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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落当来(第1页)

“你没伤到吧?”空第一反应是这个。

“没…没有被炸到。”荧下意识缩了缩胸口。

她确实没被厨房的战火波及到,只不过在那之前被捅了一剑罢了。

“…哥哥听话,我现在就带你去看医生。”她闻着哥哥身上的血腥味,强行压抑住自己想要抱住他啃的冲动。

“我不要看医生…我要回家……”空伏在她背上啜泣,“我要回家……”

“别闹了,死了就回不了家了,”她忍无可忍,还是柔声哄了句,“…看完医生我们就回家好不好?”

“你…!”荧惊慌失措地想要拔出剑,他却又往前又压了一寸。

“不要丢下我……”他神色凄厉地哀求道,“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不丢下你…不丢下你行了吧?!”她崩溃地将剑丢到一边,捂住了他汩汩流血的胸口。

她怕他又要再发疯,她现在又累又痛,一会还要想办法怎么把他打包带走,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再来一次了。

“就连你也要抛弃哥哥吗?”

他捏着剑尖,一步步地逼着她向后退去。

帮空穿上裤子时,看到他那根刚刚还在她体内猖狂肆虐的性器仍不知廉耻地立着,她气得忍不住轻轻地抽了它一巴掌泄愤:“…下次再收拾你。”

荧刚捡起掉落在一旁的剑,身后细微的响声让她条件反射地回身用剑尖指了上去。

是空。

她避重就轻地挑了个最轻的罪行认错,往他身上又贴了贴。

“哦?不是故意的吗,你每次都这么跟我保证,哪次又真的乖乖听过我的话了?”空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还做了些什么?”

“叫朋友来家里聚餐,不小心…把哥哥的厨房炸了……”

她狠狠地咬了空的肩膀,趁他吃痛闷哼之际,用手刀劈向了他的后颈。

空当即软倒在她身上,不动了。

“…哥哥?”荧轻轻地唤了一声。

她第一次在这种事情上体会到真正的疼痛,身体根本还没做好容纳他的准备。

泪水和着泥巴,脏兮兮地全糊在她的脸上,她死死地咬着牙不敢发出声音,生怕动静引来巡逻的使徒。

“不是一直想在外面做吗…?为什么要哭呢?”空有些迷惘地将她翻了过来,妹妹为什么在哭,然后他自己琢磨出了答案,“…是怕被别人知道你是个会和哥哥乱伦的坏孩子吗?”

这里可是随时都会有守卫巡逻过来的坎瑞亚王庭遗址!

“不要!”

荧慌乱地扒着地上的泥土往前爬了几步,还没爬出去多远,又被失去理智的哥哥拽了回来压在身下。

“不是那样的…!”

空接住了她袭向他的一拳,转眼间,她就被他扭住,压得趴伏在地上动弹不得,一头扎进了花圃中,啃了一嘴泥。

…现在根本没有办法和他沟通!她无论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了!

“又在说什么胡话,你一定是生病了才会胡思乱想,我这就带你回家…这里不安全……”

空前言不搭后语,琥珀色的眼睛失去了焦距,说着便要拉扯她起来。

“哥哥才是生病的那个人!”荧奋力反抗。

魔神战争,坎瑞亚…都是每一次执行「守恒」命令后的牺牲品。

众所周知,神的力量源自于信仰与权能,这是天空岛的根基。

只有断开世间万物与神的联系,让深渊的力量笼罩整个提瓦特,集合它们的力量抹除天理,方能终结一切的轮回。

荧都没看清哥哥的动作,就被他压倒在了因提瓦特的花海中央。

“你留下来…就是为了杀我吗?”有什么温热的液体啪嗒啪嗒地垂落在了她的脸颊上,她看到空以一种很悲伤的眼神从上方俯视着她,“但现在还不行…我还不能死…还有要做的事情。”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杀哥哥?我只是想阻止你……”她说话的时候,那些咸咸的液体流入了口中,“哥哥要做的那些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用这么多人的牺牲去赌一个不确定的未来,太可怕了。”

原来如此…难怪……

…因为想要这个,所以才愿意主动亲近他的吗?

虽然早有猜疑,但亲眼确认真相时,空还是会觉得心中苦楚,失落不已。

“哥哥…你捏疼我了……”

无论她怎么挣扎求饶,空的那只手都没松开过。

荧有预感,这次被他关起来后就再也出不来了。

…不要!

