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行衍看着凌语用肿成猪头的脸摆出一副撒娇的样子，突然觉得有点想笑。不过，忘了给脸上上药了。他有些犹豫：“你还跪得住吗？”

凌语：“啊？”

万行衍看向凌语的臀腿：“是人事部的会，罗家在，你不能趴着。”

凌语：“.......”

万行衍说完，却又有点后悔了。他一点都不想让凌语接触太多的人，更不想凌语时不时的跑出去做什么任务。可是.....　这小子骨子里是头狼，总不能真让自己给养成狗。

看着凌语的精神有些撑不住了，万行衍把药箱收好：“我让七零带你回调教室吧。”

凌语静默了一会，喃喃道：“我刚刚能坦然接受自己插手军部的事，您就把这么大的事交给我，我，我怕我消化不良。”

“别废话。”　万行衍扇了凌语屁股一下：“你做了再多的事，也还是我的奴隶。”

“啊！”凌语惨叫一声道：“您能不能手轻点？！”

a070点了点头，他不敢扶凌语，怕凌语较劲，便用力端着胳膊让他扶着自己，顺着凌语的速度走。两人出了书房门，刚刚那个小经理还没走，一边和冯铭交接一些签过字的文件，一边念叨：“主子今天心情估计特别不好，刚刚部长就一点点小失职，就被罚了三个月奖.....”他话没说完，就看到凌语脚步不稳的走出来，张嘴片刻，飞快的把头低下，怕被人看出他的腹诽。这么快就出来了？不是，这，这连走路都不行了？这是什么前戏都没有直接上的？主子可太不知道怜惜人了。

罗长旭退出去后，万行衍便低头看向昏昏欲睡的凌语：“别睡着了，能走吗？”

“能......”

凌语哪怕肿着脸，那脸色也不是很好，a070进来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这明显不止脸上这点伤。

小经理不敢乱说话，很怂看向罗长旭，罗长旭只得把话接过来：“这人是罗家直系，罗家主导人事，罗家直系本该避嫌，可罗兴这孩子确实是尽心尽力，我只能厚着脸皮跟主子讨个表彰。”

“罗家长有心了，”万行衍手指轻敲桌面：“规则里可有罗家子弟回避的条款？”

“没有。”

小经理低头，主子骂人事部，他可不敢替罗部长接这个骂，只得分辩了一句：“主子，我们只是怕引起民众非议。”

“这是怕挨骂了？”万行衍冷笑道：“一个个都挺爱惜羽毛啊。”

小经理彻底不敢说话了，罗长旭在心里冷笑，这种是非本来就没有错对，褒贬全在舆论导向，他可不想揽这个非议，还是万行衍来吧。

罗长旭看着万行衍的举动只觉得荒唐，他承认，万行衍有超出他年纪的气场和能力，可他却还是看不起万行衍的粗野和戾气，相比之下，万五爷的儒雅才是他心目中的家主，罗家也能再上一层，位极人臣。

万行衍安顿好凌语，不耐烦的看向看傻了的小经理：“发什么呆？有什么快说！”

“是，是。”小经理咽了口吐沫，翻过几页纸，念道：“丁户，是，是个保安，y国星月大厦火灾的时候，他一个人进出五次，救了五个民众出来。”

万行衍余光看到凌语跪不住的晃了晃，不等小经理再说话，便道：“先这样吧，你们把其他人的情况都弄明白了再来汇报。”

小经理不敢说话，罗长旭却道：“有几个人的情况挺简单的。主子，要准备的素材和后续安排还挺多的，时间有点紧张，能先安排一人是一人，您再费费心，先把这几个人确认了吧？”

......　万行衍看了罗长旭一眼：“情况简单，还要我定？”

罗长旭摇摇头，他一天忙得不行，哪有功夫关心这些，就算这女人的姘头里有存心不良的，一个贸易处处长又能翻出多大浪花来。

万行衍脸沉了下来：“一问三不知，你们汇报什么汇报？罗家长忙我知道，可也该关心点正事。”

罗长旭连忙站起来躬身道：“主子，是奴才失职了。”　　罗家的立场现在很微妙，万行衍对他也不可能全是拉拢，敲打的时候也是有的，可越是这样，罗长旭便越觉得万行衍动不了罗家。

万行衍擦完血痂，又喷了一遍消毒液，看着那个不太忍目视的屁股和大腿，很突兀的说道：“凌语，万家的制度肯定要变。”

