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被困阵中02第1页_樱照良宵 - 一曲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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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被困阵中02(第1页)

而她的手突然被一只大掌用力摁住,她再也动弹不得。

好可惜。

不过他的手真好看啊,肤色比她黑一点,修长又有力,此时因为用力将她摁住,手背上暴起几根青筋,看得人有些眼热。

手心触及的地方手感极佳,隔着衣物也能想象得到他有着一副很极品的身材。魔族本身就天赋异禀,这魔尊这么高,似乎哪里都很完美的样子。

当然她也没试过,试一下……没事吧?毕竟万一他没那个意思,下一刻真要杀她,那她也是揩过魔王的油的人。

樱招的手动了动,这下有些愣神的人换成了斩苍。

樱招突然屏住了呼吸。

他是不小心碰到的还是故意的?魔族在吃人之前都这般柔情吗?

她愣神得厉害,练就的一身本能在此刻完全无法发挥,不能进也不能退。有些仓皇的指尖一时去抵他的胸膛,一时去揪他的衣襟,上上下下……

斩苍皱了皱眉头,还未来得及开口,又听见她道:“而且你不觉得,这画得还挺好看的吗?”

“画得好看还是你挺好看?”他搭了一句话。

这话问得……

倒是还有几个木雕傀儡,原本带身边伺候她起居的,现下离刑天出世还有一段时日,可以将其改造成对战傀儡,每日活动一下筋骨,免得困在这里无聊。

除此之外,就是一些衣裙和口脂,还有一张她从客栈门口揭下来的通缉告示。

窸窸窣窣的声响令斩苍不由得偏过头看向她,却没想到她竟拿着那张画着她画像的通缉令,颇为烦恼地站在窗边比画,似乎在寻找合适的位置贴上去。

第一次画人物便贡献给了这么个女囚犯,说来实在难以启齿,因此他选择了隐瞒。但窗外的樱招得到他否定的答案后,不知怎的,显得有些高兴。

她“噌”的一下从窗口翻进来,隔着数尺的距离默默地看着他提起画笔,沾上青绿色的矿物颜料,在纸上一笔刷过,然后耐心勾勒线条。

还挺像模像样的。

樱招逃走的当夜,他着人提审, 却发现她早已通过替身符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都城。说不上震怒,只是她的确形迹可疑,引他出手说不定有什么别的目的。再联想起黑齿谷外聚集的修士,他才明白过来,她是想入谷。

以前不是没有发生过这种事,魔族中人对这片虚无之地的兴趣比这些修士们更大,手段更为层出不穷。但他一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绕过那几头看似凶恶的赤炎兽,才真正是踏上死路。有去无回的魔族多了,那里便成了穷凶极恶之地,再无人敢轻易靠近。

那女修既然如此胆大包天,那便让她去送死好了,原本他也无须在意。可万一她要是活着出来了呢?他的秘密,只有在死人嘴里才保险。还是将她捉回来审个清楚吧,魔尊的威严不容挑战,抓她以儆效尤,以免今后那些中土修士们有样学样,隔三岔五在他面前闹一回,就当是顺道救她一命了。

“噢。”

她原本还想问他能不能画一画她。

“你画过人吗?”她又问。

但她还是喜欢看他。

说来也奇怪,仙门当中那么多好看的弟子,她连看几天就觉得不过如此,但或许是这位魔尊长得实在是无懈可击,反正她越看越觉得移不开眼。

第一次看到斩苍像模像样地铺开一张纸,在案上摆上一排丹青,提笔作画时,她表现得很是惊讶。趴在窗口看了观察了他好久,才问道:“你在画什么?”

他一点都不想了解她。

樱招。

这位来自苍梧山的樱招姑娘的确如她所保证的那样,对不能探究的事情保持着极低的好奇心。每日除了在院子里练剑修行,就是躺在树下发呆睡觉,用各种刀具雕刻一些小玩意儿。

斩苍不欲与她兜圈子,直说道:“不必,我不会去找你。”

话说得不留情面,樱招却真心实意地笑了——他应承了她最在乎的那件事,他会带她出去,让她回到中土。

“对了,”她突然想起来,“你是不是不知道我的名字?”在他说出拒绝的话之前,她凑近一步,仰着脑袋说道,“我叫樱招,是苍梧山岚光仙姑座下弟子。我说真的,你以后若是来中土,一定要来苍梧山找我。”

睡了一夜,樱招已经迅速调整了过来。来魔域之后,她一直都宿在野外,未曾好好休整过。虽然施了术法清洁,但她总觉得不大舒服,想扎进水里泡一泡才好。

既然困在这里已成定局,那不如让自己过得舒服一点。

女子想要泡澡似乎的确是合理的诉求,算了,斩苍想,满足她也无妨。给她找点事情做,免得她老是过来烦他。

樱招拎着鞋直接从窗户里翻出来,跑到院子里观赏了一番。

果然很质朴,屋舍仅有三间,正堂、卧房和堆放杂物灶台的柴房。她看着卧房的方向,凑到他身旁问他:“只有一间卧房是吗?”