她下意识推开了他。

空毫无防备地被推得向后趔趄了一下。

他只字不提昨晚的事,是要她先主动开口承认错误的意思?

“哥哥……”她紧紧抱住他的胳膊,摆出低眉顺眼的模样忏悔道,“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我以后一定听哥哥的话…除了离开这里哥哥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

空被她抱住后先是有些怔愣,过了几秒,他面带微笑语气温和地问:“…你哪里错了?”

荧没有离开浴池太远,站在门附近的树下暗中监视着里面的一举一动。

再复盘一下昨晚事情发生的经过吧,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时间线回到昨天晚上——

“来都来了,在想要不要和哥哥一起泡澡。”

她作势要脱衣服。

“不、不太好吧?”空的脸顿时就红透了,他支支吾吾地拒绝着,“现在又不是小孩子了…想泡澡的话我马上出来把浴池让给你……”

“不是你说看了会长针眼……”

他窘迫得不敢看她,被泼到了也不敢还手。

荧放好换洗的衣物,但仍没有要出去的意思。

“突然进来…是怎么了?”被妹妹这么大剌剌地盯着看,空不自在地将身子往水里又沉了沉。

他整个人白里透着粉,像喝醉了一样。

无视空的异常反应,她走到浴池边施施然坐下:“我来送换洗的衣服啊,你今天心不在焉的,衣服都没拿就进来洗澡了。”

要是能一直这么听话下去就好了。

但愿如此。

“哥哥,我可以进来吗?”

“怎么…一直看着我?”

空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是也想吃了吗?”

“只是觉得哥哥看起来也很好吃。”她直白道。

“我之前吃过了还不饿,哥哥吃吧,不够还有。”

“那…我开动了。”

空吃相还是一如既往地斯文,他先是用筷子轻轻挑起一小束面条,轻轻吹了吹,然后才含进嘴里一点点地吸进去。

荧将他按回了椅子上:“哥哥在这里乖乖坐着等就好了,一碗面而已我还是会做的。”

见空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头,她才转身进了厨房。

…会不会太顺利了些,哥哥好像真的打算在这里住下来了。

“以后家里就靠哥哥多费心操劳了,”她趁机把家务事推给他,“要是有看不顺眼的地方,就尽管按着你的喜好布置。”

得多给他找点事干,省得一闲下来就心思活络。

“嗯,交给我就好。”空不疑有他,点点头应了下来。

就算一开始的接近是有预谋的,但谁能否认这叁年来她们之间的感情?

再说…她自己也有不少事情瞒着派蒙,扯平了。

为了迎接哥哥的到来,荧把那些屏风石狮子什么的杂物全丢到了别的洞天里,所以目前这里的环境虽走极简风格大面积留白,但还算难得地整洁。

那一剑差点就刺进他的心脏了,还好送医及时才没失血过多。

“这不是醒过来了吗,别难过了,哥哥没事的。”

空勉强支撑着虚弱的身体从床上坐了起来,惊慌失措地擦去妹妹脸上的泪水,待她停止了哭泣,他才按着自己不时阵阵疼痛的胸口环顾四周:“这是在哪里?”

还是说,他想麻痹她的警惕性,然后找机会从这里逃跑?这招先前她可没少用,难免以己度人了起来。

“这里是厨房,这里是菜地,这个是合成台和锻造台……”

荧拉着空在壶里转了一圈,最后在厨房前停下了:“要是想洗澡可以去对面的那个区域,那里有淋浴和露天温泉。”

“哥哥,要来参观一下我们的新家吗?”

见空情绪还算稳定,荧小心翼翼地提议道:“顺便给你弄点吃的,你睡了一天一定饿了吧?”

毕竟他以后就得被她困在这壶中洞天了,她也希望他能对这里有个好印象,至少不要太抵触在壶中生活。

空刚想掀开被子下床,荧就马上拦住了他:“你要去哪…?”

“想喝水……”他被她的一惊一乍吓到了。

“我去倒。”荧松了口气,起身走到桌前倒了杯水,是她疏忽了,哥哥睡这么久起来肯定口渴了。

“嗯,不会走的。”空耐心地安抚她。

“哥哥…身上还疼吗?”

这罪本来只用她一个人受的…哪知他突然……

“哥哥不要生气了…哪里都不要去留在这里陪我好不好,求求你了……”

她趁机得寸进尺,他现在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很好说话。

“…我没有生气。”

“唔…好疼…!”

