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诺的嘴甚至无法闭合,口水不断地从里头流出,一滴一滴掉落在地。
阴道和子宫都被彻底蹂躏着,欲望不知道第多少次射出液体,整个人都已神志不清。
“……太多……嗯啊、不行了……哈……好大、呜……”
“啊、哈啊啊啊啊啊!”
他在高潮的瞬间理解了他现在所遭遇的一切的本质,他在被毫无理由、毫无意义地侵犯着,在这里,他就仅仅是为了被操弄而存在着的而已。
大腿上的痕迹又多了一道,他精疲力竭地垂下头,手指无力地碰触着地面,双腿颤栗着颤抖——只有从花穴里流出来的精液才拥有唯一的温度。
解放那种事只存在于一个地方。
那就是高潮的瞬间。
“呼啊……哈……”
“我从明天起是晚班。”徐明着意地扩大了笑容,“而且凯文最近也变聪明了不少,不用担心。”
“徐明……”莱诺叫着他的名字,嘴唇微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最终无法说出,“……谢谢。”
最后他只是这样说,徐明又轻轻地握了握他的手。
“莱诺。”徐明忽地开口了。
“嗯?”
“明天我去接你吧?”
渐渐的,莱诺慌乱的呼吸平稳了下来,他们的气息保持着同一步调,这步调能令他们平静。
“会好的。”黑暗中,传来了徐明近乎喃喃自语的声音,“总是会……好起来的。”
——人类的情绪归根结底是由化学物质调节。
徐明下了床,摸黑向他走去,他的手碰触到了莱诺的手。
“没事吧?”他想了想,“你做噩梦了?”
“啊……”莱诺低声应道,“你也做过吗?”
恐惧。
没有任何来由的惊恐。
恨不得躲进自己熟悉的角落里拼死隐藏。
明明现在的他只想安稳度日,他没在那辆车上、工作与生活的地方招惹任何人、任何事。
因此,他遭遇到的事只能被称为飞来横祸,若非毫无道理,便是他注定要被如此对待。
最终压垮莱诺的是绝望。
“嗯、嗯嗯……”莱诺无神地看着眼前的事物。
第二个人,腿上又被画了一道线。
然后第三个人也来了,没有多余的动作便开始操弄。
握着茶杯的手不由得又紧了紧,莱诺垂下眼,吐出的言词像砂纸婆娑过喉间:“我……今天、在公交车上……”
他在人群之中被人碰触、在人群之中达到高潮,不顾羞耻地呻吟出声、一次又一次地射出精液。
淫乱的——淫秽不堪的身体——被人嘲笑、玩弄、又偏偏无法反驳。
他的眼里满是关切,问道:“莱诺,你没事吧?”
“嗯……”莱诺竭力用那杯茶温暖自己,却觉得有些寒意渗入骨髓,“没、没事……”
“你看起来不是这样的。”徐明说道,“莱诺……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一把扯过杯子裹在身上,梦境中的一切渐渐地在脑海里复苏。
——他被无数陌生男人的欲望操弄着,达到了无数次高潮,并在最后放荡地沉醉进了性爱里。
毫无疑问那是他今天下午遭遇的事的演绎,以最糟糕也最激烈的情况展现了出来。
陌生男人的欲望将他带上了各式各样的高潮,他吐息着、沉溺着、坠落着。
“咕呀、又要……咿嗯!……高潮啊啊……!”
高潮瞬间,他的世界彻底崩溃,他猛地惊醒过来,一下子从床上翻至了地面。
它们都或多或少地给他带来了快感与高潮,他的下身和面容都一塌糊涂。
接着——又是一根——
抵在了因为被操得太多而不住颤抖张合的穴口——
他应当每天都灌满精液然后塞上两根巨大的按摩棒再去上班。
这样即便在公交车上他也能邀请对方进入并且好好地让他射在里头。
“不是……不是……!”
彻底被填满了。
什么也想不了了。
他根本已无法去计数有多少欲望插入过他泛着白沫的肉穴,那些痕迹已经布满了大腿。
“呜……呜嗯……呼啊……”
又是新的欲望在他的身体里掀起狂澜。
他的声音甜腻到仿佛悲鸣,宛如要让自己窒息般的声响不住地从喉里冲出。
所以被人侵犯就意味着释放不是吗?
只要达到了高潮,恍惚间便也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用想,不是吗?
这样古怪而牵强的逻辑——大约,也就只有在这样的梦中才能真正实现吧。
安心感顺着那相触的地方涌上,莱诺不由得垂下头,只觉得自己的眼底忽地又涌上一阵酸涩。
仿生人、同伴。
至少……现在的他想要依赖对方。
身体深处不再痛了,过多的快感或许会让正常人崩溃,但对仿生人来说,只会让他们习惯。
所以——他们是天生被蹂躏的玩物,无论是在触手的森林,还是在人类的小镇。
“不要……”
“什么?”莱诺扭过头,惊讶地看着身边的同伴,“突然之间……?”
“你下班一直是同一时间吧?再遇到那家伙就不好了,不是吗?”徐明冲着他微笑。
“这……你呢?超市的工作呢?”莱诺迟疑了一下,并没有直接回绝。
知道疏导方法的同时也就意味着情绪处理元件能够进行自我调节。
它们能让一切影响到正常功能运行的情绪渐渐平复,无论现在的他有多么惊慌,之后的他都会感到荒谬。
这件事本身或许才真的荒谬无比吧,莱诺想着,他轻轻握住自己的手腕,缓缓将身体倚靠在墙上。
“嗯。”徐明相当勉强地笑了,“没关系的。”
他向莱诺身边挤,最终挤进他的被窝里,两个人的身体紧挨在一起。
两人一并沉默下来,体温在黑暗中相互传递。
他的惊叫惊动了房间另一角的徐明,黑发的仿生人从休眠状态里苏醒,担忧地向这里看来。
“莱诺……?”
莱诺一惊。
所以他抱住自己的身体不住地颤抖,只觉得有某种寒冷把他冻结在原地。
现在也是,他抱着被子,寒意在他的身体里乱蹿,他的牙齿打颤,看着眼前漆黑的屋子,只觉得那里有无数眼睛正在注视着这里。
“不要……!”
一如他在那些遍布触手的森林里,任他怎样挣扎都无法摆脱被触手操弄的境地。
也像是最早时他被那些人捡去,整日整夜地沉浸在情欲之中。
……无论他走到什么地方,都会遭遇到类似的事。
其实他或多或少能从莱诺的状态看出答案,可他想让莱诺说,对话也是宣泄的一种途径。
莱诺也明白这点:他们的处理器进行运算的模式与人类的思维相当相似,而这种相似性既带来困扰,也让他们能明白自己该怎样做。
徐明的双眼温润,像是一口无论如何也不会泛起波澜的古井。
莱诺本人对此深恶痛绝,然而梦境根本不管他的意志为何。
“不要……”
下午,当他清理好自己后,徐明给他递了杯热茶。
四周是一片黑暗,无论是小镇还是他的世界都还沉浸在黑暗里。
“——”
莱诺僵住了,只觉得某种寒意从脚底升起。
“啊……呜嗯……又……哈啊……”
疲惫的身体里再度泛起了甜腻的震颤。
世界泛着各式各样的光彩支离破碎。
令人讨厌的顽固的幻想渐渐地和现实混杂在了一起。
他一边哭一边拒绝,一边扭动着身体一边迎接着操弄。
最终在高潮里迎来了又一次被射入,眼前又变成了一团高潮后的惨白,世界暗淡无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