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了很久,李文嘉只是叹息,“你啊,之前明明都已经……”
简洛维重新露出笑容,拉起他的手腕往外走。
“你会不会觉得……我就像狗皮膏药一样粘着你,甩不掉很头痛。”到了环境典雅的餐厅,简洛维忽的又说道。表情认真又踟蹰。
那是他最喜爱的一件乐器,曾以为从此不会再碰了,因为生活被琐碎占满,因为绮云楼并不美好的回忆。
然而却在指尖拨出第一个音的时候,发觉那没有着落的感觉似乎得以缓解。一串音律如流水般倾泻而出,它们深植在记忆深处,从未被忘却。
一夜之后,不仅没有被赶出去,反而换来了更多东西。
靖云不知道他的父亲是怎么做到的。
次日傍晚,李文嘉独自坐在沙发上,手上翻着靖云的漫画,他早早睡了,没有让他给他讲故事。
香甜的奶味入口四溢,在饥饿的午夜,美味到不可思议。
他咬着那个奶酪包,听见梁以庭说道:“我可以帮他找最好的医生。”
李文嘉看向他。
李文嘉瞬间拉紧了腰间衣带,因为惊吓而微微睁大眼的时候已经躺进了他怀里,梁以庭和他视线相接,凝固了好几秒。
湿润而透亮的冰色,纯净至极,其中倒映而出的,却是他的罪。
李文嘉捧着鲜榨的橙汁,小口而快速地将一整杯喝下了肚。
梁以庭干燥的手指抚了他的头发,最后伸进那一头滑腻丰富的泡沫之中。
几乎到了偏执的地步,明明是有着一点洁癖的,他满身黏腻的触感却都阻止不了他想要亲吻拥抱他的欲望。
就这么诡异地安静了一会儿,梁以庭取下那支喷头,试了下水温,帮他冲净了身体。
会议结束,天色已晚,简洛维从boss椅上站起来,走到他面前,“辛苦你了,一起吃顿便饭吧。”
会议室里人走得差不多时,他的笑容有点孩子气。
“……”
李文嘉下了地,脚下铺着厚厚的羊绒地毯,十分柔软,眩晕的感觉却怎么也止不住,眼前一阵发黑,好一会儿视线才清晰起来,他想起自己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有点低血糖。
去洗澡也想着速战速决,但终究还是有点吃不消,洗到一半的时候关了淋浴龙头,贴着壁砖蹲下来缓了缓。
梁以庭听到里面没了动静,又不见人出来,于是过去看了看他。
“甜心,你哭什么。”
梁以庭把他放下来,在他屁股上拍了一掌,按下了他的腰,抓着他的臀一阵猛烈抽送,李文嘉晃了两下,再次高潮了。
他腿下发软,几乎站不住,梁以庭便将他又抱回了床上。
办公桌上做了一次,意犹未尽,梁以庭又抱着他,打开了后面一扇隐蔽的门,里面别有洞天,是一间宽敞整洁的卧室。
李文嘉最后吟叫到声音都沙哑了,梁以庭在他体内不肯退出,连上厕所都不肯放过他,就这么维持着被插入的姿势,被他掰开了双腿把尿。
呻吟完全变成了压抑的哭泣,卫生间的镜子里,他让他看,那双腿被分到极致后的淫乱模样,胸腹喷满了星星点点的白液,前端紫红挺立,囊袋下面的穴口被撑到极致,粗大的性器在其中不断进出,拉扯出透明的湿液。
内壁炽热高温,温柔地吸附着他,紧箍着要将他往深处带。
论床事频率,李文嘉不仅算不上频繁,甚至偏少,一两天的纵欲之后,许久都难得有第二次,这还仅仅是在遇到了他之后。
