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眼睛有点泛红,喘息着小声说道:“干爹,我真的……真的不舒服,你快一点,好不好?”
高平孝抽了他一巴掌:“你想老子变阳痿?”
海呜咽了一声,像要哭了:“……我疼,你轻点……干爹,你插进来的时候轻点……”
又似乎有哪里不对,“她”的声音……
桑原光忽然整个人一激灵,这个“女人”是海,没错,他是海。
他看清了他绕在高平孝颈后交握的手,右手掌心有一道对穿未愈的血红色伤疤,他扬开那一头乱七八糟的假发,显出另外半边尚不那么完美的脸——也有疤,但的确在愈合着,并且似乎被妆所遮盖,离得远了并不突兀。而高平孝忍不住抚摸他的蕾丝胸罩,那只胸罩挪动了位置,隐隐露出他平坦的胸部。
“我什么都好。”阿牧说道。
桑原光喝了几口面汤,对阿牧是越看越上眼了:“高桑,阿牧暂时没找到房子,想在这里住上几天,你看可以吗?顺便也是方便起见,可以让他与海两个人早些熟悉起来,免得日后演起对手戏太生分。”
海有了一点脾气,不愿意忍着痛给毫不相干的人物做丰盛晚餐,他只切了青菜,和了面粉,做了一大锅全素的糊涂面。
到了晚上,桑原光果真是带着阿牧回了家。
桌上冷冷清清,只盛放了几碟酱菜,随后海将四碗热腾腾的面条端出,四人围着桌子吃面,晚餐就仅此而已。
医院旁边有几家卖保健品的药店,他忽然之间有了新想法,下一秒便拉着海直奔保健品店而去。
最终,他花了几百块钱买了两盒据称药效强劲的生命一号。
海在一旁拉扯着他:“干爹,我的手一直不大好,使不上力气还捏一下就痛,你再带我去看看吧,好吗?”
高平孝不情不愿地出去了。
等了约莫十来分钟,海自己拿着单子走了出来。
“医生怎么说?开药了吗?”高平孝问。
“阳痿指的是在有性欲要求时,阴茎不能勃起。但对另一半没有性冲动,也无法产生性兴奋时,自然也不会勃起。”
“你当我傻呀?”
大夫不想招惹他,转头对海说道:“你自己说,都什么症状?”
高平孝毫无所觉地背对着桑原,双手托着身下人的腰臀,一心猛力挺胯,干得呼呼大喘,背上肌肉连成一片。
片刻后,他将人抱坐了起来,桑原光也清楚地看到一头乌压压茂密的卷发随着动作在空中甩出一个弧度。
随后,桑原隐约看到那人正面。
大夫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你是他的谁?”
“我是他大表哥!”高平孝撒起谎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干爹。”海在一旁,完全是一幅状况外的样子,“你等下带我去看看手吧。”
到了医院,高平孝给他挂了个男科的门诊,所幸医院在工作日人不算多,排队排了半个多小时就轮到了他们。
在海被推怂着看见了男科的门牌时,他才惊诧地叫道:“干爹!你带我看什么男科?我要看的不是骨科吗?”
高平孝不由分说就拉着他进去了,说道:“你是个阳痿,自己不知道吗?这次带你来治一治。”
海抽烟抽得比他慢,抽了好几口,才有点皱眉地问出困惑已久的问题:“为什么香烟味道相差那么大?”
高平孝咧着嘴角斜睨着他,明知故问:“什么味道?”
海弹了弹烟灰,“这烟,少了一点什么似的。”
“你说他们谁捅谁屁眼?”
海揉了揉掌心那个疤,撑了腮:“阿牧捅桑原先生的屁眼!”
高平孝来了兴致:“哦?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海晾完了衣服,搬了个椅子晒会儿太阳,在一时无言的静谧中,高平孝伸出脚来,不三不四地踢他的背,如同逗弄一只不懂人事的猫狗一般,不怀好意地问他:“你看出来刚才那个李牧有什么不对没有?”
海无知地摇了一下头,躲避着来自他大脚的攻击。
“你真够笨的。”他吭吭地笑了:“也是被我干了这么久,这点事还看不出来?”
高平孝听出他话中有明显的护犊意味,目光因此而变得耐人寻味起来。
桑原光顺手揽住阿牧的腰,他与高平孝心照不宣,笑着扭头去看身旁青年:“下午跟我出去应酬一下,见几个投资商,晚上回来,我们四个人一起吃顿饭,怎么样?”
