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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醉了》褚雨的每一寸,他都尝遍了。(第1页)

褚雨瞬间眼眶发红,蹬着车轮探身往里细看,伸出去的手微微发抖。

“诶,”王尚抓住褚雨的手,手指用力攥了下:“这不是我的,得问老田,他弄来的。”

“男人,都稀罕狼,我们每年都上山弄几条,下次我打给你。”王尚夸下海口,带着褚雨往回走。他见褚雨失望地垂手,还恋恋不舍地往箱子那望,看来小孩是真动了心思,于是盯了老田一眼。

几个汉子笑成一片,干了手里的酒,王尚又给褚雨满上。酒过三巡,话匣子自然就开了,争着给褚雨指点哪儿是月亮湾水帘洞,哪儿有虎啸峡甜山泉,几乎把森林摸了个透,显然不止来过一次。

褚雨听得津津有味,端着半杯白酒在中间推杯换盏,哄着各位大哥多讲点故事。

王尚借热脱掉上衣,露出一身腱子肉,雕龙刻凤的纹身绕着手臂和侧腹绵延向下,最后收束进腹沟深邃的马甲线里。他见褚雨盯着另一个人胸口的项链,胳膊肘杵杵小孩:“真狼牙,喜欢?”

王尚朗声大笑,接过他的鱼,向后招呼了一声,接过抛来的两个大罐头塞到褚雨怀里,然后又让另外一个瘦高个再去车里拿点别的出来。

每年这个时节他们都会在谷口守株待兔。反正这次已经收获满满、准备返程了,下次肯定还要带新鲜的干粮。

山间晚风吹拂,明月高悬。干饽饽油罐头就着天然山泉水一齐下肚,胃里又硬又凉。王尚叫人开了桶白酒,又搬出箱啤的,拿出随行带的小塑料杯,直接给看愣了的褚雨也斟齐了杯沿。

褚雨两指夹着烟转了个花,然后叼在嘴里。

火机立刻凑上来。

抿唇深吸一口,褚雨闭上眼睛,眉心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又缓缓舒展开来。稀若游丝的白色轻烟从鼻腔中悠悠飘出,燃烧的烟丝璀璨了一瞬,又蓦地黯淡。

酒后低哑的嗓音带着浑浑噩噩的痞气:“那你大腿根里头呢,是不是还有块胎记,指甲盖儿大,跟草莓似的?”他用手比划着,然后往褚雨下身探去。

褚雨转身要走,立刻被王尚拽住了胳膊。

褚雨身形明显一僵,没搭话。

“天黑,瞅不清楚模样。”王尚踩着一地碎草慢慢走近:“你眼角是不是有颗痣?给老哥看看。”

茂密树叶投下的阴影遮住了褚雨苍白如纸的面容,他整理好衣服,颤抖的声调中还带着笑意:“我怎么可能有那文艺东西,老哥你弄混人了。”

结果没喝一会儿,褚雨又开始往小树林跑,就像膀胱里安了个定时器,每隔一段时间就得下课休息一下。

一个同性恋,在跟另一个同性恋喝酒的时候,频繁往偏僻没人的扎,暗示着什么几乎不言而喻。一来二去,事不过三。王尚在一边嘘声中笑着跟了进去,倒要看看这个小青年的屁股是长得多俊,撒泡尿都能让他们等上这么久。

褚雨正对着树提裤子,听见脚步声立刻警惕回头,而后放松下来,继续黑灯瞎火地跟裤腰带较劲儿。

褚雨添油加醋半真半假地把躲过母狼偷袭那段讲出来,听得一群离野狼其实从没近于二十米的糙汉子满眼冒光。只有王尚心不在焉的,时不时就瞥一眼褚雨露出来的那条比女人还光滑修长的小腿。

