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风告白第1页_古风春药媚药神魔伴侣 - 一曲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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熏风告白(第1页)

很好,到现在,你还给本大爷装傻?很好,很好!

龙澈然眼睛里快要喷出火来,偏偏那人还一副如常态度,怎能不把他逼到发狂?几大步上前,伸手大力一扯,龙澈然抓住风湘陵右手手腕,便生生将他拖出帐外。

草原上早起的人们有几个恰好看见这一幕,都纷纷面露惊诧之色,以为这两位广受欢迎的客人要动手,想都没想就要上来劝架。

苏合轻抚了下胡须,轻叹口气,略带些惋惜道,“确实如此,我祖父是苗疆人,千日黄泉就是那边流传的不解之毒,现在已无人在用,昨日观你面色,我本来还不敢确信,但你自己既然都已知晓了,那便定是它没有错。”

“而且,方才替你把脉,我发现,你先前中过毒,但因为千日黄泉的效果,没有表现出来,不过,伤了身子,却是肯定的。”

“……”风湘陵手搭在琴弦,微微有些收紧,“那些,我都已经知晓,只是,当功力仅剩一成,就不能再使用内力了么?这……本魔君恐怕,很难做到。”

众姑娘立时一阵唏嘘,今日这是撞了什么邪了?先前那位神仙般钟灵毓秀的人物和这位男子气概十足的大爷都要同一个姑娘?

深夜的玉楼,仍旧灯火通明,欢声笑语。红罗豰绉纱帐,在风中轻曳,兰芷茵雕栏,妖娆多姿。

楼内大厅中央,一位身罩轻纱,香肩半露的大胆舞姬,正在跳着热情妩媚的胡旋舞,手腕脚踝亮银的环饰相击音脆,腰间大红的流苏奔放飞扬。台下的客人姑娘们你斟我酌,旁若无人打情骂俏。

只是,这一切,在一身劲装的武玄推门而入时,便戛然而止。眼尖的老鸨一见有人来,立时嗲笑着迎了上去,满身珠玉金银让那本就不轻的身量愈显累赘,武玄闻着一阵阵刺鼻的香粉味道,隐在长长刘海下的浓眉深拧。

这种,肌肤相亲,只有最最亲密的人才可以做的事情,他,却跟另外一个男人做了,这意味着什么?不是很明显么?

更枉论,他甚至还在武玄瑕妤面前袒护那个人,就算伤成这样,也仍旧不肯让他们动他一丝一毫……

苦涩一笑,抬眼,锁骨处新添的一朵朦胧樱色,有些无力,有些飘渺,淹没在周围大片大片的红艳吻痕里,简直像在嘲笑,他最后的挽留。

“告诉我,你也是可以被逼迫的,不再是以前那个,无论谁逼你做任何不愿的事,都不会妥协的人,好不好?”

“告诉我,你不是自愿的,是他强迫你的……好不好?”

痛苦的声音,深沉的哀求,神弈忍不住自己都嘲笑起自己来,不知何时,竟已能自欺欺人到这种地步?

手一点点下移,神弈轻颤的动作越来越不稳,那些狰狞的印记,那些娇艳的色泽,宛如大朵大朵的罂粟花,绽放在白净无瑕的身体上,冉冉散发出甜美气息,那是种妖精般致命的诱惑,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为之发狂。