本就不是能够清心寡欲的身体,他比常人更要敏感,却偏偏要想禁欲,怎么可能。
那上面此刻已经沾染了自身的湿液,是一团瑟瑟发抖的小东西,顶端还在不住地泌着泪珠,羞涩而秀致,然后它一边流着泪一边在他手中胀大。
过程中,李文嘉一直埋着头,他看着自己勃起了,在他从善如流的技巧下,被挑开那龌龊狰狞的欲望,他发出可耻的呻吟,空虚急切地想要他,那声音极尽缠绵甜腻,因为甜能换来他现在想要的,狠狠的疼爱。
梁以庭不断地亲着他,单手解开束缚,滚热性器挨着他的,一点点蹭动。
本就敏感至极的部位被久违地侍弄,李文嘉很快就支持不住细细喘息起来,手不由自主地按住了他的脑袋。张开的双腿间传来令人坐立难安的酥麻渴望,忽然急切地蹭动了一下,绞紧了他的腰。
梁以庭舌尖用力地顶上他乳尖,而后擦过去,吸得那粒小东西通红涨大,湿漉漉的像一枚果实,而后用手指轻轻地按揉,换了另一边舔弄。
那双腿缠得他越发的紧,像是不能自已了。李文嘉细细地颤抖,压抑的呻吟从喉间逸出,猛然间蹭了上去,像发了情的动物,在他腹胯紧贴着狠狠厮磨了几下。
因为这嗓音,莫名的脸上发热,他急促地换着气,有点恍惚,“十二点。”
梁以庭更用力地在他唇上吮了一口,辗转去咬他耳垂,手也难以忍耐地移到了他腰间,让他离自己更近,“为什么不直接打我电话……你、笨死了。”
在他出现的一瞬间,他就已经把什么都抛到了脑后,那狼狈可怜的样子。
梁以庭拉起了他的手,摩挲着他薄软的掌心,“我是一时冲动了。”
他喜欢他现在的样子,比任何时候都让他喜欢,喜欢得克制不住,喜欢得什么都可以不在乎,想把世间最好的东西都端到他面前去。
越是这样,他的不领情才越让他失去理智。
“你在赌气?”梁以庭忽的说。
李文嘉讶然望着他,渐渐凝神:“这不是一件能让我产生除了痛苦以外任何奇怪情绪的事情,它很严肃。”
梁以庭站起身,绕到了他身边,“可是你看起来很奇怪。”
“心脏不换会死,这个病不会死,但是……难以启齿,也无法治愈,成长期间并发症胀痛难受,隔几天就要擦进口药膏。”
“以后让他自己擦药。”梁以庭说完,又淡淡地补充,“他已经八岁了。”
话说出了口,他忽然发现无论李文嘉说什么,自己都会信,信得毫不迟疑。
“你说哪家?”
“干嘛那么惊讶地看我。”阿仁觉得好笑,丢给了他一块抹布,“简蕴珠宝要在市中心开新门店,规模是目前最大的,肯定是要大费周章。”
李文嘉擦干净了桌子,想起此前似乎是有和简洛维提起过自己工作相关。
李文嘉下意识地抚了一把有些发潮的头发。
“你来这里干什么。”他的语气意外的平静,停下了手里事情。
李文嘉继续往前,走到他宽敞的办公桌旁。办公室太大了,他想让他听清楚,“靖云的事情……”
“我帮你打内线问问,你叫什么名字?……啊!我想起来了,你上次来过吧!叫文、文——”
“李文嘉。”
“啊哈,对!你直接去顶楼找他嘛。”
“哦,这样。”他像是等得有点麻木了,拿起手边的雨伞,重新走入雨帘。
虽与梁以庭的生活圈没有一丝交集,一些信息不大提到转瞬即忘,但他所在哪家公司却记得一清二楚,有些事情记忆犹新,想忘都忘不掉。
不知又等了多久,有人上前热心地问他:“你等梁先生?”
