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归4第2页_玻璃渣(短篇集) - 一曲小说网
首页

搜索 繁体

燕南归4(第2页)

两人便在街道上不紧不慢地走着,放粮的原因,这城中热闹了不少,四处都是人。

其他几城的粮食应该已经送到了吧?燕禾匀问道。

按时日算,应该到了。

他面上缓和了些,却仍像置气一样,眉头微皱着,不看她。

你这不是来了嘛。再说,我也会些三脚猫功夫,对付他一个还是绰绰有余的。

你本就是瞒着身份来的这边,若是被人认出来了可怎么办?

因为她也无法,只把祁玉当作朝堂之争上的一枚棋子了。

即使她燕禾匀不配,她也没办法阻止自己的妄想。

他人如其名,是纤尘不染的白玉,而她却确确实实是池塘底的污泥,出现在他身边,就已经是玷污。

好。

那我便一直等着。

良久,他松开她,目光不曾从她脸上移开半分,更像在审视。

以后再教你。

说罢便要回身,却不曾想一股力托在她腰后,迫使她保持这个姿势,还更贴近了几分。

那意思便是,要,是吗?

下去。

是,是,谢大人。

他收了刀,男人扑通一声跪坐在了地上,转而飞快地跑了。

他也笑着应声,在人潮里小心翼翼地给她戴上,看惯了精致贵气的银簪或金步摇,木簪虽朴素,却也分外清纯。

祁玉,燕禾匀趁他低头的间隙踮起脚来,凑在他耳边,双手扶在他衣袍上, 你知不知道男子给女子送簪子代表什么呀?

他喉结微动,却撒了个谎,不知。

她闻言便回头看向祁玉,后者朝她一笑,两人眼中均是默契。

挑挑拣拣一阵,她拿起一个雕着几朵栩栩如生的杏花的簪子,举在他面前朝自己头上比了比,好看吗?

嗯。他答道,继而拿起一两银子放上去,那就这个了,多的不用找。

祁玉眨眨眼,目光也扫了扫那些簪子,然后在摊前停住脚,把她也带停。

客官,看看簪子?都是自己雕的,木料也用的上好的。

禾匀,他冲她笑了笑,来看看哪个好看?

现在例外。他避了避。

她闻言不答,站稳后,被他捉住的手微微动了动,接着,柔软的手回牵住祁玉,掌心碰在了一起。

这样舒服些。

她身子骨不高,堪堪只到祁玉的肩,走在人堆里实在不起眼,跟在他身后一边走一边环视周围,应接不暇的。

前面的人突然停下,燕禾匀毫无预兆地撞上了他的背,抬起头不解地看他。

祁玉偏头默着看她一眼,然后一只手捉住了她的手腕,

他还要就这样坐在飞云宫,等着她回来。

*

燕禾匀和祁玉在西北待了足足有一个月,等到几城的情况已经好转,才决定回程返京。

画上少年的眉眼让他觉得熟悉,却想不起是谁,在哪里见过。

燕禾匀这次一反常态地晾他这么久,甚至还背着他去西北送粮,多半都和这人有关。

她怎么能爱上别人。

他捡起来吹了吹,第一张画着一个端坐在案前的少年,看着有些稚嫩,龙袍加身,神情认真地看着手中的奏折。是很久之前的画了,连纸都烂了好几处,更像是撕到一半。

但他仍是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浅笑,翻下一张,不过半秒,他的笑就凝住了。

这张画上也是一个少年,寥寥几笔,勾勒出他的轮廓,偏着头,抿唇又微微皱眉,发丝落在颈肩,耳朵倒是画的完整,还特意用朱墨在末端点了点。

天色不早了,燕仁烨离开书案边,他又回头看一眼,燕禾匀平日只要待在宫里,都坐在这不知在写写画画些什么。

一边的书架上还放了几个话本子,他拿起一本随意翻了翻,不过都是民间讲烂了的故事罢了。

或是落花有情流水无意,或是郎情妾意举案齐眉,或是四面楚歌霸王别姬。

是的。

那便可。

陆家大公子自年少便隐隐透出其雄才大略,几年来也保边境太平,若是开战,自然是不必太多担忧的。

她拦在少年身前,既然还想着闹事,干脆都出来重新排。

凭什么?你谁啊你?男人冷呵一声,大白天的还戴个面纱,装什么神秘啊。正说着手就朝她面上伸了过去。

燕禾匀不躲,目光在他身后停留了一阵,下一秒刀出鞘的声音就在响起,男人的手僵在了半空。

那他便守在她宫里,看她何时回来,还要躲多久。

陛下,西沙来报了。

说吧。

*

皇上您已经在飞云宫歇半个月了,后宫的娘娘们日日都来求见。您看

朕说了不见,告诉她们朕独寝就是了。

一路上燕禾匀也没再说话,瞧着像在看路,其实却在微微出神。

她一时粗心了,不曾想留下了这么一个言语上的纰漏。

她跟燕仁烨之间的纠葛,她被强加上的使命,君玄墨陆浮光都是知道的,若她要拉拢祁玉,也免不了坦诚。

果不其然,他不自然地动了动那只被她抱在怀里的手臂,头微微偏了下,似轻叹道,

禾匀男女有别。

知道了,她话是这样说着,手还是挽着他的,走吧,我饿了,去吃点东西。

燕禾匀身子一僵,眼睛下意识看向别处,那自然是皇上托我去办的,我先垫付罢了。

朝廷上下文武百官之多,为何托你去办?

