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以庭刷完牙洗完脸,拉着他去了医院。
他走vip通道,挂号门诊不用排队,带他去看了手,又履行了那日所说,两人双双体检了一次。
海几乎从头到脚被查了个遍,最后连身上每一道疤的来历都被查得一清二楚。
下午,他们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电视,静谧的午后大约是太过适宜,睡意悄然来袭,将两人一同缠裹。
海枕着他的大腿睡着了,梁以庭把他抱去了床上,脱去外套盖上被子,最后躺到了他的身边,侧头静静地又将他看了一遍。
一个小时后,海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换作他撑着着头去看梁以庭的睡颜。
“嗯?怎么看出来的。”
“你看,你一次就能把书上的东西原样复制到现实中来。”
“……谢谢。”
“就是舌头有点麻。”海说着,冲他张大嘴,把嗓子眼都晾了出来。
梁以庭托着他的下巴,倒也真是认认真真端详了一会儿,见那嘴唇还是火烧火燎似的红,条件反射地轻轻吹了一口气。
海霎时心跳漏掉一拍,佯装若无其事地合上了嘴,转头去洗水果。
“小心烫。”他把那蟹腿往他嘴边送。
海一口咬住肉多的那头,果然是被烫到了,舌头和嘴唇一起调动着呼气,连连扇风。
梁以庭见他嘴唇鼻头一起发了红,也替他害了烫,不由就捏起了他的下巴,要把那蟹腿从他嘴里拿出来,“赶紧吐了。”
虽说两人零零散散加起来也同居过许多天,但这样要一起下厨做一顿丰盛午餐还是第一次。
海对于梁以庭的厨艺是相当的捉摸不透,他时而能做出令人诧异的美味,譬如一些浓汤,煎烤的肉类,时而也会做出令人不忍直视的黑暗料理,譬如煮成泥浆的红烧茄子和煮成石头的糖醋排骨。
现在,他一边调动锅铲,一边拿了个平板看菜谱,海走过去瞄了一眼平板上的菜色图片和他锅子里的菜,竟也八九不离十。
次日一早,海睁开眼睛醒来,梁以庭也和他一起醒来。
海起床洗漱,梁以庭也跟着起床洗漱。
他对着镜子挤牙膏,右手大概是昨晚被他捏得太用力,有点隐隐作痛使不上力气,牙膏没握住掉进了洗手池,梁以庭帮他拾起来,又帮他挤在了牙刷上。
“喂,你今天一天都没有别的事吗?”他走到卫生间门口问道。
“嗯。”对方似乎在刷牙,一切反应如常。
海问过这一句后便不再作声,后退一步蜷在一张椅子中撑起了腮。他确定他刚才没有故意勾引自己,不然现在……他不会连刷牙都关着门,而是应该……应该……
梁以庭没有要睡懒觉的打算,等海再次出现在客厅,他已经简单穿戴了,并微笑着与他打招呼。
早晨九点多,阳光正从阳台漫进来,不知是否是他刚睡醒,头发柔软蓬松,皮肤也给人柔软的错觉,整个人笼罩在光晕中,映衬着满室鲜花,像一副漂亮的油画。
海拍了拍额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于是打破了这一氛围:“你快去洗漱吧,等下我们一起出去吃早饭,吃豆浆油条还是包子蛋饼呢……嗯,你得快点儿,不然都收摊了,只能吃沙县。”
大概也是和他一样昨夜睡眠质量不佳,所以白天才开始渴睡,此刻他睡得十分安然。
海看了他一会儿,大致能猜出他半夜从床上跑去沙发睡的缘由。忽然之间他又想笑了,手指也不由去碰他的脸颊。
梁以庭的眼睛就在这时忽的睁开。
这一夜,梁以庭没睡好,海也没睡好。
他能感觉到他炽烈的欲望,然而他始终没有真的碰他。
睡不着的时候思维活跃,海在黑暗中想着与梁以庭相处的细节,想到最后,他简直有些嫉妒那长得与他“一模一样”的文嘉。
梁以庭伸手去拉他的手,他也没有丝毫犹豫,十分快乐地与他牵着手进停车场,到了家,又与他相握着上了楼。
夜深人静,等一切都拾缀好了,他们如往常那般一起躺到了床上。
海在静谧之中渐渐平复了心绪,然而大概是之前太热闹了,有点睡不着。
餐厅开车过去十五分钟左右,位于大楼最顶层,美食与美景兼得。
海肠胃熨帖,在低柔的乐声中一边饱啖美食,一边欣赏窗外夜景,末了又去看梁以庭,最后莫名地高兴极了,忍不住想要笑,并且是咧着嘴痛痛快快的大笑。
他忍住那会令自己丧失形象的大笑,顾自笑在了心里,震荡出了一股暖热的幸福。
“想学吗?”
