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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晚上，长书看着青楼门口络绎不绝的男人，惆怅的倚着窗台朝下看，等回过身时发现他站的窗户底下已经围满人了。
“美人？一会一起喝杯酒怎么样？”有浪荡纨绔对长书招着手，还时不时做一下脱衣的动作给他看，暗示的什么路人皆知。
他一个男人，如果明天穿了这个出去会不会被别的男人骂不男不女？
“不会的，公子。”玉翠赶忙答道：“他们那种人啊，顶多就是看见公子穿这个迈不开腿，哪还会骂公子。”
长书睨了她一眼，站着说话不腰疼。
玉翠指了一下最中间的那件。
“颜色还行，就它吧。”长书挥了挥手不在意的说道，比起穿哪件衣袍，他更希望没男人会买他。
“嗯...公子您要不看一下款式。”玉翠犹豫的提醒了一句。
“你微服出宫来青楼和我过夜是不是太明目张胆了一点？”戚水阅一进房间就敛了笑，冷着脸看向卫奚，“吴别生难道会查不到，计划....”
“可朕想你。”卫奚说这话的时候上前抱住了戚水阅，语气听起来还有些委屈巴巴的，一瞬间就把戚水阅后面的话堵回去了。
“以前我快死外面的时候也没见你来救我。”戚水阅推开卫奚走进了房间，突然被卫奚从背后箍进了怀里抱住了。
“朕...我就是过来给自己找罪受。”卫奚泄气一般踢了脚下的玉石一脚，揪着戚水阅的衣袖就把人带上去了。
站在两人身后的玉翠将长书主动亲这位俊美公子的画面全部看在了眼里，不由得睁大眼睛诧异了一瞬，她原本以为长书公子是个挺清高的男人，现在看来倒还是她多想了。
做了这一行的，哪有清高货。
突然，长书在脚下的金银珠宝里面看见了一枚小玉佩，上面雕刻的龙纹，不由得动作顿了一下，弯腰将那块玉佩捡起来了，然后朝前面扫了一眼。
“公子是上不去了？”身后突然传来句低沉的男声。
长书顿了一下，转身看到了站在他下面两节楼梯上的男人，眼里瞬间含上了笑。
戚水阅猛地几秒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赶忙应了一声，但没敢回头，怕被看出端倪。
“明日就是您挂牌接客的日子了，公子要不要选一套衣袍明日晚上穿上？”玉翠恭敬的说道。
“哦，我都忘了。”长书回过神一般点了点头，明晚要卖他的初夜，长书满脸复杂的看着窗外，只希望那男人是个五官端正，身体健全的就行了。
“现在就可以。”玉翠低头走过去要扶长书。
“不用。”长书随手一挥，抱着琴就站了起来，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玉翠带着上了三楼。
长书刚踏上台阶，就听见脚边“啪嗒”一声，他顿了下动作缓缓低头看去，是一袋钱，至于里面是金是银是珠宝，他就不知道了。
“我还没玩过男人，要是这姿色，多少钱都行啊！”
长书听着下面此起彼伏的议论声，朝下面扫了一眼，冷然无波的一眼，更激起了台下男人对他的征服欲。
哪个男人都想把这般谪仙的人压在身下狠狠亵渎，玷污他的身体和灵魂。
泠泠琴声自戚水阅修长指尖滑出，温柔轻缓的将台下凌乱的声音安抚顺压了下去，戚水阅那张似狐似仙的完美五官专注的看向自己手下的琴弦，一袭白衣衬得他如仙如梦，眼尾那点血红泪痣又让这身清冷的气质无意中添上了些许诱惑。
露肩衣领处明晃晃的一截纤细白皙的长颈，弧度诱人的锁骨明示着引诱。
“那是个男人？？”
长书听着老鸨在台上陪笑说着今晚空闲没有被包的姑娘，随着她的声音，周围淫乱的气氛越来越浓。
不用说，他这张脸也得是压轴，被卫奚床上床下夸了那么久，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果然，正当外面气氛最热的时候，老鸨笑着说道：“这几位姑娘在咱泠弦招算是上等容貌了吧，但是今晚还有一位大美人，风光霁月，貌如谪仙。”
“公子....”玉翠看着长书这张谪仙般的容貌，不由自主被吸引进去了，明显的有些发愣。
“醒醒。”长书在镜子里看向身后看愣了的侍女，提醒她：“发还没挽呢，待会再看我好不好。”
玉翠回过神后仓惶的低下头，“奴婢....”
