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偷偷把我的照片寄給模特兒比賽徵選,然後被選中,妳聳恿我去上電視比賽,後來簽下我的公司老闆退休,他指定我接下他的工作。」戴文用手指點點香緹鼻頭,沒有她,他今天可能只是個長像好看的平凡男人。
「噢,所以你退休的老闆才是經紀公關公司幕後老闆。」香緹點點頭表示瞭解。
「是啊。妳那時最想當服裝設計師,在設計學校念書。常常會幫我修改買來的成衣,妳常說男人怕穿得好要花很多錢,但是其實可以修改便宜的成衣變成好看的衣服。」戴文放下手中的書,把她撈到身前抱著。當他還是個不修邊幅的年輕男人,也在都是男人的汽車雜誌工作時,香緹已經發現他是個衣架子。但是他至今都不懂她為何離去,他也提醒自己不要透露出她離去讓他超過十年怎麼都找不到最後放棄另交女友的那段情節。
「也是。」香緹躺到床上看著天花板,「但是會不會太久了點,到現在都沒人問過我去了哪吧?」她嘆口氣。
戴文爬上床捉住她身體,開始搔她癢,他想分散她的注意力,他不要她多想。在他身旁,他要她只在他的羽翼保護之下愉快的生活著。這些年她獨自一人帶著孩子生活工作必定相當辛苦,但她的倔強讓尚未失去記憶的她不願在他面前承認。
「哈、哈,好癢。」香緹躲著,「哈、哈。別鬧了,哈、哈,停止,哈。」、「停!等下吵醒傑登。」香緹好不容易坐起身,雙手打開舉在身前阻止他接近。
「嗯,說實話,從我認識妳以來,妳從來沒提過妳的家庭。在義大利遇見妳時,妳是單獨一人。」戴文稍稍拉好腰間浴巾在床邊坐下。
「原來如此。」那她可能沒有任何家人吧,要是有就會找得到她,戴文不是說她的品牌服飾是國際知名,香緹心想。
「妳要的話,我可以幫妳找。」戴文看著她。
「戴文出去了?我去醫院陪戴文的爸,妳自己在家可以嗎?」戴文的母親每早上都會送傑登去上學,回家處理完家務後再到醫院。當戴文和香緹12年前開始住在一起的時候,她就把香緹當成媳婦,因為香緹似乎在她身上找到失去的母愛。身為母親,她毫不懷疑香緹出自沒有母親的家庭。後來香緹把傑登帶得很好,也可能在彌補自身沒有母親的遺憾。同樣身為女人,她一直懷疑後來香緹在戴文贏得模特兒大賽後消失,是因為忌妒,無法和其它人分享戴文,就算他人只是透過媒體喜愛當模特兒的戴文。不過香緹失去記憶後,似乎也不那麼善妒了。
「嗯、好。」香緹微笑對她點點頭就低頭拿起筆在桌上的圖畫著。
「抱歉。」戴文甩開她的手,繞過女子走出大門,他只在乎他的真愛,他的前女友心裡再怎麼受傷,他也無法奉陪,也不需要多作解釋。
戴文是個能使他所愛的人神情蕩漾的人,但看來他以前把對前女友的那種喜歡的友誼錯當愛情,他並不想傷害別人,現在他有很多事要處理,只能以不理她因應,希望忙碌的跨國歌手工作會讓她早日忘記過去。等他和家人搬到意大利,就不會再這麼容易遇到她。
老闆,您以前的工作夥伴洛麗泰留言說請您回電。另外公司一切順利請放心。美國方面傳來一則簡訊到戴文給她的手機裡。因為戴文顧及香緹誰也不認得,交待香緹公司員工如果有人找香緹一律請對方留言,又因時差要求員工以簡訊或電子郵件告訴香緹。他則會協助香緹找出對方身份再回復。
戴文步出醫院,心裡盤算著要如何告訴香緹並準備好所有事宜讓她能輕易暫時管理所有的事務。
「戴文。」他那前女友又出現在醫院,在大廳阻止他離去。
自以為是又沒什麼主見的女人是最招他反感的,就像他的前女友。他不知道之前自己為何認為那個女人是他的靈魂伴侶,和他有共鳴的女人只有香緹一人而已。
