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真的让你笑不出来,等你好了我们再来。”他覆在耳边轻轻威胁。
袁如已经老实了,眼神示意自己投降。等他松手后主动牵了上去。
车子驶出酒店,他们的手都没有松开,肩膀紧贴,男人用手机拍了一张十指紧握的照片,女孩偏头看着窗外没注意到这个动作。
她简单解释完一时无人说话,纷纷陷入思绪,时空似乎停滞了几秒。
接着,袁韦庭手指轻轻点在她额头上,女孩的头下意识往后仰,两人目光交汇,眼中都弥漫开笑意,嘴角忍不住上扬。
他想了很多,比之前还多,惊觉她的一颦一笑对自己影响比枪支弹药还要大。
袁韦庭走上前牵着人往门口走,没给理由。
袁如回忆道:“我记得季子叔说,公司不能抽烟的规矩是你定的,可你自己却在抽,未免也太……”剩下的被她吞了回去,因为他眼神很锋利。
闻着鼻息间没散的烟味儿,用手挥之不去,这一动作更惹人动怒。
这让袁韦庭感觉刚刚才得到的心,似乎又在经历风雨洗礼。然而,转换角度想想,他突飞猛进地促成这段关系是由于自己无畏无惧,骨子里就自由,遇上在中式教育和单亲家庭中形成的安分守己,不觉得等待是难以忍受,反而欣赏着挣扎到靠近的变化,这一路确实是她承受得最多。
没准她妥协的理由一半是因为见识到了他的另一面又极端又疯狂,自知是一头圈养的羊,性命都由不得自己,说那些好听的话也是一种识时务呢?
在等待期间,他站在客厅落地窗前,手里夹着一根烟,烟雾喷到玻璃上形成一层又一层很快消散的热气。
袁韦庭推开门刚走出去,眼疾手快又从背后关上了门。
不远处也结束聚餐的刘局,路过池塘边的廊亭眼尖认出人,没走近就朗声拦人:“这么巧,袁老板也在这儿吃饭?”他边说边绕路靠近。
袁韦庭余光瞥了眼后面,换上社交时的表情,不紧不慢朝前走了几步等他靠近。
袁如这才凑到他肩膀,小声说道:“我知道求佛不如求己,没有在佛面前忏悔,我只是跟祂说你把我的缘占了,请祂也把你的桃花运拿走。”
男人听完仰头无声笑了起来,刚才还一副冷峻的样子,现在笑得露出一排白牙,无奈看着调皮的女孩,伸手将人抱在怀里。他发现小侄女哄人很有一套,关键自己还很是受用。
在一家以隐私性为主的家宴餐馆吃饭,袁如被投喂超出平时的量,她强调自己吃饱了,被人抬眼瞪着,那眼神让她将刚放下的筷子又拿到手里,且在不容置喙的注视下听他跟想开口劝解的季子说,量他还有几个会要开几个人要见,他也坐得住等得起。
四面佛殿背后的司徒京名还要靠他吃饭,拜这种没用的佛还不如拜他。
季子在殿外撑伞看着两人的背影,能发觉两人有了细微的变化。从袁如被拦直接表露不满的表情中,参破了其中关键。
当然,两人也没藏着。
袁如拉开遮光窗帘,外面天色阴沉,雨斜斜地打在玻璃上,有的雨滴直直往下滑落,有的崎岖波折在半路就与其他雨滴碰上汇合。
欢愉时光在睡醒后再次回忆起来,显得那么不真实,可下体明显的刺痛时时提醒她那是已经发生的事。屋外的世界一片银灰色,想着要是之前的自己,最乐意在这样的天气下读书睡觉了。
转瞬间,她被人拦腰抱着离地,侧头看着那张熟悉的脸上透着一丝不满。
她瞅着路边的景色有几分眼熟,突然见到佛殿,叫车停下。
佛殿的路边停下两辆车,季子撑起伞让男人下车。袁韦庭单独撑把伞迎人下车,声音混在嘈杂的雨里:“不是说疼吗?好好坐着不行?”袁如坚持下车,被他半拥入怀往佛殿里走。
上一次她拜四面佛,在幸运灯上写的是自己的名字和日期,这次她写了他的,点燃后,在四面佛前跪拜。男人立在一旁默默无语,看着她虔诚的样子起身还要往其他方向继续跪拜,拦下人:“拜一次行了。”
女孩还在调侃:“老谋失算了呀,不是说我在想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吗?”
袁韦庭直接捂嘴禁言,打开门见着季子也没松手,用眼神示意别问别管。季子走在前方,故意走快让两人落在后面有一段私密空间。
她扒不开手掌,轻拍了几下。
“讨厌抽烟是真的,抽了几根都是因为你。”他停了下来,“小侄女,你不觉得你现在有一种提起裤子不认人的感觉?”
在她瞪大双眼彰显无辜中,他直言:“床上对我甜言蜜语,下了床直接敢变脸。呵,不抽根烟,我都以为那是一场梦。”
袁如一时愣住,从他的嘲讽中竟然感受到了委屈,定定看着那份藏起来的故作不在意,说道:“二叔叔,我只是没睡醒。另外,我很痛,我说停下的时候你根本不听我的,现在对你笑不出来。”
袁如走了出来,见到的就是一副吸烟思考的模样。男人西装挺立,戴着腕表的手插兜,两指夹着烟,眼眸低垂看向下方城市,缓缓吐出白烟,莫名多了几分矜贵。
失神片刻,见他转头将剩下的半根扔进烟灰缸里,那里面还有其他烟头,看起来是在之前抽的。
“你抽烟吗?为什么抽?”她问。
握完手,他朝后方包厢张望好奇道:“袁老板今日跟谁一块的呢?来谈生意还是私人聚会?”
随后得到季子无可奈何的眼色,她看向袁韦庭觉得他此时的威严很像过年刚认识那阵强迫自己每天喝两瓶奶的时候。
默默低头逼自己全部塞完后,还没擦干净嘴,见他径直就要出门,愣了一下,真不知道哪里又惹到他了。
季子在等她,两人落在后面。
袁韦庭说一不二,将人拉起来就走,某人却还要掏钱捐款,又只能耐心等着。
回到车上,他独自坐一边,一不骚扰二不理人,看样子在生气。袁如捂着小腹摊到角落,眼神捉到他立即投来的目光,不自觉勾起得逞的嘴角。
纵然是小把戏,他还是率先开口:“我给你买药。”
“光脚不怕着凉?”他将手插进腿弯,打横抱着去衣帽间。
“出去吃饭,换身衣服。”他低头说,见她安静地点头,眼眸低垂,连个眼神都没有给自己,心里不是滋味。
自从睡醒后,她仿佛跟几个小时前相比换了个人,站在卧室门口就见她立在窗前看雨,不知道在想什么,消瘦的身子在风雨交加的背景下显得几分寂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