这几日，戚水阅在青楼过的还算悠闲，没男人要睡他，也没有莫名其妙的教仪打扰，他这几天试着在青楼里转了转，但每次都会被赋娘赶回房间。
也没什么避讳，主要是他一心虚就会听话，每次都自己自觉回来了。
可就算他发现了这间青楼里的人与林国有瓜葛，他也不能轻举妄动，他得先确定双方有没有交易军火武器，是这一人和林国有关系还是背后有藏的更深的主子，吴别生作为这间青楼背后的金主，这件事情他知不知情，有没有参与其中，还是说他就是主谋者？
长书自上而下睨着那男人轻笑了一下，然后伸手哐当一声将窗户关上了，冷着脸坐在桌后才觉得自己冲动了。
“公子，该换衣了。”玉翠走进来低头说道。
长书慵懒乏味的点了点头，去里室换了衣袍，等出来后，让玉翠给他挽发。
“就这个吧。”长书最后选了一件来说不是那么露的雪白衣袍，只不过是里衫上短下短，遮不住肩膀也盖不住小腿，外面罩了一层宽大的垂地皓白衣纱，还挺漂亮的。
“好。”玉翠点了点头，让外面守着的人把东西重新拿下去了。
长书这时候正巧抬头，和其中一个杂役对上了视线，发现这人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怎么了？”长书莫名其妙的拿起来看了看，然后面无表情的果断放下了，“这跟裸着有区别吗？”
“也还有...”玉翠说着赶忙闭了嘴。
长书冷着脸又拿了一套，发现这里全部的款式都是露着的，不是露肩就是露腰，要么就是露背。
“那公子看看穿哪件。”玉翠走到那一排放着衣袍的桌子处，示意他选了一下。
“原本赋娘是希望公子穿那件红衣的，但考虑到公子是男子，所以还是公子自己拿主意的好。”玉翠温声说道。
长书站起身点了点头，走过来问：“哪件红的？”
卫奚将戚水阅半搂半抱的扯到了三楼，随意踹开一间房，发现里面有人，赶忙抱着戚水阅出来了。
戚水阅见状直接笑出了声，“他们大概会在背后骂你猴急的也不看房间。”
“.....”卫奚睨了戚水阅一眼，随手又推开间房，将戚水阅抱进去回身踹上了门。
是他的陛下，卫奚。
卫奚脸色算不上好看，他撑着嘴角走上前用脚将戚水阅身旁的东西都踢开了。
戚水阅侧目看了他一眼，卫奚这个角度正好将他挡在身后，戚水阅直接凑过去在他侧脸上亲了一下，小声道：“不务正业。”
长书脑海中第一反应就是捡起钱袋再砸回去，但他的手指在琴上紧了又紧，还是没有捡起来，径直绕过钱袋走了。
但下面那些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公子哥们以为美人是嫌钱少，一时间都朝长书的身边扔钱，有扔金的也有扔玉串珠宝的，好几次都险些砸到他。
“公子？”玉翠捡了几串玉石，小声喊了长书一声，示意他上楼。
垂幔重新遮住了戚水阅绝丽的容貌，琴声也在垂幔合拢间戛然而止，戚水阅憋了一肚子气，怎么都不想再弹了。
“公子？”玉翠看着台下为了面前这人发疯的那些男人，说不嫉妒是不可能的，她身为女人却这么多年没有男人喜欢，可面前的是个男人，他们却能因为这一眼就砸下千金。
“我什么时候能退场？”长书侧头看向玉翠。
“美的跟女人似的。”
“各位有玩过男人的吗？滋味如何？”
“紧，那下面可比女人紧多了，夹的你欲仙欲死。”
长书听见老鸨用美人这么大声形容自己，手指一抖，差点弹错调子，这卧底任务是真的艰难。
老鸨将气氛喊到了最热，将所有人跃跃欲试的好奇心全挑了起来，然后让人拉开了长书面前遮挡的垂帘。
长书听见下面传来一声声起伏的吸气赞叹声，事不关己的继续弹着自己的琴。
“行了，快点。”长书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忍直视的敛下了眸，这跟明晃晃的求欢有什么区别。
等弄完之后，长书看也没看镜子里的自己，直接拿过房间摆放的琴出了房间。
青楼大厅热闹的长书有些头晕，各种淫乱调戏的声音不绝于耳，他坐在台上垂幔后抚琴，有些厌恶的蹙了蹙眉。
所以当下最重要的还是见到吴别生，可堂堂一国丞相怎么会闲来无事逛青楼还留宿睡男人呢。
戚水阅头疼的揉了揉额头，现在真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长书公子？”玉翠进来房间站在戚水阅身后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