但神弈,只感觉到,深深的绝望,深深的,仿佛淹没过头顶,喘不过气来的,绝望。

无法再逃避,无法再忽视,那个时候,看到风湘陵那样躺在别人身边,他甚至已经觉得,若能在前一刻就死去,那该是上天最仁慈的恩赐。

果然,在神弈含笑的注视下,只稍稍一会儿,风湘陵便松开了他,像是坠入了更深的睡梦。

取出伤药,神弈开始小心地一处处点上轻揉,风湘陵没有醒转,神弈当然知道,他其实是昏过去了,若处理不好,会发烧,而且,身上还会留下疤痕。

一时间,神弈忽然有些感谢自己有过的那些“经验”,至少不会让他像毛头小子似的,在这种时候手忙脚乱,不知如何应付。

留下龙澈然呆立原地,本来要说的话似被他那态度浇了一盆冷水,从昨晚一直鼓胀到现在的满腔热情几乎要被淋个彻底。

不过是听本大爷说句话,连这个时间也没有吗?龙澈然这才恍惚有所察觉,他好像,完全比不上风湘陵肚子里那堆乱七八糟的事务来得重要。

“可恶——!本大爷才不信邪,你那些藏着掖着的宝贝事情,总有一天,本大爷非得给它翻个底朝天,看你还拿什么装高深莫测!”

雾气蒸上眼帘,沾湿了睫毛,神弈探手试了下水温,方才缓慢地将风湘陵放入热水里,似是感觉舒服,神弈听见那微张的苍白唇间,浅浅逸出一丝吟哦。

一手轻轻抚过水下柔润的肌理,神弈在另一手上祭起两分真气,缓慢地开始顺着经络游移,即使经年日久,仍旧十分熟悉的轨迹和力度,他清楚地记得,用怎样的方式能让风湘陵觉得舒服,能使他更快地从疲累中恢复过来。

这让他牵肠挂肚的人,总喜欢陷在忙碌中,为身边所有人奔波,不断逼迫自己成长。而今,依旧没变啊……

眼底柔柔漾起些温暖和宠溺,神弈轻轻开口,“他总是不会照顾自己,时常受了伤也不知道对人说,这药,一直都是他在用的。”

月貌呆在原地,神色怔忪。

似是叹息,又似是缅怀,神弈深深凝住风湘陵,温柔一笑,“时隔今日,整整八百二十一天,还能有机会让我再替你用一次,我为你配的药,真好,真好……”

视线始终落在风湘陵眉心,那里此刻,光洁如玉。轻叹了口气,神弈终是轻轻一摇头,“进来吧!”

若论错,又何尝不是自己,纵容她太多?

门吱呀一声开启,神弈没有起身,甚至没有偏过头,只是淡淡吩咐,“把热水放下,伤药就不必了,我有。”

入目,即使用满身疮痍来形容,可能都不为过。

先前远远看时,不过是些略显浓重的红痕,可现在,距离如此接近,神弈才骇然发现,并非仅仅如此,那些牙齿咬伤的痕迹,几乎随处可见。

“谁?”门外传来轻微的声响,神弈蓦然冷却的声音仍旧有些发颤。

那声音,分外耳熟。

风湘陵于是心下大惊,赶紧上前一把拉开帷帐,映入眼帘的一幕几乎让他完全乱了方寸。

“龙哥?!”

轻轻叹了口气,风湘陵决定,还是稍微休息一下,若是再过一刻,仍不见龙澈然归来,便得去找找看了,否则,也不知他冒冒失失,会不会又惹出来什么麻烦来。

这样想着,风湘陵缓步走到桌边,去端那茶壶,却忽觉手上一轻,原本该满着的壶中居然仅仅只剩了少量一点茶水。

奇怪,这间屋子分明是他一个人在住……

已经是戌时,他本来觉得龙澈然该是在屋顶上,可却并没找见,再到他房门口,抬手轻轻敲了敲门,居然也没人应。

奇怪……不会是真的生气了吧?还是说,好奇心发作,又去什么地方凑热闹了?