「好,我會處理。」戴文揉揉兒子的頭,他知道孩子和自己的臉簡直是同個模子印出來,想必他的前女友聽說了先找上小孩,才找上香緹。
戴文鬆一口氣,學校裡的孩子們看來不知道他和前女友之前的誹聞和交往時被拍下出雙入對的照片。
「我們大家回家,讓你爸好好休息。」戴文的母親牽起傑登的手,對著戴文說。
戴文雖然重視隱私但其實是喜歡過著與眾不同生活的人,對人友善因此才能在模特兒界生存,不過能和他交心的朋友不多,要花很多時間才能打入他的心。
戴文初次遇見香緹時,她有個性、有見解,能表現自己意見,是個聰穎的女孩。雖然她是亞洲人又沒提過家庭背景,穿著就跟個學生一樣平凡,而現在她的長相、身材和身高也比不上任何女模特兒,但他統統都不在意,他就是喜歡她。當愛情真正到來的時候,他狂熱地投入到愛情的懷抱中,將一切都理想化,就跟以前一樣,他完全想不到香緹會不聲不響離去,這次他得更加注意。
「醫生。怎麼樣?我符合捐肝給我父親的配對檢驗嗎?」戴文接到醫院通知他結果出籠,隨便找個理由給香緹就匆忙離家趕到醫院。
「那工作怎麼辦?」香緹不忍心拒絕他,傑登一個小孩好像也很寂寞。
「妳跟現在一樣只做設計部份就好,公司管理和品牌管理交給專業經理人。爸的公司我也在找買家出售。」他撫著她腰部細緻皮膚。
「你不想繼續經營你父親的公司?」
「噢!」戴文大吼,快速的動起身體。
「啊、喔。」香緹攀著他身體,忘卻深怕孩子聽到聲響的擔心。她弓起身體迎向他,胸前敏?感凸起。
戴文的唇瓣滑過她身體,濕潤感覺在她渾圓小丘上流連,他更加快速進出她的身體,直到兩個人登上通往高潮的階梯頂端。
香緹主動吻上他的唇,戴文的唇嚐到濕潤的淚水,他用手指擦去她臉上淚水。她在失憶之前一直都是在假裝她不愛他吧,現在他終於明白,失憶後的她變得老實又單純。要是她突然恢復記憶,也懂得自己對他的愛,就不會再離開他了吧,戴文心裡一廂情願想著。
戴文捧起她的臉親吻著,手指靈活地解開她身上衣物,也除去自己身上衣服。他將香緹推倒在床上,手壓在床上分擔些重量,身體再輕輕壓著她的,兩人的雙腳交疊著、糾纏著。
他粗糙手指滑過她柔細皮膚,停在她雙峰尖端,讓她一陣輕顫。他的唇劃過她的肩、越過她的頸項來到她小巧的鎖骨。他讓她的腿環繞在他腰上,深深吻住她的唇。
「以後遇到奇怪的人要馬上跟我聯絡,知道嗎?」戴文不放心的在她腦袋瓜後方冒出這句話。
「好。」香緹答應。
「香緹,如果我能捐肝給爸爸。」戴文還沒說完,香緹就轉身抱住他的頸子。
「你知道她之前生病還沒好。」戴文安慰的告訴他。
「噢。是今天放學的時候有個奇怪的女人到學校門口找我。」傑登壓低聲音,他怕母親知道今天有個好像是父親外面的女人到學校找他會不高興。
「奇怪的女人?」戴文低下身子皺眉看著孩子。
「你好像很有名耶,那些狗仔隊拍的是你不是我。」香緹雖然什麼都不記得,但是她感覺得到鎂光燈不是對著她這個據說是國際品牌的服裝設計師。
「不管他們拍的是誰,我都不喜歡他們出現。」戴文皺眉,工作上他面對夠多相機了。
「今天有個年輕女生來找我,好可憐,她可能是迷戀你吧。」香緹此話一出,感覺到戴文收緊圍著她的手臂。但他一句話也沒說,只是親吻她頸後。
戴文丟給她一個不懷好意的笑,才回到浴室弄乾頭髮。
香緹小聲笑著,他可以去當演員了。
「你是怎麼從汽車雜誌編輯變成模特兒又成為經紀公關公司老闆?」香緹趴在床上看他坐在床上就著一盞床頭燈看書,小手溜過他寬大下巴。
「我想還是暫時不要,我嫁給你但不讓你認識家人應該有原因的。或許有一天我會想起來。」香緹對他笑笑。