名叫阿牧的青年看似很顺从地嗯了一声。
阿牧与他对视片刻,无法从他的目光中读出情绪,于是扭过头,看向带他来此的桑原光:“不是还要面试么?要脱衣服吗?”
桑原光并未应他,而是对高平孝说道:“高桑,你要不要看一下?”
高平孝一向信任桑原光,他上下打量着阿牧,似乎是对他的外形很满意,于是摆了摆手,“不如你自我介绍一下吧,之前有过什么演艺经验吗?”
海彼时正穿着件老旧的薄棉袄在院子里晾衣服,高平孝披着睡毯翘着二郎腿,在屋檐下抱着电脑打字。
那名青年高挺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敞胸穿一件黑色大棉衣,棉衣兜帽上镶着一圈厚实的貂绒,里面是一件黑色的弹力心领内衬,露出线条优美的锁骨和一小片质感紧实的胸膛。
他在这几人之中,显得格外年轻且富于生命力,如同一片嫩叶落入了一潭腐臭的死水。
“干爹!”海惊惶不已地狠捶他的肩背:“你干什么?”
“老子要操你!”高平孝干脆利落地说道。
桑原光就坐在客厅喝茶,拢着袖子看那两人狼狈为奸,白日宣淫。
海受宠若惊地看着他。
桑原光皱眉道:“高桑,你怎么给他吃这么肥腻的红烧肉?不怕他皮肤出问题?”
“他天生不长痘也不长疤。”高平孝说,随后又促狭地道:“多吃肉多长肉,这样抱起来不硌手。”
难道说,高桑在这方面终于开窍,也试着开始接受男人了?以前一起出去寻欢时,他可是信誓旦旦说过,同性恋很恶心,自己永远不可能和男人做这样的话。
怀着戏谑与强烈的好奇心,他踮着脚尖,悄悄地扒到了高平孝的房门口。
老旧的房门并不牢靠,稍微一推,就隙开了一条缝。
菜是红烧肉、炒青菜、番茄香菇汤,三人围着桌子边吃边说话。
桑原光说道:“高桑,男一我已经选好了,下个礼拜找个时间,我带他给你看看。”
“可以。”
高平孝明白过来,无奈地摇头斥责:“老兄,家里a片g片到处都是,再不济你花钱找个女人,何必要蹲这里看我?”说着,指了指桑原的裤裆。
桑原光摆手道:“实在是你们动静太大,让我也难以自持。”
“真有那么响?”如果是这样,那确实是打扰了友人休息,实在不妥。高平孝说道:“那么,我们下次尽量小声点。”
在内心深处,桑原光对此其实是有些嫉妒的。
偷窥那两人做爱,他会有种激荡的快感,效果类似于看活春宫,欲望久未纾解时,甚至尝试一边偷窥一边自慰,过程很舒爽,结束之后却又会伤怀地感到这样做的自己有点凄惨可悲。
而那一日,正当他抓着鸟缩在高平孝门外的角落自怨自艾时,门忽然开了。
海认知有限,分不清那些烟里还有好的坏的,他笼统地照单全收。烟本身就有瘾头,无论哪种烟,解瘾的过程都会有快感,那种快感深浅不一,但都可以试探着体会享受。
海与他裸体斜躺在床上,两人手中一人一支烟,混混沌沌地呼吸着。
高平孝的手不老实,总要在他身上乱摸,海的手则搭在他的肚皮上,以缓慢的速度百无聊赖地移动,最后伸进他的胯间,得趣地揪了一把他的屌毛。
高平孝重又开始干他,这次海感觉不到了疼,他软绵绵地感到了舒服,被埋在体内的性器戳弄到某个点时,也有了毛孔都要炸开的战栗快感。
“啊……”他在那一霎叫了出来。
高平孝贴着他脸颊。海的鼻头和嘴唇都湿漉漉的泛红,喷涌着温暖浅淡的烟味,他狠狠吸了一口,张嘴咬住了那两瓣精致的唇,用力地吮吸他的软舌,吞咽他的唾液。
海,正式成为了高平孝的情人。
关于这件事,高平孝并没有明确地和任何人提起过,而作为一个大脑受损、拎不清状况的傻子,海恐怕连自己都搞不清这算是怎么一回事。
桑原光是在与这二人朝夕相处中偶然发现这个秘密的。
