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口用大石挡住半边,她此刻便躺在石后,习武之人目力远超常人,隐约之间,她能够看到自己的脚边有人靠坐着。
仅仅凭借身形,她看不出那人,因无星月之光,夜色中看不出衣裳颜色,唯独能看清插在他身边的那柄剑。
“无涯剑……”她扶着头起身,喃喃问道,“顾清流,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惊呼极短,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大家都想看看,是哪个倒霉蛋如此不知死活,不看场合。
却有一名暗卫神色僵硬,拿着东西跑到杜孤庭跟前,单膝下跪:“王爷,这似乎是王妃之物!”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盖过了窗外的蝉声,神色也有些激动。
杜孤庭没有转头,冷峻的眉目中满是杀气:“我带你去报仇!”
燕杀讽刺地笑了:“怎么报仇,杀上京城,你敢吗?”
燕杀却没有跟上,而是蓦然发问:“明知他们不会放过阿璟,你为何不早做防范?”
天彻底黑了,云层沉沉地压住星月,不露出一点光。
士兵们举着火把搜查痕迹,屋子里只有隐约的火光,照在死人可怖的脸庞上。
他平日里说话总是太过幼稚冒失,不能得到他人赞同,可这一刻,众人竟然都希望这些胡说八道可以是真的。
外面的人可以诋毁军师的名誉,说他是北京之中最险恶的人,可军中的人都知道,若不是军事那些“阴谋诡计”,何来今日的太平盛世?
战争之中每一次的计谋,杀伤的都是敌人,而保护的则是自家军队。
顾清流闭目道:“收拾麻烦。”
“噢。”楚斐然缩了缩身子,问,“能用石头堵住洞口吗?我冷。”汤小落的万毒狂妃怀个宝宝来虐渣
……
楚斐然是被冻醒的。
夜风凄凄,带起外头荒草摇晃,锋利的野草足有人高,齿锯形的叶片在风中萧萧战栗。
“你敢担上乱臣贼子的骂名,敢不顾百姓的死活挑起战乱,赶杀明君吗?”
两句话犹如重锤,直击人心。
搜查线索的士兵们连脚步都放轻了,却有人不知死活的发出一声惊呼。
“你总是说,若与朝廷对抗,死的只会是平民百姓。”燕杀立在床前,艰难地道,“可孤庭,你有没有想过,起兵之后,至少我们这些重要的人都能被保护。”
他问:“现在真的是太平盛世吗?太平真的是好事吗?为什么平定战乱的那些年,阿璟活得好好的,现在却死在自己人的手下?”
“杜孤庭,你只想着当一个好臣子,好弟弟,可这些东西,你想过吗?”
杜孤庭伸出手,替死去的人合上眼睛。
东六又问:“对了,王妃……抓王妃的人一定和害军师的是同一批!”
“是朝廷的人。”杜孤庭望向门外,拳头攥紧,“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