那腿在月光下白得发亮,照得他眼睛像被钩在了上面,摘不下来了……

他不停给褚雨添酒,也给自己添。俗话说,酒壮怂人胆,胆子不大就是酒还不够。白的喝完就整啤的,半空中、草地上,玻璃瓶都在叮叮当当地响。

宵月渐盈,一缕炊烟从平浅的河滩边袅袅升起。烤鱼焦香诱人的味道顺着南风飘进森林,勾得草丛中两只馋虫坐立难安,没一会儿还引来了斗篷车引擎声。

“诶——生物学家——”王尚离着老远就兴奋地把马甲脱下来举到头顶狂甩,见褚雨应答,立刻缩回车子,后视镜一扭,到处翻找刮胡刀,逗得壮汉司机揶揄笑骂。

褚雨假装淡定地继续烤鱼,突然瞟到自己迷彩裤子上沾的一簇簇白毛,赶紧沾湿手掌在布面上狂搓——离开的时候他怎么也劝不听两头小的,赶不跑更甩不掉,最后他骑着小白,成功抢在这伙人之前回到扎营的地方。

老田耸着肩,抱着袖子把身体转到另一边。

褚雨坐下之后撩起来裤脚,露出小腿上已经结了痂的四个圆形牙洞,那黑褐色的痂上至今还绕着一圈未消的红肿。

五个人立刻围了上来,一眼就看出是狼咬的,眼里霎时带了光,老田也高看了褚雨一眼,凑过来给褚雨点了两滴酒,让这个看起来没屁用的文弱青年讲讲当时的经历。

褚雨这个时候反倒笑得不好意思了,点了下头:“喜欢。”

对面的要摘下来送给褚雨,被王尚推掉了,走向车旁冲褚雨勾勾手指:“来,给你看样好的。”

篷罩子掀开,码着半人高的铁皮箱,散发着久违的袅袅凉气。王尚兴奋得双颊通红,找到最上边的一个,打开箱子之后笑眯眯地看着褚雨,挺直了胸。

他头一扬,露出下颌上被烫的几个烟疤:“尝尝,老家酿的,一般人喝不惯呐。”

一圈人都闷声看着。小青年也不含糊,眯着眼,跟吞药似的仰头一口闷,忍受着辛辣的液体在味蕾上敲锣打鼓,仿佛吞了一盆辣椒油,一路烧到胃里。酒意霎时爆炸来开,在身体里横冲直撞。

最终还是没忍住龇牙咧嘴的表情。

王尚轻轻笑了一声,在褚雨旁一屁股坐下:“看不出来啊。”

年纪不大烟龄不小。

“还有罐头吗?”褚雨不答反问,修长的两指夹着烟,把已经烤好的鱼递了过去。

王尚贴近,低头看着褚雨干干净净的眼角,疑惑地皱眉,把褚雨的脸与脑海中的图像拼命比对,恨不得把刚才的酒都敲出去,让脑袋清醒一点。他几乎确信之前见到的就是这个人,太像了,对于那样的人,差不多是个人就能做到过目不忘的。

可现在王尚觉得是不是都不重要了。

褚雨长得好看,眉眼像大姑娘一样俊,两瓣唇跟胭脂似的,亲一口,能把他的也给染红咯……

“我叫王尚。”他们谈了这么久,还没交换过任何个人信息。

褚雨笑了笑,叫了声王哥。

王尚嘴里那句话在舌尖儿上打转,跟着酒气逡巡了三圈,借着一个酒嗝被顶了上来:“你是叫初雨吗?”

褚雨越来越兴奋,撸起袖子踩着石头讲。他的酒量像个无底洞,整得王尚都要懵了,怀疑那酒是不是跟变戏法一样,到了小青年手里就成了水。

白的啤的混着喝,喝到后半晌,褚雨终于有点遭不住了,打了个手势,提着裤子跑去小树林里放水。王尚借机给老田递了颗烟,老田犹豫了半晌,还是接了。

褚雨这一泡尿可长,得有五六分钟,等得王尚都想过去捞人了。

王尚一行人满载而归,正兴致高昂着,虽忙碌了几天但脚步依旧轻快,纷纷从车里跳下来透透气,把各自背包往地上一蹲,默契而沉默地分工准备晚餐。

这些男人仿佛行走的变质香囊,身上染着各种呛鼻味道,浓重的烟味儿、酒味儿、草汁儿味儿、尿骚味儿,还有隐藏在其中的火药味儿,随着一举一动顺风飘扬……

王尚不负责烧火做饭,走过去给默默观察的褚雨磕了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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