“那我要走远一点才好。”
阿七更是鲜少地对他弯起了嘴角,“梁先生很喜欢你,他逞口舌之快说的话没有一句真能做到,他让你滚,却会在之后的日子里想你想到发疯。”
李文嘉没有说话,望向他的眼神透出诡异。
理应不再那么冲动了,梁以庭却又收到了那样的照片,用白色信封装着,在次日清晨,和他订阅的那些报纸一起出现在他的餐桌上。
照片内容并未推陈出新,主角依旧是李文嘉和简洛维。
低气压笼罩着整个山顶,李文嘉精神颓败,早起下楼的时候,看到梁以庭身边那个如他影子一样的人正坐在沙发上等待,见到他之后端整地站起来。
“爸爸……”靖云小声地呼唤。
李文嘉平息着不知名的激烈情绪,走过去安慰他。
“爸爸你别走……”
“不识相就给我滚。”梁以庭说道。
他松开手,仿佛觉出恶心,说完这句之后,连多面对一秒都无法忍受,直接走了。
李文嘉脚底发软,跌坐下来,他大口地喘息,既震惊愤怒又羞耻担心,头脑嗡嗡响,心中一团乱麻。
刺耳声音中,李文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对方揪起了衣领,冰冷僵硬的声音从他齿缝间一字字迸出:“你在做什么?”
李文嘉对上他的眼睛,一时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像被他吓住了。
倒是靖云陡然扬声道:“放开我爸爸!”
“是最近才这样吗?”
“嗯。”
两人细碎的说话声忽然之间被打断——
“……嗯。”
“天使才会这样。”
“我会好吗?”
“……这是我们设计部,我们公司主要承接室内设计,活动会展布置这些方面,室内设计这块在业内还是比较有口碑,和几位国内外的着名设计师都有过合作,着名的几件作品包括……”
早早的就有人来参观公司,且是由经理亲自带着作介绍。
待人走后,坐在旁边位子的阿仁说道,“看样子又有的忙啰!这大概是我们这季度最大的客户。”
“下面、下面又难受了。”他悉悉索索地几乎想要哭泣了。原本并不以为然的病症,在渐渐懂事之后才知道是那样怪异,被子里紧紧绞着双腿,这样能够稍微缓解胀痛,可在别人看来,原来是那样羞耻的,会被人嘲笑的。
“爸爸……”
李文嘉掀开些被子散热,打开了床头的小风扇,他把孩子抱起来。
李文嘉点点头:“在外面吃的,靖云回来了?怎么没吃饭呢?”
“那孩子好像有点不太对,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里,喊他吃饭也不肯。”
“别是身体不舒服,我上去看看。”
“对了,靖云和其他同学相处得怎么样?”
“刚开始可能因为性格有点孤僻所以不能完全融入进去,不过他长得那么可爱,学习也勤奋努力,相信很快就会和其他孩子打成一片的。”
挂断电话后李文嘉轻不可闻地呼出一口气。
回去的路上接到陌生来电,交谈两句后才知道是靖云在学校的那名生活老师。
“靖云同学在学校很乖喔,每次都要吃那么多药,可都乖乖吃下去了。”
“嗯。”
简洛维把切好的牛排放入他餐盘中,李文嘉连忙道:“不用这样。”
“举手之劳而已。”
本不应该这样的。李文嘉想,为什么要这样。
淡淡雨雾中,右眼眼角的褐色泪痣尤显多情。
随后李文嘉手里多出了一件衣服,他的目光终于从他脸上移开。
“今天下雨会降温,多穿一件出门。”梁以庭对他的迟缓微微有些咬牙,很快重新拿回那件外套,直接抖开披到了他肩上。
这样的形容让李文嘉看了他一眼,“不会。”
不管是迫不得已的回避还是自己想要忘却的,这都是个让他喜爱的青年,无论是公是私,他也确实很久没见过他,会有想念的感觉。
内心矛盾的感觉让他有点痛苦,以至于食不知味。
“走啦走啦,我也有公事和你谈。”
“……”
“你生气吗?”
