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画是要纹在肩头朱果上的,狵辛难得上心,接过纸帛,略略扫过,终于没再挑出什么不喜。
那日嬉弄,狵辛在人背脊摸到的凹凸不平,原是纹琢在身上的螭龙衔羽图。
庞壮的无角龙盘在蝴蝶骨上,不知点青师用的什么手艺,三千鳞色细微可见,丰毛下五爪嵌入背肋,龙首怒目高昂,长舌卷着一片雪青尾羽,似要前扑冲出皮面。
女人贴吻耳廓,声儿是意味深长。
乐奴有了自己的小院。
得了眼神,小宫人便颤着手的将袍服松散开,一动不动趴到被褥上。
颤抖、
抽搐。
反反复复。
“....”
“.....”
“那....我第一个来。”
椎骨被蹭得发痒,脊沟被烫得一颤,那些液体又迅速凉下来,在腰间汇成一条黏稠的溪。
“是王爷的旗。”
“漂亮。”
.....
“来了?”
“来了。”
鲜血像七月的淮江冷水,细细流淌。
乐奴很安静。尽管启了唇瓣,哭得脸颊湿润红透,喉咙也再不能够发出声响。
三日后,一辆马车低调出了城,向北行去。此行人数甚少,不过八人护卫,一手腕缠药布的‘物件’。
端酒的双胞胎,执巾的女侍,撩帘而入的男待,淡袍的府卫...
太多的...
不可以...
乐奴终于抬了眼。
他脸上的梅瓣胎记已经看不出模样。失去友人的府卫在斥问信消息时,故意用鞭子抽开了那一片皮肤,红痕贴着眼尾,斜挎整个面颊。
人依旧是漂亮的。
“江家与皇后早在先皇病重时就没了联系,”狵辛握着匕首慢慢擦拭,似笑非笑的看人被拴住,微微泛白的四肢,“说着要习练入了本王的书房,本事不小,确是让你得了些东西。”
乐奴垂着头没反应。
狵辛摸了摸小太监的发旋。
有邻人见他久站在这儿奇怪,便问他与这死人有何关系。
乐奴没回话,只摇了摇头。
他什么也没做。
帘幕被拨开,看不到人,只有女官走到面前,低声恭喜。
“娘娘要奴婢侍王爷左右?”
女官含笑点了头。
听宫里的老人说,当朝武尔王爷如日中天,便是皇后也须强笑迎合,其势之大,帝王危矣。
于是在被长一辈的公公们推挤到那人桌后,乐奴也没有什么抗拒,在....对上女人视线之前。
他得了三十宫杖,直至昏迷也站不起来。
他没有将玉具抽出来,只是吃着那物,抖着手脚逃也似的窜到床角,低眉又温顺跪好。
直至吟曲暂休。
乐奴原本是乐女与待卫苟合的崽子。
于是乐奴被扑倒了,被迎面而来的热气圈缠到几乎窒息。
身上人并不算重,视线却晃动得厉害,胸口又闷又热,耳旁是带着沙砾感狂乱的吟曲儿。
即使清楚不是自己发出的,可声儿离得这般近,恍惚间便再也分不明白。
“跪好,许是...能让你学些什么。”
身下人不满的哼声差点盖过乐奴带着哭腔的应答。
狵辛压着贼的手没说话,俯身咬了他的唇珠,将一切反对和呻吟堵在此处。
他僵直了身体,狼狈地往榻里躲。
狵辛按住了来人几欲跟上的手。
“别胡闹。”
来人开口,声儿却是沙哑的,柔软的,带着撒娇的意味。
“狵辛,王爷,能不能让我来。”
朵小刀的话像是蛮横地宣告,见狵辛没反应,却也没什么失落的意思,漂亮的眼眨了眨,转而对上榻上人稍稍抬起的视线。
“殿下,回书房弄罢.....别、别在这....”
细幼的声音染了些狼狈的美。
是没想过在这么多人面前得幸,惊颤着,恨不得哑了声的哭泣。
“乐奴,为什么害怕?”
