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乌列尔只是想起他第一次见到爱洛斯的那一天。

爱洛斯给了他一块面包。

一小块，被压扁的面包。

“你呢？”爱洛斯出于礼貌回问。

他想，关于别人的事，自己就算记不住，乌列尔应该也不会起疑吧？

乌列尔迟疑了一下，“都很好。”

第11章 爱洛斯乌列尔

是什么呢？

到底什么能在这些精致的菜肴中脱颖而出。

爱洛斯仔细想过，这些东西确实不好吃，最好永远不要上他的餐桌。

乌列尔连这种事都记得这么清楚，却不知道我爱吃什么。

莫非我想多了，情况没那么糟糕，只是我真没有，或是看起来没有喜欢吃的东西，所以下毒者随便选的？

躺在狭窄的靠背长椅上，身上盖着松软的被子。

乌列尔望着窗外残破的月亮，无端想起这里是爱洛斯午间用来小憩的位置。

他失眠了。

如果面前的人曾经跟自己足够熟悉，应该不会不知道。

乌列尔完全愣住了，他真的答不上来。

爱洛斯看他怔愣的脸，有些失望。

晚餐很快结束。

这一夜，乌列尔睡在爱洛斯卧室外的长椅上。

他经爱洛斯允许，幽灵似地蒙着爱洛斯的浴袍穿过走廊抵达浴室，再同样偷偷摸摸从浴室回来。

“都很好是什么？”

“喜欢面包。”乌列尔似乎回答不出这个问题，改口了。

真奇怪，居然喜欢的只是面包。爱洛斯想。

爱洛斯毫无头绪，想起书上的那些不可思议的植物，随口说道：“玫瑰每年都会在春日盛开，但听说高山上有种冰霜玫瑰，生长在险峻陡峭的岩石缝隙里，十年开一次。要是拿它做点心，说不定好吃。”

他还想说他能回忆起自己当初读书，第一次了解到这种花时的心情——它这么特别，一定要摘来看看。

乌列尔只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爱洛斯这样想着心情好了点。

“所以，答案什么？”乌列尔好奇这个问题好久，感觉终于要知道谜底了。

“……”爱洛斯不知道，但他总不能说“不知道。”

昨夜看着这轮月亮时，他还在想什么时候能到达爱洛斯面前。

他做到了，但爱洛斯像是往返赛跑的终点，乌列尔奋力地挨近，又不可避免地退远。

他以为爱洛斯至少会叫自己进去，给他读个睡前故事什么的。

却听到乌列尔回答：

“我只知道你不吃什么。”

爱洛斯格外挑剔，乌列尔一连罗列了十几种很常见的菜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