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黑子和章子宜远去的背影,晓涵惘然若失,她有一种恍然若梦的感觉。
(本章完)
“你,现在还写诗吗?”晓涵面对夸夸其谈的黑子,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了。她没有想到黑子尽管身心疲惫的样子,但依然表现得那么洒脱豪迈。
“会写的,但现在不会,等我老了再说吧。”黑子弹一下烟灰说,“当初呆在小小的龙城,总以为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总以为自己是那一片最富有的农村青年,现在走出来才知道什么是天高任鸟飞,才知道什么是海阔凭鱼跃。以前,我真是井底之蛙。晓涵,我们没有结婚手续,应当说你嫁给我只是一个形式而已。”
“不要相信那些爱情小说,因为我们是生活在现实中,而不是童话里,没有谁会等谁一辈子。爱的感觉总是在一开始觉得很甜蜜,总觉得多一个人陪,多一个人帮你分担,终于不再孤单了至少有一个人想着你、恋着你,不论做什么事情,只要能在一起,就是好的。但是慢慢的随着彼此的认识愈深,你开始发现了对方的缺点,于是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发生,你开始烦会累甚至想要逃避。晓涵,其实黑子哥这样说,你应当很明白了,他和你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也就是说,从今以后,你们就没有夫妻的名份了。”章子宜显得有些兴奋,她又重新挽起黑子的胳膊,这一次,黑子没有甩开她。章子宜谈兴很浓,她摘下黑子嘴里的烟抽了一口说,“有人说爱情就像在捡石头,总想捡到一个适合自己的,但是你又如何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捡到呢。黑子和你结婚以后是甜是酸是苦亦或是辣,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
“我叫晓涵,很高兴能见到你和我的丈夫在一起。”晓涵这样说着的时候紧紧地盯着黑子。
“晓涵,她叫章子宜,是我们在龙城时弄文学社团时认识的。她的诗写的很好,是厂子里的广播员,标准语说得可好了。现在,她是我的秘书。”黑子甩开章子宜的手,他有些尴尬地冲晓涵笑了笑。
“是晓涵?听说过的。”章子宜表现得很大度,也很随意,她尽量在晓涵面前表现出亲昵。“你现在虽然不和黑子一块生活了,但黑子还是常提起你的。”
“说好的今天中午在杜杏花村大酒店聚一下的,怎么了李明,你不会因为萧莉走了就不想请俺们了?”小明直言不讳地笑到,“男子汉说话要算话的。走,咱们现在就去酒店吧。那里的生意十分火爆,去晚了坐不上桌的。陈陇,你的那个女战友解个手怎么这么慢?”
“是的,天又阴了,咱们快走吧。走,今天中午我就出一下血,请你们去杏花村好好喝一场。陈陇,要不,咱们一块找找她去吧。”李明边说边拉着王社朝寺门外走去。
晓涵没有想到会在合肥遇到黑子。
晓涵没有料到事情来得如此突兀,她以为也许某年某月和黑子相聚是首浪漫的诗,可以添加任何色彩。那种感情可以是友情,可以是亲情,亦可以是爱情或者是暧昧,可以直接,也可以隐藏一切随心境,随心缘,眼前,她和黑子邂逅,让人感动,也让人心酸。突然之间,她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以前总感觉和黑子的情缘如蓝天上漂浮的白云,漂渺不定,不能左右它的去向。
“咱们走吧,黑子哥。”章子宜这样对黑子说时,晓涵才如梦方醒,她望一眼黑子,看到的是黑子卑睨和微笑。章子宜把手中的烟蒂朝远处弹去,那烟蒂划向一条优美的弧线射进路边的一个垃圾箱内。“合肥这个破城,总是阴雨连绵的。走,快去骆岗赶飞机,天要下雨了。”
“晓涵,我还要赶飞机呢。”黑子梳理一下纷披的头发冲晓涵嘿嘿地笑了笑,“我知道你从来没有爱过我,也从来没有看起过我。这样也好,是你激起了我的自尊,也是你教会了我如何生活。但愿你也能象我一样,找到自己想要的生活。”
“喜新不厌旧,黑子还是挺意气的。”晓涵突然觉得黑子有些可怜,她不忍和他相讥相嘲,只想把有些话和他当面说个清楚。她知道黑子是在游戏生活,面对真情无可奈何,却又不得强作笑颜。“黑子,你向往去南方,现在生活得还好吧。”
“很好。看起来你也不错,正如所愿,你当兵了。我也如愿以偿成为商人,现在,公司在南方,业务做在全国各地,天天象空中飞人一样到处跑。什么赚钱干什么,挺有意思的。”黑子点燃一支烟深吸一
口说,“计划内的钢材千把块一吨,倒腾出来就翻倍的赚,还有煤炭石油,什么紧俏倒腾什么。给你说了你也不会相信的,除了飞机原子弹没法倒腾,大炮机关枪都被我倒腾到两伊战场了。我们公司的名字是中国民间贸易公司,是民间性组织,不怕国际抗议的。这是我的名片,有可能的话你可以去我们公司玩。算了,公司也没有具体的地点,国内国外,走哪算哪。我的人也是一样,路死路埋,沟死沟埋,草棵子里面死了,打一张芦席卷起来。”
晓涵当时只是想一个人在寺外随便走一走,她觉得心烦意乱,不想和几个人挤进寺内,那里已经涌进了太多的善男信女,熙熙攘攘,叽叽喳喳,她不想凑那个热闹。
黑子当时正和章子宜闲散地走着,他看到晓涵时对章子宜低语到,子宜,她就是晓涵,这一次要和她把话说清楚。
晓涵看到用手挽着黑子胳膊的女子朝自己灿然一笑,便大方地走过去和她打招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