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搜索 繁体

【b/现代】我嫂子真的很烦(大佬赛车手)(第1页)

艰难地挤上地铁往哥哥家去,车厢里安静又压抑,就像大部分文字工作者一样,我喜欢这种变态的安静,伴着夏日的烘焙,瞌睡一阵一阵袭来,只能靠着掐自己的大腿来保持清醒,如果坐过了站,明年的颁奖典礼开始我都不一定能找到回去的路。

迷迷糊糊中,我的心跳渐渐有些加速。

窗外的樱花大片大片地绽放着,其实已经不是它们最绚烂的季节了,但我总喜欢不合时宜的东西,古怪又坚定,惨兮兮的美丽。

看到日本方面编辑部来接我的人之后,心情好了许多,那位中年大叔是个少女漫画的编辑,矮胖秃顶,幽默风趣,一路上连汉语带日语夹杂英语带手语,我们两个居然聊得非常投缘。

到达编辑部之后,中年大叔给了我一杯茶就匆匆的走了,不一会儿匆匆回来,满头大汗,一个劲儿鞠躬道歉,最后大概搞明白了,是他们编辑部搞错了颁奖时间,是7月25而非6月25,请我千万见谅,他们愿意承担往返的路费。

其实我也无所谓,一个三流大学的学渣,还正巧放暑假,没有男友懒得打工,闲得五脊六兽的,可是心底里总觉得轻易松口没身份。

现在想想张金龙挺不要脸的,是我爸三了你爸,关我鸡毛事儿?

我们俩都遗传了老娘的暴脾气,第二周在大院又约了一架,具体的忘了,只记得他开口前我就一板砖上去,最后他爸抱着他往医院跑,留给我一个绝尘的背影。

之后,再没见过。

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两脸懵逼,很快,回过神来的我瞟了眼她身后几个人高马大一脸便秘相的黑衣壮女,立刻狗腿地笑着问她:“您找谁?”

如果眼神能杀人,我现在已经是饺子馅儿了。

“张金龙呢?”

张金龙挺会照顾人,上班前还会把早饭做好,味道还相当不错。我一边吃,一边构思自己的案子,想到淫笑不止,春心荡漾,却始终务实,对能再次见到地铁站的男孩不抱有一丝一毫的期待。

暑假第十五天,来日本而第十四天,早饭没有重样,每天都有零花钱。

两千块人民币始终躺在我的背包里,不见天日。

我一个猛子蹦起来,抄起手机就给国内的编辑部打电话。

“喂,老赵,我狗日的在空你几哇呢,你前一阵子不是找我谈那个企划,对对对,就是我拒了的那个,现在我有思路了,你帮我联系一下,价格好说,好嘞好嘞。”

“什么工作这么要紧?”金龙看着我风风火火的样子十分好笑。

我转身往玄关走,却被他叫住了。

“反正……是暑假,领奖前,你就住在我这里吧,我,我给你钱吃饭。”

我们两个都被这个突兀的决定吓到了。难以置信地望着彼此,然后,再次笑出了声。

“我爸说,要是老天爷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要把妈妈给阉了。”

我们俩笑到被口水呛到,狂咳不住。

我侧头望他,不经意间在他的脖颈处看到了红色的印记,还以为他被蚊子给咬了,伸手就要摸,他的反应之快简直吓人,捂着衣领后退两步,一脸愤怒地望着我。

他家有半瓶杰克丹尼,我有半瓶西瓜汽水,混吧混吧喝了个底朝天。

像我俩,乱七八糟,稀里糊涂。

我们两个躺在脏兮兮的星宿图案的姜黄色地毯里,双腿搭在沙发上,说着这些年来我们成长中缺失的彼此,我告诉他我在写,他告诉我他在开车,然后又不约而同地沉默在妈妈的话题。

到底是谁没有认真的过生活?

所有的情绪突然一股脑向我压来,一切的不顺遂,对他的思念,种种人生的不安,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我,泪水喷涌出来,我扑过去抱住了他。

“银……银龙?”

我们家的事儿,又烦又乱。

我哥叫张金龙,我叫李银龙。

我哥是张先生和妈妈生的,我是李先生和妈妈生的。

突然又想到,自己根本没有兑换,更生气了。

正天人交战呢,听到耳边传来了一个成熟而冷漠的男声。

“喂……”

血缘是个很奇妙的东西。

小时候我们憎恨敌视,成长时没有参与彼此,如今都成年,却对着这位好久未见的哥哥怀抱着一丝柔情,曾经的讨厌再也没有了,只是想见一面,说不定可以客客气气、生疏地聊一聊,再老死不相往来。

