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费南斯才说：“拍得太丑，没眼看。”

女孩说：“啊？我看看。”

费南斯把手机递到她面前，女孩哀嚎了一声，叫道：“阿姨，我要重拍！”

费南斯拿出手机递给他，笑着说：“你胳膊长，一起合张影。”

她将三个孩子拉到两人中间，笑着说：“我脸大，我站最后面，显脸小。”

周淮又拍了几张，把手机还给她。

“等一下，拍张合影。”

费南斯立刻理了理头发，掏出口红在唇上点了几下，抿了抿后，她笑着问三个孩子：“怎么样？好看吗？”

三孩子同时说：“好看好看。”

费南斯把手放在嘴边哈了口气，搓了搓，还是冷，她歪了歪头，说：“算了，回去吧。就算堆好了，还是会被踹，人都有破坏欲。”

周淮站起来，说：“好。”

费南斯用蓝牙将照片传给蓝衣男孩。

午饭时间到了，三孩子回家吃饭，俩人对看一眼，决定将雪球扶正。

修复到一半，手都快冻麻了，费南斯吸了吸了鼻子，叫道：“他妈的是谁，这么坏心眼，我要去调监控。”

五个雪人不知道被谁踹倒了，东倒西歪。

女孩差点哭了，费南斯扶着她肩膀，安慰道：“妞儿，别忘了咱拍的有照片啊，有照片。”

女孩撇着嘴说：“我都没有你联系方式，你怎么把照片发给我啊？”

费南斯问：“有二维码吗？手机付款可以吗？”

小贩刚拿出手机，周淮拿出现金递过去，小贩愣了一下，笑着收下。

三孩子拿着炮仗一路跑，一路笑，俩大人跟在孩子身后，并肩慢步走着。

两个男孩同时“啊”了一声。

费南斯指着黑衣男孩的雪人说：“嘴巴太丑。”她又指着蓝衣男孩的雪人，最后点评，声音欢快：“个头虽大，但是…不够大气。”

周淮看她一眼，差点笑出声。

费南斯笑着说：“老板，买单。”

小贩算了算，说：“年前最后半天生意，给你打个折，90。”

“等下。”

俩人跟在三个孩子身后来到了小区门口。

一辆三轮车上支了个简易的车棚，棚内摆满了五颜六色的烟花和炮仗。

俩男孩选了一堆，女孩犹犹豫豫地拿了几束烟花，费南斯拍拍女孩肩膀，说：“多拿点，没关系。”

女孩点点头，从接过来手机。

周淮拉着费南斯手站到俩雪人后，揽住她肩膀，朝女孩点了点头。

女孩拍了几张，把手机递给费南斯。

话还没说完，三个孩子已经有些不耐烦地叫了起来，女孩说：“叔叔，你笑一下。”

周淮咧开嘴笑。

还不如不笑。

周淮笑了声，走到三孩子前面，然后蹲下来。

“你不要皱眉头，放松。”

周淮动了动脸。

十来分钟后，三个雪人完工。

黑衣男孩问：“叔叔阿姨，你们看我们三个谁堆得最好？”

费南斯沉吟一番，说：“这个，做评委有条件。”

费南斯扫了周淮一眼，说：“我给你们拍。”

女孩拉着俩男孩往两堆雪人中间站。

费南斯抓拍了几张，对杵在一边的人说：“你过去合张影。”

费南斯翻了翻照片，把手伸到他面前，说：“把你手机拍的照片给我看看。”

周淮掏出手机递给她，费南斯看着照片，抿紧嘴，整张脸皱着。

女孩问她：“阿姨，怎么了？”

俩雪人在左边，三雪人在右边，费南斯拉着三人站到两堆雪人中间，将手搭在女孩肩膀上，看向周淮。

“好了。”

周淮看她两秒，拍了几张。

跟孩子也记仇。

俩男孩一脸失落，费南斯心满意足，笑着说：“走，买炮仗去。”

三个孩子拍手欢呼，俩男孩一左一右拉着费南斯的手要走，周淮叫住他们。

周淮问：“冷？”

费南斯扫了他一眼，问：“你不冷？”

周淮笑了声，说：“还好。”

费南斯问：“你有手机吗？”

女孩说：“有，可是我没带下楼。”

蓝衣男孩掏出手机，说：“我带了。”

费南斯偏过头看了看他手里的塑料袋，问他：“你一把年纪了，还玩炮仗？”

周淮瞥过去一眼，回：“你一把年纪了，不是还堆雪人？”

走进小区，忽然听到三孩子大声嚎，两人忙快步走过去。

周淮选了一堆，从车把上撕下塑料袋装进去。

“一起算。”

小贩又算了算，说：“一共150。”

女孩笑着说：“谢谢阿姨。”

费南斯笑着摸了摸她头。

俩男孩也听到了，跟着女孩又拿了一些，选完了，三人齐刷刷地看着买单人。

“阿姨，我拍得可好了。”

费南斯笑着接过来，她没看，把手机直接还给了周淮，周淮也没看，直接塞进了口袋。

“走吧。”

费南斯看他一秒，选择放弃。

“好了，走吧。”

周淮站起身，拍了拍女孩肩膀，递过去手机，说：“帮我俩拍一张。”

“你不要抿嘴，太严肃了。”

周淮换了个姿势，单膝跪下。

“你……”

蓝衣男孩立马说：“算了，不要评委了。快带我们去买炮仗吧。”

费南斯再次沉吟，说：“那我还是要说。”

费南斯指着女孩的雪人说：“这个最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