乐奴浑身一颤,后面的囗儿收紧,将凉物吐出来。
他没能来得及说些好话。
乐奴垂了眼,指甲陷入肉里,很轻的点头。
“奴婢...看了托人买的画儿。”
片刻后,人便披着浅色纱织,湿着发,跪在榻间试着放松身子。
于是在狵辛难得歇在小屋的这日,乐奴摸着黑解了里衣腰带,跪在武尔王爷面前乞求临幸。
“小东西,你说什么?”那人威严的嗓音低低的,笑意很浓。
“殿下....用了奴婢罢。”
指腹摸到淮梅附近,掌心下的人儿便顺从的轻微抽搐。
朱红成了一瓣梅,应合繁簇的梅开在胸口,肩头斜伸出一条新枝,尖端落在纤薄的锁骨下。
乐奴被龙缠绕着,于榻间绽开艳色的花苞。
点青师收拾好器具,被赐瞎了一双手艺眼。
“做的很好,王府会供养先生今后的食宿医药。”
她看着府卫将倒地的技师背出门,手捻着锦被往下掀动,露出小宫人蜷缩着侧卧的身子。
雾气汲取着瓦罐酒香。
王府主人阖着眼靠在池边,一手揽着新任的小侍人,似是困极了小憩。
只那怀中宠却仍在闹腾。
画儿盘缠在小宫人整个上身,于水气中覆去肩头雪白,纹痕尚未愈合,微微肿胀,随着呼吸浅浅收缩。
是美。
也是....狵辛的将旗。
点青师*早就候在一旁。(纹身的师傅)
见了王府主人,便急急迎了几步,将又修过数次的纹样呈请榻前。
“这是王爷几日前说的淮梅图。”点青师矮着身子,半点不敢逾距去看榻上人。
好涨。
狵辛压住人的唇瓣,用指腹,一点一点压得红透。
“小孩,这是早该习惯的,”武尔王爷将浑身无力的人儿抱放在池沿,点了人颊侧沾红的梅瓣,“若受不住....”
豆大的油光跳跃在数不清的黑影间。
他被拍打声惊醒。不能说话,手乖巧安静的垂落着,膝头即使抵上皮甲,也会很快被抚摸着拉开,脚踝高高的搭在军ren肩膀上,
慢慢绷直、
“所以?”
“所以,
是归属驻北螭军的东西。”
“就是他么?真小.....不过勉强能用吧。来个人将他架到屋里,去各营知会一声,京都送了人来,今夜便可用。”
身下柔软被面不再,干燥的细枝在皮肤留下印子,尖锐处戳得很是疼痛,乐奴睁不开眼,低热烧得人几乎没了意识。
地面在震动,空气里凭白多了份压迫,有很多的,温热的东西落在身子上爬动,腥风在耳边鼓动,腰间失了束缚,他被翻了个面。
车上的日子很是难熬,至了关地,果然发起了烧热,耳边荡起那日进宫时江家小郎君劝诱的语句,乐奴像是飘在雾中,不知道阻止,也不知该该做些什么,只听自己的声音说着。
‘扶二殿下的小公子继位么......也好,既是娘娘母家,也可报阿父之仇。’
...
正如此刻红着眼垂首,眼泪一滴一滴汇到下巴尖处,武尔王爷身后人执鞭的手抬了抬,没等动作,便被王府主人递来的漠然情绪钉在原地。
狵辛喝退了府卫,将人的手解下来。
割断了两侧的手筋。
人被抓住时狼狈得很,乌黑的发硬成了一条条纹路,掺杂沙砾尘土的质感。
狵辛没选择俯了身,只后退半步,懒声说着。
“本王查了当年的事。如今看来,原是恩将仇报,无需饶你性命。”
离开时,步子很是轻快。
入府一年,乐奴将能得到的利益全献给了皇后母族。
在三月最暖的春,因江家叛乱,被押入府内幽暗的牢狱。
乐奴沉默,片刻后跪地磕头,由着大太监推搡出去。
七月淮江水冷时,王爷允了他探母的请求。
母亲的尸体放在河边茅屋里,丧悼她的是占了茅屋的乞丐们。
双臀烂红,躺不过三日,便有宫中的大女监前来通传。
皇后要见他。
敬重的‘天’隔着珠幕,仅在女官通禀时晃了晃,便再没有什么能见的动作。
前面的细道儿疼极,仿佛被温泉暖水泡得肿胀,那从来操控不住的地方贪嘴似的吞咽着液体,失控地被水扩张着。
少年将哭腔压在舌底,泪眼朦胧的痴视枝头初绽的花苞,却被突然的插入激得绷直足背,动作一乱,便让悄悄抬头的廊下女侍闯入蓄泪的眸中。
“有、人在看........”
