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手頂著他胸前,覺得像是要被大野狼吃掉的小紅帽。不過她的大野狼長相一點都不恐怖,還讓她這個小紅帽直流口水,晚上做著甜美的夢。
「所以你事情辦好了嗎?」香緹推推他身體。早上通常他都在家工作的,不過今天他突然說有事要出門幾個小時。
「嗯。」戴文暫時不想告訴香緹他要捐肝給父親。他不想要她現在擔心起來放著。
戴文聞言直接把她拉到腿上坐著:「妳說什麼?」
「不要搔我癢,我把話收回,你愛生氣繼續生氣。」香緹握住他朝她胳肢窩前進的雙手。
戴文臉湊近她的,偷來一個吻。他的手不規矩攀上她腰枝。
「沒事。」戴文登上樓梯頂端,聞到她杯裡傳來的英國紅茶香。
「戴文,好像我的朋友真的開始找我了。你看。」香緹走進書房,放下手上茶杯,拿起手機遞給戴文。
「洛麗泰?妳寫封電子郵件給她吧,就說妳和傑登平安就好,才不必多解釋失憶的事。我相信她會找妳的話,妳該存有她的電子郵件地址。」
「好,謝謝。」
戴文放下傑登,牽起他的手沿著標示往加護病房方向趕去。
戴文和傑登穿著隔離衣戴著口罩在護理人員的帶領下來到香緹床邊,她躺在床上緊閉著雙眼,身上四肢因骨折的關係包有些繃帶。生理監視器上的血壓、心跳、呼吸等都很正常。
「好的,請保重。」被警方問話後疲累的女老師臉色和腳步沉重離去,在名校工作面對名人家長的女老師不敢多好奇學生的家庭狀況。
「坐下。」戴文拉著孩子坐回椅子上,「你肚子餓不餓?上去找爺爺奶奶,爸爸在這裡等就好。」
傑登沒有說話,開始哭泣起來,畢竟孩子才快十歲,對父母依賴性還很大,戴文不忍心的將孩子抱在腿上輕拍傑登的背。
「媽、媽。媽媽,醒醒、醒醒。」傑登跪在柏油路上,故做堅強但忍不住顫抖著拉起躺在地上香緹的手。
「傑登對不起。」香緹勉強睜開眼對著孩子道歉。她無法控制的閉上眼之前,看見學校老師拉起傑登,而他手上有些血跡。
「爸爸。」傑登和學校老師從急診室的椅子上站起來。
香緹在街邊小心停下車子,朝在對面人行道上等她的傑登招手。
戴文的前女友剛好正要開車經過熱鬧的倫敦市區瞧見傑登和香緹。香緹正試圖穿過車陣到對街。
「都是妳戴文才會離開我。妳消失就好了。」戴文的前女友自言自語說完,腳踩下油門。
「妳記得如何開車?」戴文站在停在車庫裡的車子旁邊看著香緹。他第一次要練習駕駛座在右邊的英國開車只有幾天的香緹獨自去接小孩,美國駕照在歐洲各國都可以使用的,只差美國是左駕。以前在英國他就曾親自教香緹如何在與原本她的習慣左右相反的英國開車。他知道她早在來到歐洲之前就會開車,既然她煮飯和服裝設計都記得,那開車應該沒問題吧。
「嗯。沒問題。」香緹有點緊張但毫不猶豫的點點頭。
戴文知道香緹不做沒信心做好的事,安心的交給她車鑰。
「嗯,好。」香緹對他點點頭。
「別害怕,會順利的。」戴文走到她身後彎身環抱她身體。
香緹旋過坐在椅上的身體,雙臂抱著他頸項。
「您的意思是?」戴文不解的看著母親。
「她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人從沒提過自己的家庭,現在又失憶,或許她的家人急著找她?」
「我會好好想想。」戴文看著母親點點頭後坐進車子。
兩人返家時,傑登已經在戴文母親照顧下入睡。兩人開門看看他可愛的睡顏就回到臥房裡。
「香緹,我有事要跟妳說。」戴文脫下外套,扯下領結。
「嗯?什麼事?」香緹坐在鏡前拆下耳上的耳環。
書房門打開時,他眼睛一亮,再也無法移動視線。
戴文挽著香緹的手下車踏進拍照牆時,周圍的人們鴉雀無聲,然後相機的燈光閃爍不停。兩人儼然是派對的焦點。