“什么?”
梁以庭侧过脸看着他,眉梢唇角皆是宠溺的笑意:“我们可以一起学啊,试试看?”
梁以庭走到他身旁,伸出一根手指,也在琴键上敲了两下。
海往旁边挪了挪,让了点位子给他,梁以庭笑了笑,便在他身旁坐了下来。
“我们都不会弹琴。”海自言自语。
梁以庭重点与他完全偏差,挑起眉:“你还会弹钢琴?”
海连忙摆手:“我不会。”
梁以庭笑了笑,很亲昵的样子:“那怎么想到要买?”
梁以庭迟迟的不出来,他想象了一番里面的情形,不由乐得笑出了声,笑完了之后,又发觉这好像没什么好笑,脸颊倒是慢慢地红了。
梁以庭下身裹着一条浴巾,湿漉漉地走出来,去房间翻衣服,海的眼睛跟了他一路,直到他消失在房门口。
等他再次出现的时候,就是一副居家模样了,运动型的灰色长裤,一件薄薄的深咖色镂空毛衣,领口露出较深的锁骨。
“你个败家子,你太浪费了!”
“……”
两人晚上睡在了一张床上,没有聊很多,也没有做什么,静静的一夜睡到天明。
他的动作不煽情,只有直白的技巧,除了曾经寥寥几次粗略地帮他做过,从来都只有别人伺候他,所以只能是按着记忆中曾体验过的感觉,尝试吞咽和吮吸。
而李文嘉一如既往经不住这种唇舌的挑逗,并不需要他多么技艺高深,也无需他多么富有耐心,没过多久就挣扎尖叫着一泄如注了。
室内始终都亮着灯,海一时没有声音,沉溺在近乎魂飞魄散的余味中,闭着眼睛低低地抽气。
“……”海勾住他的脖子,在他唇角亲了亲,酥酥软软地又说:“亲我,梁以庭亲我,我要和你接吻,我要你亲遍我全身……”
他的每一个音节都猫抓似的挠在了他心口。
唇又被堵住。
他感觉到了他的东西,硬邦邦地抵在他胯间,而他的身体还没有进入状态,太过强势的倾轧让他本能地有些惊惧,微微挣扎起来。
梁以庭猛地刹住了动作,声音里带着情欲的喑哑,喘息着问:“弄疼你了?”
海眨着眼睛望着他。
他又帮他脱下来。
两人靠的很近,海低着头想要把衣服纽扣扣上挂起来,梁以庭看着他,在他脸颊亲了一下。
海被惊扰了,不由抬起头。梁以庭抬起他的下巴,亲吻如同疾风骤雨般地落下来。
事实当然不是帮他买的,海挑的款式尺寸都是给自己的,只是这种时候拿来浑水摸鱼,先讨好讨好他。
“是啊是啊。”海拉住了他的手腕,一路欲盖弥彰地直把他往卧室拖:“只是,我不知道你的尺寸。”
海的眼光虽称不上特别好,但也绝算不上特别差,衣服本身也是奢侈品的牌子,还是很有模样的。
梁以庭一时怔了怔,好一会儿才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声音不自觉软了好几调:“我也想你。”
海随后松开他,眼睛睁得很大,不知道该做什么似的,只是闪烁不定地看着他,像一只恍恍惚惚的小鹿。
他的眼睛湿漉漉的明亮有光,睫毛密密长长,微微地抖了一下。
他想要装死,但装不了,因为知道对方手里有钥匙。
挪着步子去开了门,门外果真站着梁以庭。
这是一周之后的再次相见,梁以庭在他的印象中又变得陌生起来。
工作人员走光了,海傻站着在客厅看了一会儿,最后把几捧紫色鲜花放到了琴盖上,又拿了扫帚把周围好好打扫了一番。
整个客厅因为这架钢琴和满室鲜花,变得熠熠生辉,优雅而富于格调起来。
但一想到这琴的价格,他就忍不住一阵紧张。
海有心想要折回去退,但又拉不下面子。
他现在不担忧梁以庭是骗子了,他担忧自己太能花,梁以庭生气了要他还钱。
回到家不过一个小时,他接到电话,送钢琴的已经到了楼下。
直到电梯停下,他稀里糊涂的脑子总算清醒过来,心脏在胸腔里砰砰乱跳……一百六十万,短短一个小时,他花掉了一百六十万。
他在顶楼乐器铺,被诓着刷下了一架最贵的白色三角钢琴!
