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男孩叫住他。

“我不想要面包了，你可以给我一枚金币吗？”

爱洛斯觉得索然无味，像初见那天一样，他摸出一枚金币丢给他。

爱洛斯对自己装作天神，又没变出第二个面包这件事，感觉很失败。

第二天，他如约送来了自己的早餐。

这样的兴味只持续了三天。

两个小孩儿滚到草地上，翻了两圈。

等他们爬起来，爱洛斯的外套都被草叶沾脏了。

“你没事吧？”乌列尔呆呆的，天神也会脚下一滑吗？

“饿。”

对方言简意赅。

爱洛斯估摸着对方至少大自己三四岁，生的这样瘦弱属实不该。

爱洛斯躺在自己的大床上，伸手拉了拉床幔的带子。昨晚懒于放下的床帐重新落下，四周重归黑暗。

他只是用那枚金币，埋葬了房子里和他一样有着一头红发的疯女人。

很久之后，在他与爱洛斯无数次擦身而过后。

记忆里第一次见到爱洛斯的那天，终于变得异常清晰起来。

男孩高高在上，看着他。精致的小脸上露出一个兴致勃勃的表情，“还想要什么？”

乌列尔想了一会儿。

“一块面包。”

之后爱洛斯再没去见过他。

他或许永远不会知道。

那时的乌列尔，并不知道爱洛斯的名字，也根本不在乎。

就换成爱洛斯差别人，将自己的那一份牛奶和面包送去了。

但这也没有延续很久。

不久后的某天，爱洛斯刚好再来这附近的庄园。

爱洛斯摇摇头，指指他身后被手臂压到的面包，“面包。扁了。”

“扁了也可以吃。”

“那你明天再来，就有新的面包。”

他盯着他，乌云从头顶移开，露出他的脸，和他刚才在阴影下很难看出颜色的红头发。

爱洛斯这才想起仆人们吓他的传闻，他脚下一滑，从墙头摔下来。

乌列尔连忙伸手，被他扑了个满怀。

他在一片荒芜中求救，等来了属于他的天神。

爱洛斯自然醒来时，床头桌上的蜡烛还燃着。

它飘摇的微弱光线，被窗帘缝隙透出的刺眼日光掩盖。

爱洛斯有些惊讶。

“你不想要别的吗？比如一大堆金币、住进大房子里，只是想要一块面包？”

爱洛斯也很局促，他刚在男孩看不见的地方，伸手把拿出来喂小鸟的面包拿回来丢给他，现在身上可没有第二块面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