「妳很聰明,把廣告效果作到最大。」戴文悄悄在她耳邊說著,邊對著相機擺出迷死人的笑容。
香緹雙手攀上他頸項。兩人身體緊貼在一起,四隻手等不及扯下身上所有的衣物。
幾天後,厭倦英國小報沒有驗證而隨便胡亂報導他和香緹的戴文決定要帶香緹出席公開場合,以徹底瓦解外界和前女友窺探的好奇心,並讓香緹開始習慣出席各種場合的可能性,以便在她需要站上各國時裝周的舞台為她自己的品牌謝幕時完全準備好面對大眾。
「香緹,晚上有個工作上的宴會場合要出席,造型師會過來家裡,出席服裝從這些型錄挑選我再請人送過來,是否要穿自己品牌服飾出席妳自己決定。」戴放下手中邀請函。
「不要,我想要妳。」戴文耍起賴來。有她在,他一點都不想工作。天知道他過去10年來有近半時間瘋狂的找她,找不到就瘋狂的工作。後來放棄,另外交往過好幾個女星、女模,但她們都不是她,因此總是分手收場。但沒想到完全放棄尋找她的時候,卻在雜誌封面看到她,得來全不費功夫。
「大白天你真的要做那那一件事啊。」香緹轉頭看著大亮的窗外。
戴文二話不說雙手抱起她。
「妳很棒的。接下來巴黎和米蘭服裝秀的設計就夠妳忙好一陣子,等美國那邊服裝都準備好要挑走秀模特兒時如果需要我們再回去。」戴文雙手爬上她的背,臉上也笑著,他不記得香緹這樣對著他說笑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我一直都是這樣隔空跨海工作的嗎?」香緹抬起頭看著他。
「是啊。」戴文言不由衷的說謊。
<h1>chapter 7</h1>
「戴文。」戴文母親走到車庫看到剛下車的戴文。
「媽,妳要去醫院了?」戴文給母親一個擁抱,再幫她拉開車庫裡另台車的車門才轉身要離開車庫。
「我們何時能回美國?」香緹頭靠著他的肩,手圈著他的腰。
「妳想回去?」戴文心裡警鐘響起,他擔心自己最害怕的事她想離去會很快發生。
「想看看我到底在服裝界混得多好。」香緹在他耳邊說,然後呵呵笑開。
「大白天的你在做什麼?」香緹推推他厚實的胸膛。
「剛好家裡只剩我們兩個。」戴文臉上又出現那種邪惡笑容,「妳可以尖叫沒有人會聽見。」
「昨晚不是才?,你現在又要。」香緹睜大眼。
「呃不過你在不高興什麼?」香緹不甚理解地看著他。
戴文沒答話但臉上說明他不高興,他懷疑洛麗泰是香緹躲在美國時收留她的朋友之一。
「老公,你別生氣嘛,你看她發現聯絡不上還會找我,表示是我的好朋友,不是有意打擾的。」香緹停了一下拉他坐到椅子上,幫他按摩起肩膀消消氣,才接著說:「她幫我照顧過傑登吧。」
他看著母親的車子開遠才走進屋子裡。他其實並不想發掘香緹的過去,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嗎。此刻他覺得自己有點像是隻把頭埋在沙裡的駝鳥。醫生也說香緹可能對過去痛苦記憶有抗拒,並不想記起。
「我還比較想知道她為何會出現在英國鄉間,又為何會掉到水裡撞到頭。」戴文喃喃自語。
「戴文,你自言自語什麼?」站在樓梯頂端的香緹手上端著杯茶。
「秦香緹的家屬?」醫生走進等候區東張西望。
「醫生?」戴文抱起傑登上前。
「病人送到加護病房,快趁訪客時間還沒結束去看她。這幾天是重要的觀察期。」醫生看看臉上還掛著淚痕的孩子,再看看戴文。
「你媽媽呢?」 因為住家和學校附近就只有這家醫院,戴文在接到警方通知就穿著醫院的病服匆忙離開他入住的病房。
「還在裡面。」傑登指指隔著一道門的急診室。
「老師,您先回去吧。辛苦您了。」戴文對著女老師說。
「小心!」香緹眼見車子不長眼的衝過來,劍步上前張開手臂推開在她前方馬路中央幾個小孩子。
「媽媽!」傑登睜大眼看著正要越過馬路來接他的母親被車子撞倒。車子沒有停下來,飛快的開走。