守了一下午,床上躺着的人终于有了动静,荧迅速地将手中正在看的小说塞到了床底下。

她现在其实也没什么心情看书,但等他醒来的过程中她总是忍不住掀他衣服检查伤势,担心自己再这么掀下去都要把他掀得着凉感冒了。

刚缩完她就后悔了,以哥哥的敏锐程度一定会立刻察觉到异常扒开她的衣襟检查,这样她胸口的伤就……

但空什么都没做。

他只是欲言又止地皱起眉头,目光却游移不定,迟迟不敢落在她的胸上。

荧抖得更厉害了。

她也不知道那俩一风一水的是做了什么把厨房给搞炸了的,后来两人虽然老老实实地把厨房恢复了原状,但还是隐约能看到些烧焦的痕迹。

…他的厨房?

“…那你说…你喜欢哥哥。”他紧紧依偎着她,恐惧她舍他而去。

听到这句话后,空才心满意足地倒在了她怀里。

荧好不容易才把哥哥背到背上,脖子就被他紧紧搂住了,生怕自己再被她丢下。

“…不要讨厌我,”他意识不清地在她耳边喃喃,“不要走……”

“你要…杀了我这个坏人吗?可是,你连剑都握不稳了,”不等她收回剑,空便握着剑刃自己撞了上来,“我帮你…我让你捅……”

这人从小到大的习惯一点没变,正如他当年可以假意失足摔下楼梯,今天也一样能自己撞她剑上。

目的都是逼迫她留下。

“你要…杀我?”

他似乎完全不记得了刚才自己的所作所为,只静静地看着她指着自己心口的剑尖,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不要过来…!”

空没有回应,头垂在她颈窝里,像是睡着了。

荧费劲地推开哥哥,气喘吁吁地从他身下爬了出来,腿间黏糊糊的难受得要命。

本来想着忍一忍先稳住他的,但谁知他会不会突然真的喊人来围观,只能先打晕了再说。

器官与器官间粗暴地摩擦,毫无半点技巧和温柔可言,现在的他更像是一台全自动活塞机械,只剩下本能的顶弄。

“干脆让全世界都知道好了,这样你以后也没脸出去见人了…只能乖乖待在哥哥的身边……”他越说越是扭曲,脸上露出了陌生的病态笑容。

“你给我正常一点…!”

“…不许乱跑。”

没有爱抚,没有任何缓冲,空就这么直直地顶了进来。

…好痛!

裤腰骤然被用力往下一扯,她的下身顿时凉飕飕的,随即一具滚烫的身体贴了上来。

“为什么要逃?一定是饿了才不听话的…吃饱了就好了…已经等不及要吃了吗?哥哥马上喂给你……”

他疯了?知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明明都有武器,两人却像小孩子一样地扭打在了一块,剑被丢到了一旁。

与其说是扭打,不如说是她单方面的拳打脚踢,空只是一昧地防守。

“…我知道的哦,你之所以愿意亲近我,是被我身上的力量所吸引,都会给你的,所以…乖乖跟我回家好不好?”

荧看到他这个态度心里更害怕了。

哥哥在极度生气的情况下,声音反而会变得愈发温和起来,这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我不是故意打晕哥哥的……”

他要这世上再也不存在神。

但深渊的力量哪里是这么好控制的?稍有不慎,它就会化身真正的「深渊」,吞噬掉所有被它侵染的生灵。

连空也不例外。

她在空的梦中窥见了他真正的目的。

为了「守恒」,天理会不惜一切代价。

甚至可以让世上的所有生灵回归最原初的混沌状态,没有躯体,没有思想,没有爱恨,没有生死。

一切…都是骗他的吗?

他的脑中像是被人按下了起爆器的按钮。

仅存的理性瞬间灰飞烟灭。

二人一前一后沉默地走着,路过那片因提瓦特花圃时,她假意抱他的胳膊,伸手就要去夺他腰间的佩剑。

不料被空察觉,反手就是一挡,但他还是迟了一步,他的剑已经被她抽走了,他只好召出她的那把剑迎战。

看着妹妹手中的剑刃逐渐被黑紫色的诡谲雾气缭绕,空一眼便看明白了这力量源自何处。

“哥哥,我不是故意的……”荧上前想要去扶他,手腕却被他死死地扣住了。

“没事,”空语气平静,笑着用另一只手从她手中取回自己的佩剑,“剑还是还给我吧,小心划伤手。”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拉着她往前走去:“…我们回家。”

“吓你的,怎么舍得真的打断你的腿?”

