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话，一边周淮听着，他笑着将小腿高的雪球放在一旁空旷的地上，然后蹲下来，把地上的雪往雪球上堆。

旁边两人还在斗嘴。

黑衣男孩吸了吸鼻子，问：“你喝酒了？”

黑衣男孩问：“我不堆雪人，应该干什么？”

费南斯笑着说：“学习啊。在应该好好学习的年纪，你堆雪人，这叫玩物丧志。”

黑衣男孩问：“什么是玩物丧志？”

费南斯抿紧嘴唇，微笑。

“你堆你的，我堆我的。”

黑衣男孩鄙夷地看了她一眼。

周淮笑了声，搓掉手里的雪，将她衣服上的帽子罩到头顶，而后抓住她双手，放在手心里捂着。

“还冷的话，可以放我口袋里。”

他手指修长，指节分明，双手牢牢将手握在掌心，滚烫的热度传来，费南斯愣了一会儿，眨了眨眼，慢慢垂下了头。

周淮看她一眼，往旁边让了一步。

“还缺耳朵。”

费南斯点点头，在雪球前蹲下来，从地上薅了一把雪，团成球，递给他。

女孩嫌弃地说：“你帮他堆吧。”

被指的黑衣男孩也是一脸嫌弃，说：“不用，我已经堆完了。”

“……”

黑衣男孩说：“没你的丑。”

费南斯眯着眼，笑着威胁，“说话小心点，不怕我翻脸不认账？”

黑衣男孩立马闭了嘴。

费南斯说：“那就再堆两个，三个颜色，三个雪人。”

三个人异口同声道：“好。”

费南斯挑了挑眉，看周淮一眼，笑着小声说：“看吧，很好解决。”

黑色男孩说：“那个大红嘴唇有点丑。”

“……”

费南斯皱着脸，周淮在一边噗嗤笑出了声。

费南斯为了赶工，雪人堆得娇小，整个都是圆圆的，圆肚子，圆脑袋，圆耳朵和圆鼻子。

在一高一矮两个雪人之间来回看了几眼后，费南斯从口袋里掏出口红，给雪人画了个大红唇。

嗯，还不错。

蓝衣男孩挣开她手，叫道：“你不相信人！”

费南斯笑着说：“放心，投完票，你拉着我去买。我要是不认账，你就打110，让警察来抓我。”

蓝衣男孩想了想，说：“好。”

费南斯问：“什么条件？”

蓝衣男孩和黑衣男孩对视了一眼，说：“你给我们买炮仗，我们就给你们当评委。”

费南斯看着蓝衣男孩，笑着说：“小朋友还挺市侩。行，当完评委就给你们买。”

身子和头有了，费南斯说：“我再去弄俩耳朵。”

周淮将雪球拿下来，放到地上，笑着说：“你堆你的，我堆我的。”

“……”

三个孩子正在为给雪人安什么颜色的鼻子争吵，隔了老远就听到了。

蓝色衣服手里拿着一块胡萝卜说：“橙色。”

黑色衣服手里拿着白色小雪球说：“白色。”

费南斯说：“对啊，不要惹我，当心我发酒疯。”

黑衣男孩吓了一跳，走开了。

雪球差不多已经一个篮球大了，费南斯将它堆在周淮的雪球上。

女孩叫道：“笨蛋，他说你贪玩不爱学习。”

黑衣男孩叫道：“要你管啊。”

手里的雪球越来越大，费南斯头也不抬，慢悠悠地说：“那我要你管啊。”

费南斯问他：“你多大了？”

黑衣男孩说：“十岁。”

费南斯想了想，说：“你都十岁了，还玩堆雪人？”

费南斯弯腰蹲在地上滚雪球，黑衣男孩看了她一眼，说：“你都一把年纪了，还玩堆雪人？”

“……”

大过年的，不能对小朋友出言不逊！

周淮接过来，看她手一眼，她双手通红，指头不自然的弯曲着。

“冷吗？”

刚刚忙着堆雪球不觉得冷，站了一会儿，身上热度退了下去，费南斯吸了吸鼻子，微微发着抖，点头说：“冷。”

费南斯只得站到一边。

三孩子玩玩闹闹，好不热闹，周淮安静地蹲着，他手指飞舞勾勒曲线，渐渐，雪球五官明朗起来。

“你经常堆？”

费南斯看一眼两个雪人，看向周淮，周淮正盯着她笑，她歪了歪头，转头朝三孩子说：“走，我带你们去买炮仗。”

女孩叫：“先别走，我们的还没堆完。”

费南斯笑着说：“我帮你堆。”

女孩说：“蛮好看的。”

蓝衣男孩说：“太小了，不够大气。”

周淮堆的雪人大了一倍，脖子处放了两片树叶，像戴了个领结，费南斯指着他的雪人问：“这个不丑嘛？”

费南斯将口红放回口袋，转身说：“来吧，投票。”

两个男孩把票投给了周淮，女孩看了一眼费南斯，投给了她。

投票结果出乎意料，费南斯问：“我的很难看？”

周淮已经把头堆上了，费南斯眉头一跳，立刻开始滚第二个雪球。

雪渐渐停了。

周淮早就堆完了，正在往女孩的雪人身上堆雪。

蓝衣男孩说：“不行，现在就买。谁知道投完票你还认不认账。”

费南斯眯起眼，揪了揪他的脸蛋，笑着说：“你这小朋友鬼心眼真多，那要是我给你们买了，你们跑了不认账了，怎么办？”

手感太好，费南斯忍不住又揪了揪。

大过年的，要文明！

费南斯咬咬牙，笑着转过身，冲三个孩子道：“哎，你们三个给我俩当评委。我俩一人堆一个，你们三个投票，看谁堆的好看。”

蓝衣男孩说：“可以，不过我们有条件。”

红色衣服年纪最小，是个女孩，手里拿着一片绿色的叶子，说：“绿色。”

费南斯走近，问那女孩：“你们堆几个了？”

女孩说：“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