中我双手向前摸索正要找门离开,突然在墙上摸到大片竖立的头发。
冰凉的长发察觉到我的存在,铺天盖地朝我涌来。
我听声音已知不对劲,忙向后撤,但觉脚下一滑,不知何时满地铺满了滑腻的发丝,我暗叫一声糟糕,双脚立即被发丝捆住,头上脚下被夹攻,身体立 即失去平衡,倒在地上的一刹那,发丝如结茧一般将我团团围住。
我慢慢退出殡仪馆。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其实根本什么都没发生。
的速度长出来。
二人激动地抱在一起,老头一愣,想到自己许下的愿望成了真,那么岂不是这头发要肆无忌惮地长下去?
果然,老伴儿的头发无休止地生长,根本停不下来,老妇虽然喜欢头发,但是她只是喜欢正常人的长发,眼前这一幕让她惶恐不安,终日惴惴。
爱的头发。
后来有一天,老头在烧一具尸体时,发现高温烧化了的骨灰中,竟然有一张纸完完整整地躺在其中。
老头把这张纸奉作神物,找了个香坛供起来。
老妇犹豫了,她看着卧病在床的老头,决定瞒下来,用补贴的钱给老伴儿治病,但是老头瘫痪有些年头,虽然治好了身子,但还是留下了后遗症,精神 不太好。
再后来,殡仪馆仪器在使用时忽然爆炸,大火烧了整间房,老妇的头皮被严重烧伤,双腿被砸下来的木梁压中,今后再没法站起来。 康复不久的老头冲进去救老伴儿,自己的脸也被烧伤毁了容。
老妇年轻的时候有些姿色,最爱惜自己的头发,如今医生跟她说她余生都不会再长头发,而且双腿也难以接上,只能在**度日。
“这头发上有妖气,”我心中默念, “不然黑竹简不会发威,这漆黑的殡仪馆里还藏着多少未知的东西?”
神经有问题的老头,头发织成的围巾,死而复生的冻尸,似乎会法术的老太婆,还有这怪异的长发!
在如此紧张的情形下,我难以保持理智思考,只能先试图迎敌。
我静默着立在一旁,等老妇哭够了,她吭哧着叹气:
“唉——冤孽啊——”
他们也不是非要和我作对,只是,他们的事情不想让外人知道罢了。
正是那个和我作对的老妇。
她蜷曲在**,身子又瘦又小,两条腿扭曲得很不正常。
老头来到她床前,将老伴儿搂在怀里,我在一旁站着,看到她头上的头发全部脱落在地,满头都是一块一块的烫伤伤疤,老妇在老头的怀里,啜泣不
双掌**,心中默念法咒。
手中渐渐生出一张图页。
一切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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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空中漫无目的地游**。
我一眼便认出这是夜行图中的精灵。
老家伙最后抓住陈路西的手腕,将她彻底送进火化炉,等我赶到他身前的时候,厚重的炉门已经被他紧紧封住。
老头无力地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我抄起猎枪,忽然感觉头晕眼花,向后两步,坐在地上。
老头把陈路西骗到这间屋子,摸黑打开了火化炉,并且假装要给陈路西找头发,他见陈路西的尸体冷静下来,不再攻击自己,于是悄悄拉上枪栓,侧身 将枪口抵在陈路西的大腿根上,扣动扳机,顿时火光一闪,陈路西的右腿被轰成碎渣,她站立不稳,倒在地上。
老头迅速打开火化炉,费力拖着陈路西的一条腿,将她往火化炉里拽。
起初我和老头的距离过远,只知道他开了一枪,然后摸黑在偌大的房间里去寻找老头。
双手合十掐诀念咒,纸鹤带着符纸飞向木板门的诡异发丝。
纸鹤到时,金光乍现,金色火焰顿时将门口吞没,形成一道火墙,彻底阻断了发丝的袭击,将它们隔断在停尸房内,发海退后一步,火焰便消逝一点, 长发前进一步,门上的火焰便长高一尺,隐约还能听见老太婆在那间屋子里愤懑不甘的嚎叫。
原来这控制纸鹤的法术和唐陆的纸符结合居然拥有强大的效果,这是我没想到的,不过想想也是,唐家和陈家原本就是发源自一家,很多法术存在相通 之处,因此法术叠加会带来更加威猛的效果。
老妖婆还在不住地怪嚎着,身后发丝在地上涌动的摩擦声更盛, 一波接着一波,甚至最终将火焰捂灭,不懈地朝我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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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家伙到底有多少头发?”我既震惊又害怕,手中只剩下一张符纸,而那些头发似乎比之前还要更多,几乎充斥着整个停尸房,就算现在想回去抓 老太婆的本体也不能够了。
头发编织成的无脸人迅速迈步到我身前,挥拳出击。
我左手捏着一张符,趁它拳头来袭时,甩手贴在它拳头上,但因为使用不熟练,符纸挨到怪物便会自燃爆炸,那怪物的拳头离我很近,符纸燃起金色火 焰,我才想起躲避, 一个滚翻避开,身旁顿时又爆出一团金火。
此时屋子里满是头发烧焦的糊味,让人几乎喘不过气。
我的手腕也被烫得不轻,我“嘶”了一声立即缩回右手。
粘在头发上的符纸再次爆炸,绽开出一团金色火光,瞬间将如黑墙一般的长发烫出一个火洞。
“啊——你敢烧我的头发——我杀了你——”
我身边还有别人?
