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裳越想越气,眸子看向了外头院子里的人影,闪过杀意。
这个蚩幽比卫清歌更想让她除之而后快。
“师兄,过两日南府有宴,老夫人说让你陪我一起去瞧瞧,正好还有一些大婚采买的东西需要从南外船舱运来,要去码头一趟。”
他蓦的回头,明明声音很清淡,可看着她的眼神却让她吓得松了手。
秦云裳握紧了手,心底陡生恨意。
以前,师兄总是淡淡的,什么都不在乎,生性凉薄。
柳容若看了眼秦云裳,平静道,“派人把她送回去。”
听到这话,秦云裳眼底闪过不满,她没忍住,伸手去拽他的衣袖,开口。
“师兄,这么晚了,宫门都该关了。”
风吹过,裙摆如春色涟漪,荡起了波澜。
大开的窗前,柳容若双手搭在窗棱上,漆黑如墨的瞳仁静静的看着院里跪着的那道人影,他的一半脸被檐下宫灯照着冷的可怕,一半脸藏在阴影里,看不出情绪变化。
秦云裳走近,想要伸手去抱他,可看着他浑身散发着的冷意,没敢靠近。wap..org
寒风吹过,四周静的诡异。
蚩幽跪的膝盖发麻,疼的厉害,她捂着手,用嘴吹了吹被踩疼的手,抹了把泪。
柳容若就站在殿内的窗前,看着她的一举一动,面容晦涩。
蚩幽骤痛,立马收回了手,倒吸了一口气,惊慌的抬头看她。
她许是哭的狠了,眼帘颤颤的,鼻尖也红红的,衬得那张妖媚的小脸更加的凄楚可怜。
秦云裳恨不得拿着头上的簪子划烂她的脸。
柳容若回眸,“最近南部动荡,宫里事多。”
秦云裳顿了顿,只好道,“那你这段时间忙完了,要陪我。”
他没说话,给白泽示意了个眼神。
月色如清霜照在宫苑内,洒下了幽冽的冷光。
蚩幽着一身单薄的裙衫,跪在宫苑里,玲珑有致的身躯在残月的映衬下显得袅娜纤薄,楚楚可怜。
她低垂着头,眼前一片模糊,脸上的热意四处流淌。
柳容若微微弓着身子,搭在窗棱上的手交合,眼睛冷冷的看着院子里的人,嘴上道。
“让阿烟陪你去。”
“可我想让师兄陪我。”
可他再怎么冷淡,都不会跟她这么疏离,也早就默认了两家父母提议的婚事。
但她这次回来,明显就发现师兄变了。
他不再是以前那副清心寡欲的样子,他有了欲望,是男人对女人的欲望,对那个女人生出了强烈的占有和征服欲。
柳容若不说话,侧颜清冷,难以让人靠近。
秦云裳忽视掉心底的不适,问道,“我们都要成婚了,我不能住在曲幽宫吗?”
“你在质问我。”
“师兄,太冷了,关窗户吧。”
柳容若身形没动,朝外喊道,“白泽。”
“爷。”
麒麟透过窗子看了眼院外的人,心生不忍。
“爷,要把人带回来吗?”
白泽咳道,“秦小姐,该走了。”
“用不着你提醒。”
秦云裳泄愤的骂了一句,扭着腰走了。
白泽立马恭声道,“秦小姐,属下让人送你出宫。”
秦云裳不甘心的走了。
她下了石阶,看了眼还在跪着的蚩幽,冷笑了声,故意走过去狠狠踩了一脚。
阿兄变了,以前他不会这样欺负人的。
他还让人杀了阿允哥,杀了她唯一的朋友。
蚩幽越想越觉得心痛难忍,她委屈的低声哽咽,眼角红红的,鼻尖也红红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