无奈地摇摇头,风湘陵眼中微微泛起些温柔笑意——那呆子,居然连青楼都不知是何去处,还真是难为他这一介七尺男儿了。

鼻端轻触枕棉,某种淡淡的梅花香,柔柔软软浅浮轻漾,很熟悉,是那人身上的味道,冷冽而幽雅,此刻圈入怀中,却是芬芳醉人。

唔……管账的……本大爷先睡一会儿,你回来……要记得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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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向风湘陵坦白的那一日,他还仅仅只是体会到那些单纯的喜欢,那么此刻,再想起那些话,龙澈然仿佛已能懵懂知晓,有些感觉,好像更深了一层。

喜欢,就会很想拥有他,很想证明他是他的所有。

他喜欢风湘陵,很喜欢,甚至即使是这两个字,也不足以表达心头那种酸涨疼痛,却又温馨快乐的感觉。

方才,在玉楼撞见的那两个人,脸上神情看起来像是很快乐的样子,他们的身体紧紧相缠,亲密得仿佛没人能分开一般。

那种感觉,就像是某种神圣的仪式,两个本来不同的人,身心都完全融合,似乎就此成为一体。

不由又想起洛樱英说过的话。

心猛地一跳,风湘陵借颔首打招呼的动作微微低下头,避开龙澈然视线,“龙哥,这么早,有事么?”

“管账的,我……我有话跟你说!”着急出声,龙澈然却不知该怎么往下接。

就那样说出来?会不会太没面子?管账的肯定会嘲笑自己……可是,扭扭捏捏才不是他龙澈然大爷会干的事!

可是徒劳无功,那些绮丽的画面犹自徘徊脑海,不仅没有淡去的迹象,反而随着周围越来越窒闷的温度更加生出一种真实的感觉。

仿佛,那美到不可方物的人,此刻就躺在自己身侧一般。

娇姿媚态,柔顺委婉,该完全是与那般静雅出尘、淡然脱俗的神采沾不上边,却又好似,绝佳地糅合在一起,重叠成同一个人。

原来……还可以那样……

脑中不经意又回想起先前在玉楼看到的那一幕。红鸾香阁,肢体绞缠,香艳之极也刺激之极,直让他过分单纯的脑袋一时没反应过来,差点松手从窗子上摔下去。

结果最后,还是愣在那里傻傻地看了一会儿,却在猛然意识到什么的时候,脸色爆红至足以喷火,一路轻功一路尘,逃命般飞了回来。

肩膀蓦然一丝轻颤,风湘陵极细微地摇了摇头,长发顺着他动作滑落下来,丝缎一般,依依缠在胸前。

“管账的!你够厉害,本大爷算是见识到了,若说这世上还有谁能让本大爷没辙,甚至能让本大爷承认自己笨得可以。

红着脸几乎是飞进客栈,龙澈然也不管周围人如何瞠目结舌,便直接冲回房间,抓到桌上茶壶就往嘴里灌,这一路疾奔又累又渴是个原因,但更多的其实是想浇灭身体里那团莫名跳跃的火焰,以及由此引起的口干舌燥之感。

身躯一震,风湘陵心头有些发颤。

讨厌……是么?

“瑶井那次,洛阳那次,江陵那次……每次都有受伤,每次都有中毒!”龙澈然声音不稳,现在想来,那些深深折磨过他的情景仍旧历历在目。

几乎是用扔的,龙澈然当真被逼急了,竟似一点也不想去管风湘陵死活,直接将他丢在草地上。然而,这也只是赌气做给某人看的,实际,在余光不经意扫过那微蹙的眉峰时,心头还是不可避免地起了丝自责。

强迫自己别过眼,龙澈然刻意冷下声调,“你不是怎么都死不了嘛,还在乎这点小摔小痛?”

风湘陵略略撑起手臂,坐直身子,唇边微微露出一丝苦笑,却并不答话。

喜欢要能美满,是两个人的事情,除非他也喜欢你,否则,你能带给他的,只会是痛苦大于快乐。

喜欢一个人,会希望,他也喜欢你。

……

龙澈然虽在气头上,可到底未完全丧失理智,便一把拦腰捞起风湘陵,施展飞云瞬间消失在众人眼前。

苏合出账时,便只看得见那青白淡紫的影子,化入一片绿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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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并非完全不行,”苏合见风湘陵坚持,料想他必是还有要事在身,这后生晚辈本是很叫他欣赏的,不然他也不会把自己祖传的压箱底的医术再拿出来现人,“但要切记,不可太过勉强,否则,功力尽失之后,就算千日未到,你也可能会先……”