待卫被乱棍杖毙,乐女行刑时,刚好得了宫人急步遣来的皇后生辰恩赦。然而剩下两人得救,母亲却没有多余的钱物赎走和那人恩爱的结晶。
乐被留下了,得了最低贱的奴藉。
为活下去净身很痛苦,小小的孩子一直能忍,念的是皇后救命之恩,愿以此生来报。
他应合似的低低哭叫出声,肚里很疼,却不敢将身上人握着细捧的手从自己的凹缝间推离,可怜的湿着眸,疼至麻木后反倒真的得了那么一点放松。
所幸小少年后半夜便没什么办法顾及他人。
乐奴不敢再看这人被支配的表情。
乐奴便看着面容明艳的女子伸手在那‘贼’赤裸的腰上一握,晕出大片青紫痕迹。
他手里还圈着玉具,羞耻又狼狈的看他的主子低笑着将配带的一柄掌宽玉柱撞入身下人,一面慢悠悠命令。
小偷儿,去帮帮他。
贼便顺势倚到她臂上。
朵小刀面色红润,狵辛捏着人下颌端详片刻,确认这贼情绪不对,喘得要比小宫人还急切些,确是情蛊忍得狠了。
她看了眼不知所措的乐奴,想到适才紧张的身子,便制住了人想要逃走的足,低声吩咐。
“嗳.....是新宠呢。”
乐奴没看清这人动作,心里头刚生出些荒谬,下颔就被钳制着抬高,又沙又软的声调贴近耳廓,递送着商量意味的话语。
“今夜把王爷借给我,好么?.....小哥哥。”
因为屋里的油灯被什么点亮了。紧张的小太监顿时失了语,失措地拢好衣物,才敢抬眸看狵辛视线停留的地方。
那...多了个人。
翘着腿侧卧在梨木桌上,手里转着点灯用的火褶子,桃花眼明媚的...少年。
那人一手压着指节粗细的玉具,东西在浅口处左右晃动,似乎从这少见的景色里得了趣,他听到了笑音,以及椎骨处的滚烫的触碰。
用唇瓣。
像是被巨大的老虎咬穿了胸腔。
小太监被掐了腰,推倒在罗绵软枕上。
被捏着朱果转了又转,手腕上多了几枚青梅色。
“去洗干净,”狵辛盯着乐奴颊侧的梅瓣胎记,长发落在榻上,哑着声哄诱,“知道怎么洗里面么?”
狵辛抽出了嵌在道儿里的金物什。
小东西闷闷的哼了一声,她拨了拨人紧闭地眼睫,叫侍人备水,留下零星安慰便起身离去。
乐奴在小院里待了旬月。无需月落时起月落时休,顿顿饱食,亦有点心填肚。那人不常来院子,更多时是唤人去汤池侍酒,间歇时便弄自己的身子。
“殿下....”
她应了声。
乐奴的头发被打湿得彻底。
人儿颊边梅瓣被水润得发红,一声一声抽泣,高高低低,应合着一层层湿润的水波羞怯远去。
乐奴贴着他的新主子,清楚的感知有两指握住那冰冷的金器柱身,在花瓣下,在水中,缓慢在窄道抽插。
武尔王爷动作闲慢,却仍引得身上人软了腰,头搭在肩侧,可怜的调子求着宽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