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好的，全部崩塌。

只是现在他也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明明刚开始的时候一切都是好好的。

“这只是第一步而已，将来袅袅会在这条道路上留下更多脚印，有更多选择的方向，我相信你。”

“不管袅袅想做什么，都是袅袅的自由。”烛隐的声线也是清冷的，如玉石敲击。

“我好不容易才在我所喜爱的事业上留下脚印，我才不要那么轻易的妥协呢，我原以为我爸今天来会有所改变，试探性拒绝了一下，才发现根本就没变。”

林袅袅声音很轻很浅，像一阵风，语气也很淡，仿佛没什么情绪。

好问题。

总不至于故意挑了袅袅不在家的时间来。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他不是很在意，也没有注意到今天是颁奖典礼。

她出发前还没有来着。

“大约是我到家之后的一个小时左右？”

也是碰巧，他今天恰好在家里。

“是。”

随口一问，倒也真的得到了答案，林袅袅的脸颊一红，但好在她正靠在烛隐的胸膛上，他看不见，小声的说道：“你这样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万一将来我要是没有达到你的期望，你的信仰岂不是崩塌了？”

林袅袅从书上看到过一段话，爱一个人，就像侍奉一个随时会陨落的神。

果不其然，被拒绝之后，林则业的神色变了又变，一连说了两个好字，“事到如今你还是不愿意回家，是不是？”

变故来得太快，烛隐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迫卷入这场父女之间的针锋相对。

林袅袅骨子里那股执拗劲儿全都被激发出来了，扬声道：“没错，我不想回去。”

被自己的爱人这样鼓励，林袅袅的心情也好了很多，“那就希望有这么一天吧，没有也没关系，我只是尽可能的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我很开心。”

这就够了，不管是为了开心还是生活，只要她想做，就没错。

烛隐将这番话告诉她，林袅袅不经笑道：“你这是，唯林袅袅主义者？”

烛隐的心却莫名揪起来，忽然犹豫了，该不该和袅袅说林则业的聊天内容呢？

好像没有必要，在袅袅回家之前，他们明明已经对某些事情达成了共识，甚至连对不住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

可一看就袅袅，所有都前功尽弃了。

烛隐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她背上拍着，想要安抚：“也许是一时疏忽了。”

林袅袅没在这件事情上面继续纠缠，“你看，他说着我不回家他就来找我，实际上连一次拒绝都听不了。”

她太熟了，做提线木偶什么的，没有人比她更有研究。

察觉到林袅袅情绪不太好，烛隐在她身旁坐下，用手搭上她的肩膀，“袅袅，你不开心的话，就不回去吧。”

林袅袅任由他将自己拉进怀里，目光放空，“他知不知道今天是颁奖典礼啊？”

“……”

“这不是我对你的期望。”烛隐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温柔的触感只停留了片刻，他接着说道：“就像你从不要求和期待我一定要做什么一样，我对袅袅亦是如此，你是自由的，你可以选择想做的事，不必背负任何人的目光，这其中也包括我。”

说白了，他只是相信她有一天能够站到更高的地方，如果站不到也没有关系，只要她平安喜乐就好。云昭的养鸟三天，捡来的宠物变老公!

从前她尚且想要争取一份自由，现在她已经有了底气和目标，更不可能回去做提线木偶。

最后，以林则业摔门而去作为这场闹剧的结束。

林袅袅呆呆坐在沙发上，烛隐送客回来，她偏过头，哑声问道：“我爸是什么时候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