而且他据所了解到的,皇上和长公主分明是两个阵营,怎可能让她来。

说罢就揪住他的衣襟把人拎起来,又狠狠一下扔地上,吓得旁边的人都后退几步,都置身事外地看着这一幕。

光天化日的,欺负一个小孩子,得亏你吃这么大个,原来是为了恃强凌弱。

燕禾匀露出的眉眼间透着傲慢,衣着打扮都与周身一众人格格不入,与生俱来的气场让旁人不由自主让了道。她扶起坐在地上的小少年,瞪着男人。

这几批粮食花的银两加上一路上的盘缠确实不是个小数目,规模都远大于朝廷拨的赈灾粮,想必也是够了的,只是不知那三十万还剩多少。

祁玉突然停住脚,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禾匀,你说这次是皇上御旨给西北五城加急送粮,可为何却走你的私账?

这里离京城这么远,不会有人认识我的。

祁玉叹了口气,妥协了,伸手理了理燕禾匀的面纱,这里不比皇宫,万事小心着些好。

知道了。

继续排吧。燕禾匀转身对小少年说道,少年向他们说了好几声谢谢,才回到队里。

祁玉。她又换上一副笑颜,走到他身边去,多亏你来的及时。

若是我没来,你怎么办?

不管是她命运使然还是咎由自取,都走不出池底。

唯一能做的,便是等一个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出现的契机。

审视她是否在说谎。

祁玉这个样子,她怎么可能不懂。

可她现在,给不起。

祁玉扶着她的腰,眼底是晦暗不明的情绪,耳尖红透了,可神色认真。

是。

燕禾匀同他对视许久,终究还是从了不知是他们之中谁的意愿。

禾匀要教我吗?

送簪子,便是定情,所以你要教我吗?

这下她顿住了,看着他的眼睛,没答话。

燕禾匀一惊,冤大头啊你。

逛这么久,难得见你挑中个喜欢的,就让我送吧。

好啊。她笑起来比簪子上的杏花更动人,似乎挺高兴,把木簪递给祁玉,那帮我戴上。

嗯?你怎么还对女子用的有兴趣啊?

燕禾匀话是这么说,目光早就粘在那些簪子上去了。

做的特别,只是多看两眼怎么比得上带回家去来的尽兴。

他几乎是瞬间就心跳如擂鼓,手心传来的温度如此真实,他想把它牢牢牵紧,又怕。

终是僵着没动,变成了燕禾匀牵着他走,余光却一直放在她那里。

她的眼神在一个卖木簪的小摊上停留得有些久,但也没停下脚步。

人多,怕你丢了。

他的手心宽厚又温热,指上粗糙的是常年习武长成的茧子,痒痒的。

不是男女有别么?她踮脚在他耳边问,又轻轻呵了口气。

一把雪亮的刀泛着寒光,正架在他脖子上。

她也是你能碰的?

她头一次见祁玉冷了脸,眼底都带着凌厉。

离开时京城已是晚秋,北方的冬天又一贯来的快,干燥又寒冷,他们一行人早已换上防寒保暖的衣物,不急不慢地往京城赶。

中途过径一个小城,一行人便打算在城中客栈歇一晚,用过晚膳,燕禾匀便想拉着祁玉出去逛逛。

入冬的天暗得快,这虽是个不出名的小城,却十分热闹,一道上挂着数不清的彩灯,各种小贩叫卖着,人潮比不得京城,但也来来往往的。

她怎么配。

她还欠了他这么多,她怎么还的清。

燕仁烨把那张画藏进自己衣服里,他要查一查此人的身份。

这是谁。

画纸很新,笔墨也很新,燕仁烨甚至还能看到尚未干涸完全的墨迹。

他捏着纸的手指用力收紧,纸张都变了形。

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过是哄骗闺中待嫁小姐的把戏。

她看这些干什么。

正要放回去,两张纸轻飘飘地落地,似乎是原本夹在书里的。

但若是抓住机会,也有法子拿捏住留在京城的陆浮光。

继续盯着,若是开战,必须即刻上禀。

是。

竹泉呈上一封书信,

安排在那边的人来信说,西沙虽一直小打小闹不断,但近日隐隐有开战之势。陆将军退隐沙场已久,一直由陆大公子领军,陆三又年纪尚小,不成气候,不知情况如何变化,但总归还算安宁。

意思便是,过阵子便会开战?

是,是。太监叹了口气,自顾自摆摆手下去了。

燕仁烨面色并不好,眉眼间尽是烦躁,事实上从他知道燕禾匀离京那天起他心情就没好过。

本以为不去找她,慢慢的就好了,不曾想她竟一声不吭地去了西北,还同祁玉一起。

只是不知为何她突然不想面对这些了,不想面对,那个如今在他面前光鲜,背后却不堪的自己。

想到那一天,她竟莫名心虚起来。

若是祁玉知道了,他们之间会走向如何,她不知道。

好。

可她又为何不趁机揭发朝廷克扣粮食,激起民愤,反而主动要求前来救灾,就只是为了跟他一起来吗。

她不说,他不会问的。

她静默几秒,又极其轻快地说道,是我主动要求的,整日待在皇宫太过无聊了,便想和你一起来啊。

所以我才特意找你来护送了。

说罢便十分自然地挽过祁玉的手,身子贴上去,怎么突然问这个,多不好意思的。

男人戏谑地看着她,阴阳怪气道,他乱插队,我打他天经地义,管你什么事?

明明是你插我的队!少年向他吐出一口唾沫,男人作势就要再来抓他。

慢着。

热门小说推荐

最近入库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