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蒙有些紧张,拙手拙脚地戴着项链。他的手难免要触及到她的皮肤,冰凉
的,似乎应该让它暖和一下。
他终于把项链戴到她的脖子上,并保持它们在合适位置。指尖有种刺痛感,
肌肤非常温暖,带着浴后的湿润,仍然散发着浴液的芬香。这是股令人陶醉的气
味,强烈而又浓厚,它带有不同寻
雷蒙仔细琢磨着这句题词,它比任何一句话都要意味深长。弗洛伊·佩恩特
到了,恰好是她平时的时间,雷蒙的心砰砰跳了起来。
像往常那样,穿着酒店的白色浴衣,前面松松地打个结,他都能瞥见里面的
按她本人习惯,她已养成了这样一个规律。首先早晨第一件事从保险箱里取
首饰。然后,到了晚上,她会下来要他再把它们锁好。她会逗留一会再离去,并
且,当她准备回套房时,还会留下几句意味深长的话。
这是个纤细的颈脖,细长而优美,弯曲呈柔和曲线,延伸下去勾勒出微倾的
双肩,他那么冲动地想去亲吻。但这是不可能的,她是客人并在他办公室,他是
这不同寻常酒店的拥有者和经营者。如果被其它客人撞见,他们会怎么想?
赏给你的。」
雷蒙无虑地坐在办公室的经理椅上。已经十一点半了,所有的职员都回家或
回房间了。大部份客人都是年纪较大过惯舒适生活的有钱人,他们喜欢很早就上
握在手中,嘴唇也想紧贴住他充满活力的唇上,去感受他口中的滋味。
她浑身不停地抖动着。
突然,他猛地把她甩开,向后退去,眼里充满了恐惧。他的拳头仍摄着那张
弗洛伊想得到答案。看起来在她知道前就放他离开,似乎不太可能。
她的手继续悄悄地向下滑去,一只手仍托着他的下颔,另一只手已在下面探
索。她的手指伸到他大腿之间,发现那东西并没她想象的那么大。
「但是谁会去说?你曾跑到杜伯瑞先生那里告诉他?」
他把那张五十英磅的纸币在手上揉着,摇摇头。
「那你为什么还这样担心了?」
「杜伯瑞先生说我们不允许同……同……」
她细声问道:「同什么?年青人?」
他努力想挪开视线,可是她紧紧捏住他的下颔并晃动着。
瞪得更大了,她把脸庞贴向他,透过他的金色头发深深吸口气,他气味真不错:
性感、清新、健康。
他浑身颤动不停。她把他拉过来,仔细地打量着:「你为什么这么怕我,约
的。她抽出两张,走到足以听到他心跳的地方停了下来,把钱递给他。
她压低嗓音道:「拿着吧,回头再送些可可来。带上那串通这门的钥匙。」
他又睁大双眼:「可是……」
他略感自豪地争辩道:「但我还在受培训呢!雷蒙先生,就是杜伯瑞先生正
在教我学酒店管理。」
弗洛伊释然一笑:「你乐意今晚赚到一周的薪水吗?」
她窃窃一笑。不过就目前看来,真有那种可能性,或许还会去吮吸他身体中
对她最有诱惑的那部份,这也是许多人经常做的事情。
他走到离她有两英尺的地方,把茶递给她。她把茶杯放到旁边的桌上,柔和
「进来。」
他走到卧室门前,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她用手示意了下,在卧房里直勾勾地
盯着他。
口气,接着给她佩戴珍珠项链。环上后,她闻了闻这串珍品。它散发出一丝浓烈
的麝香的芬芳,但掩饰不住她独有的气味,这股气味男人闻来虽然很微弱,但却
异常明显。
她清楚那是一个女人在渴望得到爱抚和满足。不仅如此,她还渴望被人有力
地按住,用身体紧紧压着,带着一种奴役的方式。
她的全部身心充满了叛逆。虽然她每天载着冷峻的面具,而思维和语音已变
对爱侣没日没夜地做爱,她得亲眼瞧瞧,究竟是什么原因使他们如此兴致盎然,
日以继夜地做爱?