等清醒过来的时候脑门上几乎要冒汗,天知道他根本不会弹钢琴,买这个做什么?!还买了一架这里最贵的。
“停停停,行了知道你是个白富美。”海连忙打岔:“能不能别把标准定那么高?这样我们处不来啊。”
梁以庭想了想,不再与他争辩,因为这里住不久,自己迟早会把他接走。
海鼓着腮帮子咽下一口饭,问道:“你技术真不错,这个炒饭怎么这么香?颜色也好看。”
他东走西逛,走进一家装修豪华顾客稀少的品牌店,看中了一件新款上市的羊毛大衣,店员原本只是微笑着站在一旁不作声,海从兜里掏出卡问:“我可以用这个结账吗?”
对方看清他手中卡片,先是一愣,随即立刻变了态度,热情地道:“我先帮您试一下,先生要不要再看看我们这一季的新款皮鞋?”
在一番热情洋溢的接待之下,海最终拎着几个大袋子满载而归。
在有事不得不离开几天的时候,想起来给了他一张信用卡。
那是一张黑卡,他告诉他这张卡没有限额,想买什么都可以,连房子都可以直接刷。
而几天里,那张卡一直被随便扔在茶几上,因为海觉得有点像在做梦,不太真实。
海最后抱着花进屋,坐在沙发中扫视一屋子的花,脑子里晕乎乎。
他纵观了一下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生活,感到了一点匪夷所思。
为什么日子过成这样了呢?
“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明天不要再送花来了。”海侧身让他看自己的公寓:“你看,我这里都快放不下了。”
每天一束鲜花,不到枯萎他又舍不得扔,都是好好布置着摆放的,但越堆越多,不大的公寓几乎成为花海,已经有些没章法了。
……
小季已有许多天没有约到过海。
海的生活变化得太快,连他自己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海允许他进了自己的家。
他的家中堆满许多现金,吃一堑长一智,此前是从来不会放任何一个陌生人进来的,但如今放了一个人进来,也是发自内心认了,什么结果都接受。
他坐沙发上看电视,得知梁以庭还没吃晚饭,便道:“我已经吃过了,你可以叫外卖,或者冰箱里有冷饭和鸡蛋,自己炒个蛋炒饭吧。”
也亏得高平孝没对他撒谎,平日对海也留有一丝自认为的情意,挨打求饶时把该说的都说了,若真的过了什么脏病给他,或是不小心把他打残了,恐怕连命都难保。
仅仅只是意料之外那错过治疗留下了后遗症的右手,梁以庭已乌云盖顶,杀气腾腾。
…………
海看着镜子里对方头发乱翘睡眼朦胧的模样,觉得生活新鲜又热闹。
他洗漱完毕,出来倒水喝,手又没拿稳,杯子掉下来发出碎裂声。
梁以庭叼着牙刷冲出来,一脸紧张的样子,海却快乐起来,冲着他笑。
他的鼻梁高挺笔直,嘴唇棱角分明,润泽得几乎看不出唇纹。
似乎只需要这么看,就能知道那唇亲吻着的感觉会有多好,而他也确实亲吻过……欲罢不能。
如果他是恶魔,他必定会被他带入地狱。
“你什么学校毕业的啊?”海想要与他多聊聊。
“哈佛。”
他的回答太过云淡风轻,以至于海受到一定刺激,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梁以庭并未觉出他的异样,将锅中的泰式咖喱蟹装盘。除去热菜以外,还有一个金枪鱼蔬菜沙拉,他从那食材里掐出了一段苦菊,清洗过后放在盘中做点缀。
现在这样看,与图片中的确是一般无二了。
海切着水果,闲聊道:“梁以庭,你小时候念书肯定很好,还是实干派的。”
“不,好吃死了。”海稀里哗啦咬掉了肉,梁以庭只从他嘴里抽出了两根蟹壳。
他咀嚼地飞快,转眼嘴里就吞了个干净。
“嘴都烫红了,有没有烫出水泡?”