最后两个字没来得及说出口,或者说是,没忍心说出口,却在短暂的沉默过后,突兀传来一阵扑啦啦珠串敲击的声响,二人转头望去,竟是龙澈然猛地掀开门帘,带动那上面叮叮咚咚的银质饰物剧烈摇晃,音调杂乱无章,仿佛连同人心,也跟着烦躁起来。

早晨的阳光有些微红,自那高大挺拔的人影背后射进帐内,压迫得风湘陵眼睛有些生疼,匆匆别过头,对苏合客气几句告别之语,他便站起身,状若无事般,对龙澈然微微一笑,“龙哥,你也好了么?那我们就出发吧。”

狠狠发下豪言,龙澈然几个健步,也朝主帐冲将过去。

刚到得门口,便听见里面传来交谈声,龙澈然神色一滞,竟鬼使神差停在那里,清洌的眼瞳不停变幻着颜色,最后,融成寂寂如墨,深邃黯沉,宛如暴风雨前,西天最幽远的层云翻卷。

主帐内,风湘陵眼神亦算不得平静,“苏合长老,您的意思是……我不能再动用真气?”

“啊呀!这位爷可是生面孔,第一次来咱玉楼?要什么样的姑娘,妈妈我包您满意!”老鸨说罢朝一干姑娘们暧昧地眨了眨眼睛。

以往来玉楼的,多是富家公子哥儿或者市井地痞,像这般高大健壮还长相不俗,一眼看去就觉十分可靠的男子汉,可是头一回瞧见,楼内姑娘立时炸开了花,都满心雀跃地等着客人发话。

“先前有位紫姓的公子来这里要过一位姑娘,她现人在何处?”武玄开门见山地问,他虽然知晓青楼是做什么营生,但到底从未进过,只觉如芒刺在背,只想快快离开。

神弈,你若是个傻瓜,该有多好啊!那样,就可以不用努力装傻还仍能看透这些事,看透那个瞬间抽空灵魂的事实——

风湘陵,再也不是,他的湘儿了……

再也,不是了!

是呵……这两年多来,有哪一日,他不是在自欺欺人?

欺骗自己,风湘陵是因为特殊的原因不肯回来自己身边;欺骗自己,只要找到救他性命的办法,他便有找回他的理由;欺骗自己,他的湘儿,永远都会是他的湘儿,因为他说过的,他只属于自己……

甚至连现在,他都还在欺骗自己,风湘陵是被强迫的!想想都觉得可笑,不是么?骄傲如他,高洁如他,智谋如他,若不是自愿,又有谁能逼迫他做这种事情——

可惜,上天从来都不仁慈,从来都只有残忍,否则,怎么会才给他那样短暂的恩爱,就生生造就一段别离?怎么会既已别离,却不许他忘记,堪堪思念,摧心蚀骨?又怎么会,在重逢时刻,让他亲眼目睹,这样残忍的一幕?

好残忍……

神弈俯下身,轻柔的吻烙在风湘陵优美的左侧锁骨,这是他以前,最喜欢亲吻的位置,“湘儿,告诉我,现在的你,已经不是一个好强的人,好不好?”

至少,还可以让他,留下来照顾他,心安理得。

但是,心底里,真的就能这样,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甚至,还幻想着,这是他们共度的那些夜晚之后,他,仍旧可以亲昵地唤他——

我的……湘儿?