翻了一会儿之后,他站起身,像是没有着落似的在客厅里走了一圈。
最后他跨下两级阶梯,穿过那幅浮世绘的屏风,去看那张琴。
每天都会打扫的缘故,即使不太用,也依旧一尘不染。
梁以庭也看着他,在对视之中,他慢慢起身,手指抚过他的面颊,掂起了他的下巴,缠绵地吻了上去。柔软而香甜的味道,美味到不可思议。
“你说的……”李文嘉不确定地低语着。
梁以庭摩挲着他的唇,贴着他耳鬓道:“靖云,如果想要治疗的话,我可以帮你联系这方面最顶级的专家。”
那口冰箱内容丰富,仿佛有取不尽的食物,梁以庭闲适地在灶台边摆弄,陆续端出了扬州炒饭,煎蘑菇小牛排。
那牛排是全熟的,味道都还不错。
李文嘉把碗里的都吃干净了,把手伸向了唯一一个奶酪包。
“我自己可以。”在洗净之后,见他似乎是要将他抱着走出去,李文嘉连忙自己站起来。
却没能阻止他。
在草草披上浴衣的时候,梁以庭将他抱了个满怀。
就见他光着身背对着他蹲在地上,湿漉漉的头发上还留着一头泡沫。
“痛吗?”他走过去,俯下身,丝毫不避讳自己干净的衣服触碰到他潮湿的身体。
李文嘉摇摇头。
逐渐清醒的时候已是深夜,李文嘉一团浆糊,在朦胧间已经回忆不起来这些事是怎么发生的。
他是怎么和他心甘情愿如胶似漆地上了一回床。
梁以庭支着脑袋,侧躺在他身边看他,见他醒了,微笑道:“洗个澡,一起吃宵夜吧,我给你做。”
“不要……”
梁以庭啃咬着他的脖颈,“宝贝,我喜欢你。”
“呜……”
梁以庭整个抽出,又狠狠地全部没入,李文嘉眼角泛红潮湿,随着他越发强烈的动作,那一点水渍渐渐凝聚,在他的撞击下滚落。
梁以庭俯下身,将那一道泪痕舔了过去,“乖,我喜欢你这样。”
他又吻住了他的唇,怎么也亲不够似的,专心地吻着他,亲了一会儿,又开始重新干他。
“呃啊……嗯……”李文嘉眼里有潮意,牙齿紧紧地咬住了。他不要这样,他几乎不想要了,他不想要自己那套淫贱的东西。
那性器滑过他根部,嵌进他臀缝里,湿漉漉地上下滑动,色情地摩擦着他隐秘的穴口。
他的呻吟里有了啜泣般的哭音,就着臀间的一片滑腻潮湿,梁以庭一点一点地顶了进去。
不过……应该不至于因为这个。
因为这件case,部门成立了设计小组,开了几次会议。
在前去简蕴与责任人进行细节交涉的时候,不出意外看到简洛维。
“嗯……”那失去的自我意识伴随着激烈的快感重新回来了,他的手指掐进他皮肉,手背浮出淡青色的脉络枝桠,战栗着,不知是因为极致的快乐还是极致的痛苦。
他渐渐松弛下来。
梁以庭的手从他将褪未褪的裤链里伸进去,抵着他亲吻的双唇微微勾起了一个弧度,低声道:“它比你乖多了。”
最后几个字很轻,隐没在倾巢而来无尽的欢悦里、一声难忍的轻叹中。是李文嘉咬了他的唇,却抱住了他的肩。
梁以庭一把将他托起,放上宽敞的办公桌。
他一边吻着他,一边去解他衣扣,李文嘉手撑着桌子,衣襟渐渐地全部敞开,任那火热的双唇品尝般一点点地舔舐着他,最后回到他胸前啃咬吮吸。
他吻了吻他的唇。
李文嘉在那一瞬间想到上次亲吻之后的某个夜晚,自己所思念的,带着风一样味道的温柔亲吻,亲吻他的是同一个人。
梁以庭握着他的手,呢喃问道:“什么时候来的?”
“……”
“你就像个……”他仿佛是想了想,“像个受了委屈的、急于和大人辩解的孩子一样。”
李文嘉听到这里,几乎是瞪着他。
李文嘉却笑了笑:“走了之后我们无论怎么样,都和你没有关系了。”
梁以庭望向他,又皱起眉:“走什么?”
