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归4第1页_玻璃渣(短篇集) - 一曲小说网
首页

搜索 繁体

燕南归4(第1页)

来人!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立即把户部尚书郎给朕叫上来!

竹泉便立刻吩咐了两个跑得快的小太监去办,恭恭敬敬立在一旁,给发怒的帝王顺火。

不过半个时辰,户部的陈尚书便被带了上来,颤颤巍巍地跪在殿内,头都不敢抬。

或许等她不再是权倾朝野的长公主,他不再是处处受她牵制的皇帝,过去他们之间的问题,才会有答案。

说到底,都是因权力而起。

为了权力,她轻易地出卖自己,她的爱,又怎么让人信,如今又为此接近祁玉,更加让他像个笑话。

忽然听见一阵嘈杂的声音,长队略靠后的地方的人围成了一个小圈,燕禾匀挑挑眉,起身走了过去。

别插队!一边去!

我一直排着的,明明是你插我的队!

她此次是隐藏身份来的,若是让人知道十恶不赦的长公主突然亲自来西北放粮,大概还会怀疑粥里有毒吧。

偶尔身边的护卫也会打着调笑的名头,八卦他们什么关系,都被祁玉一面担心他们的项上人头,一面以是皇帝派来巡视的打发了。

让李侍卫来吧,你歇一歇。

不出半日,全城都知道了皇帝加急送粮食来的消息,他们在城中好几个地方设了粥摊,亲自给难民分发。

谢谢大人。

谢谢,谢谢。

竹泉,这几日长公主那边可有什么动向?

回陛下的话,长公主这几日都是一早便出门,直至深夜才回来。还去过一趟平沙王府,只是后来跟着的眼线被发现了,便都被暗卫杀了。

燕仁烨脸色又沉了几分,一群吃白饭的。

那便按您说的办,祁玉收回目光,我们就不在这过多停留,后面这些粮食是陛下加急拨过来的,一定要发到每个人手里。

燕禾匀走回他身边,戴着面纱看不清表情,风沙太大,她眯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他自然而然拿过她手里的布。

祁玉听着他描述情况,越说一分神色便越凝重一分。

燕禾匀没再听他们说话,这里的情况同上书时相差不大,她走回马车,探身在拿着什么。

正在同县令谈话的祁玉一边说着,一边注意着她那边。

一行人带着粮,终于抵达第一个城,燕禾匀面纱掩着面,同祁玉从马车上下来。

城中道上车马寥寥,入目尽是萧瑟。黄沙漫天,风吹过,面上甚至有颗粒感,街上的人不多,但大多是老人,或抱着同样瘦骨嶙嶙的孩子,或藏在破旧的衣服里,双眼无神。

饿死的都是穷人,富人早跑光了。

嗯?她有些惊讶,你一介武夫,竟懂得这些?

我幼时常常跟在母亲身边,她是个嗜甜之人,钟爱研究做各种糕点,尤其是荷叶糕,我便跟着学了。

那看来以后,我要常来府上叨扰了。

我啊?同你一样,从未想过若非要说一个,也许会找个好夫家,柴米油盐酱醋茶,平平淡淡过一生吧。

嗯。祁玉应声,目光又落在桌上没动多少的吃食上,上回你来我府上也没吃多少,这次也剩这么多,可是不合胃口?

不是,燕禾匀摇摇头,你府上的厨子不比御膳房差多少,只是我一贯吃不了太多。

父亲当年一战成名威震四方,可我并不比他当年,我像母亲,本是二弟更像他一些,不论是体格还是决断,却因年岁不大无法领军。如今我回京,军中大任落在他身上,反而更妥当。

燕禾匀怔了怔,没想到这次册封祁玉,反而留了一个更大的隐患在南郡,传闻祁二公子是个浪荡不羁的纨绔,想来也更不好掌控。

也罢,至少祁玉还是一个掣肘的筹码。

他顿了顿,终还是同她在桌边落座,殿下先用膳吧。

祁玉倒了一杯茶不紧不慢地抿着,眼神不知落在何处。

祁玉,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没有回京,你想要做什么?她吃了一会儿,放下筷子道。

他声音闷闷的,越说越小声,像碎碎念似的,倒让燕禾匀听出了被欺负的样。

你埋怨我呢?