梁以庭很笃定:“这菜等装完盘,绝对从口味到品相都和菜谱上的一模一样。”
海跃跃欲试地想要尝尝,张开嘴:“啊——”
梁以庭从锅子中夹出一只肉多的蟹腿,海的嘴张地更大了,急切地又“啊——”。
海幻想了一下“应该”的情景,顿时张开双手捂住了脸,整个人都不太好。
这是除去赌博、娱乐、去图书馆以及在家闷头睡觉之外海近来的另一种新生活——闲散莫名的二人世界。
九点半出门,两人一起去吃早餐,吃过早餐后逛超市,买一些果蔬肉类带回去做午饭。
梁以庭在那一幅“油画”中移动,恰似从画中走出,走到了他身边,修长指节屈起,毫无预兆地在他鼻头轻轻一刮,弯着嘴角从他身边穿过。
海顷刻间呆了一下,他鼻头动了动,仿佛闻到他身上特有的气息,一股似有若无的淡香萦绕着他,要钻进他的四肢百骸,他的脑海中没头没尾地浮出了“勾引”这个词。
这股香味很好闻,好闻到会让他觉得头皮微微发麻,有舒服到战栗的感觉。
海与他四目相对,手指一僵,触电般地收了回来,而后起身去卫生间洗漱。
他刷着牙,庆幸梁以庭没有跟上来,不然多么尴尬,自己也是神经兮兮的不太正常,大清早的就跟丢了魂一样。
…………
次日海醒得比较晚。
他起床时发现梁以庭不在身边,但并不意外,就算他不辞而别再也不出现,海都是不会意外的。
而当迷迷糊糊走出房间,看到梁以庭正睡在客厅沙发上时,他才是真的意外了。
梁以庭从背后抱着他,一条手臂搭在他腰间,彼此都不再说话。
似乎过了很久,在似醒非醒间,海隐隐地感觉到对方正热腾腾地顶着他。他这时候已经有了睡意,因而假装不知。
又过了一会儿,他感觉那手臂松开了他。周围还是昏暗,梁以庭籍着一点窗外投入的星光起了身,大概是去了卫生间。
梁以庭依旧睡不着。
想从前,想现在,想未来,想李文嘉,想海……
他想很多,臂弯中那温热柔软的身体在提醒他,他很幸运,一切都不是空想。他还有机会,可以好好爱他……补偿他。
吃过晚餐,他们一起去了就近的剧场看了一场话剧。关于这话剧,之前并没有明确目的,是临时起意,所以只要时间差不多,随便是什么话剧都买了票进场。
等话剧结束两人出场,海感觉自己的腮帮子笑到发酸。
那话剧本身有一点小幽默,而他笑得实在是夸张。
海看着他,睫毛又抖了一下,转过脸避开他的目光哦了一声。与此同时,他的内心几乎惊涛骇浪了——
天啊!梁先生真是自己所遇见过最浪漫的人。
海沉浸在一种令他头昏脑热的酥麻之中,在夜幕降临时,又与他一起出去吃了晚餐。
“嗯。”
梁以庭心不在焉,食指在琴键上一个一个敲过去,他敲出了一串单薄的。
“所以这琴买来有点浪费……”
海走过去掀开琴盖:“它、它好看嘛。”又岔开了话题:“你会弹吗?”
梁以庭摇头:“我没学过。”
海垂头哦了一声,然后在琴凳上坐了下来,乱七八糟地敲了几个音符。
他的头发还是有些潮湿,软软地搭下来,没有了印象中衣冠楚楚的精英气,反倒有些像个运动过后出了汗的青葱少年。
海白白纠结了半天,梁以庭压根不关心那台多出来的钢琴,不仅没问价格,连看都没看它几眼,仅仅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买了钢琴啊。”
海哼哼唧唧地嗯了一声,“用你的卡买的……”
那段时间短暂却又显得漫长,他睁眼时看到梁以庭正在擦拭,脸颊上有一点遗漏的白浊。
他见过比这更为出格的欢爱方式,然而此刻望着那男人一边慢条斯理地整理衣着,一边不自觉地舔舐色泽潋滟的唇,他忽的感觉到了一种极致的刺激。
海发泄完毕,彻底软成了面条,也没有想要继续的欲望,两人于是分别进卫生间洗澡。他第一个洗,洗完之后就坐在沙发上抱着个铁皮罐子吃饼干,一边吃,一边朝着卫生间张望。
片刻后,海大口喘息着,任由他一件件脱去他的衣服,一寸一寸亲吻他的身体。
他的腿被分开,那粉色肉芽还未触碰,便已颤巍巍地立起,期待着他靠近,兴奋地承迎着即将袭来的极致欢愉。
梁以庭吻了吻他的茎身,在那鼓起的囊袋上吮了一口,而后便来到顶端,将他整个含了进去。
其实……继续下去也没关系,只要真正进入的时候,稍微慢一点。
但是他忽然有了坏心思,眨出了一点泪花,委委屈屈地开了口:“不要做。”
梁以庭在试图平复呼吸。
海没有准备好,被搅得一团糟,双唇被吮咬得发痛。等他微微离开,他几乎有窒息的感觉,眼冒金星。
下意识地舔了舔尤在发痛的唇,梁以庭的吻又落了上来,同时带着他往床边挪,最后在床上厮缠地不可开交,彻底成了前戏。
“不、不要……”
不过梁以庭只看了一眼就知道不是自己的尺码。
海殷切地看着他,抖开衣服想让他试,他不想扫他的兴,脱掉外套试了一试。
“唔,袖子短了。”海喃喃着,“肩膀是不是也窄?看来这个尺寸不适合你。”
梁以庭心不在焉道:“黄金蛋炒饭嘛,鸡蛋只放蛋黄,要把蛋白去掉,我放了三个蛋黄……”
海跳了起来:“以后我来炒吧!”