高平孝从床头拿起那支燃着的烟,递到他唇边,“疼?我看你是瘾犯了。”
海的眼睛下面多了道泪痕,仰着脸凑过去。他像是吃糖似的,就着他的手咬住烟蒂,舌头在烟蒂上舔抿了一下,才缓缓吸了一口,随后半闭着眼睛,让途经肺部的烟雾从鼻腔喷了出来。
“学得倒快。”高平孝看着他伸出手指熟练地夹住这支大麻,有气无力、欲仙欲死地吞烟吐雾,整张脸都性感撩人起来。
房间内有淡淡的烟雾,在浓烈的大麻气味以及性别倒错的美人之下,这非常态的激烈欢爱淫乱到几乎令人瞠目。
“疼……”许久,海微微蹙起了眉毛,一双眼睛挑着睫毛缓缓睁开,那目光是失焦的,“不要做了,干爹,我疼了……”
“干爹还没射呢!再忍忍。”高平孝大力拍着他的屁股,拍得“啪啪”直响,阴茎直往他那湿润的小洞里塞,没轻没重地乱捅。
她身上穿着蕾丝胸罩,而嘴唇是浓艳夸张的鲜红,大概是高平孝胡乱的亲吻啃咬,那一点口红花了,在脸颊和嘴角也留下了几道凌乱的痕迹。
她的身体在那凶猛的进攻下上下起伏颠动,双臂不得已搂住了他的肩膀,而那一双腿也随之缠上了他的腰。
湿泞的水声在低哑的呻吟中越发清晰,在桑原光的眼中,那个“女人”真是美艳至极,她的指尖、她的长腿、她缭乱的发丝、她精致微扬的下颚、她沉沦性感的低吟——
桑原光本就想吃面,对此没什么异议,只是有些惊诧:“说额外做面,就只做了面吗?”
海吃着面,说道:“做了一大锅,总之是管饱的。”
高平孝并不知道这一锅面是因为海的脾气,他甚至从不认为海也是会有脾气的,他对桑原光解释道:“今天带海去了趟医院,回来晚了来不及做饭,明天再好好补偿。”目光看向了阿牧,笑眯眯问道:“阿牧不介意吧?”
高平孝看了眼时间:“今天太晚了,改天吧,你傻吗?捏一下就痛那你就不要捏!”
总而言之,高平孝的心情因为那名庸医的缘故不太愉快。
海也不太愉快,他有病的明明是手,这次去了医院,高平孝却也完全不管,晚上回到家中,他还要倚靠着自己的残手来给总共四个人做晚饭。
“医生说我身体没什么问题,可能是心理原因导致的,就开了点中成药。”
“庸医!”高平孝恨恨道。
两人下楼取药,高平孝看那些药也是疗效平平,不功不过,干脆没再掏钱买,拉着海就走出了医院大门。
海一时支吾,有点结巴地说道:“我、我阳痿……的确是硬不起来。”
“听见了吧,大夫。”高平孝恢复了一点情绪,把海往旁边推了推,“实话跟您说,我这兄弟是个智障,口头表达能力不太行,这病大概你是天天见,也没什么特别的,我来就是想让你给我兄弟开点药,那种能兴奋起来的,持久力强的。”
大夫摇着头:“我先给他检查一下,你先出去。”
“……”
大夫又将这两人打量一遍,有些明白了:“无法勃起也不一定是阳痿。”
“不是阳痿还会是什么?!”
“……”
门诊大夫按部就班地询问病情症状。
高平孝代答道:“就是硬不起来呗。”
高平孝饶有兴味地笑了一声,并不作答,心中却道,这岂止是少了一点,区别可大了。
他又吸了两口,忽然想到了一些事,突兀地将烟掐灭了,“下午横竖没什么事情做,不如我带你去趟医院吧。”
海唯一踏出这扇门所做的事情就是去医院,虽有点奇怪为什么干爹这次会这么突然,但也没什么异议。
海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桑原先生一天到晚软绵绵骚里骚气,看上去欲求不满,非常欠操。”
“嚯!”高平孝惊讶地怪叫了一声,“桑原真的是这么一个形象吗?我还是第一次知道!”
午后时光,高平孝无事可做,点了一支烟抽,同时习惯性地分了一支给海。
“……”
“那个李牧跟你一样,和桑原光有一腿,他们在搞同性恋,看出来了吗?”