“梁先生年纪轻轻,记性怎么那么差。”
梁以庭修长的手指撑了腮。
“他不仅仅是心脏有问题,他还——他还有其他病。”李文嘉微微地倾身,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放轻,因为所说内容是不能随随便便让人知道的,“……他是两性畸形患者,也就是双性。因为怕被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所以这件事,我能瞒着就想瞒着。”
“……”
去顶楼有专属电梯,在到达梁以庭面前的时候,墙面石英钟显示已经下午四点。
差不多一天都过去了。
他的头发湿了干,干了又湿,人又没精神,显得很是狼狈,梁以庭看到他的时候皱了眉。
“嗯。”
“是谁让你在这里等的啊。”那人皱皱眉,“他处理公司琐事才会下来在这里办公,一般谈事和私人见面都在顶楼啊,你这样等一天都不一定等得到。”
“……”
阿七收回那一丝笑意,“我只是一时有感而发。”
李文嘉走下楼梯,在他身边略作停顿,“谢谢你多跑这一趟,不过在走之前,我还是要先和他解释,我不是——”他又顿住,下唇咬出了个青白齿印,没再说下去。
在细雨中穿梭身上也染了蒙蒙的水汽,李文嘉先去了他家里,人却不在,等到潮湿的头发都干了,人还是没回来,女管家说道:“运动过后直接去了公司也有可能。”
这是阿七第一次用聊天般的口吻和他说话,“你一直想走,现在可以得偿所愿了。”
李文嘉安静了半晌,“对,他是说我们可以滚了。”
阿七又道:“不过梁先生虽是那么说,以后肯定又会后悔。”
“嗯。”李文嘉寻常地附和了两声。
阿仁又道:“说起来,像简蕴这种老牌珠宝公司换新血,会喜欢哪种风格?”
李文嘉猛然抬起头,碰翻了手边半杯水。
李文嘉坐下来,哑声道:“我不走。”
他几乎有种要犯心脏病的错觉。对于这件事,不管误会他的人是谁,他都想要解释清楚。他要冷静一下,等冷静下来,才能平静地好好说话。
一夜雨声中辗转未眠。
他怎么会那么想!
他把他看得那么龌龊变态,不管不问就这样定论了。
无论如何这样的误会都太荒谬了,荒谬得超出了他所能忍受的范围。
梁以庭看向他,眼中温度更冷。
靖云毫无畏惧地瞪着他,重复道:“放开我爸!”
那语调不太像个孩子,并不是懵懵懂懂体会不出那种煞气才不知所谓地顶撞,他瞪得凶相毕露,像一只被惹怒的狼崽子,不知畏惧为何物,是清清楚楚地打算全力抵抗,只剩本能。
“你们在干什么!”梁以庭一把推开门。
李文嘉被那突兀的质问吓了一跳,手忙脚乱把被子给孩子盖上。
梁以庭一脸不可思议,简直怀疑自己所见,不过即便不确定,他都已经走到床边,一脚将旁边水盆踹翻。
“会的,都会好的。”李文嘉揉揉他的头发,“来,爸爸给你擦药,擦完药就不难受了。”
一如既往的步骤,他打来热水,帮他擦干洗净,之后将药膏涂抹在患处。
“里面会很胀。”靖云述说着不适。
靖云埋在他胸口,无声地啜泣。
“为什么,为什么我是这样的,爸爸。”他抽噎着断断续续。
李文嘉吻了吻他的发心,“还记得爸爸以前给你讲过的那些故事吗?”
“爸。”靖云闷在被子里喊了他一声。
李文嘉掩上门,担忧地朝他走过去,“怎么了?”
摸摸他的额头,一手汗,“被同学欺负了?还是哪里不舒服?”
至少对靖云来说,现在的生活环境算是衣食无忧、平静安稳吧,甚至,能够算的上是非常优渥的。
到家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张妈占据了一个小角落,在灯下织毛衣,桌上摆着属于靖云的饭菜,却没怎么动。
见他回来,她连忙起身道:“吃过了么?”
“今天您不能来接,是您家里司机接的,现在大概也已经到家了。”
“好,谢谢。”
“不用客气,这是我应该的。”
——为什么,和一个人见面要这样诚惶诚恐。
“虽然我也不能够确定,但是——”简洛维看着他说,“如果你是因为非主观的原因才要这么小心翼翼,我会帮你。”
…………
待推开门时,他又道:“我会路过你们公司,今天别自己开车了,我载你。”
这一场雨下了很多天,缠缠绵绵的夹杂着久违的秋意,很有几分缱绻意味。
窗外乌云细雨,办公室内是种充满人气的安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