弗洛伊感到深深的孤独,渴望被人分享她迅速潮涨的情欲。但先前她并没想
续不断充满诱惑的声音。
她起身,来到门前,迸住呼吸,扶着门治,试图从门缝里向里看。但门上却
没有一丝缝隙,只有一个小小的钥匙孔,从里望去,只看见远处的墙。
点钟就离开了,现在她需要放松一下。
按了一下房间服务铃,约翰过来了。
「给我送杯茶和一些奶油饼来了。」
「谢谢你的称赞,杜伯瑞先生,我很高兴。」
「你能在这本书上为我签个名吗?当然,我会买的。」
她摆摆手,带着不屑一顾的神情:「那倒没什么必要。」
探。」
他又恢复了唯唯诺诺的神态。该死!她希望他能回归自我。如果他还能提个
问题,或更直接地反驳她,那么他也许更能赢得她青眯。假如,他能令她脱光衣
全不同。当然,马普小姐身上也有些老处女的怪戾性情,不过她又能用世俗的眼
光来对待疑难问题。卢加修女怎么会有那些世俗的经验呢?」
弗洛伊一直默默地注视着他,脑海里不停思索着如何回答他的问题。
的男人。她暗想,假如他真的看过,那么他必将沉溺于这类随意的、女性化
的书藉,不过她更希望像这样一位阳刚之气的男人,应看些普遍流行的、裸体女
性的杂志,而不是这类悬疑。
长的隆起显而易见。
眼前浮现的热呼呼、光溜溜阳具的画面,令她禁不住颤抖起来。
「你知道,我看过你所有的书。」
得自己已经变成了窥阴癖者。自从来到杜伯瑞酒店,几天来的体验,令她越来越
喜好观察酒店里所有年轻的男人裤裆处的隆起。她知道雷蒙那里面有什么东西,
她看过那玩意勃起的样子,但当它没冲动,没有进入状态的时候,又不知溜到哪
还有,他必须问她,他们到底是不是都在扮演着疯狂的猫和老鼠的把戏?
这串珍珠项链相当精美,一串纯天然的珍珠,按尺寸大小连接起来。用搭扣
结着,一粒硕大的半球型珍珠中间襄着磨 过的钻石。雷蒙想,它们一定非常值
她有意匆匆地说道,想中止两人的谈话:她还有许多工作要做,弗洛伊要为
自己以及即将到达的图书商们发布一则今年内她本人最新、富有刺激性的写作动
态。
雷蒙·杜伯瑞那双褐色眼睛正直勾勾地注视着她,她一下子感到有些慌乱,
她没有觉察到他来了,对他的出现也没有心理准备,她的心「砰砰」猛跳几下,
又恢复了原态。她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沉下脸来。
察着这本名曰一书的情节和样书。这也是她写的最好的一本
书,错综复杂、充满悬念的情节,肯定会使多年来喜欢她的读者欣喜若狂。电视
版权已售出,那将会给她带来百万名的观众和百万英磅的收入等等。想到这些,
弗洛伊冷冷地打量着珍妮。她的确很美。曲线漂亮的胸部和纤细的腰围,像
老式妓女那样撅着嘴唇,身着的套裙在这样高雅的店里显得太短,裙摆下还露出
一大截白皙匀称的大腿,弗洛伊能想象出她赤裸时的肉体对任何男人肯定都充满
又用手扭转几下,看看是否锁牢。
坐在铺着绿色大理石和摆设着镀金家俱的大厅,弗洛伊感觉自己像个皇后。
水晶枝形的大型吊灯流光四射,灯火辉煌,把大厅照得通亮。镀金的吊灯那黄钢
口气,想稳定住自己的情绪。一方面是出于她对自己如此态度的气恼,另一方面
是缓和一下对她的渴求。
他想向她显示谁是老板,假如她不是这样身份特殊的客人,他早就会去把门
像是被电流击过。
她转过身,照了一下镜子,接着离开了,嘴唇里没露出一句感谢的话。
雷蒙推开盒子,检查下钻石项链和绿宝石胸针是否还在,然后锁进保险箱,
「你在等什么,哎!」他晃了晃头:「对不起,我……我在找搭扣。」
「快点!我的客人马上就要来了!」
「好的,佩恩特小姐。」
黑色乳罩。她把秀发散落下来,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年轻几岁。
「晚安,杜伯瑞。我想让你把项链放进保险箱,你能帮我解开搭扣吗?」
「当然可以了。」他站起来走到她身后。他开始解搭扣时,手又抖了。她的
即时,晚上的惯例就要开始了。她要履行的事情却全部变了,就是为了他?