「以前我們共用電腦,不過電腦太老舊不知道在倉庫哪個角落裡,也應該已經損壞找不出任何舊資料。」戴文點頭同意她的想法。
「我想妳的朋友太久沒聽到妳的消息會跟妳的辦公室聯絡的。」戴文安慰她。
「好。我們走。」戴文笑臉對著母親,拉著香緹跟在母親和兒子的身後。
停車場的暗處有部價值不斐的車子裡的女人,以滿懷怨恨的眼神瞪著不遠處看起來愉快幸福的一家四口。
「戴文,我有父母嗎?或是有其他家人?」香緹放下手中流行雜誌,看著洗完澡頂著濕髮邊擦邊走進房裡的丈夫。
「洛麗泰?嗯,想不起來是誰。等戴文回來好了。」香緹發現自己只記得基本生活技能,如煮飯、整理家務,以及服裝設計,照顧孩子則比較像是做習慣的反射動作,其它的事她完全不記得,也想不起來。她也沒有特意想去恢復記憶,畢竟醫生說過可能一輩子都想不起來,現在她和戴文開心生活著,有事業也有家庭她已經很滿足。
「香緹。」戴文母親出現在沒關上的書房門邊。
「是,媽。」香緹放下手中手機起身迎向她唯一知道的媽媽。
「妳別再來煩我,我們早就分手。妳也知道我現在結婚了吧?」戴文冷冷看著眼前打扮得花枝招展,在室內戴著帽子和墨鏡怕人認出卻欲蓋彌章的女人。他以前怎麼會覺得這種俗氣很美?
「戴文!所以那個孩子真的是你的。」女歌手無法接受的拉著他的手。戴文有個性,又富有魅力,她以為他是幽默、善於交際、熱忱助人的。現在卻表現得異常冷漠和不近人情。
暗處有個相機正對著兩人,咔咔的拍攝著多張照片。
「符合,其它兩位不符合。不過你不多考慮?像是再請更多家人過來檢驗?手術後留下的傷疤將會影響到你的工作。」醫生知道眼前的男人是個靠外型吃飯的名人。
「不,我不必考慮,能救我父親就行。請您盡快安排手術時間。」戴文感謝上天給他救父親的機會。手術成功後傑登就有很多時間認識爺爺奶奶,一家人就能愉快的生活在一起。
「好。最近請你好好保重身體,不要有感冒或任何身體不適。」醫生像是知道他的心情,沒有再阻止他。
「我在模特兒和公關經紀這行太久了,除了回去修車我還可以,其它的我不在行。」戴文深知每個行業都有其學問,經營方式也不盡相同。他懂行銷也懂潮流,但是無論如何都無法一個人同時處理三家不同型態公司的經營決策。
「嗯。」香緹其實不記得服裝品牌的管理職是否由她自己擔任,突然回到美國的公司可能也做不來,加上一家人都在英國,回到美國似乎不是選擇。
「睡吧。」戴文親吻她的髮,閉上眼享受剩下的安靜夜晚。他暫時還不想告訴香緹搬到意大利的計劃。
「香緹,我們再來生個小孩。」戴文抱著香緹,語氣像是思考過這件事很久。
「一個還不夠?」香緹覺得時間已經不夠用,他還想要孩子!
「我想要個女兒。」戴文吻著她耳後。
「哦!」在他進入她時,她壓抑的輕喊出聲。雙手緊抓住他肩膀,長指甲深陷在他肩上肌肉裡。
「妳是我的。」戴文在她耳邊說,「絕對別離開我。」
「嗯,我不會離開你。」香緹也在他耳邊說。
「香緹?妳怎麼啦?」戴文試著拉開她身體,但是她不肯放手。
「那你肚子上就會有一條傷痕。」香緹頭埋在他胸前悶悶的說。
「香緹,不要擔心,一切會很順利的。」戴文暫時放棄多做解釋,或是試圖推開她看看她的臉部表情,大手拍拍她的背。
「同學說她是英國有名氣的歌手。」傑登鬼頭鬼腦地注意看著母親的行動。
「她對你說了些什麼?」戴文不禁緊張起來,他不希望孩子受到打擾。
「她看到我像是嚇一大跳,只問我的媽媽是誰,然後就走了。」傑登說完見母親和祖母走出病房就噤聲不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