“是,所以你今后不能——”

他真的敢!

不停眨动的睫毛扫在逼近面颊的柔软布料上,发不出任何声音。她的耳朵只听得到斩苍的呼吸渐渐变沉,即使他根本就没碰到她,只是将鼻尖悬在她的脖颈上,挨着她垂下的发丝。

“现在就吃……”他不紧不慢地伸手将她铺在背后的发丝拨开,让月光洒在她那截白白的后颈上,然后轻轻地握住,像握住一朵易碎的花,“你知道你自己究竟在说什么吗?”他退开了一点,用拇指与食指托住她的后脑勺迫使她抬头看向他,“你不想出去了是吗?”

她看着斩苍的侧脸大声问道:“斩苍!我能出房间吗?我的活动范围是哪些地方?”

被大声叫到名字的魔尊经过一晚上与她不太愉快的相处后,已经习惯了她的没礼貌,于是他被迫当了一回主人,对着不受欢迎的客人说道:“院子里你都能走动,但是不要出院门。”

他所指的院门是被篱笆围住的一扇小小木门,看着已经有些年头了。

别说配不上斩苍魔尊的身份,就连中土最穷的仙门,在开辟洞府时都比这个院子要讲究。

不过,这阵眼处天气是真不错,艳杏桃夭、花荫满庭,比前几日那恐怖的十个太阳天,对樱招来说已经是如坠仙境了。

早已出了房门的魔尊原本悠哉游哉地在院子里乱晃,不妨对上樱招的眼神,他感到有些许不自在,木着一张脸定定地看了她一眼,又很快移开,权当打过招呼。

窗边的女修士心大得很,不一会儿就睡得不省人事。

只是空气中仍旧飘**着她的味道。

明日不能让她睡这间屋子了。

樱招坐在原地平复了一会儿呼吸,才扯过被子一头钻进去,又拱了拱身子露出半张脸,将脑袋磕在枕头上,望着窗外那轮银白的月亮发呆。

夜风吹拂进来,将她的心都要吹鼓了。

她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结果没多时便睡意缠身,昏睡了过去。

“我……”

被这样抓包,樱招也有些难为情,难道他没那个意思?

“我就是害怕,想抓点东西,你别误会……”

“我没吃过……”最终,斩苍只能这样回答,手指垂在身侧,有些颤抖,似在克制,“但是,如若……”

“如若我得罪了你,你就会把我吃了,是吧?”樱招很自然地抢过他的话,“可我向来就不太会看人脸色,一张嘴也不知道哪里就会惹怒你,与其提心吊胆,倒不如你现在就把我吃了!”

她在以退为进,因为她看得明白,这个魔尊,嘴比心肠要硬。不然也不会先吓唬她,再三番五次地放过她。

“你在做什么?”

斩苍冷着一张脸,真心地对她的行为感到疑惑。他在威胁她,要吃了她,结果她以为他想对她做那档子事吗?

简直荒唐!

她看到他的眼中似有月光在明灭闪烁,连呼吸都要断掉了。一张生人勿进的脸,偏偏长了一双适合亲吻的嘴唇,像一张弓,中间还坠着一颗唇珠。

“你说的吃人,是指什么呀?”樱招问得直接,“是真的吞吃入腹还是指雨骤云驰啊?”

她没有意识到这两种说法在这种气氛下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很明显地感觉到托住她后脑勺的手颤抖了一下。

他的呼吸更加紊乱。

“我……”她看着他的双眼,突然想起来自己在魔域偏远地方见到的一些画面。虽然她没尝试过那种事,但她毕竟走过这么多路,也知道这种气氛其实跟吃人毫无关系,反而……反而像是男女之间要发生些什么。

如果必定要发生些什么,和这种品相的男子,想来她好像也挺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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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招莫名其妙羞涩起来,一句“当然是我好看”卡在喉咙,扭扭捏捏说不出来。

这中土修士的脑袋里面不知道装了些什么,斩苍极为无语地看了她许久,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在干什么?”

“啊,吓我一跳。”樱招双肩颤了颤,回过头来看他,双眸像盛满了日光,神态却如同她手里的那张通缉令一般,憨憨傻傻。她对上他的视线,随意道:“我就是想找个地方贴着,时刻提醒我自己,以后行事不要太鲁莽,免得自己丧命事小,连累师门事大。”

总感觉,有些指桑骂槐。要取她性命之人,以及伤害她师门之人,不都是他?