路人扶起被香緹推開救了一命的小孩子們。傑登急著越過圍觀的人群到母親身旁,人群裡有幾個大人已經撥電話叫救護車。
移植手術前一天,戴文認為已經完全對香緹交代清楚所有的事,放心的住進醫院為隔天手術做準備,讓醫生做些檢查。
則香緹如常在家工作,順便做家務,等孩子放學接到小孩才一同前往醫院。
「啊,要接小孩。」香緹工作做得差不多,抬頭才發現牆上時鐘差不多是傑登下課時間,她拿起要給戴文的文件和車鑰就衝出家門。戴文的母親最近將會花大部份時間在醫院照顧戴文和他父親。
「別哭。」戴文用手拭去她眼角的淚。她還是獨自一人帶著孩子的時候,不知道有多常無助的哭泣?他心疼的在手臂上使力緊抱她,「會沒事的。」
這一夜兩個人緊緊相依著入睡。
接下來幾天戴文不厭其煩每天帶她熟悉往後她要獨自開車到醫院和到傑登學校及購物的路線。
「我決定捐肝給父親。」戴文坐在床上看著鏡中的她。
「配對成功了?」香緹轉過頭看著他。
「嗯。」戴文有點不安,香緹和他母親在他不在的時候不但要擔心受怕他和父親的手術,還要照顧小孩和處理公事:「我的公司助理會從意大利傳來需要處理的事,妳看過再帶到醫院讓我知道內容和簽名。」
「你也很聰明啊,大老闆,帶我當裝飾品。」香緹回以微笑,也在他耳邊說著,有他在身旁她似乎一點都不害怕。
經過幾分鐘的拍攝,兩人迅速被現場人員帶領進入會場,場上的人們紛紛對著這對英國社交場合新焦點好奇的攀談起來。
當戴文也受邀的前女友踏進會場,她見到眾人簇擁的兩人就氣極敗壞轉身離去:「滾開!」她對著會場外對著她拍照的狗仔隊發脾氣。
「好。」香緹雖然有點害怕會遇到熟人但自己認不出來,但是為了工作,不管是他的或是她的,她都會全力以赴。
戴文原本就知道年少時的香緹清秀模樣像是一塊樸玉,當他在紐約再度遇上她時,她打扮時尚俐落,十足是個從事流行工作的紐約客。出事後,她因為不記得許多事,衣服都是在這裡隨便購買的,加上又在家工作又有孩子,就回到以前乾淨簡單的穿著方式,臉上也不再上妝。
「好了!」造型師提著化裝箱,站在充當化裝和服裝間的書房滿意的看著香緹盤起的髮型,和身上目前流行最時尚米色梵倫鐵諾蕾絲長禮服。香緹挑選自己品牌即將上市的副牌髮飾、耳環、中國窗欞圖案手提包和刺繡高跟鞋,以便順道做宣傳,她知道只要上了媒體商品銷售將會比預計的好。
「啊、啊!」香緹忍不住驚叫。她一直覺得這種雙腳沒著地的姿勢很沒安全感。等等,一直?她以前常常被這樣抱著?
戴文絲毫沒有感覺到她思考上的轉變,抱著她往房間走去。當香緹被放到柔軟床上,而戴文身體欺上的時候,她才從自己的想法裡醒來,卻馬上被情慾淹沒。
他吻著她,手則從她光滑頸上慢慢滑落,隔著衣物撫摸她胸前,來到她上衣下方鑽進裡面撫著她的腰際。香緹只覺得整個腦子裡鬧烘烘的,有種天旋地轉的感覺。
「你呢?你應該常出差吧?」香緹對他的生活很好奇。
「算是吧。」戴文知道再不支開話題和注意力,香緹再問下去他就快無法回答,兩人再度相遇根本不到一個月,很多她後來發生的事他也都不清楚,兩人共同生活的細節他也都無法回答,以前兩人住在一起的時候和兩人做的和現在的工作和生活都大不相同。「我找到妳以前的日記,是很久以前的,不過妳有空可以翻翻看,在我書桌抽屜裡。」戴文將她拉近,緊緊抱著,鼻間傳來她身上微香,他湊近聞著,將頭枕在她胸前。
「喂,工作啦。」香緹用一根手指刺刺他的肩,看著他桌上的文件堆得像小山似的。
「是。」戴文母親手放在她車子門上,遲疑後開口,「戴文。」
「什麼事?」戴文回到車旁。
「你要不要考慮去找出香緹的父母或家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