荧冷汗涔涔被空从地上拉起来,双腿几乎无法支撑身体,一个没站稳扑到了他的怀里。

空的怀里温暖依旧,她却觉得这里已经变成了吃人的泥潭,一阵寒意瞬间遍布全身,恍惚间仿佛还能看到从里面伸出来八只巨大的螯肢紧紧地缠住了她,不断地向内拉扯她,吞噬她。

“…我开玩笑的,哥哥继续泡吧。”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荧起身离开了浴池。

哥哥,露出马脚了啊。

“…还有什么事吗?”

僵持了几分钟,空忍不住开口问道。

妹妹在这里,他也不好就这么光着上岸穿衣服。

“…谢谢。”他确实想事情想得有些出神了,连衣服都忘了拿。

“干嘛吓成这样,又不是没看过。”荧用手舀水泼他,“搞得好像谁稀罕看你一样。”

好吧,她稀罕。

听到妹妹突然敲门,浴池里正在泡澡的空手忙脚乱地拿起岸边的浴巾围在身下:“进、进来吧。”

荧推开门,看到他这副明明惊慌失措还强装镇定的样子,不觉笑出了声。

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拗哥哥人设呢。

“…我们的新家。”

荧本以为哥哥醒来一定会大发雷霆怒斥她胡闹然后吵着要回坎瑞亚,没想到他只是平静地问她这是哪。

看来准备好的绳子镣铐麻醉剂是暂时用不上了。

“咳、咳咳…不要突然说这种奇怪的话……”他被嘴里的面条呛住了,转到一边捂嘴咳嗽了起来,耳朵都红了。

好可爱,她光是坐在这看他吃东西就感觉心间幸福感满满。

哥哥终于回到了她的身边,又变回了只属于她一个人的空。

“好吃吗?”她忍不住问了句。

“嗯,很好吃哦。”

荧托着腮,微笑地坐在一旁看他低头安静吃面。

荧端着一碗热卤面回来时,空正从桌上的果盘里拿了个日落果仔细端详,像是从来没见过一样,还贴近用鼻子轻轻嗅了嗅。

“要吃吗?帮你切。”她面色如常,只是双眼微眯了下。

“不用啦,我吃面就够了,”空放下日落果接过面碗,“好香哦,看起来好好吃,你不吃吗?份量有些多,我去拿个小碗分点给你……”

在以前的家里,这些事大多数时间也是他在做。

“吃面条可以吗?做别的可能要比较久。”

“吃什么都可以的,我来做吧。”空说着就要挽起睡衣袖子跟着她走进厨房。

“这里好大啊,打扫起来会不会很麻烦……”

空东摸摸西看看,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活似一只被放进了新笼舍里的小动物。

居然还操心这个…哥哥的小主夫本性暴露无遗。

今天壶里没有朋友留宿,只有一个管家阿圆在门口打瞌睡。

自从开始筹备那个计划以来,像是为了避嫌什么,派蒙再也不愿意进壶里待着了,荧只好像以前那样,在旅馆给她长期租了个房间。

荧知道她是有苦衷的,派蒙为了帮她隐瞒住这些事情,一定背负着了很大的压力。

至于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他不问,她也不太敢提,生怕她一提起他又动了想回去的念头。

“嗯,好啊。”

空出奇地顺从,她不禁怀疑哥哥是不是突然被什么孤魂野鬼给夺舍了。

空伸手去接,她却径直递到了他嘴边:“我喂你。”

“谢谢……”

他受宠若惊,只好凑到杯沿,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差一点就…还好……

“还好。”

经妹妹一说,空才注意到自己胸口也有伤,伤口还不浅,他不是特别在意,他更担心她,但又不敢贸然问出口。

空平静得有些过头了。

…这事就算这么过去了?他这么轻易就接受自己如今的处境?

“那以后也会一直一直在这里陪着我吗?”她还是不安,又确认了一遍。

然后,她换上了一副老实巴交的神情,可怜兮兮地将床上少年的手贴到自己脸上,以便他能在第一时间觉察到她脸上临时硬挤出来的泪水。

“…怎么在哭?”手上传来的湿润让空慌乱得无暇顾及自己身上的疼痛,他刚睡醒,大脑还一片浑噩,“谁欺负你了?”

“我怕哥哥再也醒不来了……”荧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仍有些心有余悸,这下是真的后怕得哭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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