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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公主(第2页)

在看着最好的朋友,因与她的一句交谈而永远离开后。

她便恐惧得永远不敢再开口。

直到姒白茅远去王畿,她也再不会开口了。

与此同时,姒白茅还安排了“奸贼”与“异邦”,负责勾引公主开口说话,如果成功大大有赏。

于是,这个由几十个人,有宦官与宫女,有忠士与反贼构成的“国家”,便这样形成了,前后持续了两年。

两年间,不断有人离去,有人补充。

接着,他便围绕着姒青篁的居所与学堂创造了一个“国家”。

这个“国家”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身份,要恪尽职守。

而姒青篁的身份,正是公主。

“他连檀缨都怕,自然更怕你,你随意说。”

“唉,那我还就不信了!”

白丕这便搓着手走了过去。

!”

“我就说不能开吧。”

白丕连连摆手,“不行就把我革职了吧,这工我也快做不动了。”

“什么玩笑?”

韩荪皱眉道,“你我之间,百无禁忌。”

“啊哈。”

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迷乱之间,一个男人扶住了他。

对……

眼前,就在眼前……

唯物出世,檀缨碎巨子……

依学王密诏……

至少还要等上二十年……

熬死吴孰、范伢这一代人才该来。

韩荪虽话说得轻松。

但合了门,走出几步再一抬手。

才发现这手是在抖的。

“无谓了。”

他只一甩手,“那祭酒如何决断?”

“急什么,你不是喜欢卖关子么?”

“我破到这五境,是因一时的妙思巧悟?

“这点道理,祭酒想不明白么?”

“嗯……

话罢,三人便坐进院中凉亭,由小茜讲出了以前的事情。

姒白茅为越王二公子,长姒青篁足足十岁。

当姒青篁六岁第一次踏进学堂的时候,他已是正牌学士,理所应当向父王请命,承接了姒青篁的启蒙教育。

姒白茅摇头道,“求道求道,无非先来后到,她的道别人也一样能得,而秦室的繁育,与他国的联姻,又有谁能代替?

女人不做女人的事,秦国的人口数量被楚国落得越来越远,祭酒难道没有判断么,法家不该规整么?”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韩荪轻揉着下巴问道,“求道是先来后到,这个怎么讲?”

“我只是替父王好好教育她,让她成为一名称职的公主罢了。”

姒白茅颤颤放下杯子,心中似是仍充满了憋屈,“檀缨竟因此与我相逼,是碎我师还不知足,要一举灭墨么?

?”

得道?

……

宾室中。

初听上去,这或许只是单纯的异态。

但在檀缨的视野中,这是拿几十上百人,做的一场残忍的社会实验。

这种事,最极端的法家都不一定做得出来。

修学求道之间,她也有了更多的向往,终才赴秦。

毕竟,那位名为嬴璃,远超过公主定义的公主,就在那里。

檀缨如此听过之后,只觉一阵寒凉。

檀缨哼笑道,“我连他师都无惧,司业、祭酒又都站在我这边,他哪来的胆子与我争锋?”

“那他干什么来的?”

“不知道,不理解,不在乎。”

而随着那“国家”的瓦解,最后的臣民也便如姒青篁所说,死的死,疯的疯。

好在,卫磐子发现了这个惜字如金的公主,循循善诱,一点点带她走进了冥思道。

伴读小茜也出现在了她的生活中,替她遮风挡雨,表露心声。

每个人的形貌与思想也都变了。

为了不受制裁而畏缩,为了拿到奖赏而狂热。

唯有那个不到八岁的公主,一直哭泣着坐在那里。

公主唯一要做的事,是守贞,守到出嫁那一天。

在姒白茅的规则中,守贞即是缄默,不能与他人讲话。

一旦与某人对话,便是失节,一旦失节,很多人就会受到惩罚,公主再也无法见到她们。

姒白茅此时还并不知道,秦宫第一拱火人正向他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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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得美!”

韩荪回身指向宾室,“接下来你陪着姒白茅,我去忙别的事了”“啊?

我这人可口无遮拦啊。”

白丕笑道,“这幅样子,我以为你发现老婆跟别的……

嘿。”

“你止声!

“呦?”

白丕一个扬眉,“祭酒这是……

唉算了,不能开这种玩笑。”

但这个教育并非在学识数理上的,而是他自己认为的教育。

他首先领着姒青篁去了会稽城外,最穷最惨,最脏最乱的地方,带她见识了外面世界最残忍的一面。

从此姒青篁再也不敢出宫,一听出宫便会大哭不止。

本该在下一代登场的人,提前主事了……

没准备好。

秦还没准备好。

要来也是儒来,不该是墨。

学王与韩非漏算了……

在哪里?

这不对……

姒白茅要的第三样东西……

不该来的这么早。

韩荪这便起身,“明日午时再告诉你。”

“你……”“好了,猜谜也结束了,没有想像中那样有趣。”

韩荪挥着袖子向外走去,“你慢慢指你的路,我不奉陪了。”

多谢提点了。”

韩荪一笑,轻拍了拍怀囊,“这信的内容,我已猜到。”

姒白茅一滞,本该露出些许惊讶,却又硬压了回去。

“哼。”

姒白茅举杯道:“道始初年,诸子先贤可破至七境,乃至八境,而今时六境已极,是因为当世全是庸才?

“祭酒停滞五境,是因天赋才学天生便比韩非差了两层?

“唉,只是学士之间的情谊,莫多想莫多想。”

韩荪抬手问道,“所以像赢璃那样,便不是称职的公主了么?”

“璃公主又称职在哪里了?”

韩荪与姒白茅对席饮茶,好言和事。

对答之间,韩荪也从姒白茅嘴里打探到了类似的故事。

只是这个版本更正义一些。

姒白茅做这些又是为了什么呢?

异癖?

研究?

这个……

还是……

挺可怕的。

檀缨反问道,“我现在是不是可以问了,他当年到底做了什么?”

“呃……”小茜呆巴巴望向姒青篁,“能说吗,小姐?”

“嗯……”姒青篁狠狠点头,“他连蝇都怕,我一点也不怕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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