没有,是殿下听岔了。

殿下的门口有人把守,只是他们见我进来便没拦,不会放别人进来。

祁玉,燕禾匀不再同他争论,走出浴桶,你递不递?

静默片刻,她听见他似是妥协一般叹了口气,说道,递。

燕禾匀不用猜就知道祁玉此时肯定又脸红了,话都不敢答,放下东西就想溜。

祁玉。

冒犯了,殿下,我马上出去。

朕让你说这个了?

燕仁烨微微皱眉,神色不耐,转而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七次?哼,看来还是太闲了。传朕旨意,罚她去飞云宫修花理草。

赵公公闻言一把跪下,皇上息怒,奴婢罪该万死可这样罚不妥啊!

她顿时松了一口气,放下匕首。

只是眼下的场景,有些难说,因为她还赤着身子泡在浴桶里呢。

不愧是他,创姑娘家的门都如此直率,也难怪当年做的出迷路闯进她帐子的事。

以他的性子,必会龙颜大怒,所以她写了一封信,特意说明是因为她想躲清净才逼陈尚书这样干的。

上回之事他心里有愧,不然也不会一连多日没找她,她也不会这么顺利地出京。

燕仁烨那夜说的话,总让她隐隐感觉,有什么已经变了。

殊不知此时的燕禾匀已经同祁玉坐上了去西北的马车。

他们紧赶慢赶走了六日,西北主要遭灾有五城,就算是距离最近的渠城,也还需一些时日。

一行人来到了路上一个小城,打算在城中客栈歇一晚。

回陛下,三十万。

当初先帝驾崩前曾许诺燕禾匀五十万建府,在户部留了圣旨,她却只支走三十万,燕仁烨怒气消了大半,心里还是有些异样。

陈尚书,你记着,此次之失可以归于长公主,若是再有下次,你自知下场如何。

臣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可长公主是拿着刀架在臣脑袋边,逼臣如此的啊!臣对陛下绝无异心!请皇上明察啊!

这是长公主让臣等到今日再呈给陛下的信,请过目。

陈尚书从怀里取出一封信,双手呈着,头仍是不敢抬的。

<h1>燕南归4</h1>

一连十日,燕仁烨都没再去飞云宫。

也没召人侍寝,在宣政殿一坐就是深夜,第二日依旧,后宫仅有的四位嫔妃便都坐不住了,其中最为着急的当属滢嫔,也就是那位南蛮的的和亲公主。

怎么?怕了?那你写这本奏折的时候怎么就不见怕过?

银两是十日前支走的,奏折是今日呈的。

燕仁烨神色冷得像冰,一字一句都咬得用力,好一出先斩后奏!你究竟是朕的臣子,还是长公主的手下!

罢了,来日方长。

燕仁烨揉了揉太阳穴,翻开一本奏折继续看,可这下不知看见了什么,捏着折本的手快把它折变形。

啪一声,那本奏折被人猛地往地板上砸,而他面上带着怒意。

竹泉在一边不敢吱声,又听他说,罢了,不必再盯她了,给朕把陆浮光盯住了。

另外,西沙那边边境事况迭起,派人注意着,朕要寻一个掣肘陆家的筹码。

寻一个,再断她一臂的机会。

呦呵,小东西,还敢血口喷人?没人教过你规矩?

这个长的人高马大的中年男人说完,便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瞪着眼睛看着一身脏兮兮面如菜蔬的少年,撸起袖子来,

那我便教教你什么是规矩!

祁玉偏过头在燕禾匀耳边道,她也不扭捏,十分干脆地就把勺子递给了一旁的侍卫,甩甩手,走到一边去了。

他看她一眼,又回头继续忙了。

她坐在不远处屋檐下的台阶上,观望着长龙般的队伍,微微出神。

不必客气。

祁玉掌着勺,给每一个碗里都盛得满满的,嘴上还不忘回不用谢。

燕禾匀站在他身边,仍旧面纱掩面,给排着队的百姓盛粥,不像他每一句都要回复,沉默着做事。

没什么,是风沙太大了。她答道,我们何时去另外几城?