樱招惦记着他的威胁,按捺住好奇心,很懂进退地没过去打搅他,而是转过身自顾自地坐在榻旁边整理她的物品。

她在清点自己的乾坤袋。

符纸和丹药已经用得差不多了,奇奇怪怪的法器现下也派不上用场,有用的吞云戒在这魔尊手上,指望他还回来肯定不可能。

留影石珍贵,边陲地区更是稀少,若想全魔域抓捕,自然需要通缉告示。

照着留影石来画,神韵、五官明明也就是差之毫厘的事,可那天夜里接连换了三个画师,画出来的画像斩苍都觉得不满意。无奈之下,他只好屏退左右,亲自动笔,将樱招的模样画出来。

悠游在画布中的时间令他有些沉迷,那夜,他画完之后,还独自在殿中欣赏了一番自己的画工。

支开的窗棂框住粼粼日光,院子里一眼望去是深深浅浅的绿。碍眼的女修士将脑袋伸进来,发梢被风吹动,滑过肩头,带来一丝令他焦躁的香。

斩苍提笔的手顿了顿,表情却纹丝不动:“没有。”

说不出什么原因,他下意识说了谎。他画过一次人的,仅有的一次,就在不久之前。

她身上那股香甜的味道令他有些无法自控,这种太过陌生的感觉,他一时分不清这到底是杀意还是别的什么,明明他很少会有这般心烦意乱的时刻。

这个女修士脸上的神情也不似前几日一般娇憨中透着坚定,而是呈现出罕见的迷茫。精巧的耳郭薄薄的,透着些光,像琉璃一样,仿佛一碰就要碎。

好奇的手指未经过大脑的允许擅自拨弄了一下她的耳垂。

“画山画水画鸟画鱼。”斩苍头也没抬,在纸上唰唰落笔。

“能画人吗?”

“不画。”

斩苍与她正相反,明明是个擅长打打杀杀的魔尊,却喜欢窝在卧房里画画。他摘了好些五颜六色的花草,晒干之后磨成粉,灌在瓶子里当颜料,熟练得像是做过很多遍一样。

也不知道他在当上魔尊之前,究竟有什么过往。

樱招虽然心里好奇,但也知道这是她不能探究的秘密,正如院子里的那扇有些年头的小门,她不打算靠近半分一样,对于斩苍的过往与来历,她亦不会多问半句。

清脆又理所当然的声音,是个乐观又豁达,与他完全不一样的人。

绿云一般的山泉将她的脸印衬得白皙而柔嫩,斩苍收回目光,再次觉得她真是麻烦。

为什么要把名字告诉他。

樱招没想到这地方还真有活泉,位于在屋舍背面,穿过一道狭长竹林就到了。

清凉的水汽扑到面颊上,她转过头感谢道:“谢谢你,斩苍,等我拿到刑天回中土了,你尽可以过来找我,我一定好好尽地主之谊。”

她话说得讨巧,一时在暗示她还是要等那柄神剑,一时又暗示他一定要带她出去,并且还得放她回师门。自以为一肚子心眼,实际上一眼就能看穿。

“那今后便还是我睡榻,你睡床吧!”樱招很大方地做好了安排,“那榻太短了,塞不下你的腿。”

斩苍一时无言,平静了一会儿说道:“随你。”

“有可以泡澡的地方吗?”

或许院子外有什么是她不能知道的,樱招明白:“我知道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靠近那扇门三尺以内。”

那便没什么好介绍的了。

斩苍点点头,挪步走开,打算去摘下花草做颜料。

昨天夜里那场乌龙倒没给樱招留下什么阴影,毕竟她在情窦初开的年纪也算是让苍梧山各位师兄弟们闻之色变的人物。今日逗一逗这个,明日撩一撩那个,就想多勾一点好看的少年郎当她的免费陪练。

虽然他们后来一个个被她揍怕之后见到她就想跑,但好歹她也算是经验丰富。

昨晚上那点小事,无足挂齿。

樱招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房内空****的,宿在屏风内的魔尊已经不见踪影。

她从榻上爬起来,趴在窗棂上往外探出脑袋,四处张望了一番,才看到自己如今正置身于一座院落。这座小院坐落在大山里,用一圈木栅栏围着,假山流水皆没有,质朴得奇怪。

真正睡不着的是斩苍。

他躺在**,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他知道大部分魔族是什么德行,这是他们的天性使然,但他以为他和他们是不一样的——至少从来历上来说,他绝不该有此等困扰。

这样蹩脚的解释,她说着也有些心虚。她想抓点东西,就冲着魔尊的腹肌……天啦她到底在说些什么?

好在斩苍并没有针对她这句话说出什么令她难堪的话,他只是冲着她露出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然后就这样放开了她,一句话也没说,便径直走向了屏风之后的床榻。

就是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

说是他在逗猫逗兔子也好,总之她现在还算安全。她就不信他真的敢——

一道阴影覆在她面上,是斩苍俯首凑过来,鼻尖擦过她的面颊。

温热的吐息没有在她的脸上停留,而是直接袭向她的脖颈,她眨了眨眼,坐在榻上忘记了动作。脚趾在罗袜中蜷起,似乎连脚底板都尝到了男子一瞬间爆发的攻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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