凌语疼的厉害，一时说不出话来。但万行衍显然也不需要他说什么，那人挖了药膏开始往他屁股上抹，继续道：“万家的军政体系必须统一，权力集中，把内耗降到最低，让民生得以休养生息。十年也好，百年也罢，一代不够就两代。只要找到适合万家发展的体系，万家一定会强盛起来。”

“主人.....”　凌语转头，然后就被屁股上的疼扯开了精力，挨打疼，上药也疼，明天醒过来，行站坐卧还会继续疼，至少要受三天罪。

罗长旭接过小经理的话，说道：“我们回去查一下推荐的人和这个郑元什么关系，如果没问题，再请您定夺。”

万行衍靠坐在椅子里，满脸不耐烦：“下一个。”

小经理连忙翻到第二页：“刘倩倩，商务局对外贸易处长，今年提出了两个有效的举措，但就是个人风评不好，和不少人有染，还是请您看看。”

万行衍把手里的资料合上，不耐烦道：“既然适用规则，那就按规则办，放我这干嘛？还需要我给您们检查一遍？”

罗长旭噎了噎：“规则里有一项是您的最终判定，有几个人我们拿不准，还得您看看。”

万行衍道：“说。”

罗长旭看了凌语一眼：“主子，要不让凌语大人先出去吧？”

万行衍眼睛都没抬：“戴了隔音耳塞了。”

凌语：“......”

万行衍揉了把凌语的脑袋，坐回到书桌后，看了眼门外的监控，就让门外的两个人进来了。

罗长旭在门外的时候就听说主子今天情绪不好，刚还把凌语给打了，他都过来二十来分钟了才放他们进去，罗长旭简直怀疑主子在屋里来了一发。

“主子。”罗长旭请安，跟着的人事部经理落后一步也单膝跪下，他很好奇，但不敢乱看，罗长旭却是一进屋就扫了一眼，看到凌语肿着脸，裹着风衣，一副刚被蹂躏过的样子跪在那边，心里多少有些不屑。

万行衍：“......”

凌语把另外那条腿又挪下来，总算是跪到地上：“您快点把他打发了，和我一块回去。”

......　万行衍无奈道：“你能穿的上裤子吗？”

万行衍拿了葡萄糖和药箱回来，坐在茶几上，喂凌语先把葡萄糖喝了，然后打开药箱，拿了消毒的湿巾和药膏开始处理凌语的伤口。

“嘶，疼，您轻点。”凌语两个侧脸现在都不怎么好，不敢直接趴沙发上，便只能双手交叠，把脑门枕在小臂上：“主人，破的厉害吗？”

“嗯。”万行衍看着疼的直抖的奴隶，说道：“有时候觉得，我确实对你挺狠。”

凌语也有点犹豫了，他撑着沙发，试着往地上跪，一条腿滑下去，另外一条腿没跟上节奏，扯的屁股上的伤口一下就裂开了一条，疼的他浑身一抖，半天没敢动。

万行衍哭笑不得：“别逞强了，先回去吧。我尽快把罗长旭打发了。”

凌语缓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不要。”

凌语睁开眼：“您呢？”

万行衍：“我还有个会要开。”

“那我不能留在这吗？”万行衍连军部都让他插手了，凌语突然就觉得，万家的事，自己也没什么要避讳的了。这种感觉，挺奇妙的。明明挨了一顿狠打，可心情却特别的舒畅，他和万行衍之间，似乎又有什么不一样了。

万行衍勾了勾唇：“这些事，还有不少要安排的，今天只是跟你打声招呼，没有这么快就用到你。”

凌语蹭了蹭刚刚被万行衍一巴掌又扇出来的冷汗：“知道了，您安排吧。”

“嗯。”万行衍揉了把凌语的脑袋：“在此之前，得先把你的排泄调教好，省得放出去就野外面了。”

万行衍让凌语又喝了半杯葡萄糖，这才对a070道：“你扶他回调教室，我马上也过去。”

“是。”a070应了一声，走到凌语身边，低声问道：“伤哪了？”

“屁股。”凌语扶了a070的胳膊，像个木头人似的站起来：“走慢点。”

这伤势，凌语这几天估计都下不了地了。万行衍没抹太厚的药膏，留给皮肤更多的呼吸的空间，屁股上完药，便去处理大腿的伤势：“可要打破运行了数百年的制度，温和的手段是没用的。万家需要一个独裁者。”