轻轻叹了口气,神弈将风湘陵抱出木桶,张开一块干净的大毛巾裹住他身子,因为有伤的关系,不能泡很久。

将人放在床上的时候,神弈忽觉袖口一沉,竟是风湘陵无意识间伸手拉住了,宠溺一笑,神弈没有试图松开。

梦里,缺少安全感的时候,风湘陵就会这样,拉他的衣袖,这是他的习惯,神弈始终记得,他甚至还记得,大约过多久,他便会主动松手。

身后,门不知何时已被轻轻带上。满室氤氲的水雾开始缓缓散开,朦胧了不知是谁的眼。

神弈温柔地抱起风湘陵,那人秀雅的眉毛轻轻颤了一下,但眼睛仍旧紧紧闭着没有睁开,神弈忽而微微一笑,他想起,他们以前,第一次缠绵过后,他抱风湘陵净身时,他也是这个表情,只不过,那时的他,是在假寐,颊边两朵羞涩红云,轻咬的唇瓣是淡淡的水粉色,那时的他,让自己忍不住心神荡漾,胸腔内漫溢的,都是甜蜜温存过后,最真实的幸福。

而现在呢?

杏色罗裙的少女没有吱声,咬着唇站在那里,手指绞紧,定定地望住神弈背影,大眼睛里满是倔强和委屈,但却没有一丝水汽。

摇了摇头,神弈又道,“不是不信你,月儿,这伤药,是我一直带在身上的。”

低下头,一手轻柔地揽住风湘陵,一手从腰间取出一只药瓶,质地纯正的白瓷,墨色梅瓣印花,跟了他许多年,摸上去,与肌肤相合,密不可分,是时常摩挲的结果。

“……”稍稍迟疑,那人终是轻道,“公子,是我,月貌。”胆怯的少女音调,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连名带姓称呼自己。

神弈眸色一黯,收紧双臂,将怀中人拢在他宽大的衣袖之下。

没听到回答,月貌似乎急了,声音隐隐带了哀求,“公子,我、我……我来给您送热水和、和……伤药。”

小心抱起风湘陵,即使再刻意想忽略,神弈视线仍是不可避免地落在那大敞的中衣襟口,那些暧昧的红色印记,浓淡不一,从上往下,一直延伸到腰带系着的暗影深处。

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啃噬,时轻时重,却是每一次,都痛得他几乎疯狂,从站在窗外,看到风湘陵睁开双眼的那一刻起,就没停止过的心痛。

手微微颤抖着轻拉下中衣腰带,松松一个结,只一扯,薄薄的绸衣便顺着身体线条如水般柔柔滑落。

嗯!决定了!就直接说!

不过,风湘陵可不会乖乖在这里等他瞻前顾后考虑那么多。龙澈然有哪里不对劲,他看得出来,而且,这种不对劲,不是他现在所希望。

“龙哥,有什么话以后再说,本魔君先去找苏合长老辞行。”风湘陵疏淡道,眼光只稍稍瞟了眼龙澈然,便径自绕过他向主帐走去。末了,又似想起什么,顿足补了句,“龙哥去看看洛樱英姑娘吧,也代本魔君问候她,等等我们便上路。”

莫非……龙澈然来过?

脑中立时蹦出这种可能的情形,风湘陵皱眉,心想他或许是来找过自己,还呆了有一阵子……若是那样的话,倒也没什么。

正要稍稍松口气,却在下一刻,风湘陵便被某处传来的细微声响给激起本就时时存在的警觉——是从床榻方向传来的,低沉喘息。

不过,也许正因为如此,龙澈然才能得以保有那一份赤子之心。毕竟青楼,虽然风尘女子薄命凄凉本应无错,但那些出入其中身份迥异的花客,复杂往来,暗行授受,不能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也比旁的地方更易污染人心。

这也是,他之所以急急避开,不愿龙澈然再行细究的原因,只希望,那好奇心过重的家伙别不肯放弃,又偷偷寻过去才好。

回到自己房中,风湘陵褪了外衫,便觉疲惫之感向他沉沉压了下来,功力已只剩下一成不到,何况,一路过来大伤小伤不断,刚刚潜入上官府,已是颇有些力不从心。

从上官别苑出来,风湘陵还打算再去探一探碧徽河,却在习惯性瞥向身边的时候,猛然想起半途被自己丢下的龙澈然,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

那家伙会不会又在赌气?还是先回客栈看看他的好……

想了一想,风湘陵便立刻返了身。

在玉楼看见的那两个人,是不是也怀抱这样的感情,才那般亲密相拥?