该不会是那个老太婆吧?
我手里攥着黑竹简,左右乱挥,却没有一个人影动弹。
“混蛋,中了那老婆子的计了!”
原来是老太婆用头发捆住冰尸,用冰尸做挡箭牌,抵挡我的黑竹简,等竹简被损坏,她的头发自然也就无所顾忌!
我右手被困在冰尸身上,此时尸体身后出现更多茂密的长发朝我袭来。
冰尸退后两步,反而更加大力地顶撞回来。
这样拉扯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反手握紧黑竹简,朝冰尸的喉口刺去,希望能一招制服它。
一击下去,虎口跟着发麻,好像戳在一块钢板上,黑竹简顿时断成两截。
我心底一凉,抬腿踹到冰尸的小腹上,身子向后仰,和它拉开一定距离,既然打不过,那么走为上策。
冰尸站立不稳,被我踹得向后倒去,但是中途却猛地起身,又朝我袭来。
我回身欲逃走,那冰尸却鬼魅般来到我身后,只在一刹那,它的手掌带着一股寒凉的邪风朝我后脑抓来。
我手腕吃痛,只得撒开手,手电筒掉落在地,被地上重新扑来的头发丝层层裹住,屋子里顿时恢复黑暗。
我一脚踹在冰尸手上,把手抽出,随即再将备用手电打开,用牙齿叼住。
明亮的光柱照在对面, 一张结满冰霜的怪脸出现在眼前,冰尸紧闭着眼,和陈路西的情况一般,原本一头长发被一块一块地削去。 冰尸抬手朝我攻来,我向一旁闪身,左手挡住她的攻击,右手捏着黑竹简朝冰尸胸口刺去。
老头转过身,在前带路,陈路西在中间,我走在最后。
前方传来沙沙的声音,我立即分辨出来那是老头在给猎枪装火药!
我登时反应过来老头根本没打算给陈路西拿头发,而是拖延时间对付陈路西。
原来她喉口被火药炸出一个破洞,已经无法发声,只能嘴巴张合,她张着手,朝老头走去,嘴巴里重复着两个念不出的字:头发——头发——
我见这一幕,心如刀绞,急得直掉眼泪。
老头也没见过这阵仗,还以为陈路西是个活人,吃了他一枪竟然没死,直到我打开手电筒,他这才发觉眼前人竟是自己收容过的死尸。 “他奶奶的,真是见了鬼了!”
老头举枪朝我瞄准射击。
我回头一瞥,他的枪口依然对准我,我把手电筒晃到他眼前试图扰乱他,却为时已晚,老头一闭眼,扣动扳机,巨大的枪声将房梁上的土渣震下来。 我猛地闭眼,发现自己竟然没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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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上的头发被割断后,我立即掏出手电打开,陈路西还穿着我给她买的衣服,只是她这半天来腐烂的速度又加剧,脸上出现了一块一块的烂肉,腐烂 的臭味和老太婆头发被烧焦的气息混在一起,令人作呕。
她头上戴着的黑帽子被赶去支援的发丝抓下,稀疏的金发散落下来,陈路西更加抓狂,她双手掐着老头的脖子,大声吼道:
“把我的头发还给我!”
正待老头即将开枪时, 一个人影在黑暗中闪过,将老头撞开。
“还我头发!你把头发还给我!”
那个人影立即扑到老头身上将他压在身下。
我忍不住干呕连连,最终彻底暴露了方位,老头激动地端着枪, 一步步跨过来。
我一直干呕到双腿发软,嘴中满是发丝和唾液,痛苦难当,跪倒在地。
老头朝我奔来, 一脚踹到我胸口上,将我踢翻。
忽的,我后背发凛,头皮跟着发紧:那老太婆既然发现了我的纸鹤,那一定也能用同样的手法对付我!
这下可糟糕,想不到不经意竟被老夫妇前后包夹。
我仍靠着墙,缓缓后退,恍惚中摸到一扇半开的门,当下只想着躲避老头,便闪身进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