“嗯。”凌语突然觉得，万行衍后面的话可能会很重要，不由自主便屏住了呼吸。

“不把军队真正握在手里，就算我那些兄弟夺权失败，我也很难动的了参与的家族的根基。夺权的成本太低了，谁都想分一杯羹，内耗永远不消停，根本没有余力去做真正该做的事。”他把凌语大腿上最后一处紫色的瘀痕抹好药，才继续道：“我对军部的部署，一直都缺少一个关键性的人。我一直下不了决心，不太想让你来做。但叶御的目标太明显，除了你，我也找不到第二个可以做这些事的人了。”

万行衍淡淡道：“那就该怎么办怎么办。罗家长一向不偏心自家子嗣，这我还是知道的。”

罗长旭飞快的看了万行衍一眼，总觉得这话里有点话，他点了点头：“多谢主子支持罗家工作。”

在万行衍万分不耐烦的目光中，小经理顶着压力又请示了两个人，终于是不敢再耽误主子突发的兴致，和罗家长退了出来。

万行衍见两人都不说话，也懒得今天跟他们较劲，冷冷道：“下一个。”

“是。”小经理又翻了几页，找出下一个人：“罗兴，物价局局长，连续三年确保了各地物价稳定，尤其去年水灾，有效扼制了地方哄抬物价，保证了灾区民众生活......”小经理一边念，一边就被主子的视线盯得浑身发毛，竟然有点念不下去了。

万行衍：“念一大堆，有什么问题吗？”

万行衍：“问题？”

“他，他以前因为抢劫入狱3年。刚出狱半年。”

万行衍不动声色的挪了下腿，让凌语靠的舒服些：“该罚罚，该奖奖。人事部连这么点判断都没有？”

罗长旭不卑不亢：“简单，但有些特殊，奴才不敢专断。”

“那就说吧。”万行衍说完，却站起来坐到单人沙发上，揪了凌语的风衣领子，将动一下就疼出一头冷汗的人拉过来，然后就把凌语的脑袋按到自己胯下，感到那小子竟然还蹭了蹭，便按了按凌语的脑袋，这脸是不疼了？

凌语其实也没什么力气动了，纯粹就是自然反应。万行衍一按，他就老实的跪坐下去，顺着万行衍的力道，默默将体重都靠在万行衍身上。

万行衍沉默了一会，缓缓道：“既然罗家长自认失职，那就扣三个月奖金吧。”

罗长旭：“是。”

小经理偷看了自家部长一眼，这么点事就扣三个月奖金，主子这要求也太严格了。

万行衍笑了：“有染的都是什么人？”

小经理：“这，我没具体看过。”

万行衍看向罗长旭：“罗家长知道吗？”

罗长旭看向人事经理，小经理连忙单独拿出几个人的资料，说道：“郑元，刑侦处处长，立功表现卓越，可这人脾气太臭，人缘太差，导致分数被落下太多，未能够表彰线。”

万行衍看了小经理一眼：“没上表彰线的人，你怎么注意到的？”

小经理一怔：“是，是......”

罗长旭便不再说话了，他求一句情是拉拢下凌语，但对方听不见的话，他也懒得多说：“主子，今是想跟您确定一下万家节表彰安排。”

万行衍皱眉：“规则不是早就订好了？”

罗长旭道：“名单缕好了，从上至下一共230个要表彰的人，跟您确认一下，如果没什么问题，我就安排相关表彰的素材和细节了。”

这还真是供人发泄的性奴了，照他们主子这脾气，他都怀疑凌语在找到那信物之前就先被玩死了。

万行衍叫起后，便让罗长旭坐了，跟着的小经理便站在一旁，听说主子今天情绪不好，他就紧张，明明空着个椅子，却愣是没敢坐。

万行衍翻看着手里的资料，说道：“今要说什么？”

凌语：“......啊！”

裤子是肯定穿不了的，万行衍从衣柜里拿了一件风衣给凌语披上，正好给他把脸上也抹了药：“那你在这跪一会，实在坚持不住，可以靠着沙发。最多十五分钟，我就把他们打发了。”

凌语点头，双手拢了风衣：“没事，半个小时以内，我应该能坚持的住。”

凌语：“.......是，是吧。”

万行衍把消毒的湿巾放下，换了喷剂把消毒液喷在屁股和大腿根，然后才重新用湿巾把几处血痂慢慢擦下去：“不过，不伤筋动骨的，习惯就好了。”

凌语：“......”