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玉宇琼楼第2页_隐殊 - 一曲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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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玉宇琼楼(第2页)

他突然问,“如果当时没有人来捣乱,你会嫁给那个人吗?”

“别说了,这是耻辱。”我想起我那个未曾谋面而临阵脱逃的准夫君,“在婚礼前夕他逃走了,而且就算娶了我,反正之后也会休了的。”

“我以为你会说,没有娶你会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损失。”

“你今天怎么了?”我坐在台阶上,转头看着他,“有点反常,严庭艾上身?”

他站在那里,“只是很闲。”

“那也不用跟着我啊,不值得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是我自己做的选择,无论什么样的结果我都接受。”我坚定地说,“成年人该为自己做的事负责,不是吗?”

“好。”

他突然说好,我吓了一跳,分明有些咬牙切齿道,“别来烦我我就谢天谢地了。”

我回答不上来,嫌他烦,“你管得真宽,长得丑就没有喜欢他人的权利了吗难道?”

“如果他一直没有回应呢?你有想过什么时候停手吗?时限是多久呢?有给自己定下期限,及时止损吗?”

“为什么要考虑那么多,走一步看一步。先从自己找原因,如果他没被感动,是不是我不够努力,做得不够好。如果真的没希望,我会察觉到的,到时候心凉了,就会死心了。”

他认真地看着我,我又愣住了。

我觉得我下次要有意识地避开他的眼睛,才不会那么轻易地败下阵来。

到后来,我坐在院子里对着琴发愁,他听了一阵,坐下来教我,我很惊讶,不知他会弹琴,他说只是略通一二,就算一二,也比我这个零好。

他好像真的以为我要追求谁,我决定继续装下去。

“刚才我又好好想了你的那个问题。我想到我有什么能给他了。”我用手比了个心形放在心脏的位置,“我有一颗爱他的心啊。”

“对于不喜欢你的人来说,这是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他毫不留情地说,“你给他的心,只会被他踩在脚下,你对他的好,只会成为他的困扰,这些你不明白吗?”

没想到他会说这些,震得我傻了半天。

磕磕巴巴地说了一大堆,我还一句都没来得及说。眼神一贯的认真和清澈,语气甚至有些小心翼翼。

那么聪明又伶牙俐齿的一个人,居然会有些笨拙地结巴,语序混乱。攥得发白的手指关节,和微微颤抖的眼睫毛。

“你生气了?”他问。

“嗯。”我答。

“你真的生气了?”

说完我回了房间,但他并没有离开,而是背对着,站在我房间的门廊下。

我靠在窗边,特别烦躁,心想他赶快走,只要我不理他,过一会儿就会自己回去。

他站在那里,背影有些落寞,像路边的小狗。偶尔又低下头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蹲下身,拿石头在地上漫无目的地写写画画,过一会儿又用脚擦掉了。丢开石头,突然朝我房门走来,我想他不会要闯进来吧,却见他正要敲门,又突兀地停在半空,把手收回去,从这边走到那边,又不时向里张望一下,最后走回台阶坐下了。

遗漏的细节在哪里?

脑袋又开始疼了。

颐殊

“不啊,我又不喜欢他。他逃走了我反而庆幸。”

他不说话,我只好解释说,“我不认为两个之前素未谋面的人会因为强制的婚姻产生感情,不可能会幸福。他不会喜欢我,也会遇到他爱的人,我要做的,就是尽量不要阻断人家真正的缘分。”

我觉得他好奇怪,“我可以不说这些了吗,都是过去的事了。”

“我浪费得还少了?”

怎么个意思,还要我赔你青春损失费?

我刚想发火,抬头看见他澄静又认真的眼睛,萎下来,在心里大骂自己没出息。

烦你?看来真是受够了啊。我怒火蹭蹭往上冒,也负气甩手出走。

我们吵了一架,以为今天就这样了,但隔天就看到他又来了,我不想理他,没想他一直跟着我,我去打水,他就洗手;我去收衣服,他也收衣服;我去逗猫,他就在旁边看着,形影不离,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开。

这个人,忽冷忽热,好生古怪。

“爱情会让人变得卑微,这是真的。”椎史听到声音过来,在旁边唏嘘不已。

覃翡玉脸色不太好,沉默良久,“你真的了解他吗,万一是个人渣呢?”

椎史又在旁边添油加醋,“玩弄你的感情,把你的真心放在手里狠狠蹂躏,再抛弃你,反正送到嘴边的肉不吃白不吃。”

“倒也不必妄自菲薄,至少你没选择逃避或放弃。”他拂着琴说,轻抚弄弦,月光洒在他半边身上,我有一时片刻看呆,仿若天上仙人。

我很困惑,找不到人说,也就说给他听,他说,你不必成为别人,做你自己就好。那个晚上确实淡却了很多东西,因为心情烦闷,也可能因为天生心大。

“这才是你想说的吧,我毫无胜算,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但是像你跟严庭艾说的,有些事情,你不去尝试,又怎么知道结果呢?不努力就一点机会都没有,努力的话至少还有一点点可能,这都是你说的吧?”

“这些话唯独不适用于你。”

我刚要发火,他又说,“我唯独不希望你去做。”

看见他的眼睛,我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我想生气的,”我说,“看见你就气不起来了。”

“本来我也生气,你怎么能在不了解一个人的情况下莽莽撞撞地冲上去,还是女孩儿。”他认真地说,“但我也不该打击和挖苦你,你告诉我,说明把我当朋友,但希望你认真考虑一下,你成功的可能性,掂量一下几率大不大,有几成把握,再去做这件事。”

“嗯。”

我在脑子里准备了一大堆说辞,像是识相的早点回去睡吧,今天别来惹我。或许明天起来我就忘了今天的不愉快。或者翡玉公子什么时候关心起我了,我生不生气您哪儿在乎啊。说不定是还没有气够我,非要我认清现实,断了倒追人家,热脸贴冷屁股的念头。

“我没有羞辱你的意思。”他很认真地看着我,“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之前那样的话都是开玩笑,跟椎史待在一道惯了,说话比较随意。我我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不是那么想的,我不想伤害到我身边的朋友,也不是故意泼你冷水,如果戳到你的痛处是我不对……”

我叹一口气,到梳妆镜前坐下,把面具戴上,去开了门。

他过来,问我有没有饿,我说不饿,他没有动,看着我,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问他还有什么事吗?他说没事,我就顺势把门关上,有必要的话跟他道声晚安。

因为我不会弹琴,严府的大人直接为我请了一位琴师到府上教我,虽说她的某些言论我不是很赞同,但既答应了萱霁,该学还是得学,这几日她再叫我去长公主府,都是问我琴练的如何了,我支支吾吾说学着呢。

覃翡玉问我为何突然要学琴,我便用琴姬的逻辑回答,告诉他我看上了一位喜好音律的公子。起初我以为他不会有什么异样,反正他又不在乎,但他连不管不顾都懒得装,不快显而易见摆在脸上,叱责数落我不自量力,自讨苦吃。

“你有什么可以给他的呢?”他义正严辞,“换句话说,你有什么能吸引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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