后日。

这两日,他们要亲自放粮,赚足人心才行。

只见她怀里抱着一团布包的东西,缓缓向屋檐下几个老人孩子走去,从中取出一个蒸饼递给他们。

一个又一个的,旁边的人见状也围了过去,她耐心地给他们发着,不一会儿手里拿着的就成了空布,所幸人不多,刚好够了。

那些人嘴里念叨着含糊不清的话语,枯瘦如柴的手颤抖着,更有甚者上前跪下要磕头,都被她一一扶起了。

县令带着几个人过来向他们行礼,眉眼间乌青,面上化不开愁色。

大人们可算是来了唉,再不来,怕是不知能撑多久

我们这的情况稍好于另外几城,但也好不了多少。

随时恭候。

毕竟秋将尽,日犹长。

*

多吃一点,总是好的。

说起来,上次你送来的那盘荷叶糕不错,可比宫里的好了不少。

祁玉闻言眸子里微微泛光,唇角勾起一抹浅笑道,那是我做的。

朕觉得妥,便妥。毫无反驳的余地。

太监只得领命而去,而他放下一本奏折,看着殿内地摊微微出神。

他就不信燕禾匀这样还不来找他了。

多说无益,倒是你,可想过要做什么?祁玉看向她,云淡风轻的样子。

你这人,先前我问你若我不是长公主该如何,你还让我不要乱说话。现在又问起我了。她回过神,冲他撇撇嘴。

就当一个笑谈罢了,至少现在,你我都还是如此。

也许还是坚守使命,留在南郡,一生与硝烟战火为伴吧。他放下茶杯,耳根的红意已经消了大半。

还真是男儿志在四方呐。她喃喃道。

那只是使命罢了,说来可笑,若是没有它,我想要做什么,我也不知。

也罢,不逗他了,她三两下套好衣袍,从屏风内走出来,同站在另一边的祁玉视线撞了个满怀。

果不其然,他耳根红得滴血,面上也泛着红意,既然殿下出来了,便快些用膳休息吧我先回房了。说罢就要转身离去,却被燕禾匀拽住了。

别急,你同我说下话。

说罢,便听见他踱步的声音,细长的手指拿着她红色绣凤凰的肚兜递在屏风边。

她接过,猜想另一边他的耳根该红成猪肝色了,我还以为你会义正言辞地拒绝我,然后出去替我把门。

不敢拒绝长公主,就算长公主强人所难祁玉也无处可告。

不是,她从浴桶中站起身,带起一片水花声,帮我把衣裳递过来。

还是殿下自己来吧,我这就走。

衣裳在屏风外面,若是我出来时也有人像你这般直率闯进来,我可怎么办?

祁玉。

我在沐浴。

屏风外的脚步声骤然就停了,接着是放下碗盘的声音,碰在一起,听着有些毛手毛脚。

是福或是祸,反正躲不过。

正当燕禾匀微微出神之际,房门被推开了, 她瞬间清醒,搜寻自己随身带的匕首。

殿下,晚膳已备好了。是祁玉的声音,似乎走了进来。

这路上实在舟车劳顿,燕禾匀便吩咐小厮等会把晚膳送上去,自己先行回房休息,又让人备好热水,打算用沐浴洗掉一身灰尘。

虽是小城,客栈倒还是不错的。房中浴桶用一个屏风隔开,雾气氤氲,她坐进去,周身温暖得让人不由自主眯上眼。

若是没算错的话,最迟今日那本奏折也该让燕仁烨看过了。

下去。

天色已晚,陈尚书战战兢兢退下之后,他站起身走出了宣政殿。

去飞云宫。

竹泉接过信,呈给燕仁烨,后者剜了陈尚书一眼,才读起信来。

整个宣政殿大气都不敢出,气压低沉得随时会爆发,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他便看完了手中的信。

长公主以修建公主府的名头,支走了多少银两?

皇上滢嫔求见。

不见。

可滢嫔已经来了少说也有七次了。

热门小说推荐

最近入库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