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吗?”
“怎么样?”
“象我这样。”
胜岳。芙蓉峰龙耸,紫盖岭巍峨。百草含香味,炉烟鹤唳唳踪。上有玉虚,朱陆之灵台。舜巡禹祷,玉简金书。楼阁飞青鸾,亭台隐紫雾。地设名山雄宇宙,天开仙境透三清。几树桃梅花正放,满山瑶草色皆舒。龙潜涧底,虎伏崖前。幽鸟如诉语,驯鹿近人行。白鹤伴云栖老桧,青鸾丹凤向阳鸣。火云福地真仙境,金阙仁慈治世公。
“姑娘,你是此地人吗?”黑子冲牧羊女笑了笑。
“此地人,是哪里人,哪里是此地?”牧羊女也冲黑子笑了笑。
“人各有志,不能相强。”老李头劝章子宜到,“有的人喜欢热闹,有的人喜欢入静,有的修行文武之道,有的人却看破红尘。其中奥妙,无外乎一个缘字。”
“难道说我和黑子就没有夫妻之缘吗?”章子宜哭得更凶了。
“缘深缘浅,都是天机。”老李头抚摸一下章子宜的头说,“黑子既然有未了之缘,孩子,就让一切随缘吧。”
再去衡阳,黑子在老李头那里见到了张半仙。
当时,张半仙和黑子一见如故,二人纵横捭阖,彻夜长谈,黑子醍醐灌顶,他决意拜倒在张半仙的玄家门下。
张半仙摇头叹息到,黑子,你我是没有师徒之缘的。黑子大彻大悟,他执意要入学玄家门道,把生意交给了章子宜打理。
“功满行完宜沐浴,炼成本性合天真。脱却羽毛归极乐,超出凡笼养百神。洗尘涤垢全无染,返本还元不坏身。”牧羊女吟诵着飘然而去了。
黑子恍然若梦,他以为眼前的一切是不真实的,但是,那牧羊女虽然去了,她放牧的羊群还在山坡上吃着草,这令黑子大惑不解。
黑子来到张半仙修行的山洞时,却见那个牧羊女正端坐洞内的一个蒲团上。见黑子进来,她双手合什,冲黑子嫣然一笑。
在怀恋逝去的爱时,晓涵知道她从没有那样深切地去想念一个人,想念和思恋已经成为她生命的一部分。她知道她和陈陇或是和敦勇的爱,其实就是一个美好感觉幻灭的过程,也许正是因为两个人痛过了,才会懂得如何保护自己,傻过了,才会懂得适时的坚持与放弃,在得到与失去中她慢慢地认识自己。其实,生活并不需要这么些无谓的执着,没有什么就真的不能割舍。
敦勇和王社还有李明和小明走了过来,他们见晓涵一个人呆呆地伫立在风雨之中,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雨水从晓涵的发际淋下,她木然地盯着黑子和章子宜远去的方向。前世的爱,今生的情,有谁能记着共同唱过的歌,记着共同喜爱的颜色,记着相同日期的生日,记着同样经历的生活,记着流下的泪水里的苦涩。
“象你怎么样?”
“腾云驾雾,象我这样。”
“你怎么可以盘腿坐在空中?”黑子见牧羊女竟然整个人悬浮在空中,他惊得有些语无伦次了。“仙姑,我知道你是师傅派来的了。”
“此处云生八处,雾起四方,百草含香味,炉烟鹤唳唳踪,这是此处吗?”黑子觉得牧羊女说起话来有点象打谒语,他有意和她多聊几句。
“你想去哪里?”
“祝融峰、天柱峰、芙蓉峰、紫盖峰也许会是别的地方。既然来了,一定要去自己想去的地方。这里处处是茂林修竹,终年翠绿,奇花异草,四时放香,自然景色十分秀丽,真是南岳独秀。想来恒山如行岱山如坐华山如立嵩山如卧,惟有南岳独如飞,此话还是道理的。我知道这是对衡山的赞美,衡山的烟云可与黄山媲美,人在山上云雾突起,转眼之间清晰可见的一座座山峰竟被一团团烟雾笼罩住,渐渐隐去身影,真的让人感到象在腾云驾雾一般。”
黑子又去衡山了。
黑子有些口渴了,他走下山路想到山坡上找一处清泉。山坡上,一只羔羊滚落下来,黑子急忙跑过去抱起它,查看它没有受伤,便松开它看着它跑开了。这是,有一个牧羊女走过来,黑子看她时,她朝黑子莞尔一笑。
黑子觉得牧羊女的笑有些特别,他驻足想和她攀谈几句。牧羊女看了黑子一眼吟诵到:巨镇东南,中天神岳。芙蓉峰竦杰,紫盖岭巍峨。九江水尽荆扬远,百越山连翼轸多。上有太虚之宝洞,朱陆之灵台。三十六宫金磬响,百千万客进香来。舜巡禹祷,玉简金书。楼阁飞青鸟,幢幡摆赤裾。地设名山雄宇宙,天开仙境透空虚。几树榔梅花正放,满山瑶草色皆舒。龙潜涧底,虎伏崖中。幽含如诉语,驯鹿近人行。白鹤伴云栖老桧,青鸾丹凤向阳鸣。玉虚师相真仙地,金阙仁慈治世门。巨镇东南,中天
“黑子,当初真不该带你去见我那个疯疯傻傻的外公。”章子宜把放在黑子头上的手拿下,点了一下黑子的额头说,“我外公老李头,还有那个张半仙,他们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
“花不迷人人自迷,酒不醉人人自醉。”黑子嘿嘿地笑了笑,拉起章子宜起身走向检票口。
到了衡阳,黑子坚持再去衡山找张半仙,章子宜哭了。
“知道你会来的,不过,你今天来的不巧,是见不到师傅的。”牧羊女轻嗟一声,“师傅对你说过的,你和他没有师徒之缘,你还记得吗?”
“是的,他是这样说过的。”黑子立在牧羊女,他已经感觉到牧羊女与张半仙的关系非同一般。“你叫什么?”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黑子和章子宜驱车赶到骆岗飞机场的时候,雨水依然下个不停。
黑子望着侯机厅窗外,远处,雨幕中是一片绿绿的稻田,象一片海。
黑子想让自己的生命之花盛开的时候能够美丽永恒,人人都会老,人人都会死,他不想以惨烈的方式凋零,章子宜最初劝导他注意身体修身养性的时候,他并没有想到自己真的会迷上经书,他看了《波若波罗蜜心经》和《大悲咒》明白人生来就是受苦的,当世上的原罪受完之后才会有下一世的幸福,每个人应该有向善的心,善恶因果总有定数。黑子再一次和章子宜去衡阳老李头那里时,他已经能在入静中享受着人生意义的最高境界,能够用平常心看世界天天上演的悲欢离合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