梁以庭眼睛闪着星星看向他,有点受宠若惊。
梁以庭被他这么看着,只感觉一股火从下腹烧了起来。
海浑然不觉,咽了口唾沫,试图针对自己花天价买了钢琴一事亡羊补牢一番,撒谎道:“那个,我今天出门,帮你买了一件大衣……不知道合不合身。”
“你帮我……买的?”梁以庭仿佛不太相信。
陌生,但是好看。
好像第一次看到他时所感受到的那种视觉冲击又回来了。
海一时屏息,而后冲他挤出了甜蜜笑容,谄媚地抱住了他,支支吾吾地道:“我……我好想你!”
梁以庭你别回来了,别回来了,别回来了……海在心中念经。
然而越不想发生的事,它偏偏就越容易发生。
在海念了十来遍“梁以庭你别回来了”之后,门铃又响了!
几个工作人员七手八脚地把钢琴运了上来,最后却卡在了门口。
一帮人在门口抓耳挠腮了近一刻钟,海偷偷庆幸着,正想借此机会和他们打商量把钢琴退了,不料下一刻琴就被塞了进去……海顿时非常失望。
客厅不大,一番安装完毕之后,那架钢琴占据了一半位置。
至始至终没有想过要买钢琴,只是觉得那琴太漂亮,光泽锃亮,所以才站在那儿多看了几眼。最后不知怎么的,被好几个店员围住,七嘴八舌之下有些招架不住,就把那张卡拿出来了——
谁知道,这么贵的,它真的也能刷……
等刷了,就来不及了。
买得太快,他都没弄清楚这一堆乱七八糟的花了多少钱。
时间尚早,他拎着几个袋子又去商场里逛了一圈。
一个小时后,他从顶楼坐电梯下来——这一趟,他是知道花出去多少钱了!
他又怀疑起梁先生会不会是个骗子,至于为什么要用这张卡来骗他,他就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了。可能是觉得他智商低?
抓了抓头发,海将那张卡揣进了兜里,下午没什么事情做,决定出去逛商场。他妄图去试一下这张卡是否真的如他所说,什么都能刷,以此来确定梁以庭是否真是个目的不纯的大骗子。
海独自一人穿梭在大街,因为怕冷,早早穿起了小棉袄,手上吸溜着一杯珍珠奶茶。
他甚至,都还不了解梁先生的身份背景,他究竟是什么人。
两人……就这样,在一起了?
梁以庭与他几乎形影不离。
“可是梁先生没有要求中止服务,您可以及时处理掉一点……”
“……这花多少钱一束?”
小弟彬彬有礼地说道:“这您无需多虑,梁先生是我们品牌的合作商户,所有鲜花都是免费提供的,全球范围内只要有我们的连锁,都能免费送货上门。”
在他尚还有些迟钝时,梁以庭就那么自然而然搬过来与他一起住了。他们同寝共卧,仿佛一对结婚多年的老夫老妻,自然得没有一点不对,以至于海浑浑噩噩,一时连提出异议的想法都没时机产生。
门铃“叮咚叮咚”地响了起来,海跑去开门,门口穿着工作制服的小弟已经与他熟识,打过招呼后,将一大捧造型考究的鲜花塞入他怀中。
“等、等一下!”海叫住那名要离开的小弟。
梁以庭进厨房炒饭,花了好几分钟研究灶台开关,最后炒出了两碗黄澄澄的蛋炒饭,把一碗分给了海。
海原本已经吃饱,但看到那炒饭色香味俱全,忍了一会儿,还是拿过勺子开吃,权当宵夜了。
梁以庭吃饭很斯文,却似乎是有一点啰嗦,对他的厨房提了些许意见,最后说道:“我帮你换个暗火嵌入式的灶台吧,干净又安全。另外冰箱太小,微波炉太脏,我都叫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