他翻看着他的书中签名的那页:赠给雷蒙·杜伯瑞——忠实尽职的仆人弗洛伊。
佩恩特。
床睡觉,住蜜月套房的人也早早睡了,一般在午夜前就很难看到他们了。
今晚的夜间值班人临时请假,年青的约翰来代替他。现在时间正是弗洛伊·
佩恩特通常进来的时候。
纸币,还在揉着。弗洛伊又晃晃另一张,年青人眼里闪烁了一下,飞快地瞥了一
眼那张纸币,接着扭过头,朝着她的脸。
「别忘了今晚我的可可。要正好在午夜送来,带上那串锁匙,我会把这张打
「对不起,女士,我……我得走了。」
她示意他不要出声,用手把他前额上的一络头发理到后面,另一只手仍紧紧
罩在他的温熟的隆起上。她的心剧烈地跳着,她想把裤链拉开,紧紧把它赤课地
他又摇摇头。
「难道我不能令你兴奋?」
现在他用如水的眼睛凝视着她,但却没有吭声。
「我们不允许乱来,女士。」
「你的意思是同客人乱来了?」
他点点头。
他明白她的大腿肯定是热呼呼的,她戏弄的小把戏不断会激起他的情欲。这
气味对他的阳具是个信号,更加提醒他感觉到她的存在,她很清楚已再次令他发
狂。
翰?」
他垂下眼睫:「这是不允许的,女士。」
她用手指托起他的下颔,他不得不正视着她:「不允许什么?」
她用一根纤细的手指控在他嘴唇上,让他不要再说。接着,她被这个青年人
性感的嘴唇给吸引住了,他不由地颤抖起来。
她的指尖滑过婴儿般滑润的脸颊,滑向他的脖子,把他拉向自己。他的眼睛
他瞪大双眼,迷惑不解地看着她:「我不会做任何不正当的事,太太。」
她心照不宜地点点头:「噢,我不会让你去做任何不好的事。」她走到抽屉
边,从里面取出一些五十英磅的纸币,这些纸币似乎专等这个机会而放置在那里
他说道:「你拿多少新水,约翰?」
「一百英磅,伙食全包,女士。」
她皱了一下眉:「并不算多。」
「放到梳妆台上。给我倒杯茶,加点奶。」
他一声不吭地应允了。他端着茶,站在那里时,她对他友善地笑笑。
「别怕,孩子。我又不会把你吃了。」
得越来越放纵。那是以前没有过的,如果她失去了控制,一切将会如何?