我长长叹了口气,走上楼去。

大概是因为蠢吧。

从便利店买了纸巾和西瓜汽水,在心里默默祈祷一会儿见到张金龙,看在我这幅凄惨的模样的份儿上,也不要对我说太粗鲁的话。

老娘从小对他漠不关心,连张先生的葬礼都没露面,如今人到中年,倚老卖老地拿着两千块钱去讨好儿子,换做是我也得买机票飞回去骂死她,更何况张金龙这么要强的人。

当时脑子一片空白,嘴里跟抽风一样开始哼唱,没有跳起来靠的是身为一个中国人的矜持美德。

他走了,列车门无情地关上,我露出凄美的笑容,一头撞到了地铁站指示牌上。

头晕眼花。

朋友都说我的脾气变好了。

苦笑。

真想说你们骂谁呢。

编辑部通知我得奖的时候正巧赶上大学最后一年的暑假,因为择业的关系心情差到极点,即便是得奖也未能使我高兴起来。

糟糕的心情一直持续到下飞机。

更别提背包里还揣着老娘硬塞给我的两千块钱人民币。

我又想起张金龙。

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长得更高,似不似小时候一样好看。

但唯一确定的是我不会再跟他打架,小时候的骨气全被生活磨平,父母的质疑,老师的打磨,同学间的你争我斗,事业的坎坎坷坷,我没资格对着生活以外的任何人生气。

板着脸矫情的当儿,大叔的衬衫都湿透了。

我终于憋不住笑出了声。

他们说我不笑很吓人,笑起来全破功。

如果不是老娘起的这令人过目难忘的狗屎名字,我可能连哥哥叫啥都不记得了。

听说他们家搬去日本不久之后张先生就去世了。

造孽。

居然会说中文?声音还挺好听?李银龙你清醒点你喜欢的是男人!

“他上班去了。”

“呵。”

我还沉浸在自己的美梦中,就听见有人敲门,赶紧捞一件哥哥的外套穿起来就往院子里跑,开门后,见到了一个比我还高的、冷若冰霜的女人。

她也愣住了。

我也愣住了。

我妈不仅劈腿,还给孩子起这种名字,下雨天她都得躲着点,容易被雷震子带走。

小时候跟张金龙见过几面吧,他长得不错,高高瘦瘦眉清目秀,我天生颜控,见着他就叫哥哥。

那天我被他揍了个半死,如果不是张叔叔拉着他,可能就没有后续的故事了。

“哥,大事儿!”我手里头攥着手机跪在地上,两眼放光地望着他,“我决定开始写一本h。”

张金龙一口喷,西瓜籽儿差点从鼻孔里出来。

我就是天生贱命,都放假了还每天7点30准时醒。

此时此刻才发现,除了名字,我们的性格也非常合得来。

晚上洗完澡之后我就穿了金龙的一件t恤,虽然他很高,我也奔着175去的,不存上衣当裙子穿这种情侣间的浪漫,注定我们两个只能当兄妹。下身便穿着我自己的长裤,两个人坐在蚊香旁边啃西瓜,太奢侈。

他的头发有点长,未干的水珠子滴滴答答,我忍不住往他的脖子上瞟,此时此刻才意识到那个红色的印记是什么,莫名一阵口干舌燥,我急忙将视线转向远方的星空,脑子里描绘出了嫂子美丽温柔的模样。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我尴尬地笑了笑,站起身:“我明天一早的飞机,下次来日本再看你吧。”

他的神情变得抱歉。

“我爸走了之后我也想开了。”金龙说,“命里没有缘分,就这样。”

张先生临死之前的那段日子金龙开始赌车的,黑车黑比赛,奖金很高,他有点黑道背景,赢了之后人家也不怎么为难,靠着这些钱陪张先生度过了最后的人生时光。

“他恨妈妈不?”我问了句废话。

他的声音里没有意料中的愤怒,而充满了意料外的关切与慌张。

“银龙……你怎么了?”

他不断问着我这个问题,我却哭得更凶了。

我转过头去,第一眼就认出了张金龙,他长高了,还是那么瘦,儿时眉目清秀的脸上多了一些小小的并不怎么明显的疤痕。

他漠然的看着我。

不靠谱的娘跟我说,张金龙不长进,初中没毕业就跟着一群小混混挣钱,后来还堵车,混社会,这种不认真过生活的人,将来也没有什么大出息。

日本这片土地克我,我确定。

张金龙家的大门锁着,像极了他小时候对我不屑一顾的表情。

我的脸都臊红了,骂自己诗情画意地在人家楼下意淫了半天,结果没人在家,好气也好笑,默默对自己道,一会儿两千块钱全买泡面带回国,一分钱都不给你留。

算了,谁让我给人家当闺女的,认了吧。

已经是傍晚时分,空气里还冒着热气,我拎着冰凉的汽水在大马路上站了一会儿,看着家庭主妇牵着孩子在马路上有说有笑,看着穿着制服的学生或挽手或搭肩地走过,看着扶着拄拐老人散步的中年人,心下一片宁静。

实话实话,我有点想张金龙。

美梦却醒了。

我在地上躺了一会儿,决定以他为原型写本书。

血从鼻子里流出来,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爱情。

列车员小姐姐甜美的声音说到站了,我做了个发射的姿势从车里的人堆窜到了站台,跟根钻天猴一样,站稳脚步,闻到了一股子非常好闻的红茶香。

我扭头的瞬间,眼珠子就像被一辆奥迪的远光大灯晃到似的,简直灼瞎双目。

站在我旁边的那个男孩子也未免太好看了一些,除了好看,我竟然词穷。

当时我的白眼翻得很高,但仍旧耐着性子跟老娘解释并不是汇率换算这么简单,按照日本的消费水平,你这两千块钱可能也就够我哥买几杯泡面。

她会听我的才有鬼。

老娘让我去日本的时候顺便给哥哥送钱的命令,绝对是苦差事。

热门小说推荐

最近入库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