这样想着,龙澈然顿时心中甜蜜,那些原本被认为是不该存有的想法,此刻,也仿佛被蒙上了一层幸福的迷雾。

傻傻地一咧嘴,龙澈然忽觉脑中略有些昏沉,便就势抱住被他揉成一团乱的衾被迷迷糊糊闭上眼,唇边犹还挂着满足笑意。

“喜欢一个人,是会想他快乐,是会想陪着他,是会想,一直跟他在一起的……但其实,人都有私心,你若是很喜欢谁,更会想完全拥有他,完全将那个人据为己有。”

“假仙人,如果你会有那样的感觉,那便是喜欢了。”

龙澈然痴痴地想着,忽而咧嘴一笑。

“管账的……”

下意识将徘徊在唇畔许久的称呼轻唤出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方式,此刻响在心间,却又像有哪里不太一样,更深更沉,更痴更迷。

心头微慌,龙澈然猛然弹开被子,双眼略有些空空地望向床帐。

或许别人不懂,但龙澈然却分明知道,自己脑中当时蹦出了怎样的画面,比真实所见更加冶艳,更加诱人,只因那位于下方婉转承欢的被他想象成了另一个人。

另一个,堪称绝色,世所无双的男子。

面上又是一红,龙澈然已经明显感到自己身体某处不安分的躁动,虽然不知为何会这样,但仍旧觉得大为心虚,掩饰般爬上床榻,掀开被子蒙头装睡。

凉茶下肚,果然觉得舒畅许多,龙澈然心内放松,才刚要满足地搁下茶壶,却突觉脑中那些画面重又一幅幅疾闪而过,让他一口茶差点没咽下去,连连呛咳几声,眼泪都要被逼出来。

然而,最为可疑的,还是那面容上蹭蹭蹭腾起的几大朵红云,若说是被水呛得,那恐怕没人会信。

“奇怪!太奇怪了!本大爷怎么不知道……”下面的话自动消了声,龙澈然虽然迟钝,可他潜意识里似乎也明白,那种事情该是极为隐晦,不能大声说出口的。于是,做贼般瞧了瞧四周,方才趴在桌上,闷头嘀咕。

原来,根本不是风湘陵命大,更绝非侥幸,甚至,那三次,无论哪一次都有可能夺去他的性命,只是,因为那什么千日黄泉,他才能活下来,还能静静地在这里,任由自己发泄怒火,却不肯说出一个字来向他解释。

就是这样,从来都不信任,从来都不重视,从来都不屑他的关心。

“呵呵……”龙澈然忽而轻轻一笑,像是全身力气都被先前那些话抽走一般,颓然跌坐下来,双手抱头,身躯微微蜷缩着,自嘲一般,笑得更加厉害。

龙澈然猛然转过头,居高临下逼近他,“你不是中了毒都可以一声不吭,受了伤还可以活蹦乱跳,甚至大言不惭面不改色地说自己没事吗?”

仍旧无言,但那十指纤长,却已然深深扎进晨露沾湿的泥土,借着青草叶片,掩在其间,只露出莹白手背。

龙澈然几乎想上前把他揪起来狠狠痛揍一番,“怎么?又不说话了?是啊……现在想起来,你说话的时候很讨厌,不说话的时候,却更讨厌!”

龙澈然站在风湘陵毡房之外,脑中全是洛樱英说过的话,一遍一遍,像魔咒般蛊惑着他,甚至让他管不住自己的脚步和动作,直到……

手抬起,欲碰上软软的绒布门帘,却才触到,便被另一只手从里面掀开。

堇衣素雅,公子如玉,风湘陵抬眸,正对上龙澈然专注中透着点慌乱的眼神,与往常不一样,似乎,更大胆更直接,像是有什么薄薄的迷雾正在缓缓散去,愈发清明,也愈发……让人止不住动容,却又不敢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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