“嗯。”海见他兴致勃勃,虽对此不感兴趣,也只得给他一点反应。
房内弥漫着一股他所熟悉的,大麻的气味。
朝着大床望过去,桑原光却愈发疑惑了——
那床上分明是个女人!虽然未看清脸,但他看到了穿着黑色丝袜的一双大长腿,此刻,那一双腿正淫荡地大张着,无力地承受着毫无理智的撞击。
桑原光含笑又叫了一声海,吩咐道:“我们出去应酬,免不了是要喝些酒,晚上额外煮些面条吧,好养养胃。”
他吩咐完毕,与阿牧并肩出门。
他们走后,院中便又只剩下海和高平孝。
阿牧双手插兜,淡淡地说道:“客串过几部电视剧,没什么水花,后来去国外发展,做过模特,也拍过adult video。”
“嗯,可以。”高平孝点点头,他兀自做了会儿自己的事,抬头又问:“我们的剧本你之前都看过了吗?”
桑原光这时笑呵呵地上前替他答道:“我之前都已经给阿牧看过,他是个非常有天分的演员,只是没有好的机遇,相信这次我们联手好好干,会有一番成就。”
“我中文名叫李牧,也可以叫我阿牧。”青年说道。
阿牧的目光被海所吸引,他不着痕迹地看了他一眼,却发现海也在看他。
相比之下,海的目光直白得多,他就是那么直勾勾地盯着他。
高平孝显然已经破罐子破摔——既然桑原光发现了这个“秘密”,那么以后也无需再遮遮掩掩了,尽可以正大光明地开干。
桑原光的嫉妒之情很有限,他对生活有一套自己的理论,在这一套理论中,“嫉妒”是负面且毫无可取之处的。而区区一个海,也并不足以在他心中掀起多大的浪潮。
几天之后,桑原光带回来了一名二十七八模样的男子,他对高平孝介绍道:“高桑,这位就是我向你提过的aaron,我心目中最适合的帝君人选。”
海听到这句话,脑子里不由想起了晚上的那些事。平白无故的,他陡然间有了羞耻心,脸上像要烧起来,不得不低下头。
吃过午饭,海去洗碗,高平孝跟进了厨房。
待海将碗全部洗净,高平孝猛然间一把将他扛起,朝着卧室大步流星地走过去。
“冬季景不太好,我认为明年三四月份开拍是最合适的,一来准备充分,二来海脸上的伤应当也恢复得更好。”桑原光一边说着话,一边抬头去看海,海的脸经过漫长的复原,已经好了大半,他对高平孝说道:“你也别总对他这么抠,多给他吃点好东西补补,说不定能恢复得更快。”
对于拍,他们二人达成了默契,执意要慢工出细活,钱用到位,拍一部史无前例的华丽猎奇三级片。
高平孝夹了一大块红烧肉进海的碗里。
他急着撒尿,又有些犯困,便不再过多与桑原光纠结这些不足挂齿的事情。
次日晌午,海洗完衣服,做好午饭,去叫那两位大爷起床。
节气上已是冬季,他们不再于屋外的洋紫荆下摆小桌吃饭,但地域缘故,其实也算不上多么的冷。
高平孝完事之后尿急,夜半无人,光着屁股就出来了。
桑原光则被他吓了一跳,直直站起来,裤子没拉上,又掉了下去,两人于是屌对屌双双吃惊了一秒钟。
一秒钟后,桑原光褪去了惊吓,恢复了本色,他一边提上裤子,一边淡定地嬉笑道:“高桑,男人的滋味怎么样?”
不知是否是某种效应,在知道这二人的关系后,桑原光愈发频繁地能听到这两人上床的动静。
此后的日子里,他看海的目光变得玩味起来。
海,真是集各种功能于一身,不仅能洗衣服做饭打扫卫生帮他们拍电影,现在还能供高平孝泄欲,任他捏圆搓扁翻来覆去地操干。
虽然两人下肢紧紧交缠,海也沉沦着淫荡地配合,但高平孝知道,这多半只是那软毒品的作用。
海的性器大多数时候都是软垂着,偶尔吸了大麻才硬一会儿,硬得也十分不像个男人,流点水就很快射了。
一场性事结束,床底下堆满烟头,那贵的好玩意数量有限,高平孝舍不得一次给他抽太多,其余都是普通香烟。
一次半夜起床小解,桑原光听到自好友的房间传来做爱时的呻吟。
高平孝做爱或者自慰本身并不会引起他的好奇,他好奇的是,在这半夜时分,他在与谁做?
要知道,高桑房内的另一个人是海,而自己的这名老友,性向笔直,总不可能对着海这样的男子下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