轻轻的敲门声使她又恢复了常态,她傲慢地说了声:「进来。」
约翰走了进来,油油地站在客厅里,她在卧室门的那边看着他。
过这些。
愈来愈炽烈的欲火令她难以忍受,她的大腿之间又传来多年来常有的骚动,
纵使她极力按捺着,但那种令她恐惧的骚动却变得越来越激昂。
呻吟声、兴奋的尖叫、忘情的喊声以及有节奏的扑打声,让她心迷神离,这
些声音真诱人,更具有刺激。她开始臆想,身体随着想象中的画面不停颤动着。
但这毕竟是臆想,她并没看过任何做爱,在来到这里之前她从未想过会有人像这
约翰带着羞涩应诺了。她芜尔一笑,放下了电话。
虽然她很疲惫,但却不能休息,从隔壁房间不停传来的声音太吸引人了。靠
近床脚的那套房间隔门虽然紧闭着,但仍然阻挡不住从那间蜜月套房传来的、持
她叹口气,又抬头看去。他现在成了倾慕者,同她先前认识的大相径庭。她
宁愿他是个骄傲自负的男人,而不要成为她的一个读者,这样或许会更适合。
弗洛伊躺在床上。这是紧张忙碌的一天,但也非常成功。最后一位书商在四
钱。
她转过身,背对着他,就像晚上当她脱去乳罩时做的那样,一阵兴奋传遍他
全身。今天她的秀发是向上挽起的,裸露着纤细的颈子,正好让他佩穿。他吐了
服,躺在床上,恐怕情形就不同了。她了解所有的男人,一旦脱掉裤子,才会彻
底改变。相反,他觉得反驳太激烈了,他察觉到她强抑着恼怒,像她这种人是很
难容忍别人对她的指责,难道是因为他是这个酒店老板才有所谦让吗?
「其实修女并不一定要待在修道院里,懂吗?有些教团需要为社会福利而工
作。」
「当然,我……我只不过有些好奇,我是想说她竟培养出这样一位出色的侦
不过她挺兴奋,一丝笑容荡漾在唇边。他以之为鼓励。
「我认为你的侦探,卢加修女胜过马普小姐。你塑造了这样一个修女,实在
是妙不可言。她对生命以及犯罪具有独特的判断方式,她的世界观与普通女人完
其实,他早已捕获她的神情,故意在她面前看了一会儿书,几分钟后她仰起
头,面部的困窘已荡然无存。
她诧异他竟看过她写的书,在她看来,这类系列并不适合一个二十五、六岁
去了,这吸引着她。
现在,雷蒙·杜伯瑞裤子的隆起几乎看不出来,也许他正克制住自己雄性本
能,只在晚上才释放出来。可是在办公室,她用那种方式去刺激他时,一又直又
一阵令人尴尬的沉默,他拿起一本:「我能看看吗?」
她耸耸肩:「当然可以。」
他靠近桌子站着,大致地翻了翻书。弗洛伊趁机膘了一眼挨近的裤裆,她觉
他确实非常英俊,剪得很短的黑发整齐得体地梳向左边,高高宽阔的前额没
有一根零落的发丝,地中海式的外型证明了他经常进行日光浴。
「哦,谢谢,杜伯瑞先生,一切都妥了。」
她不由自主地笑了。
一堆封面印有金粉的书已放在那里,等待签名。
「一切就序了吗,佩恩特小姐?」弗洛伊抬起头。
了诱惑。但对雷蒙·杜伯瑞却不太相配,他需要的是那种高雅娴淑,受过良好教
育,有着很高品味和修养的女人,但这个女孩并不具备这些。
弗洛伊优闲地坐在那里等着,她的出版商的助手们正忙于最后一些细节,审
支架上襄嵌着翡翠。这真是座富丽堂煌的酒店,在建筑风格上法式多于英式。
酒店里的全体职员,包括金发碧眼的珍妮,都整齐站在那里等候着,准备给
名单上的客人送咖啡,这些客人都是来参加弗洛伊最新出版的发布会。
关上,将她接到桌子上,尽情地享受等等。她也想被人抚弄,这一切都是明摆着
的,虽然她努力工作,也只不过想掩饰这点。这是她小把戏的一部份,她住在他
的酒店里,每天都不断地激怒他,这也只不过是小把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